张晓林
“三造共和”摆脱了血腥杀戮的残酷,一切都在“和谐”的氛围中发展。这一切都离不开段祺瑞沉机观变的性格影响下,对纷繁复杂的政治局势的洞悉与把握,不仅善于把握时机,还能审时度势,创造机会,乘势而动,做出适当的政治判断,顺应时势发展。“三造共和”可谓是其一生荣耀。
“一造共和”的实现,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袁世凯的发纵指使……袁世凯恍悟南北终是两家,及决计从清室入手。段祺瑞始而积极与南方停战议和,继又多方胁迫清廷。第二,段祺瑞对波诡云意的政治风云及袁世凯用意的洞悉与把握……才会有此既顺应时势、又遂袁心愿的“通变达权”之举。第三,段祺瑞个人动机的驱使……。”
袁世凯的地位稳固后,称帝的野心日益显露,段祺瑞对此甚是反对。段祺瑞深知洪宪帝制不得人心,为避免落得背主求荣的骂名,便称病辞职。段以退为进,表面的无关紧要,实则窥趋着全局的发展大势。随着讨袁声浪的愈演愈烈,袁世凯不得不请自己的老部下段祺瑞出山,于1916年,被迫取消帝制,“再创共和”。可见,在复杂的政治局势下,段祺瑞沉机观变的性格起着重要作用。
段祺瑞认识到,北洋守旧派睹新政府之改组,深惧不利于己,便造就了决议复辟的张勋。再加上自身昔日的威望,以及日本帝国主义的支持,便找到了复辟狂张勋。待张勋到京后,立即组织讨逆军,对其打的措手不及,此即“三造共和”。这一切都与其沉机观变的性格息息相关,使其能在复杂的局面下,做出正确的政治决策,扭转时局发展,成就自己一生的荣耀。
对德宣战问题,直接促使“府院之争”达到白热化,在加上美日等帝国主义的参与,形成了黎元洪与国会为一方,段祺瑞与内阁为另一方的相争局面。面对黎元洪的毫不相让,段祺瑞亦毫不示弱。黎元洪自恃国会、美帝国等的支持,于23日免去了段祺瑞的总理之职。段不甘心权力的丧失,临行去天津前通电全国,强调“共和各国责任内阁制,非经总理副署,不能发生效力……署名仍用国务院总理段祺瑞。”寥寥数语,蕴含着无限杀机。再加上帝国主义的从中使然,段祺瑞便找到了复辟狂张勋这枚棋子,张勋以调停名义进京,策动清室复辟,及至段祺瑞在马厂誓师讨逆,复辟短命而亡,段祺瑞即回京复任总理之职。府院之争,终以黎败段胜的结局而收场。事实证明:“武力支配政治的原则更不可动摇。”正如马克思所指出:历史“发展的加速和延缓在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这些‘偶然性’的,其中也包括一开始就站在运动最前面的那些人物的性格这样一种偶然情况”。
段祺瑞在用人方面恪守“用人不疑”的古训,只要他认为可靠的,就信任有加,甚至偏信、专信、独信、袒护有加。段祺瑞过度的偏信,专信,一味袒护下属的过错,使其部下个个有恃无恐、飞扬跋扈,以徐树铮尤甚,仗着段祺瑞的偏信,“事事以己意为段意,指挥黎氏画诺。”处处为段祺瑞树敌。段祺瑞对徐树铮的宠信,最终引起北洋内部,以及其他军阀的不满,在直皖战争中兵败如山倒,付出惨痛代价。
“段一生事业,固由徐助其成,亦实败坏与徐一人之手,此公论也。”由此可见,段祺瑞的用人方法上,偏执专信,刚愎自用,一方面,赢得了为其奔走效命的忠心部下;另一方面,不知不觉中为群小所包围,导致他在危难之际孤立无援。
总之,段祺瑞政治上的起浮跌宕是很耐人寻味。他审时度势、把握全局是政治头脑,使他避免了在政治中摸着石头过河的危险,在诡谲复杂的政治中可以游刃有余。他那不甘雌伏的要强性格,使他面对剑拔弩张的政治局势,仍可淡定从容的应付一切,要强的性格使其在针锋相对的政治角逐中,可以伺机而变,保障自己的政治地位不被动摇。此外,他恪守“用人不疑” 古训,对部下的绝对信任,使部下甘心为他所用,是其政治成功的一个必不可少的重要条件。但是,其要强的性格,在政治中又表现出专断独横、傲慢无礼、刚愎自用,在一定程度上激化了其与合作者的矛盾。同时,他对部下的偏信专信,不知不觉中又为群小所包围,为他四面树敌,这些都导致他在政治上的孤立,危险之际孤立无援,使他在政治上一次次的跌入谷底,最终无缘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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