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太平洋人工集鱼装置禁渔期措施对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鲣产量特征的影响

何珊，王学昉、2、3，戴小杰、2、3，Kindong R、2、3，许柳雄、2、3

(1.上海海洋大学 海洋科学学院，上海 201306；2.农业部大洋渔业开发重点实验室，上海 201306；3.农业部大洋渔业资源环境科学观测实验站，上海 201306)

中西太平洋人工集鱼装置禁渔期措施对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鲣产量特征的影响

何珊1，王学昉1、2、3，戴小杰1、2、3，Kindong R1、2、3，许柳雄1、2、3

(1.上海海洋大学 海洋科学学院，上海 201306；2.农业部大洋渔业开发重点实验室，上海 201306；3.农业部大洋渔业资源环境科学观测实验站，上海 201306)

为研究中西太平洋人工集鱼装置禁渔期措施对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鲣Katsuwonuspelamis产量特征的影响，通过收集2012—2015年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在中西太平洋的渔捞日志数据，对漂流人工集鱼装置(FADs)禁渔期和非禁渔期鲣的产量特征进行分析比较。结果表明：2012—2015年鲣产量占总渔获量的比例均超过80%，并没有发生明显波动；鲣渔获产量比例在2015年的非禁渔期出现明显的下降；2012年以后，鲣的平均单船产量和平均网次产量均明显下降，这可能与禁渔期的延长有关；K-S检验结果显示，2012—2015年，禁渔期与非禁渔期鲣的平均单船产量和平均网次产量均存在显著性差异(P<0.05)；禁渔期结束后第一个月鲣的平均单船产量和平均网次产量均达到或接近全年最高水平。研究表明，中西太平洋海域FADs禁渔期的实施和延长会对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捕捞鲣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业界需提高针对自由鱼群的捕捞效率，以适应日益严格的养护管理措施。

鲣;中西太平洋;金枪鱼围网;人工集鱼装置;产量特征

漂流人工集鱼装置(Fish Aggregation Devices, FADs)是指渔民利用金枪鱼和其他中上层鱼类能够聚集在海面漂浮物周围的行为特点而制作的人造漂浮物，在金枪鱼围网渔业中用来诱集捕捞金枪鱼类[1]。由于FADs的使用能够极大地提高围网渔业的捕捞效率和产量，因此，在全球热带海域内已得到了迅速普及和发展[2]。FADs诱集到的主要渔获物是鲣Katsuwonuspelamis和黄鳍金枪鱼Thunnusalbacores的成鱼，但同时也会兼捕到大眼金枪鱼Thunnusobesus和黄鳍金枪鱼的幼鱼[3]，现已造成对大眼金枪鱼生长型的过度捕捞[4]。针对这一威胁，中西太平洋渔业委员会(Western and Central Pacific Fisheries Commission, WCPFC)提出FADs禁渔期(包括禁止捕捞天然流木随附群)的养护管理措施以加强渔业资源保护[5]，自2008年实行以来，FADs禁渔月份逐渐增加，由刚开始的2个月延长至4个月，并仍有继续延长的趋势[5-6]。

WCPFC颁布的FADs禁渔期措施旨在保护金枪鱼的幼鱼资源，但由于无法将鲣从漂流物随附群中隔离，禁渔期措施在减少大眼金枪鱼和黄鳍金枪鱼幼鱼渔获量的同时，是否会对资源状态一直良好的鲣的渔获量产生负面影响就值得关注[7]。

本研究中，统计了2012—2015年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在中西太平洋海域的渔捞日志数据，对FADs禁渔期和非禁渔期鲣的产量特征进行分析比较，旨在探索WCPFC的FADs禁渔期措施是否对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鲣的产量产生负面影响，以期为中国围网船队适应FADs禁渔期措施和合理调整捕捞策略提供基础资料。

1 材料与方法

1.1材料

本研究中数据全部来自中国远洋渔业数据中心提供的2012—2015年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在中西太平洋海域作业的渔捞日志，渔捞日志包括渔船名、作业日期、投网类型、经纬度、鱼群类型、渔获种类和网次产量等信息。中国金枪鱼围网船队的规模在2012—2015年逐步扩大，分别为13、14、20、20艘。本研究中缺少2012—2013年期间两艘渔船的渔捞日志，研究期内具体的渔船覆盖率如表1所示。中西太平洋管辖水域的FADs禁渔期在研究期内也逐渐延长，2012年为3个月，其后延长至4个月。

表1 本研究使用的2012—2015年渔船覆盖率、禁渔期和实际作业渔船数量Tab.1 Fleet coverage, the period of closure and the actual number of fishing vessel from 2012 to 2015

1.2方法

1.2.1 渔获物比例 分别计算2012—2015年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每年鲣的产量以及所有渔获物的总产量，两者的比值即为鲣占总渔获物的比例。

1.2.2 名义CPUE

平均单船产量(t/fleet)的月变化趋势：分别统计2012—2015年每月的鲣产量和每月作业的渔船数量，两者的比值即为平均单船产量，再进行逐月比较。

平均网次产量(t/net)的月变化趋势：分别统计2012—2015年每月鲣的产量和每月的投网次数，两者的比值即为平均网次产量，再进行逐月比较。

禁渔期与非禁渔期的月均单船产量(t)：分别统计2012—2015年每年禁渔期和非禁渔期内鲣的产量。考虑到每年活动的渔船数不相同，且禁渔期和非禁渔期的月份数也不同，因此，需要分别对各产量进行船数和月份数的平均，得到月均单船产量，以进行比较。

禁渔期与非禁渔期的月均网次产量(t)：分别统计2012—2015年每年禁渔期和非禁渔期内鲣的产量和投网次数，对应时期鲣产量与投网次数的比值再进行月份的平均即为月均网次产量。

1.3数据处理

使用社会科学统计软件包(Statistical Package for the Social Sciences, SPSS)，对2012—2015年禁渔期前后鲣的平均单船产量和平均网次产量，以及对禁渔期和非禁渔期鲣的平均单船产量和平均网次产量进行独立样本K-S检验，从而比较它们之间是否存在统计水平上的差异。

2 结果与分析

2.1鲣渔获产量比例的变化

从图1可见：2012—2015年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鲣全年的渔获比例均超过80%，分别为86.72%、88.38%、88.44%、81.78%，期间并未发生明显波动，鲣一直是首要的目标鱼种。在禁渔期延长一个月的2013年开始，鲣产量比例有小幅攀升，这种趋势直至2015年发生改变。

此外，2012—2015年非禁渔期的鲣渔获产量比例一直相对较稳定,而在禁渔期鲣渔获产量波动幅度较大，尤其在2015年明显下降至68.18%。

图1 2012—2015年鲣渔获产量比例的变化Fig.1 Proportion of skipjack tuna catch accounting for the total catch by the Chinese purse seine fleets from 2012 to 2015

2.2平均单船产量

2.2.1 平均单船产量的逐月变化趋势 从图2可知，观测2012—2015年不同月份平均单船产量的连续变化后可以发现，禁渔期结束后第一个月(2012年为10月，2013—2015年均为11月)鲣的平均单船产量均较高，均达到或接近全年单月最高水平。

禁渔期后的月份(2012年为10—12月，2013—2015年均为11—12月)鲣的平均单船产量水平要高于禁渔期前(即1—6月)，尤其在2012年，该年禁渔期前后鲣的平均每月单船产量分别为959.09 t/fleet和1312.97 t/fleet。K-S检验结果显示：2012—2015年禁渔期前后的每月单船产量不存在显著性差异(P>0.05)。

图2 2012—2015年鲣每月的平均单船产量(阴影部分为禁渔期)Fig.2 Monthly catch of skipjack tuna per vessel from 2012 to 2015 (The shadowed area shows the FADs closure period)

2.2.2 禁渔期与非禁渔期的月均单船产量比较 由图3可知,在研究期内，2012年非禁渔期鲣的月均单船产量达到764.44 t，明显高于禁渔期延长一个月后的2013—2015年的普遍水平(288.23～452.93 t)，而总趋势也呈现出一直下降的态势。作为对比，2012—2015年禁渔期内的月均单船产量未有明显的单边趋势，而是一直保持在174.66～363.19 t。

图3 2012—2015年禁渔期和非禁渔期鲣的月均单船产量Fig.3 Monthly average catch of skipjack tuna per vessel during the FADs closure and the non-FADs closure from 2012 to 2015

另外，非禁渔期与禁渔期的月均单船产量差距有逐渐减小的现象。K-S检验结果表明：2012—2015年禁渔期与非禁渔期鲣的月均单船产量有显著性差异(P=0.014<0.05)；但在单一年份，仅2012和2013年有显著性差异(P2012年=0.033<0.05，P2013年=0.011<0.05)。

2.3平均网次产量

2.3.1 平均网次产量的逐月变化趋势 由图4可知，观测2012—2015年不同月份平均网次产量的连续变化后可以发现，禁渔期结束后第一个月(2012年为10月，2013—2015年均为11月)鲣的平均网次产量均较高，均达到或接近全年最高水平。禁渔期后的月份(2012年为10—12月，2013—2015年均为11—12月)鲣的平均网次产量要高于禁渔期前(即1—6月)，4年禁渔期前后鲣的平均网次产量差值分别为：7.64、8.11、4.59、8.38 t/net。但K-S检验结果显示，2012—2015年禁渔期前后的平均网次产量水平无显著性差异(P>0.05)。

图4 2012—2015年鲣每月的平均网次产量(阴影部分为禁渔期)Fig.4 Monthly catch of skipjack tuna per net from 2012 to 2015 (The shadowed area shows the FADs closure period)

2.3.2 禁渔期与非禁渔期的月均网次产量比较 由图5可知，在2012年，不论在非禁渔期还是禁渔期，鲣的月均网次产量水平明显高于禁渔期延长一个月后的2013—2015年的普遍水平。在此之后，两时期鲣的月均网次产量水平均保持稳定状态，即鲣的月均网次产量在2012年以后有明显的下降，2012年鲣的月均网次产量为69.63 t，而后3年鲣月均网次产量分别为20.75、24.73、23.48 t，约为2012年的33.3%。

图5 2012—2015年禁渔期和非禁渔期鲣的月均网次产量Fig.5 Monthly average catch of skipjack tuna per net during the FADs closure and the non-FADs closure from 2012 to 2015

另外，对非禁渔期和禁渔期鲣的月均网次产量进行K-S检验，结果表明：2012—2015年禁渔期与非禁渔期鲣的月均网次产量存在显著性差异(P=0.032<0.05)；在单一年份，仅2013年和2015年有显著性差异(P2013年=0.007<0.05，P2015年=0.017<0.05)。

3 讨论

3.1FADs禁渔措施对中国船队鲣产量特征的影响

本研究中发现，2012—2015年禁渔期后的月份(2012年为10—12月，2013—2015年均为11—12月)中国金枪鱼围网船队鲣的平均单船产量和网次产量均高于禁渔期前(即1—6月)，且在禁渔期结束后的第一个月(2012年为10月，2013—2015年均为11月)，两者均达到或接近全年的最高水平(图2,图4)。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是：禁渔期虽然禁止对漂流物进行投网，但是先前投放的FADs并未回收，继续在大海中发挥集鱼效应，长时间的养护促使部分漂流物下形成大型鱼群，导致渔民在禁渔期结束后集中捕捞漂流物随附群(包括天然流木随附群和FADs，统称为随附鱼群)，从而形成该时期内鲣产量与渔获率的猛增。

Hampton[8]调查2009年中西太平洋禁渔效果的研究时发现，在禁渔期结束后，总渔获量水平会显著高于全年的平均水平；捕捞努力量的增长模式也支持这种解释，如Davies等[9]研究发现，印度洋禁渔期结束后，船队对随附鱼群的投网次数会明显上升。

3.2FADs禁渔期的延长对中国船队鲣产量特征的影响

本研究中还发现了另外一个显著的现象，2012年以后，中国金枪鱼围网船队鲣的平均单船产量和平均网次产量均发生明显下降。其主要原因可能是2012年后WCPFC管辖水域的FADs禁渔期延长一个月，从原有的三个月扩至四个月[6]。禁渔期的延长使得渔船捕捞随附鱼群的时间减少了一个月，船队在此期间需要转向围捕投网成功率较低的自由鱼群来填补空缺，从而导致平均产量水平和渔获率的实质性下降。

为了证实这种解释，本研究中分别对中国船队捕捞随附鱼群和自由鱼群的网次进行统计，结果表明，2012年以后中国船队捕捞随附鱼群网次占总投网次数的比例确实发生了下降，由2012年的57.0%下降到2013年的39.8%。因此，基于渔船捕捞随附鱼群的成功率远高于自由鱼群(大约分别为90%和50%)[10-11]，且鲣在随附鱼群网次中的比例也高于其在自由鱼群网次中的比例[12]，形成了2012年后鲣平均产量明显减少的现象。这种现象也几乎普遍存在于中西太平洋水域的主要远洋船队：2012—2013年，日本、韩国和美国船队的鲣产量均有所下降，其中韩国船队下降更加显著，减少了26 036 t[13]。

3.3中国应对FADs禁渔措施的可行策略

基于区域性渔业管理组织目前的普遍趋势，WCPFC极有可能进一步采取限制FADs使用的措施(如继续延长禁渔时间等)，这就需要中国金枪鱼围网船队调整相应捕捞策略或提供替代性的养护管理措施以避免禁渔期延长对于鲣渔获量特征造成潜在影响。

中国大陆金枪鱼围网船队应积极实行捕捞策略的转型，如增加自由鱼群的投网比例[14]，因此，围网船队必须开发和完善更加先进的渔情预报系统和助渔设备，使船队能够快速且准确地寻找自由鱼群旺发渔场。比如，目前，中国多数金枪鱼围网船已配备了凯撒系统(CATSAT)或水色遥感的海星系统(SEASTAR)[14]，用于分析海洋环境因子与渔场形成的关系；另外，围网船还配备了海鸟雷达，使得生物指示的鱼群搜寻范围扩大到20 n mile[14]。在此基础上，中国船队还可像中国台湾、日本、韩国船队一样配备或租赁寻鱼直升飞机，拓展自由鱼群的侦查范围[15-17]。

捕捞策略转型的另一重要方面是提高捕捞自由鱼群的投网成功率。变革的途径有加快建造新船，改造或淘汰捕捞成功率低的旧船；研发类似日本船队所使用的喷水小艇，以延长自由鱼群在水面的停留时间[14]；或通过优化网具的沉降性能以达到提高投网成功率的目的[14]。

作者认为,还可寻找替代延长FADs禁渔期措施的管理选项。譬如可根据各种鱼类在FADs周围水平和垂直行为的不同[18-21]，选择恰当的时间和放网深度对FADs下的随附鱼群进行选择性捕捞，从而在减少大眼金枪鱼和黄鳍金枪鱼幼鱼兼捕量的同时，确保鲣的产量不会受到较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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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offishaggregationdevices(FADs)closuremeasuresimpactingoncatchesofskipjacktunaKatsuwonuspelamisintheWesternandCentralPacificOcean

HE Shan1, WANG Xue-fang1,2,3, DAI Xiao-jie1,2,3, Kindong R1,2,3, XU Liu-xiong1,2,3

(1.College of Marine Sciences, Shanghai Ocean University, Shanghai 201306, China; 2.Key Laboratory of Oceanic Fisheries Exploration,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Shanghai 201306, China; 3.Scientific Observing and Experimental Station of Oceanic Fishery Resources,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Shanghai 201306, China)

The catches of skipjack tunaKatsuwonuspelamiswere compared in fish aggregation devices (FADs) closure and the non-FADsclosure in the Western and Central Pacific Ocean by Chinese tuna purse seine fisheries data from 2012 to 2015 to evaluate the impact of FADsclosure measures on catches of skipjack tuna.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proportion of skipjack tuna accounting for more than 80% of the total catch by data from Chinese purse seine fleet from 2012 to 2015, without significant fluctuation. There was a dramatic decline in proportion of skipjack tuna accounting for the total catches during the non-FADsclosure in 2015. The decrease both in average catch per vessel and per net of skipjack tuna was observed after 2012, maybe involved in the extension of FADsclosure measures. The K-S test revealed that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both the average catch per vessel and per net of skipjack tuna during the FADsclosure and the non-FADsclosure from 2013 to 2015 (P<0.05). The maximal monthly average catch per vessel and per net of skipjack tuna were found in the first month at the end of the FADsclosure. These findings indicated that the implementation and extension of FADsclosure measures had impact on skipjack tuna catches to some extent, and that Chinese purse seine fleet needed to improve fishing efficiency for free fish school to facility conservation and management measures.

Katsuwonuspelamis; Western and Central Pacific Ocean; Chinese tuna purse seine fishery; fish aggregation devices (FADs); catch

10.16535/j.cnki.dlhyxb.2017.05.017

2095-1388(2017)05-0611-06

S793.2

A

2017-03-10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41506151)

何珊(1994—), 女, 硕士研究生。E-mail:455704890@qq.com

戴小杰(1966—), 男, 教授。E-mail:xjdai@sho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