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福利系统漏洞大

李慧翔

2014年，联邦医疗保险（Medicare）与医疗补助（Medicaid）耗资万亿美元，欺诈耗损约有980亿美元，将近一成

在美国，骗福利已经成为社会各阶层尤其是移民群体的“显学”，为了从社会保障体系中套出更多补贴，各色人等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先举一个老人院的例子。2011年时，纽约市参加长期护理计划的老人，共计不到3万人。然而到2016年时，这一数字激增到10万人。为什么呢？因为2012年10月时，纽约州长改革纽约州医疗补助项目，将日间服务纳入医保长期护理计划。

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点是——医保覆盖者在护理中心待一天，纽约州政府就要给护理中心70-120美元的补贴。不难想象，人类丰富的商业洞察与趋利能力，将会如何被调动。

于是，有的护理中心提供现金吸引健康老人，如果一周五天“全勤”签到，可以给500美元现金，出席率高者甚至可积分拿iPad，或提供超市购物券做回扣，一天5至8美元，有的高达20美元。若不吃晚餐，不用车接车送，还可多拿几美元购物券。

为了证明这些健康人身体多病，护理中心还帮助老人们集体申请轮椅，有的老人拿回家没用，就干脆送亲友。甚至有牙医诊所为了骗补贴，承诺老人只要去拔一颗牙就送几十美元回扣，但向政府呈报时，却注明该老人拔了六颗牙。

这种护理泛滥到了什么程度呢？纽约市布鲁克林区的一处高级小区，是个有八百多住户的高级公寓，车库停满各式豪华房车，其中竟有五百多位居民申请医助津贴。以此反推全美，根据2014年的资料，联邦医疗保险（Medicare）一年耗资6000亿美元、医疗补助计划（Medicaid）耗资4500亿美元，共计万亿美元。而在医保及医助上的欺诈耗损，约有980亿美元，将近一成。

再比如骗取低收入食品券。一位申报月收入700美元的餐馆员工，每月可以从政府领到634美元食品券。而700美元在当地租单人公寓都困难，这位员工申报却写明要养活一家四口。同样，另一位开了6年餐馆的老板，申报工资仅为1000美元，可谓相当“低调”。

很多在餐馆、按摩店、美甲店的员工、老板去申请医疗白卡、食品券，几乎每个人都“无法拿出每月的正式薪资单，也没有薪资自动入账的银行证明”。而根据政府规定，这些收入均为现金的人，仅需提供过去一年的报税记录，再加上一份由雇主签名的近期“收入证明”，就可作收入证据。这样不设防的程序，钻漏洞者何乐而不为？

最后再举个月子中心的例子。有调查显示，全美50个州里竟有24个州存在准妈妈滥用白卡（医保卡）生孩子的现象，其中八个州依赖白卡出生的新生儿竟达六成以上。比如，新墨西哥州在2015年共有72%的新生儿接受白卡津贴补助下出生，阿肯色州以67%次之，排名第三的路易斯安纳州，也有65%的新生儿一生下来就享受政府福利。

为什么医保生子比例如此之高？这其中当然也是存在产业链的，据某位赴美生子的妈妈说，申请医疗白卡和给母婴照顾项目时，社工亲切友善、轻言细语，并不查验护照签证，也不问国籍，基本上只要证明怀孕，并自述没有工作和收入即可，“态度亲切到甚至是盼着人去申请”。事实上，很多为外国人服务的月子中心，都提供帮助申请白卡的业务，曾有记者暗访问需要什么材料，对方“笃定”地回答，“不需要，我们帮你提供材料”。

今年8月，特朗普曾有过“移民不能一来就拿福利”的表态，占据社会福利系统重要部分的医疗福利，势必成为未来改革的重点，涉嫌白卡诈欺等滥用福利的移民与机构，已被列为重点打击对象。有专家分析，若美国政府严格审核，目前领取福利者至少有三分之一都将不符合资格。

（作者系知名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