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真如—中国道释人物画作品邀请展座谈纪要
尤德民(《中国书画》杂志社艺术交流中心主任):继2016年1月的“与道俱往—中国代表性人物画名家八人跨年展”之后,今天,我们继续推出当代代表性人物画家的道释人物画展,今天展览的参展作者是王玉良、范扬、郭东健、陈嵘、周鹤龄、张立奎、王晓辉、明瓒、王莹、刘佳、李连志、赵建军、巫卫东、秦嗣德、杨声、刘毅、孙夕恺、孟祥军、孙棋、巨建伟。今天的座谈由我社副总编任军伟主持,下面我们直奔主题。
任军伟(北京大学博士后、《中国书画》杂志副总编):在中国绘画领域,人物画的历史是最悠久的。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人物画发展的成熟期,那时候几乎所有的著名画家都是以人物画驰誉后世。概括一下,当时的绘画有这么几个明显的特征:一、在绘画内容上比汉代更为丰富了,比较突出的就是佛教画的兴起,寺院壁画成了画家们挥毫逞气的主要场所。其他如历史画、风俗画、肖像画等都是画家常用的题材。二、在表现方法上克服了汉代粗疏稚拙的缺点,日益精密。所以谢赫在论及西晋卫协的画时说:“古画皆略,至协始精。”东晋顾恺之提出“以形写神”,对人物画的艺术要求提高了一大步。应该说,这一时期的人物画已能达到了形神兼备的高度。三、由于技法上的成熟,出现了不同的风格流派,如顾恺之的“紧劲连绵,循环超忽”,张僧繇的“笔才一二,象已具焉”,从而开启了“密体”与“疏体”的先河。宋代郭若虚的《图画见闻志》把北齐曹仲达与唐代吴道子并提,说:“曹之笔,其体稠叠,而衣服紧窄。”“吴之笔,其势圆转,而衣服飘举。”这就是后世所说的“曹衣出水,吴带当风”的来源。不同风格的出现,使得作品的表现方法丰富多彩,这是绘画发展上的进步。四、印度佛教美术的传入,给人物画的成长输入了新的营养,而士大夫的参与绘画活动,使绘画与文学、书法有了联系,并写出了理论著作,所以这时期人物画得以迅速提高,直接影响到后来隋唐人物画的发展。
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最辉煌的时代,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需要和统治阶级的提倡,人物画空前繁荣兴旺起来,宗教画、肖像画、仕女画、历史画、社会生活画都有大量的作品产生。杰出的人物画家辈出,他们都以不同的风格、卓越的成就,艺绝当代,留名千古。阎立本的历史人物,吴道子的宗教人物,张萱、周昉的“绮罗人物”,李真的肖像画,孙位的隐逸人物,张素卿的道教人物,都足以垂范千秋。
王玉良 朗月 136cm×68cm 纸本墨笔 2010年
如果说唐代的人物画是“焕烂求备”,那么五代、两宋的人物画则是在“备”中求“变”,他们在传统的基础上,按时代发展的要求,不断作新的开拓。顾闳中的仕女造型, 纠正了周昉过于丰肥的缺点;周文矩画衣纹用“战笔”,是把李后主“金错刀”书法的笔意引入绘画;李公麟的白描法,淡毫轻墨,开一代之新风;梁楷的减笔法,粗笔泼墨,创写意人物画之新法。所以说,宋代的人物画是继唐代之后,在绘画史上挺起的又一座高峰。而元代以后,人物画一落千丈,进入衰落时期,其原因主要是文人画思潮的兴起。明清的人物画,仍然没有什么大的发展。
范扬 菩提本无树 45.8cm×69.5cm 纸本设色 2015年
总体来说,中国人物画具有久远的历史和辉煌的成就,即使与世界艺术史上其他国度的人物画相比,中国的人物画以其精神境界的超迈和艺术形式的自由,在人类数千年绘画之林中依然独具风采。从上述我们民族的绘画历程来看,不同历史阶段的人物画呈现着不同的风神气骨。20世纪中国人物画的复兴在整个中国画领域中表现得十分突出,近三十年来的人物画创作更是生气勃勃,华彩纷呈。
今天参加这个展览的这些画家在选择、发挥民族绘画特色方面,各有不同的侧重点,但在使自己的艺术与现实生活相通这一点上则殊途同归。他们共同的艺术特色,就是在继承传统艺术精神的基础上,对现实人物、现实生活的关注。这种艺术眼光和艺术取向,实际上就是对于传统绘画的现代性发展路径的探索,就是将个人的艺术创作与画家的生存状态联结起来。我们当然不能说这就是当代中国艺术唯一的出路,但它确实是当代中国艺术发展的主要路径之一。从这些画家作品中的形式语言来看,写意性的表现已经成为人物画的主流形态。促使画家做出这一选择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例如:随着社会环境的趋于宽松,画家个性的张扬;在高科技图象泛滥的背景下,力图远离纯客观的再现;在对本土文化遗产的重新审视中,对传统人物画形式的继承;在强调“笔墨”的大潮中,对绘画手段的凸显;在借鉴外来艺术时,对形式“原创性”的重视等等。客观地说,在以上这些方面,人物画比山水、花鸟画的变化来得较为实在和稳健。这显然与人物画自身的特点有关—在营造个性化的写意风格的时候,不能无限制地突出某一方面的形式因素,例如文人笔墨,而置现实形象于不顾,因为那将消解人物画作为绘画门类存在的理由。
今天,我们请到了相关专家和部分参展作者,请大家就“古代道释人物画在当代文人群体兴起的原因”“道释人物画创作如何切入当代文化语境”等问题做一些探讨。有请各位专家、作者发言。
朱万章(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委员):中国道释人物画发展的过程,正如军伟兄所说,从隋唐以后发展到一个高峰,到明清以后又开始走下坡路。文人画的发展大大地消减了道释人物画的发展。其实明清时期,民国、民国以后,道释人物画基本上是到了最大的一个低谷,在主流的画坛,基本上是见不到影子的,可能只有少量的画家会因为自己的爱好和兴趣来进行创作。而我们现在,道释人物画的发展其实和明清时期是有所不同的,明清时期的很多道释人物画,它的功能性远远大于它的艺术性,因为道释人物画更多的是因为宗教,或者说成教化、助人伦等,其实它的美学功能是非常次要的。而到20世纪80年代乃至今天,我们所看到的道释人物画是将文人画和人物画有机结合,尤其是今天我们在现场看到的一些作品,将这个主题和花鸟、山水也做了融合,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可喜的现象。
陈嵘 月色松影入禅心 68cm×69cm 纸本设色 2017年
赵建军 溪源悟道 90cm×90cm 纸本设色 2015年
周鹤龄 静坐青山外 136cm×34cm 纸本设色 2017年
这次参展的画家,都是目前活跃在中国人物画坛的青年才俊,有“60后”,也有“70后”“80后”,都是中坚力量。通过这个展览也可以看出目前中国画创作的现状。其中既有大家都已经耳熟能详的画家,也有一些正处于发展阶段的青年才俊。所以这个画展,无论是绘画的风貌,还是它所传递的思想情感,都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这个也是目前中国道释人物画创作的现状。
当然,这种现状相比明清人物画和明清道释人物画来说,显现出非常多元、强调融合的一面,是非常可观的。从刚才我大概浏览的这些作品也可以看出,这些作者大部分是以写意为主,当然也有一些是兼工带写的。当下的中国画坛比较注重一种装饰性、制作性,但我们这次的道释人物画,我觉得已经完全避免了这样一种弊端,而且无论从作者的创作状态,还是从作品的意蕴,都可以说反映了当下中国文化的一个缩影。
巫卫东(兰州画院院长):今天我来得比较早,看了一下展厅的作品。各位很多都是我的师兄、老师这一辈的,在中国画坛尤其人物画坛上,都是赫赫有名的画家。释道人物画其实我们平时接触得少一点,昨天在一个研讨会上,有一个老师还讲到,中国画的发展和社会关系结合最紧密的就是人物画。这句话用在今天所谈的释道人物画上,我觉得也十分恰当。
释道人物画走到今天,可能已经不能作为一个主流方向。今天,释道人物画更像是闲暇的时候,自己的一种笔墨训练。刚才军伟先生所讲的,我觉得也是给我们上了一节课。如果有机会,欢迎做相应的人物画的高峰论坛,到我们兰州做一些合作性的展出,谢谢。
张立奎 逍遥一世悟空明 138cm×70cm 纸本设色 2015年
刘佳 阿妈的祈福 136cm×68cm 纸本设色 2014年
郭东健(中国画学会理事):第二次受邀参加中国书画杂志社主办的人物画展览。我觉得这次展览很专业,可以看出杂志社的学术眼光,吸引了我们来参与。刚刚朱万章老师说的一点,我很赞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对传统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实释道人物画所提倡的精神和传统,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一些内容是有关的。所以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它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另外一方面,我觉得儒释道作为我们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核心部分,尤其是道教—道家精神、道家哲学,对我们搞艺术的人来说,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体会。这个展览引发了我们重新思考,确实有它的积极意义。
周鹤龄(首都师范大学现代水墨研究所研究员):今天这个主题,我觉得特别好。从过去到今天,画家一直在画这个题材,我觉得原因有二:一个是道释人物画本身,它是崇尚的;还有就是它的教育意义,它是向上的。它的题材和内容富有正能量,所以它一直传播到现在。那么对于画家,创作作品也是修身修心的过程。
王晓辉(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其实我并没有把道释人物画当做一个单独的题材,但是我把它作为传统写意人物,或者说传统人物画的一种训练方式来看。释道人物画无法脱离传统文化的语境。我们为什么要想到传统文化?是因为传统文化要支撑我们向前走,对我们向前走产生了意义。传统文化绝不是摆设,它让我们的创作更加有说服力,更加有依据—如果每一个人都能落到实处的话,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对于中国文化的尊重,而真的不仅仅是攀登。
同时,对于道释人物画、民间题材的人物画包括文人式的人物画,我都作为传统的经典去学习去揣摩。其实,哪怕就是钟馗的题材,我认为你只要笔墨精到,你的笔墨真的是从传统意义上继承和传承下来的,从技术到审美都达到了完美程度的时候,它即便不是现在人物画创作的主流,也绝对是一种引领。所以我个人的实践就像一棵树,它的所有朝向,不管是向阳的、向阴面的、迎风的,无论是海拔高的,还是海拔低的,它的每个角落,都要从根基、从外向内、从内向外,把所有的养分结合起来,融为一体,可能还会继续生长,没有终点。
郭东健 逸趣自得 纸本设色 2015年
王晓辉 空山隐栖图 35cm×64cm 纸本设色 2016年
张立奎(国防大学美术书法研究院副院长):中国书画杂志社这次举办的中国道释人物画展览,在当下有很深刻的意义。我一直也在创作道释这个题材的作品。今天我们提出来创作道释题材的作品,并不是要把道释题材的画回归到以前一样。我们今天重新回顾那个年代的一些作品,把精髓用在当代的绘画创作当中,可能就是对当代文化的一种修复和补充完善。传统的东西,确实是一把双刃剑。如果我们将传统的东西单纯地延续下去,不上升到一个高度,不再修复和补充,这种传承就失去了当代性,失去了画家的思考。实际上我们对传统的理解,包括一些学校的美术教育,还是有一定问题的。起码在学校的大一、大二这个阶段,应该更加提倡传统造型观念。
王莹(中国画学会理事):前边的各位老师和同行们都说得很多,我也非常有幸能参加这个展览,这是一次向大家学习的机会。永乐宫在我的家乡,因为从小在那里玩,每天看到的就是神仙像(就是咱们比较传统的造像),后来精神上就有了一种激情、一种寄托。画了很多类似题材以后,最大的收获就是在大型题材创作上笔墨的应用更加轻松了。
现在山西有宗教信仰的人不是很多,比如说在我们的老家,前不久很多同道在策划一个新的壁画—道观壁画,画一些神仙图,可是现在人怎么去画这个东西?因为画家真正信奉道教或者佛教的人可能不是特别多,那么怎么去表现?我觉得这是一个问题,所以这个话题很有它的价值和意义。我带研究生这些年,经常把这个题材作为笔墨训练,但是大部分人画不了。我们今天的画家拿着毛笔,只能画素描式的一个和尚头,或者临摹任伯年的作品,其实进不到绘画的状态里面去。虽然对于高校来说道释人物不是主要题材,但是我觉得在下一步教学过程中,这可能还得作为一个重点,多接触、多训练,让学生从中得到精神升华,转化到轻松地表现,完成一种改变。
秦嗣德(首都师范大学教授):一百多年前的中国文人画,可能更倾向于一种对文学、对诗意的“崇高”表现,可以说是文化性推动了笔墨和造型,以至于用这种意识支配了绘画,驱使了绘画,形成了技术上和每位画家不同的风格。那我们今天是不是还有这样的文化根基,能让这些笔墨再一次出现传统的意识和文化的精神,我想是有差距的。
明瓒 世事山居 45cm×45cm 纸本设色 2016年
王莹 春光微风细雨时 68cm×68cm 纸本设色 2016年
从形势到笔墨,到对当下对人文的关注,其实很多时候是咱们说得太大。实际上我们对绘画的本质如果能拿出一种真实的、朴素的东西,可能会更容易让后续的,以及共同前行的群体,看到清晰的引领。在这种实践的过程当中,我们在反复需要传统的时候,就真的能懂得传统,利用传统,我们可以真正吃一口传统的口粮,真的能充一个饥,用传统来果你的腹。我们走进生活,真的能把生活里看到的,用我们自己真实的表达方式倾诉出来—不是在孤芳自赏,是对中国绘画的一种担当,谋求一种共识性。在这种过程当中,我们是不是有这种思考?如果有了,当下也是传统,传统也是当下。所以这个展览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都能引发思考。我们每位在自己的思考过程当中,都已经有了成果。谢谢。
李连志(武警总部文艺创作室创作员):对于释道题材,就我个人感受,我们现在远远不如传统。《中国书画》杂志社做这个活动,我觉得是一种文化的留恋,甚至是一种文化怀旧。这种题材的画,此前我还真没画过,就是按照自己方式画了三张画。这三张画,我是分三个心境画的。第一个感觉是一种常态,就生活式的;第二个是进入到有一种“玄”的自修的状态;第三就是反映天地人的那种精神的。画完了以后,我觉得我仍然对它不是很了解。我觉得这种文化实际上是很了不起的。今天这个展览对我个人来说,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赵建军(中国国家博物馆书画艺术创作研究中心研究员、教授):作为画家来说,可能是受中国化禅宗的影响,画家会追求自信、自悟,进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活状态、自己的生活趣味。这是一种源自于自我的补偿,或者说是一种解脱。从这个意义上讲,这种意识往往可能要比单纯地画一种简单的宗教事物,要更加有价值。
因此尤其画这种小品,可能追求的更多是一种意趣的东西、自然性的东西。作为笔墨意义,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可能和题材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作为当代人,首先要对所谓的当代性有一定承担。一个画家不能总是画一些对自己生活来讲毫无意义的、跟他没有关系的东西。这个的确没有生命力。所以笔墨的意义,就是它的当代性。这个当代性就是:第一你要画出你的某种心境来,你要“走心”;第二也要对当前的一些社会的生活状态有所感悟,有所担当,有所理解,有所表现。所以笔墨本身并不是某种问题,关键是画家自身对当代性的理解,他如何通过这种品格去呈现,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所以要不断地去理顺,真正地找到一个契合点,从中深化出画家自身的笔墨意义来。我觉得这是水墨最根本的东西。
杨声(中央美术学院城市设计学院教育推广与合作中心副主任):我平时一直在画偏现当代的题材,当然也画一些古代题材,基本上是以一种小品的方式。今天的主题是道释人物,一旦涉及到这个题材,可能我们就想到第一点是传统的、画得更精细的东西;第二点是情调,传统的造型以及笔墨中趣味性的东西。这和我们现当代中国画创作的追求,好像是不一致的。这种不一致,我觉得真的不仅是题材决定的,此外还有在创作的过程中,你抱着什么样的心。
我回过头来讲另外一个展览,就是昨天在中央美术学院刚开幕的一个中国画教学的展览。从那个展览到今天的这个展览,我有一个非常强烈的体验,那是一种错位的感觉。在那个展览里,我觉得大家统一在以教育为目的,或者以教学为目的框架里,研究现当代题材的中国画问题,而我感觉特别出彩的,恰恰是一些明确在做趋向于图像化研究的新水墨,是中青年的绘画作品。反而就是那些坚持传统,然后把这种传统的笔墨比较客观地用在人物写生上面的,没有给我太多的感受。所以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题材它不光是题材的问题,还决定了你用什么样的语言。此外,现在也有一些问题,比如画传统一路的画家,不能够接受现代中国画的很多图像化的语言。其实我倒是觉得,所有研究现当代的中国画家都不应该排斥传统文化,研究传统的画家也没有必要视现当代绘画的创新、表现为弊端。
李连志 梦者庄 102cm×52cm 纸本墨笔 2017年
巫卫东 罗汉图 97cm×45cm 纸本设色 2017年
巨建伟(故宫博物院馆员):今天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到现场的,我谈一下我个人的感受,把我的学习向大家做一个汇报。今天展览的绘画的主题,实际上和我的学习历程、工作内容以及生活算是比较贴近了。因为工作的机缘,我所接触的这些一手的资料,都是偏向于传统的。我所在的工作单位又比较鼓励这种研究性的学术行为,去年又成立了中国画法研究所,大部分都是针对传统、技法、画论,等等。但是我个人本身又是生长在80年代末,受着科学的、客观的教育。所以我从事这样的工作,接触着这些传统的资源,同时又用这种科学、辩证的当代思维,想办法把自己在工作的心得和我内心的追求,在我个人的创作当中得到一种升华,想办法让它们成为一体,用我的创作协调地反映出来。此外,对于传统和当代,我们这一代人,可能没有比较强烈的概念上的区分。绘画逐渐趋向于一个大概念,可能也不限于中国画、油画、水彩画,只要是好的东西,对于我们年轻人来讲,都是值得我们去学习的。所以我个人更倾向于画家、艺术工作者,要回到一个精神的本源,去理解绘画,从事自己的绘画创作事业。另外,这次展览的题材—道释人物画,让我自身得到一个净化。通过这个题材,让我把一些传统性的概念、传统给我们留下来好的东西,以及我个人的所思所想,能够反复地去辩证、融合。所以这个道释人物展览,对于我个人的创作也是很有意义的一个题材。也欢迎大家对我作品多提意见、多批评,谢谢大家。
杨爱群(《中国书画》杂志社书画院秘书长):首先感谢各位画家对这次活动的重视和支持,特别是外地的老师们,专程坐飞机或者长途驱车地来到活动现场。这次的活动我觉得是非常成功的。通过展览,每一个画家都把不同的专业技巧、不同的理念体现在自己的画作中。虽然这次展览的作品不多,但是已经体现了每一个画家的一些理念、思想,以及他们的技法特色等。再次感谢各位画家支持我们杂志社的活动。
孙欣(《中国书画》杂志社书画院副秘书长):谢谢各位老师。当时在策划这个选题的时候,我们想到,儒释道其实是传统文化的一个中心内容,它长久地作用于中国传统绘画的发展。实际上,相对于现实主义类型的绘画,选道释人物这个角度,会更倾向于一种回归艺术精神本体的这样一种创作状态。我们选择道释画的这样一个题材类型,绝非是文化心态在发挥作用,而是希望通过这样一个选题,用新视角缘古入今。
秦嗣德 有乐 68cm×60cm 纸本设色 2017年
在我们看来,传统并不是单一、样板化的,它是在不同的社会历史发展过程当中,在不同的社会文化背景之上,生长出来的一个传统形态的连缀。它比较像是一条传统文脉当中不同的组成部分,比如宋代的传统、元代的传统,各有差别,但是却统一在这样的一个文脉的序列当中,让我们感知到传统文化的力量所在。在当下21世纪的互联网信息时代,我们着实被这种星罗密布的知识系统所包围。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怎样做出应有的文化选择?这就涉及到一个怎样回归传统的问题。所以我们也要不停地进行一个向传统的回眸,要回到我们的传统这样一个宝库当中去汲取力量和价值,再把它引到当下,作用于我们当代的社会文化语境当中。所以对于目前来说,可能在我看来,传统给我的价值是一种再激发,再发现,再次确认。这个是我们书画院举办这次活动的一个初衷。
责任编辑:刘光
杨声 春困图 47cm×78cm 纸本设色 2017年
刘懿 丛林高逸 87cm×47cm 纸本设色 2016年
孟祥军 心曰系列 65cm×45cm 纸本设色 2017年
孙夕凯 游化说法 138cm×34.5cm 纸本设色 2017年
孙棋 邀月同饮 67cm×68cm 纸本设色 2017年
巨建伟 金蟾罗汉 24cm×21cm 纸本墨笔 20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