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颖
呼唤绿色的无公害农业
■周 颖
随着农业现代化发展,以及农村劳动力的锐减,除草剂因使用简便、快速,成为农民对抗田间杂草的主要手段。农民长期对除草剂的依赖,衍生出药害、杂草抗药性等问题日益突出。
过去农民下地锄草是给庄稼地松土,切断杂草地上部与下部的联系,起到控制杂草兼保墒(保持土壤一定水分)作用,农民一年要干这样的农活好多次。现在,除草剂便宜方便,药喷上去,只管灭杀杂草,不用翻地,就能接着种,使用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据估算,除草剂以每年200万公顷次的速度增加,每年需除草剂6.7~8.6万吨,占农药需求总量的30%~40%。
农民大量使用除草剂,反而“年年用药,年年卷土重来”,甚至在美国使用了抗除草剂的转基因技术后,农田里出现了“超级杂草”。
不仅如此,因长期施用除草剂等农药,所导致的“癌症田”越来越多,农作物减量,黑龙江、河南等省植保站试验结果表明,使用除草剂除草,可引起稻谷、玉米、棉花等农产物减产10%以上。同时,除草剂在使用过程中,会导致杂草、害虫抗药性增强,我国产生抗药性的害虫已遍及粮、棉、果、茶等作物。据统计,我国已有37种杂草的59个生物型对10类31种化学除草剂产生了抗药性。
草甘膦是美国公司20世纪70年代开发的除草剂,在生产过程中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美国为保护其生态环境,将除草剂转移到他国生产,中国这类工厂最多。
除草剂在他国生产,在美国使用,带有除草剂残留的农产品又输出他国,客观上造成除草剂对中国人的直接或间接危害。更关键的是,对除草剂产生抗性的“超级杂草”也因粮食贸易向全世界蔓延,客观形成了对他国的“生态入侵”。
世界卫生组织2015年宣布草甘膦很可能会对人类致癌,其下属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专家小组将草甘膦归类为2A级对人类致癌物,并声明有足够证据证明它对其他哺乳动物存在遗传毒性。
研究表明,在南非、瑞士、德国、美国和中国等莠去津(除草剂的一种)使用历史较长的国家,地表水和地下水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此外,草甘膦入土后与铁、铝等金属离子结合而失去活性,对土壤中元素与作物的平衡造成影响。
我国现阶段完全杜绝除草剂的使用不现实,一大原因就是人力机械除草成本远高于化学除草成本。除草剂将向何处去?
首先,改变除草观念。除草剂跟其他农药一样,存在残留和毒性,其使用要科学看待,高毒低效的农药要淘汰。对杂草不必消灭、杀死,而要采用综合措施,如农艺、化学、机械等措施控制危害。
其次,做好生态除草。一是控制种源,不使其结种子,在成熟前后治理;二是以草治草,如人工播种有肥效的一年生豆科草本植物占据杂草的生态位,或者种植匍匐生长、且密度大的蛇莓,这在果园十分有效;三是秸秆覆盖,即将上茬作物的秸秆粉碎还田,利用秸秆中的生化物质对杂草实施抑制;四是作物轮作,不让杂草适应人类的种植规律。(作者系中国科学院副研究员、科普作家)
(编辑:魏 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