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素价格扭曲与中国技术进步方向

徐莹莹，李 平

(1.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国际经济研究所，天津 300071；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协同创新中心，天津 300071；3.山东理工大学，山东 淄博 255012)

要素价格扭曲与中国技术进步方向

徐莹莹1，2，李 平3

(1.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国际经济研究所，天津 300071；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协同创新中心，天津 300071；3.山东理工大学，山东 淄博 255012)

基于内生经济增长理论，本文从自主研发与技术引进两个角度探讨要素价格扭曲与技术进步方向的关系，并采用1998—2015年中国省级面板数据测度要素价格扭曲度与技术进步方向指数，进而对两者关系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要素价格扭曲通过自主研发和技术引进对资本偏向型技术均产生抑制作用，且总体效应为负；由变系数模型估计发现要素价格扭曲的影响存在显著地区异质性。研究的结论为全面理解要素价格扭曲对技术进步方向的作用提供实证基础，同时也为如何更好实现长期经济增长提供决策参考。

要素价格扭曲；自主研发；技术引进；偏向型技术进步

1 引言

改革开放初期中国百废待兴，扭曲要素价格可在短期内调动资源，通过要素再配置，帮助中国实现经济快速发展和财富积累，研究学者也大多肯定了改革开放初期要素价格扭曲对生产率增长的积极作用[1]。但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要素市场出现系统性扭曲，资本积累速度高于GDP增长、要素价格双轨制及劳动要素份额下降等一系列矛盾现象的出现，又引发学者新的思考：要素价格扭曲会对长期经济增长产生何影响？

关于要素价格扭曲与长期经济增长的关系方面，国内外学者采用传统的增长核算框架[2]、前沿分析[3]以及参数估计[4]等多种方法研究发现，要素价格扭曲不利于中国经济长期增长。技术进步是经济长期增长的动力，现有理论和经验对要素价格扭曲影响经济长期增长的途径也多关注技术视角，从企业[5-8]以及地区层面[9-10]进行了全面剖析。但现有研究只关注要素价格扭曲对技术进步大小的影响，忽略了技术进步的方向问题。

现今，中国经济增长进入新常态，“人口红利”逐渐消失，资本积累不断深化，要素禀赋类型正在由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型转化。传统粗放式发展方式不足以支撑经济增长，技术进步作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确保技术进步方向与要素禀赋类型相契合，对长期经济增长尤为重要，考察技术进步方向的影响因素和途径，是中国实现由经济大国向经济强国转变过程中不可忽略的问题。本文从要素价格扭曲的视角对技术进步方向进行研究，尝试探索有偏技术进步产生的原因。

2 理论分析

偏向型技术进步是一个相对的概念，要素价格扭曲是通过扭曲的相对程度对技术进步的方向产生影响。因此，本文以资本与劳动价格扭曲度之差代表资本要素相对扭曲程度，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理论分析。生产要素相对价格的变动是引致技术发展的重要推动力。要素价格扭曲除改变原有要素价格外，必然会影响要素需求，改变生产过程中投入的要素结构。技术进步来源于技术创新和技术引进。具体地，本文将分别从自主研发和技术引进两条途径研究要素价格扭曲对技术进步方向产生影响。

2.1 要素价格扭曲与自主研发

中国要素价格扭曲主要表现为市场上资本要素相对劳动价格的低估，以及政府经济政策偏好下资本要素相对于劳动的错配。由于中国劳动、资本和土地等生产要素价格存在严重扭曲，现有要素比价并不能正确反应要素稀缺程度。企业是研发的微观主体，在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进行经济决策时，会根据扭曲的要素比价选择要素使用方式，以达到现有要素价格下成本最小的目标[11]。即要素价格扭曲在原有要素丰裕度的基础上改变了企业在静态意义上对不同要素的可获得性，影响企业的技术选择偏向。

施炳展及史晋川[12-13]等分别从企业和行业层面测度发现，与劳动要素相比资本要素价格明显被低估。资本要素相对于劳动要素的价格扭曲程度使得劳动要素与资本要素相比变得更加昂贵，基于成本最小化考虑企业会加大对资本要素的投入替代劳动要素。资本要素价格相对低估引起的资本要素投入相对增加，使得该企业研发技术偏向资本要素。个体理性选择的叠加将会使整个生产过程中投入的资本要素相对增加，与劳动要素相比，资本要素变得更为丰裕，导致整体研发技术为资本偏向型。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会提高资本的相对边际产出。要素市场扭曲情况下，资本价格不会随着其边际产出的增加而增加，因此资本实际价值与价格之间的偏离度不断扩大，企业对资本的需求不断增加，造成资本动态的不断深化，致使中国自主研发的技术选择路径偏向资本。

但要素市场上的价格扭曲，除价格低估外还主要表现为要素错配。对于资本要素而言，假设在要素市场不存在资本错配的情况下，市场导向完全，等量资本要素投入情况下会有更多的资本要素进入创新能力更强的私有企业中，对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的拉动效应会升高。一方面，由于经济政策的倾斜性，价格低廉的资本要素大都流入国有经济企业中，抑制了中国的自主研发技术的资本偏向性；另一方面，国有企业面临的资本要素错配，导致国有企业用资本要素投入替代劳动要素，挤出的劳动力流向私企，私企使用劳动要素使用成本相对下降，会促进私有企业对劳动力要素的使用，进一步促进其对劳动偏向型技术的研发，从而进一步抑制自主研发技术偏向资本。对于劳动要素而言也存在错配现象，劳动存在明显的市场分割，阻碍劳动力流动，进一步加大了劳动使用成本，推动企业用资本替代劳动，加大资本相对投入促进资本偏向型的技术进步。

综上可知，要素价格扭曲主要通过要素价格低估和要素错配两条途径影响自主研发的技术进步方向，其中资本要素价格相对低估和劳动要素错配会导致在研发的技术进步方向偏向资本，资本要素错配对技术进步方向的作用效果则有待进一步检验。

2.2 要素价格扭曲与技术引进

在开放经济条件下，除技术研发外，吸收和利用世界各国的先进技术和经验也是一国技术进步的重要途径。如果发达国家的技术进步方向是偏向资本的，进口贸易、FDI以及专利引用作为技术引进的三条主要途径会促使中国的技术进步方向偏向资本。要素市场资本价格的相对低估，降低了企业使用资本要素的成本，从而刺激企业增加对国外先进技术的引进的同时，分别会对FDI、进口贸易以及国际专利的引用三条主要技术引进途径产生影响，进而影响中国技术进步的方向。

第一，就进口贸易而言，赵志耘等[14]研究发现中国主要以购买机器设备的方式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张莉等[15]认为通过先进设备购买而引致的技术进步是资本偏向型的。中国要素价格的低估使企业有更多的资本购买国外先进的机器设备以及中间品，获得国外先进的技术，一方面可以通过消化吸收再创新促进技术进步偏向资本，另一方面国内同类产品市场会通过防御性创新，来抵御进口增加对自身企业的冲击，从而增加对资本偏向型技术的研发，进一步使技术进步偏向资本。但是进口贸易面临外国自身对核心技术的保护，其消化吸收效应会受到进一步制约，且要素价格低估的同时还存在要素的错配，使中国的经济资源不能得到充分有效的利用，更多的进口可能发生在国企当中，这又进一步抑制了国内企业的学习和创新能力，不利于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的产生。

第二，FDI可以通过竞争激励、示范模范和人员流动等多条途径给东道国带来显著的技术溢出[16-17]。要素价格的扭曲降低了FDI的准入门槛，可能会引致国外大量高耗能、低技术含量的“夕阳产业”或“边缘产业”进入中国，要素价格增加了FDI总量的同时也会降低FDI的质，要素价格扭曲通过增加FDI总量促进技术进步偏向资本的同时由于其质量问题对资本偏向型技术的发展产生抑制作用。

第三，就国际专利引用而言，要素价格低估是企业有足够资本引进国外先进的技术专利，同时，由于不用类型企业和地区的要素错配，企业存在寻求政治寻租的动机，在技术进步选择上，相比于将资金用于风险较高的技术研发，国内企业更愿意引进国际先进技术来提高自身的生产水平和经济效益，即要素价格扭曲会通过增加国际先进技术专利的引用促进技术进步偏向资本。

综合以上研究可以发现，要素价格扭曲可以通过技术进步和技术引进两条途径影响中国技术进步方向，传统意义上的要素价格相对低估会引致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但是结合政府干预，要素错配以及国外技术保护的现实，要素价格扭曲对技术进步方向的影响有待进一步检验。

3 要素价格扭曲对技术进步影响的模型设定

3.1 要素价格扭曲和技术进步方向偏向度指标的测算

学者普遍采用CES生产函数研究技术进步方向[18-19]，现阶段多是在生产要素按其边际产出获得报酬的基础上测算资本劳动替代弹性从而得到技术进步的方向，并不符合中国要素市场存在价格扭曲的事实。因此本文采用更加灵活的超越对数生产函数模型，具体形式参考Khanna[20]以及张月玲等[21]所使用模型：

(1)

其中，Y为各省生产总值GDP；K和L分别为资本存量和劳动投入数量，时间趋势T=1，2，…，表示技术进步。β0为截面效应均值，βK、βL、βT分别表示资本、劳动以及技术进步的要素积累效应；βKK、βLL、βTT分别表示资本、劳动和技术进步的规模效应，如果参数为正，表示规模报酬递增，如果参数为负，表示规模报酬递减；二阶交叉项βKL、βTK、βTL分别表示两要素之间的协调效应，若参数为正，则表示相应的要素之间是同向变化的互补效应，若参数为负，则表示相应两要素之间是反向变化的替代效应；εit是随机误差项。

(1)技术进步偏向度的度量。本文采用Khanna[21]的测度方法来构建生产要素K和L的相对技术进步偏向差异指标，具体方法为：BiasKL=βTK/ηK-βTL/ηL，其中，βTK(βTL)表示投入要素K(L)和时间趋势T的交叉项系数，ηK(ηL)是投入要素K(L)的产出弹性，BiasKL>0(<0)表示技术进步偏向于要素K(L)。其中ηk(ηl)为要素K(L)的生产弹性，具体可以根据超越对数生产函数测算：

其中ηKit(ηLit)为各地区第t年要素K(L)的产出弹性。

(2)要素价格扭曲的度量。要素价格扭曲是指要素价值与其实际价格之间不符。目前，测度要素价格扭曲的方法有多种，但是多数学者是在C-D生产函数下测度要素扭曲度[22-23]；施炳展等[12]其基本思想是估计生产函数的要素产出弹性，求出要素的边际产出，即要素应得报酬；后与要素实际报酬做比值，如果比值大于1，说明要素应得大于要素实际所得，要素价格被负向扭曲，反之要素价格被正向扭曲。与1的偏离度越大则表示要素价格扭曲程度越大。但是在C-D生产函数假定下求出的要素产出弹性不能随时间的改变而改变。相对于原先在估计产出弹性基础上测算扭曲度，本文利用超越对数生产函数模型在对产出弹性进行具体测算的基础上重新测度要素价格的扭曲度，与在C-D生产函数假定下求出的要素产出弹性相比，可求出每个省份每年的产出弹性，其结果更具有可信度。具体公式为：

DistK=MPK/r-1DistL=MPL/w-1

其中满足MPKit=ηKitYit/Kit和MPLit=ηLitYit/Lit。若DistK>0(DistL>0)则说明要素价格被负向扭曲，若DistK<0(DistL<0)则说明要素价格被正向扭曲。本文采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一年期贷款利率，累计每天的平均利率取平均数得出一年的平均利率作为资本价格rit的代理指标。各地区收入法核算GDP中的劳动者报酬除以非个体经济就业人员数得到平均劳动报酬wit，在此基础上测算出各地区资本和劳动的扭曲度。并定义资本劳动的相对扭曲程度：Distit=DistKit-DistLit，Distit>0表示资本要素的扭曲程度要大于劳动要素的扭曲程度，反之，资本要素的扭曲程度小于劳动要素的扭曲程度。

3.2 实证模型的构建

Acemoglu证明要素相对投入量的变动会影响技术进步的方向，本文在此理论基础上加入要素价格扭曲度，构建中介效应模型，基于各地区面板数据分析考察要素价格相对扭曲程度对技术进步偏向度的影响，具体模型如下：

(2)

(3)

(4)

(5)

3.3 其他指标度量及数据说明

(2)Y、K、L、SOE的度量。产出以各地区历年GDP表示，并以1998年为基期CPI指数进行平减；固定资本存量采用永续盘存法计算，即Kit=Kit-1(1-δ)+Iit，以1998年为基年，折旧率δ选用9.6%；劳动力用各地区历年就业人数表示；国企相对规模由国有企业实收资本与规模以上企业实收资本相比获得。

3.4 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1998—2015年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其中各地区GDP、CPI指数、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额、劳动报酬以及贷款利率、国有控股企业和规模以上企业实收资本数据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各地区就业人员数据来源于各地区统计年鉴。各地区历年专利申请授权量、同技术溢出国的进口总额、技术溢出国对华直接投资总额以及在华专利申请授权量分别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国家知识产权局专利统计年报。大陆31个省(市、自治区)中，西藏自治区数据缺失严重，从样本中剔除。

4 实证结果及分析

4.1 要素价格扭曲和技术进步方向偏向度的测算结果及分析

表1是要素价格扭曲和技术进步方向偏向度的测算结果。整体上，中国资本价格呈负向扭曲的特征，劳动价格呈正向扭曲的特征，且资本要素扭曲程度要大于劳动要素的扭曲程度。资本要素价格明显低估，但劳动要素价格存在轻微的高估。从时间变动趋势来讲，资本价格负向扭曲在2002年达到最大值，随后资本价格的扭曲程度不断缩小。劳动价格正向扭曲在2005年达到最小值，此后逐年递减。资本价格扭曲下降幅度要明显大于劳动价格扭曲的上升幅度且资本要素相对劳动要素的扭曲程度呈现先增后减的变化趋势。对中国技术进步偏向指标的测度表明，技术进步的方向偏向资本，且偏向资本的程度变化呈现小幅度下滑。这与现有研究结果存在一定偏差，可能原因在于随技能劳动所占份额的上升，技术进步可能存在出现技能和资本双偏向现象，但是由于数据的限制，本文并没有把劳动进行进一步划分为非技能劳动和技能劳动，而导致基于资本和劳动两种要素的测算结果显示为资本偏向程度下滑。

表1 要素价格扭曲与技术进步方向偏向度的统计结果

4.2 要素价格扭曲对技术进步方向影响机制的实证检验结果及分析

(1)基准检验结果及分析。首先，依次对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确保可以直接使用原始数据进行回归。在此基础上采用中介效应进行回归估计，结果显示在表2中。从表2第1列和第4、5、6列可观察到，变量Dist的影响系数分别为-0.0300、-0.0260、-0.0283和-0.0280，且通过1%的显著性检验，表明从总体影响和直接效应方面来看，要素价格相对扭曲度对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均会产生负向影响。在扭曲的要素市场下，低估的资本价格虽然刺激了对资本要素的使用，但是市场的错配却没有使资本的边际产出相对提高，反而导致资本的利用效率相对降低。

表2 要素价格扭曲对技术进步方向影响的检验结果

注：表中括号内的数字为t统计量，符号***、**、*分别表示在1%、5%和10%的显著性水平上变量显著，下同。

对影响途径的检验结果表明，要素价格扭曲通过影响自主研发和技术引进均抑制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具体而言，要素价格扭曲对自主研发的影响显著为正，自主研发对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影响显著为负，说明资本价格相对低估的现实有利于集中资源进行技术研发，但研发的技术是非资本偏向的；要素价格扭曲对技术引进的影响显著为负，技术引进对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影响显著为正，说明引进技术有利于资本偏向型的技术进步，但要素价格扭曲减少了技术溢出。总体而言，要素价格扭曲越严重，越不利于技术进步偏向于该要素。

(2)稳健性检验。为检验结果合理性，本文采用传统加入交互项方法对要素价格扭曲对技术进步方向的影响进行稳健性检验，基本模型如下：

(6)

(3)要素价格相对扭曲对技术进步方向影响效果的地区差异分析。已验证要素扭曲显著抑制了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在资本积累不断深化的条件下，为保经济长期增长，应调整经济政策，逐步改善要素价格扭曲度。鉴于各地区经济发展程度、金融发展水平以及对外开放度等不同，要素价格扭曲对各地区的影响程度不同，为明晰各地区要素价格扭曲调整的迫切性，本文采用变系数模型对两者关系进一步回归。回归结果见表4。检验结果表明，在30个样本地区中，有26个地区要素价格扭曲显著抑制了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的发展。

表3 要素价格扭曲对中国技术进步方向影响的稳健性检验结果

表4 各地区要素价格相对扭曲对技术进步方向影响的回归结果

续表4

5 结论

本文从自主研发和技术引进两个角度入手，系统梳理要素价格扭曲影响技术进步方向的理论，并以资本和劳动两种要素为依托，采用1998—2015年省际面板数据探究了要素价格扭曲对技术进步方向的影响，得出以下研究结论：①要素价格扭曲对偏向资本的技术变迁有明显的负向作用，主要体现为资本价格低估会抑制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②要素价格扭曲通过自主研发和技术引进两条途径阻碍技术进步偏向资本，技术引进的抑制性途径主要为FDI与进口贸易，而要素价格扭曲会通过国际专利引进显著提升引进技术进步的资本偏向性；③要素价格扭曲对资本偏向型技术进步影响存在地区差异性。

当今，中国“人口红利”逐渐消失，资本积累不断深化，要素禀赋逐渐向资本密集型过度，生产过程中将会进一步提高资本要素使用量，发展资本偏向型技术进而提高资本使用效率对长期经济增长至关重要。现有要素扭曲虽导致资本要素的投入增加，但是要素资源配置的扭曲严重影响了技术创新的积极性，从而抑制了资本偏向型技术的发展和资本使用效率的提高。现有要素扭曲情况亟需改善。具体地，应逐步开放要素市场，尤其是资本市场的管制，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作用，使国内技术进步方向与要素禀赋相契合，为发展适宜技术提供便利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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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沈蓉)

Factor Price Distortion and Direction of China’s Technological Progress

Xu Yingying1，2，Li Ping3

(1.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School of Economics，Nankai University，Tianjin 300071，China;2.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Center for China Economy，Tianjin 300071，China;3.Shan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ibo 255012，China)

Based on endogenous economic growth theory，this paper studied，from two perspectives：independent R&D and technical import，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actor market’s distortion and the direction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Then using China’s provincial panel data in 1998—2015，we measured the degree of factor distortion and direction of China technological progress for empirical test.Results show，by the means of independent R&D and technical import，factor market’s distortion has inhabitory effect on capital-biased technical progress,and the overall effect is also negative.Further，the variable coefficient model reveals the impacts of factor market’s distortion has regional heterogeneity.The conclusions of this paper make better to understand the role of factor market’s distortion for technological progress and economic growth.

Factor price distortion；R&D；Technical import；Biased technical progress

山东省社会科学研究规划研究青年项目“山东省引进市场导向型FDI与进口贸易对促进经济绩效提升的比较研究”(16CCXJ10)。

2016-10-24

徐莹莹(1991-)，山东潍坊人，南开大学博士生；研究方向：技术进步与技术扩散。

F062.4；F123.1；F204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