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任期对企业盈余质量的影响研究

范涤

【摘 要】 上市公司CEO任期制度是当前资本市场制度建设的重要内容，对CEO任期的研究多数将重点放在CEO的既有任期上，较少研究CEO的预期任期。为探究CEO任期对企业盈余质量的影响，经筛选后选取了2010—2015年沪深A股上市公司中8 374个样本数据，基于高阶理论和预期理论从CEO的既有任期和预期任期两个方面分析了CEO任期对企业盈余质量的影响。研究发现：CEO的既有任期与企业盈余质量呈倒U型关系，而CEO的预期任期与盈余质量呈正相关关系。进一步研究发现，与国有企业相比，非国有企业中的CEO任期对盈余质量的影响更为显著，同时文章进行了稳健性检验，结论依然成立。文章的研究结论进一步完善了预期任期与盈余质量之间的关系研究，同时对高管任期制度改革有一定借鉴意义。

【关键词】 CEO任期； 盈余质量； 真实盈余管理

【中图分类号】 F27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5937（2017）16-0075-06

一、引言

近年来，随着我国资本市场的不断完善，国内投资环境日益改善，证券市场的法律法规也在不断完善，取得了较为瞩目的成绩。然而随着国家反腐力度的不断加大，一些上市公司高管也被牵涉进去，如中石油腐败窝案、华润集团董事长被查以及三九集团、中航油的重大决策失误等问题暴露，高管权力被濫用问题受到社会广泛关注，李克强总理强调：“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继薪酬制度和股权激励制度之后，高管的任期制度问题也成为研究者和政府管理者关注的问题。

CEO任期过长会导致权力的膨胀，从而引起操纵公司的经营报表，甚至引起腐败，任期的长短本身也是一个管理者和股东之间的冲突问题。目前多数学者局限于CEO的过去已经任职的年限，对CEO未来任期的研究甚少，针对预期任期与企业盈余质量方面的研究在国内外研究中尚属空白，而企业CEO未来还可以任职多少时间，也是决定企业CEO当前采取何种经营策略的关键。从某些方面来说，甚至比既有任期更重要。因此本文试图从既有任期和预期任期两个方面来探讨CEO的任期如何对企业的经营管理产生影响，以及既有任期和预期任期与公司的盈余质量是否有显著关系。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既有任期与盈余质量

根据信号传递理论，公司的经营决策会反映给外部投资者一系列信息，企业CEO声誉的好坏也反映在公司对外披露的信息中，CEO更有强烈的动机去维护自身及公司的声誉，而盈余管理是企业CEO常用的方法。根据高管任期阶段性理论，高管在任职初期由于需要与公司的业务、管理、人事等方面进行一阶段的磨合，公司高管最初也会谨慎小心，兢兢业业为公司服务，若此时进行盈余管理，产生的成本要大于收益，一旦被发现大量地操纵财务报告，企业高管之前的投入和精力会被否定；但达到一定的期限，高管在企业内站稳脚跟后，董事会对其监督会有点削弱，其自身往往也会有所懈怠，尤其是在任职年限的后期，高管进行逆向选择的概率也更大，会更多地考虑个人利益、职务消费等，从而有动机进行企业的盈余管理。因此提出假设1。

H1：CEO既有任期与企业盈余质量呈倒U型关系，CEO任职初期盈余质量较高，但随着任职年限的增长，在达到一定年限时，盈余质量又随着既有任期的增长而下降。

（二）预期任期与盈余质量

预期任期在当前的文献研究较为少见，Jensen & Mckling（1979）曾提出用高管的决策界限（Decision Horizon）来进行衡量。预期任期用来表示公司高管从当前时期开始还可以任职的年限，是一种预期值。预期越长，说明公司高管在企业未来服务的期限更长，高管也将更加注重于公司的长远投资和价值投资，倾向于注重研发，提升企业价值，盈余管理水平上也将更低，CEO倾向于真实披露公司的财务信息和非财务信息；在CEO预期任期较短时，公司的CEO会更加注重个人利益，在公司利益与个人利益出现冲突的时候，为了保持CEO前期累积的个人声誉，对于公司一些有损个人声誉的信息则会相应地进行隐瞒，如出现亏损、重大资产丢失、诉讼等问题。因此提出假设2。

H2：CEO预期任期与盈余质量呈正相关关系，CEO预期任期越长，企业的盈余质量越高。

（三）产权性质差异的影响

国企与非国企由于产权性质的差异，在经营管理方式和理念上也有着显著的差异，李焰等[1]通过研究发现，国有企业管理者由于政治生涯的压力和固定的任职期限，使得国有企业的管理者在实际经营过程中表现得更加谨慎。对国有企业的管理比民营企业更为严格，监管力度也更大，除了受上市公司监管部门的监管外，还要受到党内纪委的巡查，财务制度与规范更为严格；国有企业的CEO由于受党和国家直接任命，且任职期限相对固定，政治利益压力大于经济利益，国企在投融资方面享受到的国家政策也更多，在破产清算上的风险相对更低，经营压力较小，因此进行经济方面的盈余管理的动机要稍微小一些[2]。而在当前市场经济条件下，非国有企业CEO面临着更大的业绩压力，尤其在内外部环境不好时，为使得公司的业绩更好看，维护自身的形象和声誉，进行盈余管理的动机也更加强烈。本文提出假设3。

H3：相比于国有企业，非国有企业中CEO任期与盈余质量之间的相关关系更显著。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和数据来源

本文主要选取我国2010—2015年期间的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样本筛选条件如下：（1）剔除金融行业的公司样本；（2）剔除部分财务数据不全的样本公司；（3）剔除已经退市、*ST、ST上市公司样本；（4）对连续数据按照1%进行双向缩尾处理。

在选取CEO的任职年限时，由于现存数据库中已有的董事长或总经理的任职年限是离职后高管的年限，没有现有高管的任职年限，因此本文进行手工搜集数据，利用国泰安数据库中的开始任职时间和结束任职时间进行判断。若两者数据皆有，根据其做差，即为CEO的任职年限，若数据缺失，则通过查询公司的当年年报、新浪财经或百度等搜索引擎，观察该CEO当年是否离职，若离职，则根据离职时间判断CEO的任期；反之，若没有离任，表示当年仍然在任职，则可以通过当年的年份与CEO最初任职的年份判断已任职的年限。

经以上处理后，本文的样本数据总共8 374个，其中国企样本3 780个，非国企样本数据4 594个，数据处理软件为Stata 12.0。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

被解释变量是盈余质量，根据当前学术界对盈余质量的衡量方法，主要是采用公司的盈余管理程度进行衡量[3-5]，公司的盈余管理程度高，说明公司的盈余质量较差，反之则说明公司的盈余质量较高。本文主要参照岑维等[6]，佟岩等[7]，王怀明等[8]研究，从真实盈余管理活动出发，研究CEO任期与盈余质量之间的关系，而对真实盈余质量的衡量，本文主要运用在当前学术研究中广泛被运用的Roychowdhury[9]构建的真实盈余管理模型，该模型中所构造的真实盈余管理程度为：

RM=（-1）×Abcfo+Abprod+（-1）×Abdisexp （1）

其中Abcfo为非正常现金流、Abprod为非正常生产成本，Abdisexp为非正常酌量性费用，这三者的值由模型2、3、4估计得到。

■=α0+■+β1■+β2■+εi，t（2）

■=α0+■+β1■+β2■+

β3■+εi，t （3）

■=α0+■+β1■+εi，t （4）

模型中CFOi，t表示公司i在第t期的经营现金净流量；PRODi，t表示公司i在第t期的生产成本，等于当期的营业成本与存货变动额之和；DISEXPi，t表示公司i在第t期的酌量性费用，一般采用销售费用与管理费用之和替代；REVi，t代表营业收入，REVi，t、REVi，t-1、ΔREVi，t、ΔREVi，t-1分别表示公司第t期、第t-1期的营业收入及其变动额。计算得到的RM指标越大，说明公司的真实盈余管理程度越高，公司的盈余质量越差，反之说明公司的盈余质量越高。

2.解释变量

本文对CEO的任期研究不仅仅针对公司实际任职的年限，还在此基础上对公司的预期任期研究，既有任期的指标选取值参考任汝娟等[12]采用公司CEO在当年度实际任职的年限表示，数据来自国泰安数据库与手工整理。

对于预期任期的衡量则采用Antia et al.[10]、李培功[11]等的做法，具体计算如下：

EGtenurei，t=（Gtenureindustry，t-Gtenurei，t）+（Ageindustry，t-

Agei，t） （5）

式5中Gtenurei，t表示i公司管理者截至t年时任职的年限；Gtenureindustry，t表示i公司所属行业的CEO截至t年时任职的平均年限；二者之差表示在任期维度上管理者的任期预期。Agei，t表示i公司CEO截至t年时的年龄；Ageindustry，t表示i公司所属行业的CEO截至t年时的平均年龄，二者之差表示公司的预期任期，数值越大表明预期任期越长。

3.控制变量

参照黄国良等[13]、岑维等的研究，本文选取公司规模、资产负债率净资产收益率、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作为文章的控制变量，同时对公司CEO的个人特征进行考虑，因此加入了CEO的年龄和学历一同进行控制，另外还对公司的高管规模和审计意见类型、行业和年度虚拟变量进行控制。各变量定义如表1所示。

（三）模型设定

根据以上内容，本文设计回归模型6和模型7：

RM=β0+β1Gtenure+β2Gtenure2+β3ControlVaria-

blesi，t+■Year+■Indcd+ε （6）

RM=β0+β1EGtenure+β2ControlVariablesi，t+■Year+

■Indcd+ε （7）

利用式6和式7分別验证H1和H2，而后在此基础上按照企业的产权性质情况进行分组回归以验证H3。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从表2结果中看到，所有样本公司的真实盈余管理程度均值为0.2900，由于真实盈余管理活动（RM）的计算是用异常生产成本减去异常现金流和异常酌量性费用而得出的，该数值为正，说明公司异常生产成本大于异常现金流和异常酌量性费用。公司既有任期的均值为4.05年，任期最大值为22，标准差为2.79，各个CEO之间的既有任期有着较大的差异，而从预期任期中看到，数值的标准差为7.26，说明各个公司之间的预期任期差异较大。另外还可以看到样本公司的平均资产负债率为47.09%，净资产收益率均值为7.71%，说明上市公司的负债率处于中等水平，收益率也与国家宏观经济增长率较为近似。CEO的平均年龄在49岁左右，而最大年龄的已经达到79岁，最年轻的仅仅27岁。从审计意见类型的均值为0.9584中看出A股上市公司的审计意见类型多为标准无保留审计意见，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平均为35.32%，说明我国一股独大现象较为突出，而高管团队规模均值在6人左右。

（二）回归分析

1.既有任期与盈余质量

为验证既有任期与盈余质量之间的关系，本文利用式6构建的模型对既有任期与真实盈余管理程度的相关关系进行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从表中可以看到公司既有任期Gtenure与真实盈余管理程度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00675，在1%的置信水平上呈显著负相关关系，而既有任期的平方Gtenure2则与真实盈余管理程度的相关系数为0.00031，在10%的水平呈显著正相关，模型调整R方为18.2%，F值为24.51，说明模型的拟合效果较好，由此也说明既有任期与真实盈余管理程度之间呈显著的U型关系。在既有任期较小时，真实盈余管理程度随着既有任期的增长而减小，达到一定数值时，真实盈余管理程度随着既有任期的增长而增大，由于真实盈余管理程度是盈余质量的反向指标，即当既有任期与真实盈余管理程度之间呈显著的倒U型关系时，说明既有任期与盈余质量之间呈显著的倒U关系，从而验证了H1，这与岑维等[6]、吴超宇（2016）的研究结论一致，说明CEO在上任之初，公司的盈余质量较高，盈余质量随着任职年限的增长而增长，公司CEO兢兢业业，遵守规则，没有对财务报告进行盈余操纵，但达到一定的年限后，随着CEO在董事会中站稳脚跟，各方面都比较成熟后，就开始对公司的财务报告进行盈余操纵。

2.预期任期与盈余质量

在对既有任期与盈余质量的关系进行探讨后，对CEO的预期任期与盈余质量的关系进行分析，利用式7对两者的关系进行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从表中看到模型回归的调整R方为17.9%，F值为24.44，整体拟合效果较好，从预期任期（EGtenure）与真实盈余管理活动的相关系数中可以看到二者的相关系数为-0.00054，在5%的置信水平显著负相关，说明预期任期越长，真实盈余管理程度越低，从而说明预期任期越长，盈余质量越高，这与前文的H2一致，即H2也得到了验证。究其原因在于，预期任期越长，CEO的连任压力越小，为了维护CEO本身的声誉，其不会为了业绩或者晋升而去操纵盈余管理，因此盈余质量较高，当公司CEO的预期任期较短时，将面临着更大的晋升压力和连任压力，为了维护自身能够继续连任或者下一步的晋升，往往会在将要离任时进行盈余操纵，从而导致真实盈余管理程度更高。

3.产权性质差异的影响

为验证H3，本文在式6和式7的基础上，对全样本按照企业的产权性质进行分类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首先在既有任期中看到在非国企样本中既有任期与RM的相关系数为-0.00808，且在1%的水平上呈显著负相关，既有任期的平方与RM的相关系数为0.000450，在5%的水平上呈显著负相关，模型的调整R方为18.5%，从而说明在非国企样本中CEO的既有任期与真实活动盈余管理程度呈U型关系，即CEO的既有任期与盈余质量呈倒U型关系。而在国企样本中，看到无论是既有任期还是既有任期的平方，二者与RM的关系都不显著，说明在国企样本中二者没有明显的相关关系；在预期任期与RM的分组检验中，同样看到在非国企样本中预期任期与RM呈显著负相关，而在国企样本中这一相关关系不显著，从而也说明了在非国企样本中预期任期与盈余质量有着显著的相关关系，国企中没有发现这一相关关系，通过以上分析，知道无论是既有任期还是预期任期，非国企样本中二者与真实活动盈余管理程度都有显著的相关关系，而国企样本中没有显著的相关关系，从而也就验证了H3，这与岑维等[6]、陈德球等[14]的研究结论是一致的，也说明公司在非国企中高管任期与盈余质量的关系更为显著。

（三）稳健性检验

为进一步检验文章结果的稳健性，本文对衡量盈余质量的真实盈余管理变量按照Cohen[15]等的构造，其将真实盈余管理的指标构造分为两类，分别为：

RM1=Abprod+（-1）×Abdisexp （8）

RM2=（-1）×Abcfo+（-1）×Abdisexp （9）

其中Abprod為异常生产成本，Abdisexp为异常酌量性费用，Abcfo为异常现金流，RM1和RM2为Cohen（2010）等构造的真实活动盈余管理程度指标，本文以此为被解释变量再次对文章的H1、H2和H3进行检验，结论依然成立。限于篇幅，回归结果在此不做展示，有需要的读者可以向作者索取。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两个方面，以我国A股市场2010—2015年期间的数据为样本，检验了上市公司中CEO的既有任期与预期任期对盈余质量的影响，得到如下结论：

第一，CEO既有任期与真实盈余管理程度之间呈U型关系。盈余管理程度越高，说明盈余质量越低，即CEO的既有任期与盈余质量之间呈显著的倒U型关系。CEO在任职早期由于初入新鲜环境，CEO权力尚在建立之中，更倾向于谨慎小心地行事，遵守好各方面的制度，慢慢建立自身的威信与声誉，在CEO任职达到一定的年限后，其权力进一步扩张，甚至董事会也难以约束自身时，为了维持之前的业绩，CEO将更有动机去进行盈余管理活动。

第二，CEO预期任期与真实盈余管理程度呈显著负相关关系，由于真实盈余管理程度是盈余质量的反向指标，即说明CEO预期任期越长，盈余质量也将越高，当CEO预期将更长时间任职时，CEO更倾向于较少地对公司财务报告进行盈余管理活动，因此在设计CEO任期制度时应当给予CEO以明确的任职期限，并加强CEO任职内的考核和监督。

第三，与国有企业相比，在非国企中CEO既有任期、预期任期对盈余质量的影响都要比国有企业中更为显著。这说明国有企业中的CEO面临着较小的经营压力，更多关注的是政治前途，而非国有企业CEO则更多地需要通过公司业绩来证明自身的价值以及维护个人声誉，从而更有动机通过真实盈余管理活动来提升公司业绩水平。

本文所得的结论丰富了CEO任期与盈余质量的研究内容，尤其是从预期任期的角度出发探究公司CEO的任期制度与公司盈余管理活动的关系，为上市公司的高管任期制度和内部治理机制完善提供了参考。

（二）建议

通过本文的实证分析所得的结论，主要对当前上市公司的治理和CEO任期制度改革提三点建议：

第一，完善CEO任期制度。通过上述研究发现，CEO的既有任期与盈余质量呈倒U型关系，CEO预期任期与盈余质量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并从CEO年龄和学历与盈余质量的关系中可以看到CEO的年龄越高、学历越高，盈余质量也越好，因此上市公司在聘请CEO的时候应当更加考虑年长及学历高的候选人，拥有这些特征的CEO拥有更多的管理经验和知识水平，在盈余管理活动上也倾向于较少地进行操控，公司财务报告的盈余质量也更高，但同时也要注重对年轻CEO的培养，年轻的CEO是未来上市公司的财富，也是主力军，应当正确给予引导和教育培训。

第二，监管部门要尤其关注CEO任职后期的盈余管理行为。通过本文研究发现，公司CEO在任职的后期，盈余管理程度更高，盈余质量也更低，此时上市公司的审计委员会、董事会等需要重点关注任职时间过长的CEO在后期决策时是否加入利己的盈余管理行为，并增加CEO个人的离职福利待遇，防止公司CEO在任职后期通过侵害公司的利益来满足个人的福利需求，设计科学合理的任职体系，实行定期轮换制度，可以防止个人在CEO的位置上太久，从而导致权力腐败。

第三，要不断优化企业产权结构。根据上文的研究结果，发现产权性质差异对CEO任期和盈余质量之间的关系有着重要的影响，非国企中CEO任期与盈余质量之间的关系更为显著，也就是非国企中的CEO受到市场和晋升的双重压力，会在一定程度上促使非国企CEO进行盈余管理操纵，因此政府应当给予非国企更多的支持，在国企中引入民营资本，这与当前的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也是相符的，既促进了民营经济的活跃发展，也盘活了国有企业的资产，这与当前倡导的“国退民进”方针政策也是符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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