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后远期青少年创伤后应激障碍与社会支持的关系研究

柯 雄，杜 军



·社会·行为·心理·

震后远期青少年创伤后应激障碍与社会支持的关系研究

柯 雄1*，杜 军2

目的 探讨震后远期青少年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流行程度及其与社会支持的关系。方法 于2014年1月，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在汶川地震极重灾区抽取青少年(年龄14～35岁)暴露者135例。采用结构式问卷对其进行调查，内容包括人口社会学信息、创伤后应激障碍测量量表平民版(PCL-C)、领悟社会支持量表(PSSS)，其中PCL-C包括B组、C组、D组3个分量表，PSSS包括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其他支持3个分量表。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典型相关分析探讨社会支持与PTSD的关系。结果 青少年PCL-C总量表的平均得分为(29.6±12.9)分，以44分为截断值的PTSD阳性率为15.6%(21/135)。B组、C组、D组症状的阳性率分别为69.6%(94/135)、49.6%(67/135)、57.8%(78/135)，B组症状阳性率高于C组、D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PSSS总量表得分及其他支持分量表得分是PCL-C总量表得分的影响因素；其他支持得分是B组、C组、D组分量表得分的影响因素，家庭支持得分是B组分量表得分的影响因素(P<0.05)。典型相关分析中1组典型变量具有统计学意义，相关系数为0.446(P<0.001)。来自社会支持的第1组典型变量公式为：U1=-0.359×家庭支持+0.302×朋友支持-0.949×其他支持，来自PTSD的第1组典型变量公式为：V1=0.456×B组+0.293×C组+0.363×D组。结论 震后远期青少年PTSD仍然需要得到关注，来自于家庭外社会支持较少的个体在PTSD B组、D组上表现明显，强化震后远期青少年领悟社会支持有助于缓解PTSD症状。

应激障碍，创伤性；社会支持；青少年；汶川

柯雄，杜军.震后远期青少年创伤后应激障碍与社会支持的关系研究[J].中国全科医学，2017，20(22)：2788-2792.[www.chinagp.net]

KE X,DU J.Association of social support with long-term level of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in adolescents after Wenchuan earthquake[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7，20(22)：2788-2792.

中国是一个地震灾害频发的国家，地震不仅会在瞬间给暴露者的躯体或心理造成严重健康损伤，也会在震后中远期持续威胁暴露者的心理健康。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是地震暴露者常见的心理损伤之一，即便是在震后远期暴露者人群中也仍然具有较高的患病率[1]。汶川地震是新中国建国以来较为严重的地震灾害之一，而青少年因其正处于心理发育的关键期，暴露于忽然而至的压力性事件易使其成为地震心理损伤的高危人群。震后流行病学调查显示，汶川地震震后短期内青少年暴露者出现了强迫症状、抑郁、焦虑等多种心理症状[2]，而其震后心理健康重建也将经历较长时期[3]。目前，尽管不少研究者在震后短期内实施了PTSD的流行病学调查，但针对震后远期暴露者心理健康的相关流行病学研究仍然不足。同时，社会支持对震后暴露者心理健康具有重要作用[4]，但现有研究对震后远期社会支持的健康效应仍然付之阙如。因此，本文调查了震后远期青少年暴露者的PTSD患病情况，并重点分析震后远期社会支持与PTSD的关系，以明确社会支持在震后远期的健康效应，为心理援助方案的调整与修正提供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于2014年1月，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在汶川地震极重灾区(都江堰、绵阳等地)抽取青少年暴露者135例。具体抽样方法为：(1)根据与震源地的距离，将抽样区域划分为≤100、101～199、≥200 km 3层；(2)根据各区域常住人口数，按照1∶2∶5的比例在各层抽取青少年暴露者。纳入标准：(1)年龄为14～35岁[5]；(2)曾暴露于地震灾害环境的常住居民。排除标准：(1)非正常精神状态者；(2)不能理解本调查所使用量表者；(3)经知情同意告知后，不愿意参与调查者。

1.2 研究方法 由经过培训达成一致性的调查人员，采用结构式调查问卷通过入户调查的方式获取调查数据。调查内容包括人口社会学信息(如性别、年龄、受教育年限等)、创伤后应激障碍测量量表平民版(PTSD Checklist-Civilian Version，PCL-C)、领悟社会支持量表(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PSSS)。共发放问卷135份，有效回收135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100.0%。

1.2.1 PCL-C 由WEATHERS等[6]开发，测量了PTSD的再体验、回避及警觉等症状的严重程度。包括3个分量表，分别为：(1)B组(反复创伤性体验症状)，共5个条目，以≥1条阳性为B组阳性；(2)C组(情感麻木与回避症状)，共7个条目，以≥3条阳性为C组阳性；(3)D组(警觉性过强所致易激惹症状)，共5个条目，以≥2条阳性为D组阳性[7]。17个条目均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总量表得分为各条目得分之和，得分越高，PTSD症状越严重。我国人群以44分为初筛阳性的截断值，诊断效能良好[8]。该量表的中文版具有良好信效度，目前已经在包括地震暴露人群的流行病学研究中得到广泛应用，总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930，各分量表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800、0.860、0.859，折半信度为0.909[9]。

1.2.2 PSSS 由Gerg Zimet开发，并由姜乾金等引入和文化调试，在我国人群中已经得到应用和推广[10]。根据社会支持的来源，将量表分为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及其他支持3个分量表[11]。共12个条目，各条目均按照社会支持程度由低到高计为1～7分，总量表得分为各条目得分之和，得分越高，获得的社会支持程度越高。总量表Cronbach′s α系数为0.882，各分量表Cronbach′s α系数分别为0.730、0.759、0.723，折半信度为0.821[11]。

2 结果

2.1 青少年人口社会学信息 纳入的135例青少年中，男48例(35.6%)，女87例(64.4%)；年龄为14～35岁，平均年龄为(21.3±3.8)岁；受教育年限为0～24年，平均受教育年限为(12.8±3.9)年。

2.2 青少年PTSD初筛情况 青少年PCL-C总量表平均得分为(29.6±12.9)分，B组、C组、D组分量表的平均得分分别为(8.9±4.1)、(11.8±5.6)、(8.8±4.5)分。PTSD阳性率为15.6%(21/135)，B组、C组、D组症状阳性率分别为69.6%(94/135)、49.6%(67/135)、57.8%(78/135)。B组症状阳性率与C组、D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值分别为24.97、39.99，P<0.05)。量表各条目阳性率见表1。

表1 青少年PCL-C量表各条目阳性率

Table 1 Proportion of adolescent survivors of Wenchuan earthquake responding positively to the questions listed in PCL-C

条目阳性例数阳性率(%)1.过去的一段压力性事件的经历引起的反复发生令人不安的记忆、想法或形象?3223.72.过去的一段压力性事件的经历引起的反复发生令人不安的梦境?2518.53.过去的一段压力性事件的经历仿佛突然间又发生了、又感觉到了(好像您再次体验)?2417.84.当有些事情让您想起过去的一段压力性事件的经历时,您会非常局促不安?3223.75.当有些事清让您想起过去的一段压力性事件的经历时,有身体反应(如心悸、呼吸困难、出汗)?2014.86.避免想起或谈论过去的那段压力性事件经历或避免产生与之相关的感觉?2014.87.避免那些能使您想起那段压力性事件经历的活动和局面?1914.18.记不起压力性经历的重要内容?3425.29.对您过去喜欢的活动失去兴趣?2820.710.感觉与其他人疏远或脱离?2518.511.感觉到感情麻木或不能对与您亲近的人有爱的感觉?2619.312.感觉好像您的将来由于某种原因将被突然中断?2115.613.入睡困难或易醒?2417.814.易怒或怒气爆发?2820.715.注意力很难集中?2921.516.处于过度机警或警戒状态?3123.017.感觉神经质或易受惊?1813.3

注：PCL-C=创伤后应激障碍测量量表平民版

2.3 青少年社会支持情况 青少年PSSS总量表得分为34～84分，平均得分为(66.8±11.1)分。其中，家庭支持得分为7～28分，平均得分为(22.8±4.9)分，朋友支持得分为10～28分,平均得分为(22.3±4.2)分，其他支持得分为7～28分，平均得分为(21.7±4.2)分。

2.4 青少年社会支持对PTSD影响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以青少年PCL-C总量表得分为因变量，以PSSS总量表及各分量表得分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PSSS总量表得分及其他支持分量表得分是PCL-C总量表得分的影响因素(P<0.05)。分别以青少年PCL-C各分量表得分为因变量，以PSSS各分量表得分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其他支持得分是B组、C组、D组分量表得分的影响因素，家庭支持得分是B组分量表得分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2)。

表2 青少年社会支持对PTSD影响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Table 2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about social support on the prevalence of PTSD in adolescent survivors of Wenchuan earthquake

变量b95%CISEt值P值PCL-C总量表 PSSS总量表-0.455(-0.638,-0.272)0.093-4.909<0.001 家庭支持-0.442(-1.091, 0.207)0.328-1.3460.181 朋友支持0.425(-0.314, 1.164)0.3741.1370.258 其他支持-1.325(-2.059,-0.590)0.371-3.5680.001 常量58.883(47.542,72.374)6.2029.494<0.001B组 家庭支持-0.217(-0.428,-0.006)0.106-2.0390.043 朋友支持0.148(-0.092, 0.388)0.1211.2200.225 其他支持-0.324(-0.562,-0.085)0.121-2.6860.008 常量17.559(13.577,21.540)2.0138.724<0.001C组 家庭支持-0.141(-0.429, 1.147)0.146-0.9700.334 朋友支持0.229(-0.099, 0.557)0.1661.3790.170 其他支持-0.603(-0.929,-0.276)0.165-3.656<0.001 常量23.031(17.586,28.477)2.7538.367<0.001D组 家庭支持-0.083(-0.315, 0.148)0.117-0.7130.477 朋友支持0.048(-0.215, 0.312)0.1330.3620.718 其他支持-0.399(-0.661,-0.137)0.132-3.0110.003 常量18.294(13.919,22.668)2.2118.273<0.001

注：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PSSS=领悟社会支持量表;各变量均以实际值纳入

2.5 社会支持与PTSD的典型相关分析 以PSSS各分量表得分为X集合(X1=家庭支持、X2=朋友支持、X3=其他支持)，以PCL-C各分量表得分为Y集合(Y1=B组、Y2=C组、Y3=D组)，进行典型相关分析。共获得3组典型变量，相关系数分别为0.446(P<0.001)、0.136(P=0.336)、0.127(P=0.145)。来自社会支持的第1组典型变量公式为：U1=-0.359X1+0.302X2-0.949X3，来自PTSD的第1组典型变量公式为：V1=0.456Y1+0.293Y2+0.363Y3。社会支持变量可被自身第1典型变量解释63.3%，PTSD可被自身第1典型变量解释81.1%。由典型变量公式可知，社会支持典型变量主要由其他支持决定；PTSD各变量的典型负载系数相对均匀，由B组、C组、D组共同决定。所有变量的典型负载系数均>0.300，随着社会支持水平的升高，PTSD各症候群得分均呈反向变化(见表3)。

表3 社会支持与PTSD的典型相关分析

Table 3 Canonical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social support and prevalence of PTSD in adolescent survivors of Wenchuan earthquake

变量典型变量系数典型负载系数家庭支持(X1)-0.359-0.775朋友支持(X2)0.302-0.619其他支持(X3)-0.949-0.957B组(Y1)0.4560.896C组(Y2)0.2930.922D组(Y3)0.3630.882

3 讨论

对震后远期地震灾害暴露者的心理健康进行测量，有助于明确该群体的健康损伤程度和心理健康服务需求。在地震造成的多种心理疾患和精神障碍中，PTSD具有较高的流行程度，且青少年是罹患该障碍的高危群体[13]。本研究发现，在震后远期PTSD的患病率为15.6%，低于既往研究结果[14-17]。可能的原因包括：(1)随着地震灾害及其次生灾害发生时间的逐渐流逝，灾后地震暴露者的外部应激源刺激强度减弱，同时伴随着灾区心理援助活动的开展，灾区暴露者心理健康水平已经得到一定程度的恢复；(2)不同研究的研究样本、调查区域的暴露程度、调查的时间点等存在差异，可能会造成患病率的差异；(3)初筛截断值的差异会造成初筛患病率的差异。PCL-C量表的初筛诊断截断值存在着38[16]、44[18]、50[19]分等标准，不同诊断标准会得出不同的患病率水平。尽管经PCL-C初筛后的阳性率相对较低，但在其症候群表现上，B组症状的阳性率仍然高达69.6%，而D组症状的阳性率也相对高于C组症状。这一研究结果与向莹君等[15]和刘娅等[17]的研究结果一致，显示出地震后远期暴露者的反复创伤性体验症状仍然是需要进行心理干预和治疗的重点。初筛结果表明，青少年仍然面临着较为严重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其原因可能在于该群体在地震发生时处于心理发育期，心智的不健全和缺乏应对危机的能力使其容易出现PTSD的各种症状。

灾后暴露者的心理健康水平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而社会支持能够借助于主效应模式与压力缓冲模式等机制缓解暴露者的心理应激水平。研究表明，社会支持是地震后短期内暴露者PTSD的保护因素[14]。本研究结果表明，在震后远期社会支持仍然对PTSD的不同症候群具有积极作用。研究通过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和典型相关分析检验了领悟社会支持与PTSD之间的相关性。从两种方法的检验结果可以发现，相较于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典型相关分析通过明确一组变量的线性组合与另一组变量的线性组合之间的相关程度，可整体考虑各组变量而避免仅考虑一个变量与另一个变量的关系，或者一个变量与多个变量间的关系[20]，从而有助于研究者更为全面地把握两组变量之间的相关性。

典型相关分析结果显示，不同来源的社会支持与PTSD的各症候群之间的典型相关系数为0.446，显示两组变量间具有相关性，这与之前针对地震暴露者的研究结果具有一致性[21]。本研究通过典型相关分析进一步发现，不同维度的社会支持在人群心理健康维护中的效应可能存在差异性，典型变量系数提示来自家庭外的社会支持对于B组和D组症状具有更强的正向效应，这与程科等[22]和崔婧等[23]的研究结果一致。另外，在社会支持变量中，来源于家庭外的社会支持负荷系数较大，说明其是领悟社会支持的主要指标。家庭外社会支持具有更为突出的健康效应，可能的原因为青少年个体经历着心理的健康成长期，随着社会化过程的加速，个体与家庭环境外其他个体的联系日趋紧密，与同学、师长等较为频繁的交互行为能够为个体提供各种类型的社会支持，从而使个体感知到更多安全感，减少其警觉等症状，也能够使反复创伤性体验症状有所减轻。

社会支持是地震后远期青少年PTSD的保护性因素，而个体知觉到的社会支持相较于客观存在的社会支持对人群的心理健康具有更强的缓解效应[24]。在震后远期不仅需要继续给予地震灾害暴露者心理干预，还应在干预过程中明确各类型社会支持健康效应的差异性。适宜的社会支持可减轻创伤性事件带来的心理创伤并增强个体的应对能力，从而控制心理精神疾患。帮助青少年提高对外在社会支持(特别是家庭外其他来源社会支持)的感知、识别及利用，能够缓解青少年PTSD的症状，进而有助于在震后远期进一步优化青少年群体的心理干预策略。

作者贡献：柯雄进行文章的构思与设计、研究的实施与可行性分析、结果的分析与解释、撰写论文、论文的修订，对文章整体负责，监督管理；杜军进行英文的修订；柯雄、杜军进行数据收集与整理，负责文章的质量控制及审校。

本文无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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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王凤微)

Association of Social Support with Long-term Level of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in Adolescents after Wenchuan Earthquake

KEXiong1*,DUJun2

1.DepartmentofPublicManagement,SchoolofManagement,PrimaryHealthDevelopmentResearchCenterofSichuanProvince，NorthSichuanMedicalCollege,Nanchong637007,China2.DepartmentofSeniorClass,ForeignLanguageandCultureDepartment,NorthSichuanMedicalCollege,Nanchong637007,China

*Correspondingauthor:KEXiong,Associateprofessor,Mastersupervisor;E-mail:kexiong@126.com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prevalence of long-term level of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 in adolescents after Wenchuan earthquake and to explore its association with social support.Methods By using stratified random sampling,we selected 135 survivors aged between 14 and 35 from the areas severely affected by the Wenchuan earthquake in January 2014.They were surveyed by a structured questionnaire covering sociodemographic data,PTSD Checklist-Civilian Version(PCL-C) consisting of B,C and D subscales,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PSSS) consisting of family,friends and significant other subscales.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and canonical correlation analyses were performed to explore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social support and PTSD.Results The average total scores of PCL-C in the adolescents were(29.6±12.9) points.The overall prevalence rate of PTSD among the respondents was 15.6%(21/135) if 44 points was taken as the cutoff value.The proportion of respondents giving positive responses to the questions listed in subscales B,C and D was 69.6%(94/135),49.6%(67/135),57.8%(78/135),respectively;respondents were more likely to respond positively to the questions listed in subscale B than those listed in other two scales(P<0.05).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analysis found that,the total scores of PSSS and scores of significant other subscale were associated factors for the total scores of PCL-C(P<0.05);scores of significant other subscale was related to the scores of B,C and D subscales(P<0.05);scores of family subscale was an associated factor for scores of B subscale(P<0.05).Only one set of canonical correlation variable about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and PTSD reached significant level,the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was 0.446(P<0.001).The equation for performing a canonical correlation about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is:U1=-0.359×scores of family subscale +0.302×scores of friends subscale-0.949×scores of significant other subscale.And that for performing a canonical correlation about PTSD is:V1=0.456×scores of subscale B+0.293×scores of subscale C+0.363×scores of subscale D.Conclusion The prevalence of long-term level of PSTD in adolescent survivors of Wenchuan earthquake needs to be paid attention.Those who receive less support from others except their families,are more likely to give positive responses to the items listed in subscales B and D.Strengthening 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can contribute to alleviating the symptoms of PSTD in them.

Stress disorders,traumatic;Social support;Adolescent;Wenchuan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3YJCZH071)；四川省软科学项目(2013ZR0088)；成都医学院四川应用心理学研究中心资助项目(CSXL-112011)

R 749.72

A

10.3969/j.issn.1007-9572.2017.22.020

2017-04-03；

2017-07-08)

1.637007 四川省南充市，川北医学院管理学院公共管理教研室，四川省基层卫生事业发展研究中心 2.637007 四川省南充市，川北医学院外国语言文化系高年级教研室

*通信作者：柯雄，副教授，硕士生导师；E-mail：kexiong@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