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佳
摘要:说起河南作家,我们最引以为傲的莫过于刘震云。他是现实主义作家又同属乡土作家流派,他关注底层人民的生活疾苦,揭露權利基层的黑暗残忍,但他的作品也从黑暗中传递出一种温情来。他典型的描写灾难的作品《温故1942》,不仅让我看到人的生命在灾难、强权、利益面前是何等的卑微和不值一提,也让我看到了他对水深火热底层人民的深刻关注;他立足平民,关注民生,作品中带着无比温情的人文关怀。让我们以《温故1942》为例,立足于灾难的视角从创作与生活的内在联系、作家对审美客体的情感态度、创作主体的叙述笔调、以及创作主体对现实的反思来浅析作家刘震云创作特色。
关键词:刘震云;灾难;死亡;《温故1942》
一、创作和生活的内在联系
创作的背景原型:《温故1942》是一部调查体的纪实性小说,它主要是写抗日战争相持阶段,在河南发生的百年不遇的旱灾、蝗灾使粮食颗粒无收,哀鸿遍野,千万人民逃亡陕西途中发生的一系列让人触目惊心的故事,深刻的还原了历史,淋漓尽致的描述了灾区人民的孤独无助,也在绝境中对人性进行了深刻的检讨,更揭示了权利阶级的无情残暴、自私泯灭。
语言的地域色彩:刘震云是河南作家最出色的代表人物,他的作品都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对家乡的眷恋,情不自禁的表现出浓重的河南特色。《温故1942》有很多河南所特有的语言风味,表现出鲜明的语言风格和艺术特色。例如《温故1942》中:“信球啊?连驴都牵不住”中的“信球”,老范在粮仓窗外听见自己的儿子企图霸占瞎鹿媳妇,骂儿子“牲口!”中的“牲口”,这一系列的词都具有及其浓重的口语化倾向,也是及其鲜明的河南方言,这些词的使用缓解了作品中的压抑氛围,使作品增加了一种幽默感,但也从侧面增强了作品的苍凉感。
灾难中的温情:灾难深重的悲剧年代,尊严良知被无情地击落,是非对错并无真正的标准。对灾民来讲,任何让人毛骨悚然的举动都让人觉得情有可缘;在这样的年代,人性的阴暗被无声无息的揭露。然而,大灾大难里透露出的点滴温情却让人刻骨铭心。刘震云《温故1942》中,瞎鹿为治病入膏肓的老母亲,范殿元将维系全家性命却所剩无几的小米借给瞎鹿;星星为了初生的侄子和嫂子,将心爱的黑猫亲手交给栓柱剥皮煮食等;这些细小的举动都传递出脉脉温情;刘震云的作品,虽在写灾难对人类的侵蚀,但最后都有一种对人类自身环境和命运的关注,表达了对人类前途真挚的人文关怀。
二、别具一格的创作特色
“黑色幽默”的笔调:刘震云《温故1942》具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和韵味。刘震云说他的《温故1942》:首先,灾难能给我们引起什么样的幽默;其次,我觉得是用幽默的态度而不是故作严肃的、追问的、伪知识分子的立场去对待灾难,第三个层面就是灾民面对死亡的幽默的态度了。例如:“老张要饿死了,他想起了三天前饿死的老李,他会说呢,我比老李多活了三天,值了。”这种幽默给人以震撼,让读者一边儿读一边儿乐,乐完之后又想哭,这个悲凉竟不知从何而起,好像从字里行间和骨头缝里而起。
独特的死亡观:鲁迅曾说:“死亡是现代社会最动人的悲剧”,斯马特说:“真正的悲剧在于逆来顺受者在灾难面前的手足无措、毫无办法,唯有等待命运将其一点点的吞噬,无助且懦弱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而刘震云的《温故1942》表现的却是一种“个体死亡的不在场”,在国家大灾难的背景下,个体的死亡更是不在场的,个体的生与死泯灭在民族的利益之下。1942年的旱灾饥荒,死了三百万人,然而小说中历史对这三百万人的死亡却是不信其有,无人问津;另外,小说中的灾民被权力者抛弃,被自然灾害侵袭,见惯了亲故的死亡,生死观更是变得扭曲,变得渴望去死,只是想死的离家更近一点,这中“个体死亡的不在场”以及灾民“渴望死”的病态心理,都让我感到一种痛心疾首的无奈。
批判主体倾向:刘震云以批判的眼光关注现实,又以了西方的存在主义和非理性主义为基础,写现实社会的沦落。他关注中国社会的敏感部分—权利,又对权力进行着批判。《温故1942》在对人性进行批判的同时,也对权力阶层进行深刻的揭露。日本进攻河南,蒋介石想把灾区甩给日本,日本人坚持不进兵,不给蒋撤退的借口,双方军队形成了僵持,就在这僵持中,权力阶层仍旧对灾民强行征粮,视人命如草芥,觉得饿死三百万人并不会影响历史,从而导致了整个河南的沦陷。小说里所有的控诉,都是对权力阶层愤然的批判啊!
参考文献:
[1]刘震云.温故一九四二[M].上海文艺出版社,2006.
[2]王璐.解读存在于时间[M].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