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岩 胡欢欢
(山东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市场化、企业异质性与区域经济周期性波动
商海岩 胡欢欢
(山东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
选取中国31个省际2005-2014年的数据,市场化程度指数和企业异质性指数作为主要解释变量,外商投资、出口、城乡收入差距等作为控制变量,按指标占有比例分别建立三个面板数据进行GMM计量分析,研究结果表明:政府干预较高、市场化程度较低反而稳定了区域经济波动,企业异质性扩大了经济的变化率,这反映了在周期波动方面政府“理性”起着重要作用;出口、城乡收入差距和基础设施投资与经济变化率显著性的正相关;由于外商逆经济周期操作,FDI与GDP变化率显著地负相关。
政府理性;周期性波动;市场化;企业异质性
围绕着近几年的周期性波动,政府的产业政策是否有效、国有企业在周期性波动中的稳定作用有没有体现,学术界展开了各种争论。现实中,自2008年我国经济发生剧烈的经济波动以来,全国区域经济呈现出不同的表现,东部如广东、江苏、山东依然保持中速增长,西部重庆、贵州等异军突起,而东北的经济则逐渐下滑,显示了在周期性波动中不同的抗压性,这与政府政策是否“理性”具有一定的关系。
当然,经济周期中区域经济的不同表现有着非常复杂的原因,区域经济波动的内在原因不能简单用不同国家理论来分析,这是因为,区域经济体处在同样的宏观经济政策背景,以及资本、人员可流动的背景下,而且有着中央政府的转移性支付等财政政策支持。在中国,由于传统的计划经济背景,区域经济在转轨时有快慢之分,企业的异质性是重要的原因之一,如何雄让(2012)指出区域经济之间的竞争主要是企业生产率的竞争,企业的效率起着重要的作用[1]。因此,企业异质性应该作为区域经济波动差异的因素之一。
其次,经济的发展、开放的程度往往会倒逼政府推进市场化,由于区位的不同,显然东西部的开放程度不一致,经济发展水平不一样,这样政府推进市场化的速度也不一致,但是在周期性波动中,市场表现的理性与政府政策理性有一定的区别,在同样情况下,市场化往往会让经济波动的扩大作用,呈现出不稳定性。因此,市场化的程度也是考察经济周期波动的主要因素之一。
如何缩小区域经济发展差异,实现区域经济的协调发展是我国政府关注的重点领域。深入讨论企业的异质性和市场化程度对周期经济的影响将有助于缓解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问题,只有处理好各因素之间的关系,政府才能制定出正确的宏观经济政策,才能实现经济的稳定增长。因此,分析不同经济因素对经济周期的影响对于研究我国经济周期的差异性及影响因素具有重要意义。
1. 经济周期区域差异性
经济周期作为宏观经济学研究领域的一个重要话题,一直得到学者们的重点关注。改革开放前我国的经济周期性波动受政府的干预比较多,对经济本身特征的折射不太明显,所以重点关注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周期区域差异性问题。许多西方学者着眼于经济周期协同性的研究,Owyangetal(2005)认为美国经济增长在衰退期和扩张期有着持续性,得出美国经济周期存在着协同性的结论[2]。Poncet(2004)在研究我国西部地区经济周期的协同性问题时,他发现西部地区经济波动协同性较低,经济周期存在区域差异性[3]。Ramey(1995)则认为经济增长速度和经济周期波动性呈反向关系,经济欠发达的国家经济波动较大,经济较发达的国家经济较稳定[4]。总而言之,一个国家经济周期的波动与其发展程度密切相关。而Owyangetal(2008)进一步从聚集经济的角度阐述经济波动的差异性,研究表明高聚集经济地区的经济波动幅度相对于全国经济而言较小[5]。在经济周期协同性问题的研究中,国内也有大量文献资料。刁元达(2014)运用GMM分析方法测度经济周期同步性,研究发现近十年以来我国各区域经济周期协同性并不明显,各区域经济周期差异性越来越大[6]。彭晓莲(2013)通过对经济周期的广度、深度、形态等各方面分析得出,经济周期在各个方面都存在着显著性差异,各地区之间经济周期的协同性较差[7]。孟璇(2013)首次引入变换fisher-z转换来分析地区之间经济周期的协同性,发现我国东部、中部和西部地区与全经济周期在一定时期内有较高的协同性,但随着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这种区域经济周期的协同性关系在逐渐下降[8]。
2. 企业异质性与区域经济周期
“新”新经济地理学的理论研究,以及企业异质性贸易理论的提出,引发了众多学者从企业异质性的微观视角来解释区域经济波动的差异问题。十六大以来,国企改革顺利推进,但仍存在一些企业主体地位尚未确定的问题,企业管理制度还有待加强完善。学者们通过对非国有化水平循环趋势分解研究得出,非国有化水平与经济周期波动呈负相关关系,但相对于其他因素,非国有化对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程度较小,说明随着国企改革的推进,一些矛盾和问题也突显出来,国有企业的改革增加了失业率,增加了社会不稳定,从而冲销了国企改革对经济的有利影响。企业异质性导致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刘乃全(2010)认为选择效应加大了区域经济波动的差异性[9]。卡罗(Carlo)等从企业的生产率差异的角度分析区域经济的差异性,他认为企业的异质性与区域经济发展之间的差距是内生性的,企业异质性导致人民收入的不平等,从而进一步的演化为区域经济波动的不平衡[10]。因而,李颖(2013)指出政府应该减少对国企的扶持力度,对国企进行市场化改革,从而实现区域经济的稳定发展[11]。
目前,国内外学者对于这一问题的研究具有以下特点:首先是研究的视角越来越宽阔。从古典经济理论模型的应用到现在的归类效应的提出,对于解释企业异质性和经济周期的关系具有重要意义。其次是研究的方法越来越多样。以往的大多数学者采用规范性分析和经验分析,因此对该问题的研究成果的说服力较弱,而现在的学者逐步加入了数据等实证分析,因而使得研究结果具有较强的说服力。当然,目前对于该问题的研究还存在诸多亟待改进的地方,从上述文献的研究中可以发现,目前的研究分析比较笼统,对于经济周期区域差异性的因素的分析还不够全面;最近的文献研究的重点开始放在微观企业的异质性、市场化程度等对区域经济周期的影响。另外如何把理论分析与实证分析更好的结合起来,也是值得深入思考改进的。
根据理论分析的结论,市场化程度和企业异质性是影响区域经济波动的两个重要因素。接下来,笔者将利用2005-2014的数据分析区域市场化程度和企业异质性对区域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主要选取以下变量:
1. 市场化指数
对于政府与市场关系数据无法直接获得,有些学者为了比较全面地刻画市场化程度选取多变量,但选取多变量不仅会加大分析的难度,而且难以避免多变量之间的相关性。为了避免这一问题,使用综合指标来表示市场化的程度是比较合理的。因此,用财政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表示市场化指数,这一指数越高,则市场化程度越低,这是一个负向指标。财政支出作为调整国家宏观经济运行的重要措施,政府一般通过补贴和税收两种手段来进行对市场的干预,所以两者之比表示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是衡量市场化程度的重要指标,用GI表示。
2. 私有企业占有率
对于代表企业异质性的变量,采用私有企业资产总额占私有企业和国有企业资产总额的比重来衡量,这种综合性的指标具有易操作性。选取这一比重用于刻画私有企业在经济增长中发挥的作用,以及用于分析私有企业和国有企业对区域经济周期波动的抗压能力。Owyang et al.(2009)选用企业规模这一变量分析省级经济波动,结果表明大企业融资能力强,所以受经济波动抗压能力较好,反之亦然[2]。因此,规模较大的企业经济发展较稳定。根据这一思想,选取企业的资产总额作为衡量融资能力和规模大小的指标,并将私有企业占有率作为主要解释变量,用TFP表示。
3. 出口总额
对外开放水平已经成为影响经济波动的重要因素之一。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的深入,中国不断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和技术水平。朱江丽(2014)指出高效率企业和低效率企业受出口开放程度的影响较为显著,这说明我国低技术的贸易产品与高技术的贸易产品同时出口[12]。但总体来说,在出口开放程度较高的地区,企业的平均生产率提高的较快。即对外开放程度高的地区,市场潜能较大,出口总额的变化可以衡量一个国家的对外开放水平,用EX表示。
4. 外商直接投资
外商直接投资(FDI)是影响经济波动的重要因素之一,大量的外资流入到中国对经济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技术进步的重要来源之一是外商直接投资。陈景华(2014)从服务业的角度验证了外商直接投资促进了出口的增加,从而提高我国的技术水平[13]。
5. 城乡收入差距
利用城市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可支配收入的差来表示。城乡差距成为制约我国经济可持续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也受到广大学者的关注。选用城乡收入差距(泰勒指数)这一指标,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经济波动,从而影响我国综合实力的提升,用UR表示。
6. 基础设施投资
基础设施是一国经济发展的基础和必备条件,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可以为经济发展积储能量、增添后劲,而滞后的建设则可能成为制约经济发展的瓶颈。经济发展离不开基础设施的助推,而基础设施有其自身特点,有着滞后性。所以笔者在选择基础设施投资(IB)这一指标时,采用基础设施的滞后两期用于研究基础设施与经济波动之间的关系。
以上变量计算所需的数据来源于2005-2014年《中国统计年鉴》以及各省市统计年鉴。为了使数据单位一致,EX和 FDI根据当年汇率由亿美元转换成亿元。为了研究市场化程度对区域经济周期的波动以及企业异质性对区域经济的影响,把市场化指数和私有企业占有率分为三类(0-0.2,0.2-0.5,0.5以上),并且运用31个省份2005-2014年的统计数据进行GMM分析检验。所有变量的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描述
1. 模型设定
根据以上分析的市场化和企业异质性对区域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设定以下回归模型,为了消除异方差性,将所有的变量取对数:
lnGDPi,t=α0+α1lnGDPi,t-1+α2lnGIi,t+α3lnTFPi,t+α4lnEXi,t+α5lnFDIi,t+α6lnURi,t+α7lnIBt-2+εi,t
其中,i表示省份,t表示年份,ε表示随机误差项。
2. 实证分析
在实证分析中,采用国内生产总值的面板数据,将所有影响经济周期波动的因素作为一个整体,考虑市场化下企业异质性对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
(1)单位根检验
为了检验面板数据是否存在非平稳出现伪回归问题,首先对面板数据进行平稳性的单位根检验,笔者采取的检验方法是LLC(相同根)和IPS(不同根)检验,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因为所有数据的LLC和IPS检验结果不同,所以是非平稳的,通过一阶差分后,所有变量的单位根检验是平稳的。因此判断面板数据存在单位根,而且是一阶单整的。
表2 面板数据的单位根检验
注:*表示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统计显著;**表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统计显著;***表示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统计显著。
(2)实证面板回归
因为国内生产总值具有周期波动性,经济的增长具有动态效应,当年的经济发展水平是建立在上一年经济水平基础上的,并且会受上一年收入差距的影响,因此模型中加入了被解释变量的滞后一期作为解释变量。加入滞后一期的国内生产总值后,会导致解释变量的内生性问题,为了解决内生性问题,笔者采取系统GMM的估计方法。由表2可知所有的变量都是一阶单整,为了验证是否存在着长期协整关系,采用KAO检验并通过了1%的显著性水平,所以说此模型存在着长期协整关系并且避免了伪回归。AR(1)和AR(2)表示了对系统GMM扰动项的自相关检验,结果显示扰动项无自相关。在进行Sargan检验时,结果不拒绝原假设,也就是说所有的工具变量是有效的。综上,系统GMM的估计方法是有效的。
表3 省际样本计量结果
表3的第(1)栏、第(2)栏和第(3)栏提供了国内生产总值作为因变量的结果。在第(1)栏中没有加入市场化指数这一核心变量,仅测量了私有企业占有率、出口、外商直接投资、城乡差距和基础设施投资对经济波动的影响,所有的变量全通过了1%显著水平下的检验。私有企业占有率与经济波动之间呈现着显著地正相关关系,说明私有企业作为市场的主体正在蓬勃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经济的波动,企业异质性与经济波动周期同方向变化。企业异质性产生的归集效应和聚集效应加剧了经济周期波动,企业异质性每增加1个单位,经济周期波动4.81个单位,弹性系数相对比较大,异质性企业对经济波动的影响较为显著。在第(2)栏中加入市场化这一指标,并没有加入私有企业占有率这一核心变量。结果表明所有的变量全通过了1%显著水平下的检验,市场化程度与经济波动呈现正相关关系,市场化指数与国内生产总值的弹性系数为16.9,这说明在经济波动中政府“理性”起着重要作用,政府干预越高,市场化程度越低,越有利于稳定经济。在其他解释变量中,出口对经济波动的影响也呈现出强烈的正相关关系,而且弹性系数较大。出口的增加就意味着我国对外开放程度的扩大,出口开放程度的扩大有助于激发潜在的市场潜能,使企业集聚效应发挥作用,从而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特别是国内市场潜在的非国有经济。出口规模的扩大带来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虽然促进了我国经济的增长,但是使我国经济出现向上的波动;另一方面,提高了非国有企业的生产效率,降低了企业异质性的归集效应对地区经济的影响,减少了经济波动,从而有助于缩小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第(3)栏加入了影响经济波动的所有变量,发现市场化指数与经济波动之间在10%的水平上呈现正相关关系,但绝大部分变量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而且弹性系数与预期基本一致,这说明构造的计量模型具有良好的稳健性。
(3)实证分析结论
选取2005-2014年省际国内生产总值数据,全面检验了影响经济周期波动的各因素,特别是市场化程度和企业异质性与经济波动之间的关系,得到与预期结论相一致的结论:第一,市场化程度的提高并没有抵御周期性波动,政府“理性”在经济增长的稳定方面更为有力,政府支出干预经济较大的区域经济发展更为平稳。因此,在抵御周期性波动方面,政府通过引进高质量的外资、增强产品的附加值、完善要素市场和促进非国有经济的发展等措施促进区域经济的稳定发展[14]。第二,私有企业占有率是经济周期波动的重要影响因素,私有企业占有率的提高能够促进经济的增长,在一定程度上使经济出现上升态势,与理论预期相一致,这说明企业异质性空间归类效应被有效地验证了。企业异质性对经济波动的影响首先是通过高效率企业的归类效应,从而使区域经济发展差距不断拉大。又因为国内市场潜能提高地区的生产效率,产业间的产出效应和外溢效应可能会影响区域间经济波动。而大的企业,不管是融资能力还是生产能力,都可以降低经济波动的影响。所以,国企较集中的地区经济发展较稳定,非国企较集中的地区经济波动较大。第三,在区域经济发展关系中,城乡差距对区域经济波动产生了较显著的影响。人力资本较高的地区经济波动较小,因而人力资本较高地区的经济发展相对于全国经济波动来说相对较稳定。而城乡可支配收入的扩大反映了我国在经济发展中存在着问题,并没有做到统筹兼顾。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的主要原因在于经济发展速度的差异。经济发展速度的不一致导致了区域经济发展的不稳定,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经济波动。第四,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有利于引进他国的新技术和新管理方法,从而提高国民经济发展的数量和质量。在国内区域市场潜能不同的情况下,高新技术产业较多地区对外开放程度较高。在开放程度较高的地区,企业生产率也较高。第五,从整体上讲,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经济发展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但通过分析国内生产效率和FDI产出率时发现,FDI产出率是国内产出效率的两倍。因此,我们要充分利用FDI的高效率投资,积极推动我国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充分吸收FDI带来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但FDI进入中国是资本逐利的过程,当我国经济发展衰退时期,FDI利用高新技术寻找投资契机,在一定程度上带动经济发展,从而使经济波动有所减缓。从这个角度而言,外商逆经济周期操作减缓了经济波动,有利于经济的平稳运行。第六,在政策性指标中,基础设施投资是国家财政支出的一部分,关系到国民经济整体利益。通过一般企业和基础设施的产出模式可以发现,为了达到一定的产出量,基础设施投资和一般产业投资之间保持着一定的配比关系,基础设施投资的增加与企业效率提升有着显著的正相关关系。所以,基础设施投资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企业的异质性,从而扩大地区之间的差距,最终使经济产生较大波动。
3. 分样本实证分析
表4表示GI按比例分为三组分别进行回归的结果,表5表示TFP按比例分为三组分别进行回归的结果。虽然个别指标失去了显著性,但主要变量仍然是显著的,总体上保持了模型的稳定性。根据表4和表5提供的结果,比较各比例之间的差异,可以发现经济波动的以下特征:第一,随着市场化进程的加快,市场化对经济波动的影响越来越小。在市场化指数分区间回归时,企业异质性对经济的影响不显著,城乡差距和出口对经济波动的影响显著减小,基础设施投资的影响显著增加。城乡收入差距的缩小是政府“理性”干预的结果,这是由于政府更加注重社会公平、稳定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等一系列社会目标,从而推进了社会的整体进步。基础设施投资的增加是国家财政政策放宽的结果,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有利于从整体上改善当地企业,尤其是非国有企业的生产经营环境,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企业异质性对于经济的影响,最终减小经济波动。第二,随着私企占有率的增加,企业异质性对经济波动的影响有较小幅度的递增趋势。私企占有率按比值分区间回归时,市场化程度对经济波动的影响不显著,出口对经济波动影响的显著性增大,城乡差距的显著性减小。这是由于城乡收入差距的缩小会减少经济波动,而出口增加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经济波动,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相互抵消的作用。在表5结果中GDP的变化率只是有较小幅度的扩大,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私有化程度较高的区域对周期经济波动抗压能力较差。
表4 GI按比例分别回归
表5 TFP按比例分别回归
基于企业异质性的微观视角,将研究重点放在市场化对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上,选取市场化程度和企业异质性作为主要解释变量,发现企业异质性和市场化程度对经济波动均有显著性的影响,企业异质性显著地扩大了经济周期波动;政府“理性”干预经济,市场化程度越低反而越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定区域经济发展,从而缩小经济周期差异;由于外商直接投资逆经济周期操作,FDI与经济变化率呈现显著性的负相关;出口、基础设施投资和城乡差距与经济波动同方向变化。同时,把市场化指数和企业异质性的指标分为三个区间分别进行检验,结果表明市场化程度越低反而会越有利于稳定区域经济波动,而企业异质性显著地扩大了经济波动。这说明政府“理性”干预下经济发展较稳定,私有化较高的区域对经济周期抗压能力较差。
因此,要稳定经济周期波动并实现区域经济平稳运行可以通过以下途径来实现:第一,要正确认识到政府“理性”对稳定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政府通过引进高质量的外资、提高产品的附加值、完善要素市场和促进非国有经济的发展等一系列“理性”干预,从而为企业的发展提供一个良好公平的环境。第二,挖掘落后地区的市场潜力,提高非国有企业的生产率,并提升区域合作水平。鼓励企业积极地参与市场竞争,并通过市场“无形的手”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第三,在政策方面,提高基础设施建设,并给与欠发达地区适度的优惠政策,从而缩小城乡之间的差距,统筹区域经济协调高效运行。第四,加强国际交流,减少国际贸易壁垒,实现各种资金和商品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流通,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第五,引进外商的高效率投资,积极推动我国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充分吸收FDI带来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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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周亮;校对:余华)
Market Oriented, Enterprise Heterogeneity and Regional Economic Cyclical Fluctuation
SHANG Hai-yan HU Huan-huan
(SchoolofEconomics,ShandongUniversityofEconomicsandFinance,JinanShandong250014)
This paper selects 31 Chinese provincial data of 2005-2014, taking the degree of marketization index and enterprise heterogeneity index as the main explanatory variables, and foreign investment, export,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as control variables, then it sets up three panel data econometric analysis GMM according to the index proportion respectively. 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government intervention is higher, the degree of market is low but stable regional economic fluctuation, firm heterogeneity and expand economic rate of change, which reflects the cyclical fluctuations of the government "rational"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the export and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and infrastructure investment and economic change rate is significant the inverse of the economic cycle; foreign operations, FDI and GDP are significantly negative correlation.
government rationality; cyclical fluctuation; marketization; enterprise heterogeneity
2017-01-19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经济文化变迁、分化与整合视域下我国新农村建设研究”(项目编号:13BJL063)、山东省高校人文社科项目“人口城市化对城市服务业的冲击研究”(项目编号:J12WJ20)
商海岩(1971- ),男,山东平邑人,山东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区域经济、服务经济
10.16546/j.cnki.cn43-1510/f.2017.03.007
F224;F124
A
2095-1361(2017)03-005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