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5大职业足球联赛竞争平衡研究

刘 飞，龚 波

LIU Fei，GONG Bo

欧洲5大职业足球联赛竞争平衡研究

刘 飞，龚 波

LIU Fei，GONG Bo

竞争平衡是评估职业足球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依据。运用C5ICB指标探讨欧洲5大联赛的竞争平衡特征与内涵。结果表明，近些年欧洲5大联赛各俱乐部间的竞争失衡进一步加剧。主因是俱乐部间的财政收入差距逐渐拉大，有3个因素：富裕资本集中于少数俱乐部；电视转播收入的不合理分配；参与欧洲联赛获得的额外经济收益。竞争失衡有利弊两面性：提升少数俱乐部的品牌价值和全球影响力；同时损害中小俱乐部的运营稳定性和联赛的长期健康发展。由此认为，全球化背景下职业足球竞争平衡的内涵特征需要重新解读和评估。

欧洲；足球；5大联赛；竞争平衡；C5ICB

自20世纪80年代欧洲足球开始全面商业化以来，职业足球联赛的竞争平衡成为学界关注的焦点和研究的热点，已有大量的理论和实证研究基础，普遍认为，竞争平衡是职业足球健康发展的重要条件。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以下简称“英超”）、德国足球甲级联赛（以下简称“德甲”）、西班牙足球甲级联赛（以下简称“西甲”）、法国足球甲级联赛（以下简称“法甲”）和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以下简称“意甲”）是职业化起始较早、运行较为规范和影响力较为广泛的职业足球联赛，足球发展落后国家皆视之为楷模。与此同时，欧洲联赛的商业价值水涨船高，如2015—2018赛季，参加欧冠联赛的所有俱乐部每年将分享12.57亿欧元奖金［39］。因之现今5大联赛的俱乐部为获得欧洲联赛的资格，在各自联赛内部展开激烈的竞争，期望从洲际赛事中获取更大的经济收益和外溢效应。在此情景下，竞争平衡成为评估职业足球可持续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因此，本文通过实证分析和逻辑思辩，探讨欧洲职业足球竞争平衡的特征与趋势，阐释影响竞争平衡的原因，以及竞争失衡的可能收益与风险。

1 竞争平衡的概念与含义

法国经济学家瓦尔拉斯（Walras）于1874年在《纯粹经济学要义》一书中提出，一般均衡理论（General Equilibrium Theory），希克斯（Hicks）、萨缪尔森（Samuelson）等人进行了延伸和完善［7］。1956年，美国学者Rotternberg将这一思想借鉴到北美职业体育竞赛中，形成职业体育竞争平衡理论。职业联赛竞争平衡，指联赛各球队之间竞技能力的均衡性所造成的比赛结果不确定性［29］；每支球队都有同等几率赢得某场比赛胜利（单场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和某项冠军头衔（整个赛季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也包括参加洲际赛事的名额争夺、降级悬念）［25］；如果某个联赛连续多个赛季都由实力强劲的2～4支球队占支配地位（连续几个赛季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这个联赛就缺乏竞争平衡［34］。

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基于这样的假设：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和由此产生的紧张感和刺激感，是观众对团队运动产生需求和怀揣情感主动观赛的主要原因［33］。因而，两支球队间竞技实力越均衡，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越强，观看比赛的人数就越多［35］。如果多数比赛不具竞争性，观众的观赛兴趣将下降，俱乐部和联赛的品牌形象及其商业价值的提升将无法实现最大化［23］。此外，少数俱乐部在竞赛场上的持续获胜会带来更多的门票收入、电视转播权收入和商业营销收入等［36］，其财政实力继续增强，能招募到最优秀的球员等，最终导致联赛强者恒强，弱者恒弱，损害中小俱乐部的运营稳定性［30］。因而，传统的观点认为，维持和加强竞争平衡的重要性在于：1）使观众对俱乐部和联赛所提供的服务需求达到最大化，从而提升一个联赛的整体吸引力和商业价值；2）确保一个联赛的稳定可持续发展，竞争不平衡的联赛会增加竞技实力落后俱乐部动荡的风险和来自其它同等性质联赛的竞争。

2 职业足球联赛竞争平衡的评估

欧洲5大联赛球队参加欧洲联赛（主指欧洲冠军联赛，以下简称“欧冠”）是基于各球队在国内联赛中的积分排名。以英超参加欧冠联赛为例，当赛季结束时，最终排名1～3的球队直接进入下赛季欧冠联赛正赛，第4名球队和其它联赛球队参加资格赛争夺一张正赛入场券。各球队在争夺国内联赛各项锦标的同时，要竞争参加欧洲联赛的资格，这是当前欧洲职业足球的常态。因此，研究使用学界公认的5支俱乐部集中度（The Five-Club Concentration Ratio，C5 Ratio）来测量一国联赛内少数俱乐部的统治力和联赛的竞争平衡。C5 Ratio指联赛当赛季结束时排名前5俱乐部所获积分总和占所有俱乐部所获积分总和的比率，指数增加意味着5支俱乐部统治力的增加和联赛竞争平衡的下降。计算公式如下：

但这个指数的缺陷，是对联赛球队数量的不同非常敏感，不能在各联赛间进行横向和纵向的比较。为此，Michie和Oughton（2004）［30］采用了更复杂的计算公式：C5竞争平衡指数（The C5 Index of Competitive Balance，C5ICB）。在完全竞争的联赛中，C5ICB的理想值为100，如果C5ICB＞100，那这个联赛竞争就不平衡。计算公式如下：

表1 1993—2004年欧洲5大职业足球联赛的C5ICB值一览表Table 1 C5ICB Value of the Five Major European Professional Football League in 1993—2004

表2 2005—2015年欧洲5大职业足球联赛的C5ICB值一览表Table 2 C5ICB Value of the Five Major European Professional Football League in 2005—2015

另外，使用国际足球历史和统计联合会（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Football History and Statistics，以下简称“IFFHS”）统计的联赛世界排名，来测量各联赛在欧洲联赛中的竞争平衡。IFFHS计算各联赛世界排名时，主要依据各联赛球队在世界和洲际赛事中的综合成绩，更注重球队的外战成绩。另外，还参考了其他数据，如各国联赛外援数量，联赛国外收视率、联赛赛事密度等。

图1 欧洲5大职业足球联赛世界排名历年变化图Figure 1. The World Ranking of the Five Major European Professional Football League over the Years

3 分析与讨论

3.1 欧洲5大联赛竞争平衡的特征

3.1.1 竞争平衡逐年远离标准平衡点

图1显示，欧洲5大联赛均处于竞争不平衡状态，远离竞争平衡标准点（C5ICB=100）。在各联赛竞争不平衡性差异方面，Jonathan Michie和Christine Oughton（2004）指出，在1993—2004年间，英超和意甲都经历了5支俱乐部和其余俱乐部之间竞争平衡的下降。意甲下降的最为明显，至2004年，在5大联赛中竞争不平衡程度最高。德甲、法甲和西甲则没有显现出明显的竞争平衡下降趋势（图1左半部分）。然而，自2004年以后，5大联赛的竞争平衡都不同程度的进一步下降。按照1993—2004年和2005—2015年的C5ICB平均值来看，英超的C5ICB平均值从137.05增至146.41，德甲从132.01增至140.61，意甲从136.71增至143.09，西甲从132.81增至143.02，法甲从131.35增至134.10（表1）。各联赛C5ICB的σ增量为西甲（10.21）＞英超（9.36）＞德甲（8.6）＞意甲（6.38）＞法甲（2.75）。西甲的竞争不平衡性上升最为明显，至2015年成为5大联赛中竞争最不均衡的联赛。总的来讲，2004年之后，各大联赛的排名前5俱乐部对联赛的统治力逐年增加，俱乐部间的竞争失衡加剧。

图2 欧洲5大联赛C5ICB历年变化趋势图Figure 2. The C5ICB Change Trend of the Five Major European League over the Years

图3对2015年以后欧洲5大联赛整体的竞争平衡进行了趋势预测。2015年后C5ICB有逐年升高的趋向，2016—2018年的C5ICB值分别为145.1、145.6和146.2。说明在5大联赛中，排名前5俱乐部对联赛的垄断力将逐年增加，各俱乐部间的竞争越来越失衡，竞争不平衡将成为欧洲5大职业足球联赛的常态。

图3 欧洲5大联赛C5ICB趋势预测图Figure 3. The C5ICB Tendency Forecast of the Five Major European League

3.1.2 豪门俱乐部统治力逐年增强

现今，欧洲各豪门俱乐部对本国联赛的统治力逐年增强。表3显示了各联赛的冠军集中度。相比于1994—2004年，各联赛在2005—2015年的联赛冠军逐渐集中于某几支俱乐部，其余俱乐部获得冠军的可能性越来越低，联赛的“寡头竞争”愈发明显。以西甲为例，1994—2004年共有5个不同的俱乐部获得过联赛冠军，而在2004—2015年，只有3个不同的俱乐部获得过联赛冠军，且皇马和巴萨共获得了11个联赛冠军中的10个。其余4大联赛也大抵如此。

表3 欧洲5大联赛的俱乐部冠军集中度Table 3 Club Champion Concentration in European Five Major League

3.2 欧洲5大联赛竞争失衡的原因分析

现今俱乐部间经济力量之对比对联赛的竞争平衡起根本性作用。5大联赛竞争失衡加剧主要由5个俱乐部和其余俱乐部间的经济收入差距拉大所致，有以下3个主要原因。

3.2.1 财富集中

近几十年，越来越多的国家采用以市场为基础的经济发展政策，国家的控制力减弱；且世界金融市场变得更加一体化和国际化，跨国投资也在增加［16］。加之20世纪90年代以来，卫星电视技术的发展和互联网热潮的出现，使得广播电视市场的经济形势发生根本转变，大量传媒频道开始争夺（相对）供不应求的节目［16］；各地球迷无须空间上的接近，便可作为一个团体而存在，观众的集群优势愈发明显。自此，职业足球竞赛体现出高度的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竞赛成绩好的俱乐部借此实现了俱乐部的全球化发展，球迷基数增加。巨大的球迷基数对外部投资者无疑是优良的无形资产。大量富裕资本借此投资或收购俱乐部，期望获得社会名望（作为政治仕途的跳板），或追求外溢效应（把俱乐部作为宣传自身企业的平台）或追求利润等。金钱介入足球，足球成为财富。尽管各职业联盟对俱乐部的股权结构和运营都作了制度规制（英超和法甲多为现代股份公司制，德甲和西甲多为会员制，意甲多为家族企业和个人制），但少数俱乐部仍背靠富裕资本对运动员进行过度投资，通过高额转会费和薪资招募优秀球员。因而各俱乐部间的财务不公造成了各大联赛的竞争失衡逐年增加，联赛的“寡头竞争”现象日益严重。例如，俄罗斯富豪阿布拉希莫维奇自2003年收购英超的切尔西俱乐部以来，累计为俱乐部提供10亿英镑的免息贷款，其中球员转会总金额8.835 09亿英镑，赢得了15个冠军奖杯［11］。切尔西短期内崛起为英超豪门。

3.2.2 电视转播权的不合理分配

过去的30年，电视业助推足球遍及各国，成为世界第一运动。各联赛从诸如SKY Sport、RAI等电视广播公司获得的巨额转播费，彻底革新了足球运动，俱乐部自此拥有了惊人的财富，同时，俱乐部借助电视对其品牌的传播进而向其他企业索要更高的赞助费和市场推广费。表4显示，在2013—2014赛季，5大联赛电视转播收入已占联盟总收入的32%～59%。因而电视转播收入在各俱乐部间的分配差额极大地影响俱乐部的财政收益。表5指出，欧洲5大联赛排名前5俱乐部的分配比在0.3～0.53，5支俱乐部和其他俱乐部在电视转播收入方面差距明显，尤其是西甲和意甲。这造成两个影响：1）电视转播收入多的俱乐部有能力过度投资于运动员的薪资。因工资花费和联赛位置排名呈高度相关，如2014/15赛季，法甲的联赛排名和工资支出的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系数为0.89［21］。这增强了俱乐部在竞赛场上的表现。2）“博斯曼法案”加速了职业球员在欧盟成员国之间的自由流动。坐拥巨额转播收益的俱乐部便具备在球员市场上的强大购买力。引进优秀球员确保俱乐部持续获胜，进而又增加俱乐部的门票、赞助、商业营销等收入，进一步增强俱乐部的财政实力和球员购买力，如此循环往复。“早先的成功奠定今后更大的成就”。因而，5大联赛中小俱乐部的竞争实力逐渐弱化，少数俱乐部把持“寡头优势”，俱乐部间的竞争逐渐失衡。

表4 欧洲5大联赛2013—2014赛季俱乐部总收入情况 （单位：百万欧元）［22］Table 4 The Total Income of The Five European Leagues in 2013-14（Million €）

表5 欧洲5大联赛2013—2014赛季电视转播收入分配情况 （单位：百万英镑）［11］Table 5 The Television Income Distribution of the Five European League in 2013-14 Season（Million ￡）

3.2.3 俱乐部参与欧洲联赛的竞争

UEFA冠军联赛成立于1992年，并于1998年进行了改制。图4显示，近些年欧冠联赛的商业价值水涨船高，给予俱乐部的奖金分配额也逐年增加（奖金分为比赛奖金和转播奖金）。因而参与欧冠联赛对提升俱乐部的财政收入和竞技实力显得愈发重要。这刺激各俱乐部尝试过度投资于运动员的薪资和转会费，以期在联赛中取得高排名，进而赢得参加欧冠联赛的资格，通过欧冠联赛所获的收益来弥补之前的投资金额。2015赛季，欧冠亚军尤文图斯俱乐部从参与欧冠比赛中获得8 900万欧元奖金，冠军巴塞罗那俱乐部也获得6 100万欧元。即便欧冠小组赛未出线的俱乐部，其经济收益也超过1 200万欧元［12］。除了欧足联分发的奖金外，各俱乐部还能获得各自主场比赛的门票收入，也可以卖出更多的周边商品、收取赞助溢价，并帮助俱乐部建立全球粉丝基础。另外，5大联赛的俱乐部共获得了欧冠联赛总奖金的66.57%（表6），而联赛中具备欧冠联赛资格的俱乐部只有少数（依目前规则不超过5个）。这使得经常参与欧洲联赛的俱乐部在本国联赛中积聚起经济优势，进而在球员市场中购买到优秀球员。而中小俱乐部赖以生存的青训体系则被“釜底抽薪”，难以留住优秀人才。由此，欧洲5大联赛“寡头垄断”加剧，联赛竞争进一步失衡。

图4 欧洲冠军联赛总奖金历年变化图［40］Figure 4. The Total Prize Money of UEFA Champions League over the Years

3.3 竞争不平衡的风险与机遇

3.3.1 风险

职业足球竞赛具有以下特征：1）联赛冠军的唯一性；2）存在升降级制度；3）遵循“零和博弈”规则，一支球队的获胜意味着其竞争对手的失败。这刺激俱乐部通过招募更多优秀球员，或追求竞赛的至高荣誉（获得冠军），或避免被降级（降级意味着巨大的名誉和经济损失），或寻求更多的商业机遇（实现俱乐部利润最大化和持久发展）。另外，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欧洲联赛的商业价值一路上扬。俱乐部作为行为个体有自身理性和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诉求，趋利的本能导致相互间产生非合作博弈，一些俱乐部借经济优势和品牌积淀，弱化国内联赛竞争，期望在欧洲联赛中与他国联赛强敌达到实力均衡。具体来讲，职业足球竞赛过度失衡，会引起以下风险：

1.加强俱乐部间的“军备竞赛”。在职业体育联赛中，各俱乐部是以体育的竞争方式实现着协同，进行着共同合作的生产活动，共同获得市场的利益［6］。但现今竞赛结果的差异造成俱乐部获得的市场利益各不相同。因之少数俱乐部的大额投资引起其它俱乐部相继仿效，进而造成联赛的集体非理性，联赛开启“军备竞赛”，球员的高额转会费和高薪资等应运而生。但“军备竞赛”基于俱乐部稳定的经济基础，中小俱乐部因财政收入有限，而无法长期维持此竞争态势，大俱乐部“赢者通吃”现象成常态。

表6 欧洲5大联赛在2012—2015年间参加欧洲联赛所获收入 （单位：百万欧元）［3］Table 6 The Income of Europe’s Five Leagues to Participate in The European Champions League in 2012—2015 Seasons （Million €）

2.增加竞争实力落后俱乐部的动荡风险。中小俱乐部留在顶级联赛参与竞争，不仅提升其知名度，还可获得更多经济收益，如电视转播收入和商业营销收入等。因而不得不参与少数大俱乐部把持的“寡头竞争”，对球队过度投资，长期负债经营，在俱乐部经济收入不足、来源不稳定以及联盟保护机制（如英超的“降落伞”政策）不完善的前提下，这种竞争不可持续。一旦俱乐部某个环节运转不畅，如降级后，俱乐部赞助商撤资、球迷流失和球员高薪等，可能导致俱乐部股权转移或陷入破产困境。曾征战英超联赛的利兹联俱乐部和朴茨茅斯俱乐部就因希冀留在英超并争夺参加欧冠联赛资格，而对球员过度投资，因没有获得参加欧冠的资格，造成俱乐部负债累累，难逃降入低级别联赛和被托管的命运。欧足联在2011年施行的财政公平法案正是基于此现状。

3.损害联赛品牌和稳定发展。竞争过度失衡使中小俱乐部的生存基础和经营条件日渐恶化，出现俱乐部高额负债、球员欠薪、罢赛和假球等不良事件，损害联赛的自生态系统，不利于联赛的品牌形象巩固和发展。近些年西甲球队和前些年意甲球队在欧洲联赛中取得的佳绩，部分牺牲了中小球队的利益。如西甲的皇马和巴萨过度聚拢经济资源和竞技人才，其他俱乐部利益无法有效保证，利益受损共同体多次以罢工、罢赛等争取利益倾斜。2011年21家已拖欠200名运动员多达7 000万欧元工资的西甲和西乙俱乐部集体向西班牙政府部门提交破产保护申请，劳资双方谈判破裂，迫使当赛季西甲联赛首轮出现停摆［15］。意甲联赛也频现类似的停摆和罢赛事件。

4.面临其它联赛的竞争。现今，欧洲5大联赛都由少数大俱乐部在联赛内长袖善舞，小俱乐部羸弱的实力已不能满足大俱乐部进一步提升俱乐部影响力和竞争力，获取更大经济利益的需求。大俱乐部因此多次试图组建或参与更高级别的联赛。如欧洲俱乐部联盟（ECA）多次试图成立欧洲超级联赛；苏超传统强队格拉斯哥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多次尝试加入英超。这明显不利于联赛自身的稳定发展。

3.3.2 机遇

欧洲足球是一个开放系统，各职业俱乐部在不同等级联赛中竞争获得的利益和机遇不尽相同。具体来讲，竞争不平衡具有以下优势：

1.提升俱乐部品牌认知，强化品牌效应。俱乐部在国内竞赛成绩好能参与欧洲联赛的竞争。欧洲联赛各俱乐部间的竞技实力差距不大，比赛更精彩、更激烈。因而借助现代传媒技术和网络技术的发展，在欧洲联赛中竞争的俱乐部能得到媒体（电视、报纸、杂志、社交网站等）的广泛关注和报道，世界各地的球迷也通过各种平台进行互动交流，这样俱乐部的品牌在球迷间得到传播和认知，品牌形象得以强化，塑造更好的全球化形象。例如，2012/2013赛季拜仁慕尼黑和多特蒙德之间的欧冠决赛在超过200个国家和地区播出，全球观众数达1.5亿人；在社交网络上，决赛当晚一共发布了多达480万条相关推特（Twitter）；球迷在脸书（Facebook）平台到欧足联官方主页点赞的总人数接近900万①Twitter和Facebook是欧美主流社交网络平台．球迷在这两个平台上的活跃度能很好地反映出俱乐部在国内外球迷群体中的受欢迎程度。这种活跃度也是俱乐部一种优良的无形资产，奠定品牌增值和商业营销的基础。；另在德国国内，欧冠决赛的观看人数高达2 378万人，在2013年的所有电视节目中收视率排名第1，收视率排名2～3位的仍然是欧冠比赛［13］。参与欧洲联赛竞争对俱乐部来说，无疑是最佳、最有效的宣传平台。

2.形成豪门俱乐部。俱乐部在国内联赛中排名高位并参与欧洲联赛，能获得更多的媒体传播和人际传播，扩大品牌知名度，增加球迷基数。因有更多的媒体曝光率和球迷基数，企业也乐于赞助该俱乐部，以期吸引球迷或电视观众关注并购买本企业产品，提高销售额和利润。表7列出了在粉丝数、球衣销量、商业赞助额和俱乐部总价值这4个方面世界排名前10位的足球俱乐部。因而这些俱乐部借助雄厚财力在转会市场上购买到世界顶级球员，继而长期在本国联赛竞争中占据优势，并经常参加欧洲赛事，积累起品牌优势，逐渐形成“豪门”俱乐部（表3）。

表7 2015—2016赛季职业足球俱乐部各项经营指标世界排名Table 7 The World Rankings of the Operating Indicators of Professional Football Club

3.利于本国球队在洲际比赛中建立集体竞争力。现今，5大联赛各自的少数球队要参与欧洲联赛的竞争。由表8可知，法甲C5ICB与其联赛世界排名成正相关，表明法甲联赛的竞争均衡某种程度上使法甲球队在洲际赛事中丧失了竞争力，因而其联赛世界排名常年低于其他4大联赛（图1）。德甲、西甲、英超与意甲的C5ICB和联赛世界排名成负相关，相关性为西甲（-0.728）＞意甲（-0.663）＞德甲（-0.518）＞英超（-0.018）。其中，西甲和意甲负相关具有显著性，表明西甲和意甲的内部竞争不均衡，更有利于提升本国球队在洲际比赛中的外战成绩。例如，2005/06赛季—2015/16赛季，西甲球队在欧冠联赛和欧罗巴联赛总共22个冠军中拿到了13个②西甲球队在这11个赛季中获得欧冠联赛冠军和欧罗巴联赛冠军的次数根据https：//baike.baidu.com/进行统计。。

表8 各职业足球联赛C5ICB与联赛世界排名相关性分析Table 8 Cor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the Professional Football League C5ICB and League World Rankings

4.其它优势。本国球队在洲际赛事中取得佳绩能有效宣传所处城市的文化、地理和人文环境，为其城市带来更多旅游、居住和投资等机遇。例如，巴塞罗那俱乐部每年都能够给巴塞罗那市增加240万名游客，其中，有147万名游客将在这座城市过夜，有157万名游客会前往诺坎普球场的冠军纪念馆进行参观；巴萨令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国民生产总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GDP）增加了9.06亿欧元，占到了该座城市同期经济总量的1.5%［2］。另外，国家是国际交往和世界事务中起支配作用的实体［17］，本国球队在洲际大赛中战胜他国球队，为其国家公民增添民族自豪感和荣誉感。

4 职业足球竞争平衡内涵特征的重新解读

4.1 重新理解职业足球的博弈环境与方式

经济学中的均衡理论较早在北美受到重视与运用，发展形成职业体育竞赛平衡理论，随后欧洲加以借鉴和研究。北美职业联盟具有如下特征：1）封闭性系统，在单一市场和竞赛层次中运行；2）发展初期无社区基础，实行特许准入制度；3）统一规划俱乐部及联盟发展。因而联盟制定各种条款降低俱乐部之间的竞争，使优秀运动员在各球队中均衡分布，从而保证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持续吸引观众的观赛兴趣，以实现联盟的利润最大化。而欧洲职业足球具有如下特征：1）开放性系统，各俱乐部在不同市场和等级联赛中展开竞争；2）以社区为根基，俱乐部受多层次管理（职业联盟、足协和欧足联）；3）在遵循联盟规章的同时有较大的发展自主权。因而职业足球易形成多种利益集团，各利益相关方追求的目标和利益不尽相同。如果俱乐部间经济实力和竞技实力差距明显，不利于联赛内部的竞争平衡，引发不良连锁反应。但从更高层面看，一国联赛内部竞争不均衡，往往有助于本国俱乐部在洲际赛事中取得佳绩，从而带来更多的附带利益。因此，俱乐部间的竞争实力差距维持在何种程度，怎样改善或至少不进一步损害中小俱乐部的生存环境，同时，维持大俱乐部在欧洲联赛中的竞争优势，需要各利益相关方进行博弈权衡。

由于各俱乐部拥有的初始资源存在差异，如俱乐部股东的财富值、球迷所属阶层及其忠诚度、当地城市大小和经济发展程度，等等。各联赛几乎无法达到帕累托最优状态，即参与竞争的俱乐部都具有同等的经济资源和竞技能力。最理想的情况是实现联赛的帕累托改进：在联赛既定的资源配置下，竞赛组织者的任何制度安排或制度改变，既不过度损害少数大俱乐部的既得利益，又能提升中小俱乐部的收益预期。通过不断完善制度安排，提高联赛的竞赛公平与运作效率，从而使联赛的整体品牌认知和潜在收益最大化。因俱乐部相互合作才能进行体育竞赛，是利益统一体。故而达到联赛帕累托改进标准，需要各利益方进行合作博弈。合作博弈能增加博弈各方的利益，或一方利益增加的同时，另一方利益至少不遭受损失，进而整个博弈方的利益增加［18］。其本质是各利益相关方的妥协。妥协产生合作剩余（如集体出售电视转播权后其价值的提升）。合作剩余如何在利益相关方之间合理分配，依赖于各博弈主体所拥有的谈判力量和运用的技巧，通过讨价还价达成某种合作与共识。研究认为，职业足球竞赛的内部博弈方是俱乐部和职业联盟；外部博弈方是职业联盟、足协和欧足联。

职业足球俱乐部和职业联盟进行合作博弈遵循两个核心原则：1）对职业联盟而言，以联盟为单位整体运作时所获的利益高于每家俱乐部单独行动所获的利益之和。以西甲为例，西甲职业联盟从2015—2016赛季起对电视转播权进行集体销售，每赛季的电视转播收入从之前单独销售的8亿欧元涨到15亿欧元［28］。2）在职业联盟内部，利益的分配制度应符合帕累托改进，即各俱乐部间获得的利益差额不能比之前更糟。如西甲推出新的电视转播分配方案：50%均分给各俱乐部，25%根据过往5个赛季俱乐部的综合成绩进行分配，剩余的25%根据俱乐部的会员数、球场上座率等综合指标进行分配，总的原则是最高转播收入和最低转播收入的比例不超过4倍［4］（而单独出售时这一比例达到7.78:1，表5）。双方博弈的结果：明显提高中小俱乐部的转播收入分成比例，改善其生存状态并增强竞争力；皇马和巴萨的转播收入在原有基础上小幅提高，继续维持其原有优势。正如西甲职业联盟主席Tebas所说，“联赛电视转播权集体出售后，不会像英超和德甲平分给各家俱乐部，在不削弱皇马和巴萨实力前提下，提升中小俱乐部收益，因为这两家俱乐部越成功，吸引的球星越多，越有利于提升联赛的国内和国外电视转播权价值。”［28］

职业联盟、足协和欧足联是另一主要博弈主体。欧足联（简称UEFA）于1954年成立，是欧洲足球的管理机构（同时管理国家队比赛和欧洲联赛，如欧洲杯和欧冠联赛），由欧洲55个国家足球协会组成的联盟组织。现今各联赛俱乐部为参与欧洲联赛进行过度竞争，虽有利于大俱乐部，但给中小俱乐部带来财务压力，运营稳定性受到影响；且联赛竞争不均衡往往使俱乐部大量引进优秀外援，忽视本土人才的培养，从而使国内青年球员的发展通途受阻，影响国家队的竞赛成绩。这都影响了整个欧洲足球系统的稳定、健康发展。因之欧足联制定了多种举措，在各职业联盟和各足协之间进行权衡，确保3方利益。如财政公平法案（Financial Fair Play），使俱乐部间的竞争基于其稳定的收入来源，既是防止俱乐部高额负债运营，造成俱乐部出现动荡的要求，也是通过财务规制减缓欧洲联赛竞争失衡的需要。同时，2008/09赛季起，欧冠报名25人中必须包括至少8名本国青训球员，其中至少4名为本队青训［41］。俱乐部如不符合上述条件，则削减欧冠报名人数。促使各俱乐部重视本队和本土青训，提升国家队的竞技水平。

4.2 重新理解职业足球竞赛结果的不确定性

1.不同类型的球迷对竞赛结果均衡的认知和需求存在差异。中立球迷和大部分电视观众可能关注比赛平衡与否，追求的是比赛结果不确定性所产生的紧张感和刺激感［27］，从而达到精神上和心理上的双重满足。而俱乐部忠诚者所关注的核心焦点，是自己支持的主队不断赢得比赛［24］，对手的强弱与否关心甚少，主队赢得胜利为其带来身份认同感和荣誉感。因而主队球迷更为注重自己俱乐部的名望，而不是赛果的不确定性［26］，名望靠俱乐部在联赛历史长河中所取得的伟大成就逐步积累，不可避免地对联赛形成长期垄断。事实上，过于追求比赛的均衡性，俱乐部在各等级联赛间升降频繁，不利于俱乐部品牌的巩固和球迷忠诚度的培养。以英超为例，英超俱乐部降级之后的第1个赛季，平均每支球队流失现场观众数4 265人，如不能来年升级，流失观众数还会继续增加［8］。而且，降级后会引起连锁反应：转播收入和观众数减少－无法留住队内优秀球员－赞助商撤资或降低赞助价格－球队战绩继续下滑－球迷继续减少......落入恶性循环。

2.过于追求竞争平衡和联盟利益最大化的目标可能不一致。从观众的角度看，世界各地的足球观众仍然保留着一种球王意识，认可球王的价值，并承认足球世界中球王的存在，极端地拥戴足球世界中的领袖式人物［9］。因之人类崇拜、模仿偶像的天性，使球迷和各种媒介（报纸、电视和网络等）喜欢将关注的焦点和球队价值的体现集中在某位球星身上。大球队（指豪门球队）的球星云集，“明星效应”明显，和其它球队比赛时吸引的球迷数可能比两支“星味”平平的中小球队相互比赛时更多；像英超的曼联队和德甲的拜仁慕尼黑队这样的大俱乐部在客场比赛时，主场球队的门票往往销售一空，尽管这些大俱乐部比主队有更大的获胜机率［31］。例如，2007年英超阿森纳和曼联的一场比赛吸引10亿人观看；2011年皇马和巴萨的“国家德比”也吸引了4亿观众［10］。这意味着整个联盟的上座率和收视率可能更高，从而创造出更高的财政收入，中小球队可能“搭便车”。相反，如果每个俱乐部完全具有同等的竞技能力，在其参与的每场比赛中都有50%的获胜几率。那么，比赛结果的胜负完全取决于随机事件的发生，而不是比赛球员的运动天赋高低，球迷所津津乐道的球星个人英雄主义失去了表演的机会，球迷也逐渐失去观赛兴趣，俱乐部和联赛的经济收益可能降低。

欧洲足球存在多级竞赛体系，联赛中缺乏几支实力强劲的俱乐部，在洲际比赛中便不具备竞争优势，进而联赛缺乏足够的关注度，其竞技水平和商业价值随之下降。2012年，苏格兰传统强队格拉斯哥流浪者因负债严重被迫降入苏丙联赛。流浪者降级后，苏超球队在欧洲赛场逐渐丧失竞争力，苏超在欧足联的排名也一路下滑。原本关注度有限的苏超日渐式微，联赛的整体收益（广告赞助和电视转播收入）也大受影响。2015年，苏超和SKY SPORTS就电视转播权续约3年，但每年的转播费与之前（5年8 000万英镑，每年1 600万英镑）相比，并没有任何变化［5］。同期，英超3年新合约（2016—2019赛季）的本土转播费为51.36亿英镑，与之前的30.18亿转播合约相比，增幅达到70%［19］。

5大联赛俱乐部同时参与国内竞争与国际竞争。各联赛必须具有几支能在欧洲联赛中取得佳绩的大俱乐部，确保在欧洲联赛中竞赛成绩的稳定性，俱乐部在洲际赛事中成就愈大，其所属联赛才可能在世界上建立扎实的球迷基础和获得更多的媒体关注。这样，联赛的商业价值和品牌认知度才能提高，推动联赛的全球化战略布局，实现更为长远的发展。

4.3 重新理解职业足球竞赛远平衡态的趋势

普利高津等人于1971年提出耗散结构理论（Dissipative Structure Theory）：一个远离平衡的开放系统，在外界条件变化达到某一特定阈值时，量变可能引起质变，系统通过不断与外界交换能量与物质，就可能从原来的无序状态转变为一种时间、空间或功能的有序状态［14］。全球化背景下，未来欧洲5大联赛竞争不平衡性会进一步增加，达到远平衡态。因而会催生各种正负反馈机制，使联赛的竞争趋向有序，实现新的平衡。尽管存在一定的风险，但这是事物矛盾发展的普遍规律。

负反馈调节：联赛竞争过度失衡时，中小俱乐部的利益遭受长期损害，更有可能通过贿赂裁判员和对方球员等途径，打假球以维护自身利益最大化。这股风气进而向整个联盟弥漫，造成联盟的各项制度规制系统性失灵，趋于崩溃边缘。因足球的影响波及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各领域，如在2013/14赛季英超为英国贡献了24亿英镑的税收收入，提供了103 354个工作岗位，GDP的贡献为34亿英镑，54.6万青少年直接参与了由英超资助的项目［32］。为避免不良影响进一步扩大，破坏整个社会的稳定，这个节点媒体、政府、司法等社会外界力量会给予及时的干预，通过惩戒相关人员、完善利益分配制度等举措重新使联盟的整体运行趋于有序。但诸如假球、罢赛等负反馈调节机制，消耗和浪费大量的社会资源，不可持续。

正反馈调节：各联赛间、俱乐部间不断进行人才、资本、信息和物质等的交换，互通有无。具体表现为：优秀运动员在各联赛和各俱乐部间自由流动，达到竞争实力的相对均衡；一国引进他国先进的联盟制度安排或技战术发展体系，以提升本国联赛和本土运动员的竞争实力；小俱乐部有其独到的生存方式，比如，作为大俱乐部的青训培养基地（卫星俱乐部），为其提供优秀球员，大俱乐部支付其一定额度的培养费，且在球员多次交易时，小俱乐部也可再次获益（二次补偿费）；中小俱乐部也能通过改善经营管理、发展完善的球探体系和运动员能力评价体系等，逐步提升俱乐部的经济实力和竞技实力；俱乐部管理者也可通过产权交换或转移引入富裕资本，充实俱乐部的财政实力，短时间提升竞争力，等等。通过人才、资金和信息等的交换，并通过联盟的各类合理的制度安排，使欧洲职业足球竞赛趋向稳定和有序。

前瞻地看，当前的职业足球在平衡与不平衡的较量中向前发展，力求新的平衡态。不应过于拘泥于传统竞争平衡理论，其中蕴藏着各种风险与机遇。

4.4 重新评估竞争平衡的方法与标准

综上，职业足球竞赛不能过分追求联赛的完全竞争平衡（C5ICB=100），当然，也不能放任过度竞争直至赛果完全预知，而是维持在一个合理区间。结合前文分析欧洲5大联赛C5ICB的合理区间应在130～160之间。在商业化渗入足球“骨髓”，球迷、媒体、赞助商等偏好大俱乐部的现实下，未来不排除C5ICB突破上限（C5ICB=160）的可能。这种情况下再使用C5ICB指标可能无法具体地反映出欧洲5大联赛真实的竞争平衡特征，因而未来需要对其计算方法加以改进，或结合其它指标加以补充，如反映每个俱乐部之间竞争平衡程度的指标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Herfindahl-Hirschman Index，HHI）以及反映俱乐部之间财政收入差距的指标洛伦兹曲线（Lorenz curve）。

5 结论

1.欧洲职业足球竞争不平衡是一个现实，受商业化驱使有不断远离平衡的趋势。富裕资本集中于少数俱乐部、联赛电视转播权的不合理分配和少数俱乐部经常参与欧洲联赛是引发5大联赛竞争逐渐失衡的主要原因。

2.竞争不平衡的弊端：中小俱乐部易遭受财政风险，运营稳定性受影响，进而联赛的可持续性发展受到威胁；竞争不平衡的优势：利于少数大俱乐部在欧洲联赛中提升竞争力，实现品牌增值和全球扩张，进而反哺所属联赛、城市和国家。

3.对具有开放性特征职业足球，不能过度追求竞赛结果的不确定性，其不是职业足球发展唯一的评价标准，而是不确定性与确定性的矛盾统一，也是风险与机遇的抉择。职业足球竞争平衡的合理区间应在C5ICB=130～160之间。未来也不排除继续上升的可能，这需要各职业联盟制度先行，做出相应的制度安排和调整，改善中小俱乐部的生存状态，提高其收益预期，确保联赛稳定和有序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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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Competition Balance of the Five Major Professional Soccer Leagues in Euro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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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ropean；football；Five Leagues；competitive balance；C5ICB

1002-9826（2017）04-0024-10

10. 16470/j. csst. 201704003

G843

A

2016-12-19；

2017-06-20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4BTY026）。

刘飞，男，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竞技体育发展，Tel：（021）51253190，E-mail：15601632350@163. com。

龚波，男，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竞技体育发展，Tel：（021）51253190，E-mail：gbok2001@ sina.com。

上海体育学院 体育教育训练学院，上海 200438 Shanghai University of Sport，Shanghai 200438，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