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国庆
期末考试即将来临,读初二的付易同学急坏了。
这一学期付易太贪玩了,上课的时候不认真听讲,不是摆弄自己的钢笔、圆珠笔,就是偷偷看课外书。偶尔听一次课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放在学习上的心思根本没有多少。放学以后看电视,玩手机,在网上冲浪,作业不怎么做。爸爸妈妈苦口婆心软硬兼施地劝他好好学习,可他就是置若罔闻。说穿了他的理论比爸爸妈妈还多。所以,生气的爸爸妈妈也不管他了,有时候只是看一看,不过眼神挺复杂的。
怎么办?怎么办呢?付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期末考试考不好,意味着初二这一年白过了;白过还不说,要是进了非重点班,就得和一群“学困生”待在一块儿。不进重点班也不要紧,关键受不了大家看非重点班学生的那种眼神:那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蔑视!表面上看付易大大咧咧的,嘴上说不在乎这个不在乎那个,其实他挺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虽然说爸爸妈妈现在不太唠叨他了,但是如果考得太差还是没办法向他们交代。眼看考试一天天逼近,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他想啊想,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铤而走险——做小抄儿吧!说干就干,马上行动起来。经过几天不分昼夜的苦干,付易终于把这学期各科的知识点浓缩在许多小纸条上了。
政治考试进行十多分钟了,付易一直没行动。他在观察“敌情”:监考老师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头,坐在黑板前的一把椅子上,看样子应该能体谅学生的难处。趁监考老师扭头的瞬间,付易顺手把一张小抄儿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紧紧地抓在手心里。他紧张地看了监考老师一眼,监考老师正侧着身看墙上张贴的名人名言。于是,他一边紧张地找简答题的答案,一边不时翻一下眼皮,密切观察监考老师的动向。监考老师一直呆呆地坐着。一个、两个、三个……终于,五个简答题连抄带编在紧张中完成了。做完剩下的一个论述题,考到80分应该没问题,付易暗自窃喜。就在他奋笔疾书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监考老师站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并走了过来。
坏了!被发现了!
怎么办?付易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转移!对,转移!付易左手抓着纸条以最快的速度塞在屁股底下。但是,这一切全被监考老师看在眼里,转眼间,他就来到了付易面前。
“拿出来!”教室内几十个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付易身上,如果用超大的放大镜聚焦一下,会把他烧焦的。
“什……什……什么?”
“什么?揣着明白装糊涂!”
“慈眉善目”一下子变成了“凶神恶煞”。
“站起来!”
付易一动不动,脸上汗如雨下。
“站起来!”监考老师又重复了一次,声音还是刚才的声音,但里面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完了!”付易的脑海中跳出了这两个字,他知道不站起来是不行了,站起来可能还有补考的机会。付易红着脸不情愿地站了起来,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站到一边去!”
付易乖乖地闪到过道上,大家的目光跟随着监考老师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付易的座位上:咦!怪了?什么也没有!监考老师又弯下腰看了看抽屉,里面也是一无所有。
“藏哪里去了呢?”监考老师自言自语道。他不甘心失敗,明明看见了,难道飞了不成?他又蹲下,仔细观察座位底下,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监考老师满脸狐疑地向讲台走去,扔下可怜的付易呆呆地站在那里。他刚走到讲台上,又突然杀回来,把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次,仍然没有找到小纸条。
于是,付易得到了继续考试的权利。
“纸条哪里去了?”
付易也很奇怪,但是,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他要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考试机会。付易再也不敢作弊了,因为他知道,此时监考老师那鹰一样的眼睛肯定在死死地盯着他。他老老实实地趴在课桌上,认真地做剩下的题。
很快,试卷交上去了。监考老师出门前还扭头看了他一眼。付易站了起来,又看了看他的座位,上面仍旧是干干净净的。
“怪了,哪里去了?”付易自言自语道。
“在这里!”后面的桑强站起来,牵着付易的手就往付易的屁股上摸:乖乖!小纸条原来被吓出来的汗水粘在了屁股上!
放学后,付易独自一人坐在马路边的树荫下,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回想着政治考场上那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尴尬,又回忆起这一学期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真的错了。
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姑娘走到付易面前不小心摔倒了,付易赶在她妈妈之前把她扶起来。他帮着小姑娘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并安慰她不要哭。小姑娘的妈妈连声对他说谢谢,他笑了笑:“不客气!”
望着母女俩远去的背影,付易挥舞着拳头,信心百倍地大声说:“这个暑假我要逆袭,我要做一名骄傲的、人见人爱的、花见花开的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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