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研究进展综述

刘海朋，陈东景

（青岛大学 经济学院，山东 青岛 266071）

【动态与进展】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研究进展综述

刘海朋，陈东景

（青岛大学 经济学院，山东 青岛 266071）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是实现中国海洋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有力支撑，如何实现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健康发展是中国经济发展中面临的重要课题。从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内涵与产业界定、产业发展的影响因素、产业培育机制以及产业发展的制度安排四个主要研究方向回顾国内外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研究文献，发现现有研究尚存在以下不足：侧重宏观视角的分析，导致宏观产业培育和发展对策对不同沿海地区的适用性不强；针对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影响因素以及支撑条件方面的研究不够系统和深入；侧重理论研究，缺乏实际数据的支持。未来对于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研究应在产业理论体系构建、具体产业培育政策制定、产业发展历程和经验的国际比较等方面有所加强。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产业内涵；培育机制；制度安排

引言

进入21世纪，中国海洋经济持续增长，海洋产业结构不断优化，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不断提高，高新技术产业不断发展，已经形成了相对完备的海洋产业体系。根据《2016年中国海洋经济统计公报》，2016年全国海洋生产总值70 507亿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9.5%，比上年增长6.8%。以海洋高新技术为首要特征的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迅速，逐步成为中国海洋经济发展新的增长点。2010年底国家海洋局海洋科学技术司启动了战略性海洋新兴产业规划研究工作，基本确定了海洋生物育种和健康养殖、海水淡化与综合利用、海洋生物医药、深海技术、海洋装备海洋可再生能源、海洋服务业等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为今后海洋经济重点发展方向，开启了海洋经济发展的新时代。2016年国务院出台了“十三五”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划，明确指出要大力研发深远海油汽矿产资源、可再生能源、生物资源等资源开发利用装备和系统，研发海上大型浮式结构物，支持海洋资源利用关键技术研发和产业化应用，培育海洋经济新增长点。

伴随着国家做出发展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重大战略部署，众多学者逐渐展开对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研究，研究方向涉及到产业内涵、培育机制以及发展政策安排等不同角度。

发展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是中国近期产业结构调整和区域经济布局的重要环节，其发展不仅可以体现一个国家海洋经济发展潜力，而且可以引领海洋经济发展方向，推动海洋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具有全局性、长远性和导向性的特征。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具有广阔的发展空间和巨大的发展潜力，但从中国海洋经济实际发展情况来看，大多数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依然处于“萌芽”阶段或产业生命周期的形成阶段，不确定性因素突出，同时面临着巨大挑战。因此及时梳理现有重大研究成果，总结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状况，对建设海洋强国，实现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跨越式发展具有重大指导意义。鉴于此，本文拟从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内涵与产业界定、产业发展的影响因素、产业培育机制以及产业发展的制度安排四个主要研究方向回顾与总结国内外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现有文献，理清现有文献的研究脉络，把握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动态。

1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内涵与产业界定研究

1.1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内涵特征

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概念是于2009年由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首次提出，由于世界各国发展阶段和国情的差异，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内涵的认识、产业界定及称谓也不尽相同，国外学者主要围绕新兴产业或高新技术产业展开。从新兴产业的形成机制来看，新兴产业是现有产业在自然选择的条件下，利用自身优势在竞争中发展壮大，赢得经济资源和市场份额，进而获得较多的市场需求，从而得以产生的新产业[1]，新成立或新塑造的产业采用新的技术及新的科学方法形成具有高技术水平的产业，可以大幅度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科技创新水平[2]，这是因为新结构中应用新的技术创新能够推动新兴产业的出现并促进其发展，从而又形成新的技术轨道[3]；从产业特征来看，新兴产业是集聚了许多未知因素的新型产业，主要由一个新的产品或者理念构成，在发展的初期阶段，存在产品供需、市场竞争力、潜在的增长力等诸多不确定性因素，而且通常不会按照预先设定的轨道运行[4]。

对于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内涵，中国学者也未作出统一的阐释。2010年，时任国家海洋局局长孙志辉在《展望2010，撑起海洋战略新产业》中提出，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是具有战略意义的新兴海洋产业，并将其界定为海洋高新技术产业，并指出要通过海洋科技促进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源动力来自科技创新，具有全局性、关联性、导向性、高新科技性等特征，且具有明显的“外部性”，因此可以将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界定为以海洋高新技术为基础，以海洋高新科技成果产业化为核心内容，发展潜力巨大、需求市场广阔，具有较大产业带动作用的海洋产业门类[5]。高新科技性集中体现了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新兴性”的特征，其另一大特征是“战略性”，即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必须关乎中国社会经济发展全局，与国家安全及国家全球竞争力等重大问题相关，因此其内涵和产业界定应结合国情和经济发展阶段[6]。

1.2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界定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战略性”和“新兴性”的内涵特征决定了其产业界定不是一成不变的，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必须符合时代发展特征和产业发展阶段，体现国家经济发展战略，引领海洋经济发展方向。同时满足如下四个条件的产业才可以被界定为新兴产业：处于产业生命周期的前期、具有核心竞争力、具有突破式创新以及有较高的不确定性特征[7]。海洋新兴产业作为新兴产业由陆地向海洋方向的延伸，国外文献也未进行统一界定，各国相关海洋管理部门根据本国海洋经济发展阶段和产业基础，界定符合本国国情和经济发展战略的海洋新兴产业（表1）。

随着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上升为国家海洋发展战略，其产业界定也成为关乎中国海洋经济发展的重大问题。目前关于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界定的研究并不多，与其相关的产业的选择研究为深入探讨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界定问题提供了借鉴，白福臣和王广旭根据高新技术产业特征，从技术要求、基础产业保障、潜在市场需求规模、可预见的集群化程度以及可持续能力五个方面给出了重点海洋高新技术产业的选择依据[12]。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是新兴产业的一部分，是新兴产业与海洋高新技术的重要结合，有发展成为主导产业的巨大潜力，因此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界定也可以结合一般主导产业和新兴产业选取原则，并根据中国海洋的发展阶段和特点进行适应性创新[13，14]。目前已有相关学者通过构建指标体系，遴选出中国应重点培育的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杜军和宁凌分别通过主成分分析法和灰色关联法遴选出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15，16]；刘堃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方法遴选出海洋生物医药业、海水利用业、海洋电力业等六大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17]。

表1 主要国家海洋新兴产业战略规划与发展领域Tab.1 Strategy plan and development areas of emerging marine industries in major countries

2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影响因素研究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受不同因素的影响且影响程度也各有差异，纵观国内外学者关于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研究方向有市场条件、科技创新、金融支持以及产业发展的综合因素等方面。

2.1 市场条件

市场是科技创新和产业升级的平台，加快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市场培育是促进产业形成，进而实现跨越式发展的重要举措。一方面市场竞争对产业发展能够产生显著的激励作用，不同企业在发展新兴产业的过程中都存在合作与竞争的关系，在产业发展初期，市场竞争比政府的激励政策的促进作用更为明显[18]。另一方面市场需求对产业发展具有直接的导向作用，需求是所有产业形成和发展的前提，对于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而言，需求由国家战略需求和市场需求两部分组成，而市场需求则对产业形成和发展起了更为直接的经济推动作用[17]。丁娟等从制度供给和市场培育两个方面共选取10个指标，运用灰色关联方法探讨了不同因素对各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影响程度，结果发现市场开放对中国海水利用业和海洋油气业具有较大的促进作用[19]。

2.2 技术创新

科学技术是推动产业升级和经济发展的不竭动力，技术自主创新是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实现产业化的前提和基本保证，国内外关于技术创新对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影响的研究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关于海洋技术创新重要性的研究。海洋技术创新对未来海洋资源发展和管理意义重大，可以实现海洋资源的可持续发展，保护物种和首要栖息地面遭破坏，形成可持续发展机制[20]。海洋高新技术的应用将为其所在领域产生巨大影响，如R C Roche以威尔斯地区海洋新能源技术为研究对象，从经济、生态和社会角度考虑，认为新能源技术将影响威尔斯新能源发展轨迹[21]。因此中国发展海洋经济，要用科技改造传统产业，调整海洋产业结构，加速海洋技术的产业化[22]。

二是关于提高海洋科技创新能力的研究，Sankaran通过对海洋保健品产业的研究发现，不同学科的交融可以增强创新的有效性，从而促进产业的发展，而高校和政府在这种合作中的作用重大[23]；王淑玲等通过具体数据分析了青岛海洋研发机构和创新载体对海洋新兴产业的支撑情况，发现青岛市存在科技创新生态体系不完备、科技成果转化率不高等海洋新兴产业科技支撑方面的问题，在此基础上提出推动市场导向的技术创新、发展海洋科技服务业、以信息化技术提升和改造海洋传统产业的发展建议[24]。

2.3 金融支持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高投入”“高风险”的特征决定其金融支撑体系的重要地位，健全的融资机制和良好的金融支撑条件是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可持续发展的有力保障。对于那些处于发展初期的中小型海洋高新技术企业，由于规模小、风险高等因素不能为银行等可以提供贷款的金融机构带来无风险的收入，从而降低了金融机构为其提供充足的资金的意愿[25]。实际上高新技术企业发展过程中可以有多种融资行为，而其行为选择与一个重要的体制结构密切相关[26]，就发展中国家高新技术企业而言，其主要融资渠道是银行，要帮助高新技术企业摆脱融资障碍问题，发展中国家应该建立一个相对成熟发达的金融市场[27]。

国外学者对金融支持的研究侧重于对高新技术企业融资的影响因素的探讨，国内学者则基于不同视角提出了提高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金融支持能力的方案。海洋高新技术产业化工程巨大，必须依靠金融财政的支持，金融创新是促进海洋高新技术产业化的有效途径[28]。进行金融创新应该从风险投资的视角出发，立足于海洋新兴产业发展现状，从融资机制、投资重心分化、投资收益分配和退出机制四个方面构建中国海洋新兴产业投资机制创新方法[29]。另外，产业发展不同时期的金融支撑条件水平、影响因素以及融资方式选择也各不相同，目前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基本上处于产业发展的种子期和初创期，应当根据所处时期的产业特征构建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金融支撑体系[30]。

2.4 综合因素

从可持续发展的角度来看，海洋环境、海洋资源、海洋技术和海洋产业基础形成的供求约束已成为海洋新兴产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31]。创新驱动是实现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升级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动力和主要手段，“全面创新驱动”就是以科技创新、制度创新、管理创新、战略创新、文化创新以及市场创新六大主要创新驱动要素为组合的创新模式，可以充分发挥各驱动要素对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推动作用[32]。

关于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综合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主要侧重于两个方面，一是分析不同因素对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作用程度，杨冠英以海洋生物医药业为例，建立适用于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通过测算要素投入增长与其贡献度，得出海洋生物医药业资本投入、科学技术、人力资本支持等要素匹配都不均衡的结论[33]；冯冬运用Malmquist指数测算了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生产效率，并探讨了固定资产投入、海洋产业结构、从业人员数量、科研经费支出、海洋科技水平五个方面对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影响，发现不同因素对不同沿海省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影响程度不同[34]；二是建立指标体系，评价支撑要素系统对产业发展的支撑能力，韩增林等运用集对分析方法从六个分维度评价了2011年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支撑条件，发现沿海省份的支撑条件差距较明显，并通过子支撑条件的对比分析找出了各省份支撑条件的优劣势[35]。韩佳佳基于系统动力学理论从环境要素、资源要素、主体要素三个方面建立了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要素支撑体系，并探讨了山东省支撑要素投入与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产值之间的关系[36]。

3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机制研究

不同国家的科技发展水平、资源禀赋与产业基础不同，各国应根据实际情况制定与本国国情相符的新兴产业培育路径[37]。海洋新兴产业是新兴产业向海洋领域的延伸，但并非简单延伸，海洋新兴产业独特的产业属性和发展特征，决定了其发展模式和培育机制的特殊性。为了抢占海洋新兴产业发展高地，抓住海洋经济发展机遇，各国根据产业发展情况和经济发展阶段在不同时期陆续出台了国家海洋新兴产业培育政策与发展战略（表2）。

表2 主要海洋国家海洋新兴产业培育政策与发展战略Tab.2 Industry cultivation policy and development strategy of emerging marine industries in major maritime nations

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机制的制定主要应基于以下两个方面：一是基于产业发展特征。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具有显著的外部性特征，且技术路线不明确、市场需求和市场结构也不确定，因此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应在政府与市场的共同作用下，通过技术和市场选择出来，并产生具体的培育路径[38]。在产业形成和培育过程中，政府与市场是进行资源有效配置的两种主要方式，基于“政府和市场”视角，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形成路径可以划分为市场自发、政府主导、市场自发与政府主导共同作用三种模式，具体适用哪种形成路径取决于地区的市场发育程度、市场环境和高新技术产业基础等方面，因此地方政府在培育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时应结合当地综合发展情况，做到既不缺位也不越位，使得市场自由与政府意志之间保持适度的张力[39]。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培育路径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张玉强等基于系统特性视角，构建了一个融培育系统、培育机制、培育政策于一体的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模型，并以广东省为例从三个层面进行了实证研究[40]。二是基于产业形成路径。产业形成是一个历史过程，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形成是政府行为、需求条件等外部要素和海洋资源、物质资本、简单劳动及人力资本等内部要素共同作用的结果[41]。产业发展的各要素之间相互影响，构成以生产要素、需求条件、技术创新、产业基础、政府行为及外部环境六个主要发展条件为支撑的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框架[42]。

4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制度安排研究

如何制定相关政策措施打破制约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瓶颈，实现跨越式发展，是各国海洋经济发展过程中面临的重要课题，科学的产业发展对策不仅可以激发海洋新兴产业的发展潜力，而且能够提高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因此实现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高效发展的制度安排历来是学者们研究的重要方向。

提高海洋技术创新能力和制定合理的发展政策一直是发展海洋经济的两种重要手段，壮大海洋新兴产业，促进海洋经济高效发展，应该将法律体制建设与海洋技术创新联系起来，同步进行[43]。一方面一国政府的产业发展政策与环境保护政策对海洋新兴产业的发展进程有十分重要的影响[44]，如Georghiou等分析日本政府在鼓励海洋高新技术发展的政策措施的研究表明，1973年石油危机之后各国政府鼓励新技术研发的政策推动了海洋新能源产业的发展[45]。因此应该制定系统的产业政策促进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但是产业政策应界定清晰，否则政策的模糊性将使其在各部门的实施面临困境[46]。另一方面要加大科学技术在海洋新能源等新兴产业管理中的作用，海洋生物等科技含量高、市场开放程度较大的企业，应加强公司、学校以及政府研究组织之间的创新、交流与合作，促进海洋科技创新，加快海洋科技成果转化[47]。

中国海洋战略性产业正处于起步阶段，产业政策的导向和带动作用意义重大，相较国外学者，国内学者更侧重于在分析产业发展障碍的基础上，从多个角度提出产业发展的对策建议，既立足于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现状，又系统地反映产业发展的必要条件。21世纪以来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取得了不少成就，产业规模不断扩大，海洋科技成果不断涌现，宏观环境不断优化，沿海地区若干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区已经形成[48]，但是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仍然面临诸多发展障碍，存在许多发展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①科研与生产脱节。于谨凯、李宝星认为科研与生产脱节是中国海洋高新技术产业产业化进程中存在的重大问题，并从技术成熟度、要素投入、市场需求、基础产业发展状况及国家政策等视角提出海洋高新技术产业化的措施[49]。②产业发展市场风险较大、环境污染严重。环渤海地区战略性海洋新兴产业由于起步较早，在产业技术和产业规模等方面具有一定优势，黄盛总结了环渤海地区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经验和存在的问题，提出政府与市场共同调节产业发展，建立海洋资源开发投入机制等产业发展措施[50]。③产业不成规模，产业结构趋同与政策激励不足。李文增等针对上述发展问题提出了调整海洋资源区域开发结构和产业结构、制定海洋经济发展规划、建立和完善与产业发展相适应的政策措施等建议[51]。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处于发展初期，产业政策具有明显的促进和导向作用，制定产业政策应该从产业技术、产业结构、产业布局以及产业组织等多个方面入手，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政策体系，逐步实现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可持续发展[52]。

5 结论与展望

5.1 结论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是各国提高海洋经济竞争力的重要支撑，各国学者主要就其产业内涵、影响因素以及发展对策等方面展开探讨，对发展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具有重要理论指导意义。国外研究成果大多从某一海洋新兴产业入手，通过案列分析研究海洋新兴产业的发展情况及影响因素。中国学者逐渐开展对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研究，但研究成果较少，目前尚处于起步阶段，已有研究成果也多从理论方面对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形成机制、发展问题及制度安排进行论证。学者们的成果为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研究做出了开拓性工作，但关于该领域的研究尚存在以下不足：

一是侧重宏观视角的分析，微观视角下的研究较少，宏观产业培育和发展政策对不同沿海地区的适用性不强。大多研究从全国视角研究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情况并提出政策建议，忽视了不同省份和地区不同的产业发展条件和发展状况，因此导致理论研究与不同地区的产业发展情况不相吻合。

二是针对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影响因素以及支撑条件方面的研究不够系统和深入。产业发展的制约因素的改善和支撑条件的提高是产业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关键，而目前对于这一方面的研究偏于趋同化，忽视了不同地区不同产业的要素禀赋和产业基础，而且大多与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研究类似，未能体现海洋产业的独特特征。

三是相关研究以定性分析为主，定量分析较少。学者们普遍采用理论研究方式开展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研究，对于产业发展的对策建议也主要基于理论探讨，缺乏实际数据的支持。

5.2 研究展望

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不同于其他海洋产业和其他战略性新兴产业，具有独特的产业属性和发展特征，目前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尚处于起步阶段，关于这方面的研究还不够系统和深入，为了实现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健康发展，提高海洋产业竞争力，应加强如下几个方面的研究：

一是完善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理论体系。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不同于一般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的理论探讨要以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为理论主体，体现其产业独特性，另外应加强海洋产业空间布局与区域协调等方面的研究，丰富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理论体系。

二是加强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政策的具体研究。所谓“具体”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应考虑到不同地区资源禀赋、产业基础、市场化程度的差异，针对具体地区制定行之有效的培育方案；另一方面是注重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具体领域的研究，针对具体产业提出与之发展情况相符的培育政策。

三是丰富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研究方法。未来研究可以尝试运用海洋经济地理学等方法探讨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区域发展与布局；国内研究也可以从案例分析的角度入手，探讨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形成机制与培育方案。

四是重视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历程和发展经验的国际比较。国外海洋新兴产业起步较早，海洋科技发达，发展经验丰富，在国际比较中，通过总结其他国家产业发展规律和经验，认清中国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阶段，从而制定科学的产业政策实现海洋战略性新兴产业高效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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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iew on 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Strategic Emerging Marine Industries

LIU Haipeng，CHEN Dongjing
（College of Economics，Qingdao University，Qingdao 266071，China）

Strategic emerging marine industries are a strong support to realize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marine economy.How to achieve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strategic emerging marine industries is an important subject faced in the Chinese economic development.From four research areas，including connotation and definition of strategic emerging marine industries，influence factors of industry development，industry cultivation mechanism，institution arrangement of industry development，research papers of strategic emerging marine industries are reviewed.We find that existing researches still have the following disadvantages:Laying particular emphasis on the analysis from the macro perspective leads to the poor applicability of macro industry development policies to different coastal areas；Researches on influence factors and supportconditions ofstrategic emerging marine industries are not systematic and in-depth；laying particular emphasis on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lacking support of actual data.So the suggestion that structuring the industry theory system，formulating specific industry connotation polices and comparing industry development experiences among countries should be enforced in the future researches on strategic emerging marine industries is put forward.

Strategic emerging marine industries；Industry connotation；Cultivation mechanism；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

F124

A

2095-1647（2017）02-0055-10

2017-03-2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14BGL005]

刘海朋，女，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产业经济学，E-mail：lhp102803@163.com。

陈东景，男，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资源经济学、产业经济学与可持续发展，E-mail：cdongjcx@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