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语文：为智慧而教

【摘 要】语文“智慧精神” 是知识、文化、精神、人格的化合与融凝。语文教学的“核心”就是要促进学生语文智慧的生成和提升。语文智慧是丰富扎实的语文知识、纯正健康的语文趣味、良好的语文习惯综合作用而生成。语文智慧的培育则要从以下三个方面来实现：培养纯正健康的语文趣味，传授基本的语文知识，养成良好的学习和运用语文的习惯。

【关键词】智慧语文；智慧精神；语文趣味；学习习惯

中图分类号：G63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0568（2017）13-0015-04

或许我们可以从“耳闻目睹”的言论和“习以为常”的教学行为中很快得到最“标准”的“答案”：语文就是教学生读书，教学生作文，培养学生的听、说、读、写能力，让学生养成良好的阅读习惯和写作习惯，让学生真正养成“自能读书，自能作文”的技能。看起来，这好像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而且，绝大多数语文教师也是这样做的。可是，我们秉持这样的理念，结果依然是“少慢差费”。即使学生的语文素养有所提高，但也似乎主要应归功于学生的“自然成长”。换句话说，教师没有真正有效地促进学生语文素养的生成与发展。自然，我们的“收获”还有社会“误尽天下苍生是语文”的舆论、家长的抱怨、学生的放弃，以及教师自身的惭怍……这一切着实让人遗憾，让人痛心，让人迷惘。作为有觉悟有追求的语文教师，我们不能不思考：语文到底应该为什么而教？语文教学到底应该教什么？

一、语文教学的智慧精神

我们应该反思：语文教学的“少慢差费”，或许是因为管得太多，教得太多、太复杂、太零碎、太烦琐；或许是教师教得不得法、不精细或太粗疏；或许是语文教材编得不太科学或太不科学，没有很好地体现语文和语文教学的规律，不能适应教师教和学生学的需要……这一切都是原因，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但是，如果再进一步思考，透过种种“原因”，我们会惊异地发现：语文教学陷入窘境的根本原因是，我们的语文教学缺少了一个“核心”，缺少了一个“灵魂”。那么，语文的“核心”是什么呢？语文的“灵魂”是什么呢？

我们且把目光放远一点。从最根本的意义上说，教育就是“成人”“立人”，就是要使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人”。作为教师，我们的所作所为，应促进人的健全发展。所以，从整体上说，教育必须立足于“人的建设”，其根本任务就是以善性滋养善性，以智慧培育智慧，以人格塑造人格，以文化创生文化。自然，作为学科教育，其“核心”则是“以智慧培育智慧”。相应地，语文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虽然也担负了滋养善性、塑造人格的责任，但是，语文教学最根本的责任还是要促进学生语文素养的生成与发展。所谓“语文素养”就是由语文知识、语文兴趣、语文习惯相互作用、融合生成的，其中又是以语文智慧为核心，为灵魂。《现代汉语词典》将“智慧”解释为“分析判断、发明创造、解决问题的能力”，这显然是狭义的。因为，能力通常是表现为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技能；智慧不但表现为一定的分析、解决问题的才能，也表现为才气、气度、品性，其内涵比“能力”要丰富得多，深厚得多。相对而言，智慧更是一种内在的、隐含的思想内蕴和精神品质，也是一种创造性的思维方式和思想方法。所以，从最本质的意义上说，语文智慧是丰富扎实的语文知识、纯正健康的语文趣味、良好的语文习惯综合作用而生成。所以，语文教学的“灵魂”就是要培养学生的“智慧精神”。“所谓‘智慧精神则是知识、文化、精神、人格的化合与融凝。具有‘智慧精神的人，能够在黑夜里看到星星，知道太阳里有黑子却依然坚信那就是太阳，相信每一个冬天之后都有春天降临，总是在精神的家园里播种麦子即使歉收也无怨无悔，明白月亮里的嫦娥与玉兔是假的却又相信幻想的美，即使遭受了阴谋诡计却仍然昂着头对所有的生命微笑……”简言之，“智慧精神”就是既要富有情感又要理性地对待现实生活，就是要运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来理解现实，并且富有创意地解决现实中的各种纷繁复杂的问题。自然，语文教学的“核心”就是要促进学生语文智慧的生成和提升。语文智慧的培育则要从三个方面来实现：培养纯正健康的语文趣味，传授基本的语文知识，养成良好的学习和运用语文的习惯。

二、培养纯正健康的语文趣味

有这样一个故事，很值得教育者深思。一对农民兄弟，在耕种之余，花费了大量的财力物力来干一件事——造飞机。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从头再来，甚至从“飞机”上掉下来，差一点就丢了性命。面对家人的困惑不解，专家的善意提醒，世人的冷嘲热讽，他们全然不管，“我行我素”，坚持不懈。问之，则曰：我喜欢。作为教育者，我们应该从中获得一点启示：趣味的培养和热情的激发应该是教育的首要任务。

孔庆东先生在谈到怎样学语文时，曾经说过一段“名言”：

其实，学好语文很容易。随手教你几招，不怕你扩散，就怕你做不到。一、每天写日记，要写那种不给任何人看的日记，每天就写100字，不多不少。写到一千回，下笔如有神；二、大搞文字游戏，开玩笑，猜谜语，写对联，填诗词，给所有老师起外号。嬉笑怒骂，激扬文字，把语言玩得山穷水尽。到那时，看语文书上的课文如同老叟戏顽童，老牛吃嫩草，什么语文考试、作文竞赛，简直不堪一击；三、进行背字词、背诗文比赛。电脑里存盘的资料多，可调用的东西就多。同理，你多背些古今中外死人活人的东西，不用思索，“语文”就顺口而出了。不要死记硬背，要边背边用，活背活用，急背急用，立竿见影。以肚子里東西多为荣，君子耻一物之不知，连说一百个成语不重样，假装深沉是蠢驴……

其实，孔庆东的“经验”概括起来不过是两个字：趣味。不是吗？只要学生感受到了语文的美好趣味，只要学生真的爱上了语文，只要学生有了一颗“语文心”，那他就一定会手不释卷，一定会乐于阅读，乐于笔耕，一定会乐此不疲。真是这样，何愁学不好语文呢？所以，作为语文教师，我们最“聪明”的“教法”就是要唤起学生对语文的热爱，激发学生对语文的兴趣。总而言之，语文教学就是要让学生了解语文，喜欢语文，热爱语文，要引导学生在寻常的生活中去体味语文，运用语文。

语文教学中，培养学生读书的趣味很重要。自然，我们还要更进一层地认识到，一定要培养纯正健康的趣味。王富仁先生说，“我总是好强调趣味的读书和读书的趣味”，在谈到阅读兴趣时又非常明确地提出，“要注意两种偏向：一是不要堕入‘恶趣，专看老师和家长不让我们看的黄色的或质量低劣的书籍和文章；二是不要好高骛远，专门看我们还读不懂也不感兴趣的‘名著”。的确，“恶趣”尤其可怕。要让学生真正去除“恶趣”，最根本的方法就是要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读书观。古往今来，像孔乙己那样“饱读”而无用甚至害人害己的迂夫子也不乏其例，像范进那样一朝成名却成疯的读书人也不乏其例，像那些读完高中考上大学、读完大学参加工作或读完研究生获得学位之后就把“书”打捆卖掉撕烂烧掉的“学子”也大有人在，甚至还真的有“死读书”“读死书”的人结果也就是可悲的“读书死”“热爱”读书，反而被“书”所害，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最主要的就是读书的动机不正，趣味不纯。或者是为了“颜如玉”“黄金屋”“千钟粟”，或者是为了脱掉草鞋穿皮鞋，或者是为了跳出“农门”，甚至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不健康的淫心邪念……可以肯定，这样的读书人终将被“书”所害。所以，我们一定要培养学生正确的阅读动机，健康的阅读趣味，要让学生明白读书的根本目的就是要丰富自己的思想，让自己“更聪明”，否则，逼迫学生“爱”读书的结果最终只能是“爱有多深恨有多深”，那不但是读书人的灾难，甚至是教育的灾难，甚至可能是民族的灾难。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三、传授基本的语文知识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就像数理化等学科教育一样，语文学科也必须传授知识，这就是韩愈所说的“授业”，否则就是语文教师的失誤或失职。遗憾的是，我们过去的知识教学常常是高耗低效的，所以新课程改革就提出要弱化、淡化甚至去除知识的教学。这显然是矫枉过正，是绝大的失策。仔细推量，我们的语文教学在知识教学方面的严重过失是：缺乏序列，缺乏系统，大而无当，泛泛而谈，不精细，派不上用场。自然，教师不知道教什么知识，怎样教，学生也不知道该学什么知识，怎样学。这就是当前语文知识教学的困境、苦境。相应地，我们的语文教学改革，首先就要仔细研究确定语文知识的序列和系统，让学生可学爱学，让学生能够就将这些知识序列化、系统化、结构化。再就是要好懂，要精细，要透彻，要有用，要有利于学生语文智慧的生成与发展。于此想到魏书生的“语文知识树”，尽管这棵“知识树”还不十分完善，甚至永远也不可完善，但对于学生的学习确实是有用的，可操作的。

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语文教学中的知识教学缺乏生趣，与政治教科书的讲解概念和原理一样，不过是用一两个例子来解释或证明我们要传授的知识，确实无趣。所以，语文教材要改编，要增添趣味性，语文课堂教学也要通过教师的智慧处理，将那些枯燥的知识趣味化，故事化，让语文知识变得更有趣味，更有利于学生语文智慧的生成。比如，讲解“铺垫”，可以引用俄国短篇小说大师契诃夫谈文学创作时说过的一句话，“要是你在头一章里提到墙上挂着枪，那么在第二章或第三章就一定得开枪。如果不开，那枪就不必在那儿”。既然在前面写了一支枪，最终就要“开枪”，让这枪派上用场，发生效用，这就是“铺垫”。讲解“对比”，可以给学生补充夫妻俩卖鸡蛋的故事：丈夫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妻子娇小玲珑，温柔可人。夫妻俩一块在集市上卖鸡蛋，结果常常是妻子手头的鸡蛋一抢而空，而丈夫的则无人问津。原因是，丈夫人高手大则鸡蛋变“小”，妻子手小则鸡蛋变“大”。讲解“映衬”，可以给学生补充丑妇招丫鬟的故事：一贵妇，丑陋，肥胖，却招了一个容貌奇丑，极为肥胖的老女仆。为什么呢？只有这样，才能映衬出贵妇的“美丽”和青春。

相对而言，方法是最重要的知识。就语文教学而言，我们也很注重“方法”，特别是听、说、读、写的方法。有的教科书还专门设计了“学会倾听”“学会交谈”“学会辩论”“学会演讲”等“听”和“说”的专题训练，至于“读”和“写”的方法和技巧的训练更是语文教学的核心任务了。这似乎已经成为共识了。但是，稍作研究就会发现，我们的语文教学中似乎缺少了“思维”和“思想”的训练，缺少了语文智慧的培育，结果，教师像传授“手艺”一样地训练学生的“听、说、读、写”的技巧，可常常是高耗低效，甚至是无用功。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呢？《庖丁解牛》中的“庖丁”说过这样一句话，“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韩愈也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可惜的是，我们的教师似乎更加热衷于“授业”，更加热衷于训练“技艺”。当然，也有学者构建了“语文思维培育学”，但是也未能拯救中学语文。这又是为什么呢？我想，我们还要明白，语文的“思维”和“思想”训练必须和语文实践活动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才会有效。语文是综合的，是“模糊”的，是“大一统”的。从理论上，为了教学的需要，“语文”仿佛是可以“分解”，可以“划分”，但真正的活生生的语文则是有机融合的，不可截然分离的。所以，语文教学应该以培育和提高学生的语文智慧为旨归，将“思维”“思想”的训练与具有实际操作性的听、说、读、写技能的训练有机地融合在一起。这才是有生命有性情有灵魂的语文，这才是真正的语文。

四、养成良好的语文习惯

叶圣陶先生说过，养成习惯，换个说法，就是教育。教育不限于学校，也不限于读书，学校教育只是教育的一部分，读书这件事也只是教育的一部分。我们在学校受教育，目的在于养成习惯，增强能力。我们离开学校，仍然要从种种方面受教育，并且要自我教育，目的还是养成习惯，增强能力。这基本上已经成为共识。其实，习惯不过就是方法的自动化。人们在长期的学习生活中，在老师的指导、示范和矫正下，通过反复的实践操作，最终形成的比较稳定的行为方式，就是习惯。自然，这“习惯”之中所隐含着的则是思维方式和思想方法。

就语文教育而言，中国传统的语文教育，已经形成了一些很重要的习惯。比如，“不动笔墨不读书”，“书读百遍，其义自见”（顺便地辩说一下，我们常常将这句话中的“义”理解为“意思”，其实显然是错误的，这“义”当是“微言大义”的“义”，当是隐微的深刻的思想），“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自然，这里的“破”也绝不只是韦编三绝，绝不只是把书读烂，而是要熟读成诵，要读“进去”之后再读“出来”，读出自己的感受，自己的发现），“虚心涵咏”，做读书卡片，写读书札记，勤查字典，勤学好问，等等。这些都是很好的语文学习习惯。王尚文先生通过研究，在其主编的浙江师大版初中《语文》课本中专门列举了中学生应该养成的语文学习的十大习惯。后来又在他主编的《现代语文（初中读本）》中在每一册醒目的位置标明“语文学习必须养成的十大习惯”：

一、熟读、背诵课文的习惯；

二、阅读优秀课外读物的习惯；

三、推敲语言文字的习惯；

四、积累语言材料的习惯；

五、记日记的习惯；

六、规范地书写的习惯；

七、专注地听人说话的习惯；

八、说普通话，说话文明得体的习惯；

九、勤思考、爱质疑的习惯；

十、勤查工具书的习惯。

可以肯定，如果一个人真正养成了这十大习惯，不但对语文学习是很有用的，而且对我们未来的学习、工作、生活乃至终身发展都是大有裨益的。不过，从根本上说，我们特别要重视以下几个“大”的习惯（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习性”）的培养：

一是在生活中自觉地使用和维护语文的习惯。“语文”的“语”就是指我们的“母语”。自觉地使用和维护语文首先就是要规范地使用语言，要尽力保持母语的纯洁。比如，说普通话，写规范字就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我们有了这样的意识，我们就会为“归去来兮”的餐馆名而哑然，就会为公交车上“欢迎你！新同学”的广告而失望，就会为“军民渔水情”这样的店牌而汗颜，就会为学校表扬栏里的“再接再励”而羞愧……

二是自主阅读的习惯。尽管现代社会已经进入因特网的时代，但真正有意义的生活仍然离不开读书。用福楼拜的话说，读书是“为了活着”。用陈平原的话说，“读书是人生的一种方式”，我们应该从读书中去寻求高品质的生活。用王富仁的话说，“读书是人类超越于肉体的自我、超越于自己的时代、超越于自己的物质生活环境的一种个方式”。用钱理群先生的话说，读书就是要“构建我们自己的精神家园”。用伍尔芙的话说，“天堂就是持续不断、毫无倦意的阅读”。所以，我们要喜欢读书、热爱读书。在“喜欢”和“热爱”之外，最重要的则是要树立“自主阅读”的精神。语文教学不但要激发和培养学生健康的阅读趣味，更要特别注重培养学生“自主阅读”的习惯。所谓“自主阅读”就是“裸眼读书”。“裸眼读书”就是要结合自己的人生经历和阅读经验，独立地阅读文本，对文本做出自己的阐释，形成自己的判断；“裸眼读书”，就是不抱成见，不戴有色眼镜，不因自己的好恶而曲解作品；“裸眼读书”，就是不受参考资料的束缚，不盲从专家和权威的高见，不把前人的定论作为自己的心得，力求读出自己的个性，读出自己的感悟。相应地，语文教学尤其要重视激发学生学习语文的自主性和创造性。最优秀的语文教师不只是学识渊博， “巧舌如簧”，更重要的是他们善于激发学生学习语文的兴趣，巧于传授学习语文的“秘籍”，使学生“自愿”地学习语文，“自觉”地运用语文，“自主”地探究语文。

第三个习惯则是“诗眼观物”。朱自清在《诗与感觉》中曾说，“任一些颜色，一些声音，一些香气，一些味觉，一些触觉，也都可以有诗。惊心触目的生活里固然有诗，平淡的日常生活里也有诗。发现这些未发现的诗，第一步得靠敏锐的感觉……”这“敏锐的感觉”就是詩的感觉，具有“敏锐的感觉”的“眼”就是“诗眼”。换言之，“诗眼”，就是艺术的眼，审美的眼。所谓“诗眼观物”就是要用审美的眼光来审视生活，从寻常的生活中去发现“诗意”。如果我们用“诗眼”来观察自然，我们就会发现“美是邂逅所得”，而且“自然的美是无限的”；如果我们用“诗眼”来审视生活，我们就会发现“平常生活中飘浮着美好的诗意”；如果我们用“诗眼”来体察人性，我们就会发现“平实生活里有震撼人心的诗学之美”，素朴的言行中包含着的是“人性本善”。启发和引导学生以诗眼观物，从寻常的生活中去发现“诗意”和“善性”，并且将这“诗意”与“善性”诉诸文字，写出文章或文学作品。这不但是作文教学应该遵循的基本准则，也是塑造学生健全人格、提高学生语文智慧的重要途径。

参考文献：

[1] 李安全.语文教学的智慧境界[J].名作欣赏（文学鉴赏版）2009，10.

[2]孔庆东先生在谈到怎样学语文[EB/CD].http：//wenku.baidu.com/view/70946910cc7931b765ce15eb.html.

[3] 王富仁.语文教学与文学[M].广州：广东出版社.2006：101.

[4] 王富仁.语文教学与文学[M].广州：广东出版社.2006：108.

[5] 叶圣陶.叶圣陶教育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194.

[6] 王富仁.语文教学与文学[M].广州：广东出版社.2006：101.

[7] 朱自清.诗与感觉[EB/CD].http：//reading.cersp.com/WeekReading/Extended/200603/1023.html.

（编辑：胡 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