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phanie+Clifford
最近某个周一的晚上,在曼哈顿中国城的一所顶层豪华公寓里,丽莎·拉尔森(Lisa Larsson)切好了香菇,准备招待来吃晚饭的14位宾客。
她是通过应用程序AirDine安排的这次晚宴。这款App可以让用户付费到陌生人家里吃饭,吃完了还能给本次体验打分。它去年始于瑞典,今年3月先后进入美国以及其他国家。26岁的拉尔森是一位来自瑞典的画家,这是她在美国办的第一场聚会。
来的客人里一半是朋友,一半是陌生人,大部分都是千禧一代。他们都穿着正式,还给拉尔森带了红酒。唯一有点儿不满的是做小微金融的诺尔·沙姆斯(Noor Shams),他说,楼下的门卫不熟悉拉尔森的名字,“有一瞬间我觉得‘这是个骗局!”
但其实并不是—问题在于,AirDine以及其他一众类似的App是否能受到消费者的欢迎。共享经济已经征服了叫车(Uber)、卧室出租(Airbnb)和跑腿(TaskRabbit)服务,但AirDine和EatWith、Feastly等服务还在努力主导共享就餐领域—共享就餐目前还没有获得其他共享服务那样的认可度,并且这种类型的App有些已经关闭了。
这些App面临的挑战并不在于找到愿意请陌生人来家里吃饭的主人,而是愿意去别人家吃饭的客人。
共享就餐公司想为人们提供一种体验城市、外出就餐的新途径,它们实现这一目标的侧重点各有不同。EatWith关注的是旅行者,游客可以在200个城市里用餐;Feastly是让专业厨师来组织宴会;VoulezVouzD ner可以让游客和其他就餐者预订某个特定日期的定制晚宴;AirDine让晚宴组织者安排固定的菜品,试图实现就餐者都是陌生人的目标;而BonAppetour和VizEat提供的则是和食物相关的体验,比如游览市场并吃一顿饭。
不过它们赚钱的办法都是一样的:从组织者向客人收的钱里获取利润(通常是15%到20%)。晚宴组织者可以任意设定向每位客人收取的费用,拉尔森向每位客人收10美元,而EatWith和Feastly上的很多晚餐标价都不低于80美元。这些公司一般不向组织者和客人收取注册费。
克里斯蒂安妮·多布森(Christienne Dobson)是家住哈莱姆区的设计师,也是EatWith上面的晚宴组织者,对她来说,做饭是爱好,她不把这当作自己的收入来源。“我请客人吃饭基本上不用自己掏钱,这种模式可以自给自足,这样我就能去买更好的食材,做各种不同的菜肴了。”她说。
共享就餐领域的许多网站和App是在2012年涌现出来的,它们都受到了Airbnb等推广共享模式的公司的启发。
这类生意遇到的许多问题都跟文化有关。萨吉夫·欧菲克(Sagiv Ofek)在2013年把他创办的共享就餐网站和应用程序HomeDine引入了美国。“在以色列,人们一般都会打开家门、请别人来家里吃饭,”他说,“但我在美国发现,人们的领地意识很强,觉得自己的私人空间别人不能随便进入。”
当发现HomeDine在旧金山不可能取得很大成功以后,欧菲克到纽约试了试。他说,纽约的晚宴组织者和客人都更爱社交,但房子的限制又成了问题。“就算有厨房,空間也非常小,做不了什么东西。”2014年,他关掉了HomeDine。
欧菲克还表示:“我们发现,愿意做组织者的人很多,这方面不是问题,我们面临的主要问题在于获取新用户。”
Kitchen.ly是一个2013年已经关闭的共享就餐应用,米奇·蒙森(Mitch Monsen)是它的创始人。他说,前来就餐的人特别关注卫生问题以及组织者的个人清洁标准。
蒙森得到的反馈是,“对于我要去吃的东西是否安全,我并不完全放心。”
塞斯·温伯格(Seth B. Weinberg)是在哥伦比亚法学院教授食品法规和政策的律师,他说,这类App还要做好应对监管挑战的准备。“当你向人们收费时,你就不再是个做饭爱好者了,而是成了一个商业实体,虽然这个实体很小。”他表示。他还补充道,监管机构也可能要求这样组织晚宴的人具备酒类许可证、提出食品安全方面的标准。
为了吸引更多的用户,一些网站和App现在正在调整策略。
EatWith已经开始分析客人的评分,以便发现人们最喜欢吃什么样的晚餐,然后把这些信息和组织者分享。公司发现,12个人的聚会以及一个人负责做饭、一个人负责社交的组织模式效果最好。
EatWith还开始要求组织者在自己的服务正式上线之前,先做一顿示范餐,并请真实的客人为它评分。组织者通过申请的比例只有4%。公司还计划把业务扩大到南美去。
之前什么样的晚宴组织者都接受的Feastly,现在也把重点放到了私家厨师或饭店厨师这样的专业人士身上。公司创始人诺亚·卡雷什(Noah Karesh)表示,它还增加了约100块可以让组织者举办晚宴的场地,目前计划在美国和欧洲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