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盟
去年六月,《四川文学》刊发了“儿童诗小辑”,这在《四川文学》尚属首次。这次首发,不仅给孩子们奉献了一份节日礼物,还激发了许多作家朋友的写作热情,纷纷参与儿童诗的创作行列。迄今,省内已有20多位专注创作儿童诗的作者了。本期编发的“儿童文学小辑”,作者立足基层,抒写乡村孩子的生活,清新明丽,富有文学性,这在儿童文学领域是不多见的,当视为四川儿童文学的重要成果。特別是五位儿童诗作者的作品,不仅有着奇幻烂漫的童真想象和民族特色,还充满对当前孩子特别是对留守儿童的真切的爱。这些作品具有浓郁的时代气息,在中国儿童文学领域具有一定的开创意味。
孩子是明天和未来,是国家、民族的希望。只有把健康和优美的儿童文学作品奉献给孩子,才能让我们的未来充满健康的活力。为此,我们今年又特约著名儿童文学作家邱易东先生牵头编辑了本期“儿童文学小辑”,并在国际儿童节期间刊出,以此祝福孩子们过一个快乐的节日。
多多终于盼来了周末,早晨,他比平日起来得早,迅速穿上T恤短裤,跳下床,便跑去敲爸爸妈妈的房门。
“快点快点,我们早点出发。”
“太阳还没出来呢。”爸爸在里面说。
“不行不行!平时你是怎么催我的,今天你比我还赖床!”
门内传出爸爸和妈妈的笑声。
“好啦!我来监督爸爸。”妈妈的声音说。
周一,爸爸说好了,这个周末会带多多去野生动物园玩,多多一直盼望着,好不容易盼来了今天。
爸爸妈妈收拾妥当后,太阳刚从城市的边缘升起,多多率先跑出门,来到越野车跟前,打开门,嗖地钻了进去。
爸爸开车,妈妈坐在副驾驶位,多多一个人坐在后面。越野车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开去,旅途还要行驶一个多小时。
多多第一次去野生动物园,兴奋得坐这边不是,坐那边不是,一颗心飞起来,比汽车还快。妈妈多次回头劝他坐好,最后递给他一块面包,让他规规矩矩填肚子。
多多没啃几口面包,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
“谢谢!”
声音不知从哪儿发出的,多多左看看右看看,很是纳闷。
“我在这里!”
多多愣愣神,感觉声音是从脚下传来的,于是低下头找,可是,脚下什么也没有。
“你看见我啦!”
多多循着声音仔细看,好不容易看见了一只小蚂蚁。
“对!就是我!”小蚂蚁仰起头,晃动着触须,手上正抱着一粒面包屑。
“你是怎么上来的?”多多好奇地问。
“你在和谁说话?”专心开车的爸爸问多多。
“一只小蚂蚁。”
“车上怎么会有蚂蚁呢?”妈妈回头对多多说,“一定有吃的东西掉在车上,蚂蚁一路找上来的。”
“不是不是,我上来不是找吃的。”小蚂蚁说,“天刚亮的时候,我一个人出了洞穴,没走几步,一个高高的东西挡在我跟前,我抬头望,它可真高呀!像是一堵墙,我什么也没想,就往上爬,爬上来没多久,你们就来了,砰地一声打开了这个东西,然后,我就进来了。”
“太好啦!一路上有小伙伴啦!”多多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叫小蚂蚁到座位上来,和他挨在一起。小蚂蚁刚走几步,多多便着急了,嫌他的动作太慢,于是伸出手,放到小蚂蚁跟前,让他爬上他的手指,用手把小蚂蚁引到座位上。
“认识你,我很高兴。”小蚂蚁说,“我叫丟丟,你呢?”
“我叫多多!”多多高兴得在座位上弹两下,“妈妈,小蚂蚁说,他叫丟丟。”
妈妈回头来,对多多笑了。
“丟丟!真有意思!”专注开车的爸爸说。
越野车不断地超车,高速路两边的树木和房舍飞快地往后面跑。这一切,丟丟都看不见。
“多多!你真好!这不,你还为我准备了食物呢!”丟丟说着,举起手上的面包屑。
“还要吗?我再给你一块大的。”多多说着,拧下一块指头大的面包,放在丟丟跟前。
“哎呀!你想压扁我吗?”丟丟扔下话,掉头就跑,惹得多多哈哈大笑。
“多多,你对丟丟干了什么?不要没礼貌!”妈妈又回头来,说。
“没有啊!他太胆小了!”
“我才不胆小呢!不然的话,我怎么敢一个人跑到外面来?”丟丟立定了,仰起头说。
“你跑出来干什么,找吃的?”
丟丟被这一问,慢慢低下头,说话吞吞吐吐的,声音变得更微弱了:“不,不是,因为妈妈打我,我才跑出来的。”
“哈哈,你一定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啊!我只是偷吃了几口小虫子。”
“你妈妈也太凶啦!”多多这么说,想起有一次妈妈打他的情景。忘了那次他做了什么,只记得妈妈瞬间变成了恶魔,拧脸,抽屁股,把他打得哇哇大哭,现在想起来仍害怕。
“不过,我现在有点想妈妈了。”丟丟说。
这话让多多的心变得温润柔软了。那次被妈妈打过之后,他嚎哭着往门外冲,发誓再也不回屋了,心里想,让妈妈没他这个儿子好啦。天色黑尽了,小区里的路灯亮了。多多晃荡在小径上,却不敢走进黑夜的深处。
“多多!多多!”妈妈的声音从屋里喊出来。
多多一下子不哭了,左右看看,急忙藏入旁边的灌木丛中。
“多多!多多!”
透过枝叶的缝隙,多多看见妈妈来到眼前的小径上,喊得一声高过一声。多多很快后悔藏身起来了,他能体会妈妈有多焦急,可这时候走出去,出现到妈妈跟前,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气。他比妈妈还着急,不由得揪下一片树叶,使劲地搓着揉着。
后来,妈妈的喊声带上了哭腔,她突然发狂般地朝小区大门口跑去。
多多再也控制不住了,猛地跳出灌木丛。
“妈妈!”他在后面大声喊。
妈妈回头来,没等她喊出声,多多径直跑过去,一头扑到妈妈怀里。
“到啦!”爸爸喊了声,把车开进停车场。
多多高兴得大喊大闹,接着,他俯下头来对丟丟说:“我们到啦,你也跟着下来玩儿吧!”
“到了?到哪里啦?”丟丟问。
“野生动物园。来,跟我下车吧。”
“怎么回事?这儿离家远吗?”
“当然远啦!我们坐车坐了一个多小时呢。”
“车是什么?”丟丟越来越紧张了。
“这就是车呀!你出门不久爬上来的一个高高的东西,就是车呀!车是我们的交通工具,跑起来可快了,跑一个多小时,至少有一百公里远。”
“啊?这儿离家有一百公里?”丟丟突然放声大哭,“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呀!”
爸爸妈妈都下了车,问多多还在车上磨蹭什么。
“丟丟哭啦!离家远,他害怕。”多多在车上喊。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丟丟哭着喊。
“丟丟,跟我们一起进动物园玩儿好吗?”妈妈凑近来说。
“不行不行!我要回家,妈妈找不到我,会急坏的。”丟丟说完,哭得更大声了。
妈妈回头看爸爸,不知该怎么办。爸爸也拿不出主意,把问题扔给多多,问他该怎么办。
“要不,我们送丟丟回去吧!”多多说。
“什么?你想过没有,再来回折腾,今天就别想游动物园了。”爸爸说。
“我可以不游动物园。”
爸爸看着妈妈,似乎要让她拿主意。
妈妈苦笑了一下,两手一摊,说:“就这样啦!听孩子的。”
“这一趟,我不是白开了吗?”爸爸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没有反对,于是重又上车,载上妈妈、多多,还有丟丟,开上回家的路。
丟丟高兴极了,爬上多多的手臂,爬上他的脖子,爬上他的脸颊,逗得多多痒痒的,逗得他哈哈大笑。妈妈回头来问多多,没游成野生动物园,会不会有遗憾,多多响亮地说:“没有!”
多多还说,盼了一个星期,他经历了比游野生动物园更开心的事。
天气预报
天要下雨了,蚂蚁们开始搬家了,一个个嘴里含着食物,排成长队,从花台下面的洞穴出发,往围墙上面迁移。
小蚂蚁丟丟跟在妈妈后面,刚出洞口,正好看见多多背着书包放学回来,他奔跑的脚步正好从蚂蚁队伍旁边跨过去。
“多多!多多!”
丟丟吐掉面包屑,大声喊,可是,多多没聽见,头也没回地跑进楼道了。
“妈妈,那个小男孩就是多多。”
妈妈放下口中的肉屑,转身过来。
“就是上次送你回家的男孩?”
“是呀!”丟丟说,突然想起什么,“妈妈,我有事要告诉他,现在去找他好吗?”
没等妈妈回答,丟丟已经跑出队伍了。
“哎!”妈妈想制止,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说,“我看呀!你是想偷懒吧!”
丟丟冲妈妈调皮地扭扭屁股,便直接朝楼道那边跑去。
路面铺着红色彩砖,跑在砖面上倒是挺轻松的,可是每经过一块砖,便要翻过砖缝,对丟丟来说,那却是一道道坎儿,翻上爬下挺累的。不过,丟丟一点也不怕,没想着退回。
这时,有脚步声在后面响起,丟丟回头,看见多多的爸爸正走来。
“叔叔!叔叔!”丟丟大声喊。他高兴地想,如果在这里把话说出去,自己就可以省得长途跋涉去找多多了。
可是,多多的爸爸一直在打手机,不停说着话,根本没有听见丟丟的喊声。
望着那个步入楼道的背影,丟丟失望地摇动下触须,接着,他又开始艰难地爬行。
花了约摸二十分钟,丟丟终于来到楼梯口。好在多多家住底楼,无需爬长长的楼梯,然而,底层由于高出室外,仍有四步阶梯,对一只小蚂蚁来说,经过楼道和阶梯,仍是一段艰辛的历程。为了避免有人经过时踩着自己,他不敢走中间,一路沿着墙脚爬行。好不容易爬上四步阶梯后,丟丟这才发现,他离开妈妈和搬家的队伍已经很长时间了。
他诧异自己的勇气,为了告诉多多一件事,他竟然花出这么大的力气。
终于来到平台上了,丟丟却惊讶地发现,多多家的门是关着的。天呀!这可怎么办是好?丟丟急得团团转,后来,他索性爬上门,试图找到可以钻进去的缝隙,可是,门关得太严了,他摸索了半天,找不到一丝缝隙。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门一直不开,难道我就一直等下去吗?天快黑了,没有特别的事,他们是不会出门的。而我,可得赶着回去呢。不行,我得从其他地方进屋去。”
丟丟想到了从窗户爬进去。
不过,窗户在外面,需要原路返回、走出楼道、再往右拐才能到达。丟丟记得,那扇窗户面向花台,好像一直在吸纳玫瑰花的香气。
丟丟没多想,爬下门,沿着原路返回了。这次,他用了更长时间,因为除了原来的路程,另外还要翻过花台里的草丛。丟丟爬呀爬,几条细腿累得发软了,到底来到了窗户下面。
“好啦!我终于可以进去啦!多多见到我,定会很高兴的,当我把要说的事告诉他之后,他的爸爸妈妈定会说我好样的。”
丟丟想着这些,浑身有劲儿了。他爬上窗台,往屋里瞧。窗帘拉开着,透过玻璃,看见屋里亮着灯,多多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多多,好啦!关掉电视吧!”妈妈的声音,大概从厨房那边传来的。
“我再看会儿。”多多回应。
声音隔着窗玻璃,瓮声瓮气的。
“多多,我来啦!”丟丟心里喊,实际上,他已喊出了声,只不过声音太小,穿不透玻璃。
“该死的玻璃!”丟丟骂了一声,心里却想,只要是窗户,定有开着的部位。
丟丟在窗台上来回爬动,很快找到开着的窗扇。他高兴得伸出两只手,拍起掌来,两只触角也一晃一晃的。
正当丟丟爬进窗口,顺着窗台往下爬的时候,屋里的电视突然关了。丟丟看见多多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往门口跑,原来,爸爸妈妈都站在那儿等着他呢。
“我们散步回来再看电视!”妈妈说着这话,摸摸多多的脑袋,拉开入户门。
“哎呀!别走呀!”丟丟急得大声喊,一不小心从窗台上跌落下来,掉在客厅的地板上。
这时候,入户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多多和爸爸妈妈都出门了。
丟丟顾不上浑身的疼痛,拼命撵过去,拼命地喊,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了。
最后,丟丟爬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疲惫和疼痛袭击了全身。
“真倒霉呀!”丟丟越想越憋屈,忍不住哭起来。
是呀!早知道这样,他一直等在门口多好啊,或许就在自家洞穴口等着,也能再次遇上多多。现在可好!他费了这么大的劲,累得精疲力尽,到头来却扑了空。
“现在我该怎么办呢?”丟丟对自己说,“原路返回去吗?”
想来想去,他决定等着多多回来。
不就是散步吗?要不了多久,他们会回来的。
接下来,丟丟爬上了茶几,以便多多回来后,在开电视的时候能轻易看到他,他喊多多,多多也更容易听到。
夜幕从窗外挤进来,赶走了屋里的光线。接着,外面的路灯亮了,照射进来。屋里安静极了,只听得见他挪动脚步的声音。当外面有人说话的时候,丟丟会一动不动,仔细聆听,希望听出那是多多或爸爸妈妈的声音。
丟丟等啊等,有些着急了,他不知道多多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而此刻,妈妈会不会担心自己。丟丟真想回到立刻妈妈身边,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步入这个境地。
哎!还是别想啦!等着吧!他不认为自己傻,而是在做顶有意义的事。他盼啊盼,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盼来了开门声。当屋里灯光被打开的一刹那,丟丟站在茶几上,用尽全力大声喊:“多多!”
只见多多愣愣神,很快朝这边跑来。丟丟不停地喊着多多,兴奋得手舞足蹈。
“丟丟,真的是你?”多多整个脸凑到丟丟跟前,高興得直笑。
“是呀!”丟丟把自己一路走来的经过讲给多多听,最后说,他在茶几上等了好久。
多多忍不住把丟丟捧在手心里。
这时,妈妈走过来,她听过丟丟的讲述,似乎格外动容。
“丟丟,你这么幸苦找到我们,就是为了和多多玩儿吗?”她说。
“不是不是。”丟丟摇动着触角,认真地说,“我是想告诉多多,明天要下雨,请他上学记着带上雨伞。”
两只打架的蚂蚁
星期天的下午,多多独自出门玩。走出楼道,走过单元出入口,多多听见有细微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他低头一看,原来两只蚂蚁在花台边争执什么。一只黄蚂蚁,小个儿;一只黑蚂蚁,大个儿。
“丟丟,是你吗?”多多对黄蚂蚁说,然后停下脚步,蹲下身子。
“是我!”黄蚂蚁抬起头来说,“我是丟丟。”
“你们在干什么?”
“他抢我的食物。”丟丟说。
“乱说!”黑蚂蚁打断丟丟的话,他不但个儿大,声音也大,“面包是我先得到手的。”
黑蚂蚁护着一粒面包屑,丟丟死死抓住黑蚂蚁的腿不放。
“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我发现的,我跑得慢一些,还没够着,你就从另一边抢过来,仗着个儿大,跑得快,比我先一步抢到面包。”丟丢说。
“对啦!你承认是我先抢到的,面包就应该是我的。”黑蚂蚁说。
“多多,他不讲道理。”丟丟对多多说。
多多摸摸脑袋,说:“丟丟,我该怎样帮你呢?”
“你为我们评评理。”丟丟说。
“评评理?”多多抬头望望天空,透过一排树梢,太阳好晃眼。“我觉得你是对的。不过,黑蚂蚁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他又对丟丟说。
“怎么样!你的朋友也认为我有道理,那么放开你的手吧,我该走啦!”
“不行!”丟丟大声喊,然后对多多说,“你说了我是对的,怎么会说他也有道理呢?不行,你只能在我们当中认定一个。”
“这个嘛!”多多又摸摸脑袋,为难得汗水直流。这时,他看见胖胖的恒恒沿着小径走来,便像遇见救兵似地喊他赶快过来。
多多让恒恒为两只蚂蚁评理。谁知恒恒明白情况后,直接站到了黑蚂蚁那边。
“面包屑是属于黑蚂蚁的!”他一口咬定说。
多多没想到恒恒的立场这么坚定,而且站在丟丟的敌对立场。
“恒恒,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多多说。
“没什么考虑的,就这么简单,面包屑是黑蚂蚁先抱到手的。”恒恒大大咧咧地说,好像他的话就是权威一样,接着,他使劲一跺脚,大声吼,“丟丟,放开黑蚂蚁。”
多多忙把恒恒拦住,生怕他伤害到两只蚂蚁了。
“可是,丢丢也不是没有道理。”多多说,“比方说,你在路上看见一个钱包,刚跑去捡,却被我在近处看见了,先抢到手里,你会怎么想?”
“我什么也不想,钱包归你啦!”恒恒拍拍胸脯,又指着多多说。
“你不和我争?”
“不会,钱拿去花吧!你为我买只冰淇淋就行啦!”
“嘿!你还真当我捡到钱包啦?”
“不是你说的吗?”
多多气得只恨自己把问题说复杂了。
“我们还是说两只蚂蚁的事吧!”
“他们的问题不是解决了吗?丟丟,还不放手?难道想和黑蚂蚁打架不成?你不想想,打架你是他的对手吗?”
“你们都不讲道理!”丟丟大声喊,把黑蚂蚁抓得更紧了。
黑蚂蚁见有人为他撑腰,变得嚣张起来,他扔下面包屑,反过身就咬丟丟一口。丟丟也不示弱,冲上去,一口咬在黑蚂蚁的腿上。两只蚂蚁由此打起架来。
这时,另一只小点的黑蚂蚁从这儿经过,正巧碰上那粒扔在一边的面包屑,他二话不说,一口含住,就要往回走。
“放下!”丟丟和黑蚂蚁异口同声地喊,一并撵过来。
“哈哈哈!有得一看!有得一看!”恒恒挺起肚皮,大声笑。
多多正想着如何帮丟丟,突然看见浩浩过来了。浩浩个儿瘦小,皮肤黑,是个爱惹是生非的小家伙。他一来到两个伙伴中间,恒恒便提醒他快看蚂蚁们打架。
“看吧!比在家里看电视过瘾。看吧!又打起来了,两只黑蚂蚁干上了。”
浩浩一把将恒恒推开,凑近看地上的蚂蚁。
“打!打!打!”浩浩大声喊,像在参与一个赌场。可他没喊两声,就被恒恒拽住往后拖。“你拉我干什么?”他问恒恒。
“你干吗推我?”恒恒不买账。
“我推了你吗?”浩浩更不服气,鼻尖抵住了对方的嘴巴。
恒恒大骂一声,双手并用,将浩浩推得远远的,浩浩差点一屁股栽在地上。
多多见势不妙,连忙拦住恒恒,回头见浩浩杀气腾腾地扑来,他又转身把浩浩抱住。
“算啦算啦!”
两个小家伙发生冲突的时候,地上的两只黑蚂蚁也正打得不可开交,丟丟远远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面包屑躺在另一处,无人问津,趁这个机会抢走面包屑,却不是丟丟想做的事情。
这时吹来一阵风,吹得四周树叶沙沙作响,阳光也随之晃动一番。
多多好不容易劝住两个小伙伴。
“我们是来为小蚂蚁评理的,解围的,自身怎么打起来了呢?”多多说。
于是,大伙儿重新围拢来看地上的小蚂蚁。没想到,两只黑蚂蚁已经没有碰在一起了,他们各自跑来跑去,都像在寻找遗失的什么东西。丟丟呢,他自个儿站在一边,触角左边倒一下,右边倒一下,正纳闷呢。
“面包呢?刚才的风把它吹到哪里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