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潇潇
当春天的号角吹走寒冬的冰封,吹动一江东去的春水,吹开茫茫的雾霭,大地充满了活力时,我也睁开了迷人的笑眼。
深吸一口气,我闻到了春的清香,这是严冬时萦绕在我梦里的那股清香。春,终于再一次拉开了生命的序幕。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我等了又等,为的只是绽放我美丽的笑靥。
三月的阳光最温暖,我伸了个懒腰,透过花簇的缝隙,看着阳光下的世界:到处都是春意盎然的绿色,春风和煦,白云悠悠,小溪潺潺,生机勃勃。这一刻,我不甘继续呆在这与世隔绝的花丛中。
于是,在一个清晨,我奋力一搏,推开花丛,沐浴在阳光下。第一道阳光照射到我身上,映出淡红的花色;第一只彩蝶在我身边轻歌曼舞;第一场春雨为我戴上晶莹的珍珠……
看着我,有人哀叹:“它不是永久的,真是太可惜了!”確实,正如他们所言,这份美丽如静夜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待到十月秋风起,繁花翠叶随风去。可是,那又何妨?至少,在记忆深处,我知道我也曾热情如火,娴静如水,也曾是迎风而舞、向日而歌的那一朵。即便是做一夜匆匆入世又匆匆凋零的昙花,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但我想知道那些俗世中的人们是怎么想的,他们也应是悲观的那一类吧!他们不知道欣赏自己现在的美丽,只是望着我,丢给我一句“终会凋残的”,便黯然离开了。
我如此美丽,却被他们如此谈论;而那空有坚固外壳的竹子,他们却赞赏有加,于是竹便成了不屈人格的象征,而我却成了不长久的美好事物的象征,但我也绝不会像孔乙己那样,去争辩什么“之乎者也”。
不过仍有一件事情是我不甘心的,有人说:“春天的花儿啊!如何得知秋天的果。哦!秋天的果,生命的果”。在大多数人眼中,花朵的绽放,只是生命美丽的外衣;只有丰硕的果实,才是生命真正的意义。我真怕,怕我枉为最美丽的一朵花,而结局只是空空如也;我更怕,怕听到秋天轻轻地叹息:“所有的果实都曾是鲜花,但不是所有鲜花都能长成丰硕的果实。”
我不愿、不甘,也不能让这如钻石般流光溢彩的花季毫无意义地过去,那我又该如何做呢?
点评
本文从一朵花的角度切入,叙写了“我”成长过程中的喜与忧。忧的主要是两个问题:能不能长久绽放,能不能结出丰硕的果实,通过自述,一朵鲜花的喜怒哀愁全部跃然纸上;末尾的反问,则给读者留下思考的空间。全文语言优美生动,表达自然流畅,是一篇较好的散文化的议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