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斯儿童哲学的反思与启示

2017-05-30 12:42张艳霞
现代教育科学 2017年1期
关键词:对话启示

张艳霞

[摘要]美国当代哲学家马修斯是儿童哲学的开创者及先锋人物,与“儿童哲学之父”李普曼齐名,著有儿童哲学三部曲。他认为运用哲学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强调儿童有自己的哲学,应平等待之。我们通过对马修斯儿童哲学的研究,可以看出马修斯之所以关注儿童哲学是因为他发现儿童与哲学有天然联系,儿童有其自己的哲学。马修斯通过与儿童对话来“做”哲学,认为“群体探究”是对话的过程,思考故事是对话的媒介,意义发现是对话的目的。马修斯儿童哲学对我国当代教育改革有如下几点启示:要尊重和爱护儿童爱智慧的天性;努力促进儿童哲学的学科建设及推广教育的繁荣发展;儿童哲学教育是在方法论上对“钱学森之问”与“顾明远之问”的一种解答。

[关键词]马修斯儿童哲学;对话;启示

[中图分类号] G611[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1005-5843(2017)01-0130-05

[DOI]1013980/jcnkixdjykx201701025

一、马修斯为什么要关注儿童哲学

(一)儿童与哲学有天然联系

众所周知,“哲学”这个词源于古希腊文的“philosophia”,由“追求”(philem)和“智慧”(sophia)兩个词演变而来,即“爱智慧”,对智慧的追求与热爱。哲学智慧是反思的智慧、批判的智慧,它启迪和引导人们永远敞开自我反思与批判的空间,从而实现人类的发展与自我超越。谈起哲学,人们往往会用“晦涩”“深奥”“抽象”等词来形容,将其束之高阁、拒于千里之外,更不会将它与天真、纯朴的儿童联系起来。殊不知,“爱智慧”是儿童与生俱来的天性。

在《哲学与幼童》中,马修斯用大量生动有趣的实例阐明,天真烂漫的幼童对宇宙、人生、周围一切事物所萌发的种种困惑、提问、评论甚至推理,都具有哲学的意味。马修斯说:“事实上,就我所能搜集到的材料来看,对于许多幼童和青少年来说,进行哲学思考是天生的本能,就与从事音乐和做游戏一样,这是人之成长为人的一个重要部分。”[1]情况确实如此。在我们成人周围,时常可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儿童向我们提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例如,“月亮为什么会跟着我走?”“人死了会痛吗?人迟早都要死,为什么还要活着?”“我从哪里来呢?”等等“是什么”“为什么”的问题,常常把我们这些大人也为难住,不知如何回答。而对这些基本问题的层层追问,都可以达到哲学的高度。简言之,他们的小脑袋瓜里常常盘旋着看似玄奥的哲学大问题。难怪雅斯贝尔斯会说:“我们可以从孩子们提出的各类问题中,意外地发现人类在哲学方面所具有的内在禀赋。我们常能从孩子的言谈中,听到触及哲学奥秘的话来。”[2]16世纪法国伟大的思想家蒙田说:“人们把哲学说成是小孩子们无法懂得的一门大学问,把它描绘成面带怒容、愁眉苦脸的可怕样子,还真是大错特错了。是谁给它带上了这么一副假面具的?其实它成天是乐呵呵的,活泼泼的,而且依我说,还有点儿调皮呐。”[3]蒙田领悟到了哲学与幼童具有天然联系的真义。

(二)儿童有其自己的哲学

柏拉图说“哲学始于惊异”。人们因为惊异和好奇才会产生困惑和疑问,有了困惑和疑问才会产生思考,进而寻求智慧。苏霍姆林斯基说:“儿童就其天性来讲,是富有探求精神的探索者,是世界的发现者。”[4]儿童由于初临人世,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感到惊讶与好奇,于是不断地提问与探索。但是不要小瞧儿童的提问与回答,他们的童言稚语中也会蕴含着哲学的大智慧。马修斯曾讲过他大女儿莎拉四岁时关于跳蚤的言论,而这也启发他第一次将哲学与童年联系起来。

跳蚤怎么产生的[5]

莎拉看爸爸在楼梯口灭跳蚤,便问:“爸爸,猫身上怎么生跳蚤的呀?”“奥,它肯定跟另一只猫玩过,跳蚤就跳到它身上去了。”爸爸漫不经心地回答。莎拉想了想又问“那只猫怎么生跳蚤的?”“奥,那只猫肯定跟别的猫玩过,跳蚤蹦到那只猫身上,又从那只猫身上蹦到咱家猫身上。”爸爸自以为巧妙地回答道。莎拉顿了顿,较真地说:“可是,爸爸,跳蚤从这只猫身上蹦到那只猫身上,再蹦到别的猫身上,不能这样蹦个没完吧。只有数字才数个没完。”

四岁的莎拉因为好奇自家猫身上的跳蚤是怎样产生的,而一直追问跳蚤是怎样产生的,爸爸回答的“跳蚤从别的猫身上蹦到咱家猫身上”并没有打发掉莎拉的疑惑,莎拉追根究底想知道的是最初的跳蚤即“第一跳蚤”是如何产生的。这让马修斯大为震惊。他惊讶四岁的女儿竟然能够独自提出“第一跳蚤”的论证,这与圣托马斯·阿奎那的“第一因”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一论证必须排除原因的无穷回归,才能证明“第一因”的存在。而莎拉却也以为跳蚤“不能这样蹦个没完吧,只有数字才数个没完。”雅斯贝尔斯云:“哲学的本质并不在于对真理的把握,而在于对真理的探究……哲学就意味着追求。对于哲学来说,问题比答案更重要,并且每个答案本身又成为一个新的问题。”[6]

马修斯通过莎拉的事例向我们揭示了这样一种观念:正如莎拉一样,许多幼童会自然地、自发地进行哲学思考。儿童有其自己的哲学,并且儿童的思想观点并非全是浅薄无知的黄口之言,儿童头脑中思考的问题有时候会与那些公认的伟大哲学家所困惑的问题不谋而合。承认儿童有自己的哲学,就意味着肯定“儿童是有思想的智者”。儿童哲学旨在为儿童插上思想的翅膀,帮助儿童热爱思考、追求智慧。

(三)发展心理学家对儿童哲学的忽视

马修斯在他的儿童哲学三部曲中,曾多次批判发展心理学家对儿童哲学的忽视。在《哲学与幼童》中,马修斯批评了皮亚杰从没有考虑过“在幼童和哲学之间建立起关系来”,并具体指出皮亚杰将儿童思维发展划分为由低级向高级演变的三个阶段,存在三方面令人不能信服的担忧及缺陷;还批判皮亚杰用看似科学的实验证明的儿童认知发展是一个成熟过程,与年龄顺序相关,而这种成熟论并不鼓励儿童做哲学,低估了儿童哲学思维的能力。在《童年哲学》中,马修斯也试图说明皮亚杰成熟理论的不合理之处,用实例证明儿童有做哲学的能力。同时批判了科尔伯格的道德发展理论,指出道德发展的“概念代替”存在缺陷。马修斯认为一些非常年幼的儿童时常会以真正道德的方式而非只是以前道德的方式行动。我们成人在道德方面有时应向儿童学习,因为儿童的质朴率直常常让我们成人归根返朴。马修斯甚至激动地说:“别让皮亚杰这些著名实验结果主宰了我们的教育事务,别让这些实验结果限制了我们对幼童思考和反省能力的认识。”[7]

在《与儿童对话》中,马修斯说:“没有任何一种被广泛接受的发展心理学理论曾真正地肯定前青春期(9-12岁)的孩子具有哲学思考。”[8]笔者认为马修斯的評论言重了。皮亚杰早期曾发表过论文《儿童的哲学》,在他的著作《儿童关于世界的概念》中也提出了一系列显著具有哲学意义的问题。皮亚杰虽然没有具体研究儿童哲学,但至少是承认儿童有自己的哲学的。刘晓东教授指出:“皮亚杰并不缺乏对儿童的哲学这一主题的实际关注。不过,皮亚杰确实没有像马修斯和李普曼那样,认为儿童可以像成人科学家那样‘做哲学……我以为皮亚杰的儿童哲学是隐喻的,而马修斯与李普曼的儿童哲学则是显明的。所以,我们也没有理由否认皮亚杰的研究里也有一种“儿童的哲学”的研究。”[9]

由于发展理论学者把基本关注点放在了常规与标准的能力上,而这些孩子提出的某些哲学见解与问题是不合常规且奇妙惊人的,所以在方法论上他们都选择了忽视儿童这些特殊的问题与想法。因为关于儿童哲学研究的问题并未在他直接要研究的问题范围内。所以,就算涉及到儿童哲学问题,也并未深究。笔者认为马修斯批判发展心理学家对儿童哲学的忽视,就是让我们不要低估更不要轻视儿童的哲学思考能力。在《与儿童对话》中,马修斯作为一个内心敏感的父亲、一个知识渊博的教师,从与儿童交往的日常经验中挑选出来的如此多的“对话”实例,向我们证明了儿童具有强有力的观察力、丰富的想象力、持久的雄辩力,甚至道德反省与分析的能力,展现了儿童具有丰富的哲学能力。因此,马修斯希望我们成人能够尊重儿童,相信儿童哲学思考的能力,摒弃优越感,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与小孩一道处理纯真而意义深远的哲学问题。

二、马修斯如何与儿童“做”哲学

(一)对话过程——“群体探究”

儿童之间进行哲学对话的过程,就是“群体探究”的过程。马修斯与儿童进行哲学对话时,首先为儿童读一段开场故事,进而引出讨论主题,儿童听完后会从中提出他们感兴趣的具体问题,然后进行开放式的讨论。整个过程有老师进行指导,并参与其中激励对话过程。在这“群体探究”的过程中,儿童会提及许多令人印象深刻且多样化的观点,并触及到真正的哲学问题。“群体探究”到最后虽然没有得出一个一致确定的答案或令人满意的结论,但是最重要的部分在于整个讨论中思索、探究、争鸣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儿童思维的路径四通八达,儿童智慧的火花四处迸溅。这种开放式的对话犹如“苏格拉底式”的对话方式,能够将儿童带入哲学世界无限可能性的广阔空间,让儿童思维的触角无限延展。美国当代教育家内尔·诺丁斯认为这样的:“对话是对理解、同情或者赞赏的一般性探究,可以是戏剧性的,也可以是严肃的,可以是逻辑的,也可以的想象的,可以是指向目的的,或者是指向过程的,但它一直都应该是对原初未确定的某种东西的真追问。”[10]

在“群体探究”中,儿童愿意接受问题,能够自己进行思考,进而提炼观点,并畅所欲言,阐述、论证自己的观点,同时对他人的观点进行肯定或否定的判断,从对话中受到教育,实现儿童生活经验的整合与重建。正如弗莱雷所说的:“没有了对话,就没有了交流;没有了交流,也就没有了真正的教育。”[11]

(二)对话媒介——思考故事

马修斯与儿童的每一场哲学对话,都是从一个情节生动的事例或儿童文学故事中的对话入手,再由儿童帮助完成后面的部分。这些故事开头类似一份进行哲学思考的邀请,将儿童带入一个问题情境,激发幼儿求知欲和好奇心,进而从中提出问题进行哲学讨论。在讨论的过程中,续编故事对话情节,能够让儿童充分自由地发挥想象力,引导儿童进入哲学思考的世界,激起儿童探究兴趣、启迪儿童心智、锻炼儿童思维,在续编故事中进一步明晰哲学概念的真实意义。

对话结束后,马修斯根据儿童讨论的录音编写故事结尾,他会尽量把儿童所讨论的内容都编写进故事里。他认为让儿童知道他们说的话有用而且会被记录下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下一周上课前,儿童能够在接续的故事中找到自己曾提出的观点,表明儿童自己的思考受到了极大地尊重,这让儿童深受鼓舞。

例如,在奶酪这一主题讨论中,面对“奶酪是草做的”这个推论,儿童认为某些方面是对的,他们讨论了牛如何制造牛奶的过程,接着转到“用什么直接做的”与“用什么间接做的”的区别,进而根据生活经验列举反例如“如果纸由木头直接做成,那纸就该是硬邦邦的”,进而得出“奶酪是用牛奶间接作出来的”。而面对同一主题,成人却没有像孩子这般激烈的讨论,他们只认为某些方面是错的,却又说不出来。甚至怀疑儿童作为问题提出者的真实性,认为8岁的孩子不可能了解或使用转换原则,这说明成人的儿童观受发展心理学观念的影响比较大,甚至忽略或误解了“幼童拥有真正具有想象力与创造性的思考能力”这一事实。总之,马修斯根据儿童“群体探究”与儿童“做”哲学所编写的故事,不仅生动有趣,而且很具有启发性,在看似幽默又不乏童趣的对话背后充满着哲理思辨,引人深思。

(三)对话目的——意义发现

马修斯的儿童哲学通过生动有趣而富有哲理的故事,利用儿童好奇、爱智慧的天性,引导儿童直面困惑和疑问,自主思考,自主辨析,共同探讨,将人类思想的精华和科学的思维方法,内化为儿童的内心体验,从而开掘儿童的想象力、创造力和批判性思维能力。儿童哲学让儿童在思维方式的自主建构下,发现与获得同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各种事物的意义,探索与思考人类生存的意义智慧,成为心智健全的人。

比如,在马修斯根据6岁伊恩的事例“为什么三个人自私就比一个人的自私更好呢”[12]改编的故事情节的诱导下,孩子们开始了对伦理或道德行为的讨论。在生活中我们或许都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客人到自家做客,我们要以待客之道来行事,凡事以客人为主,以幸福最大化为原则,尽量让客人满意。而在讨论中,这群孩子不受世俗功利主义准则的牵绊,另辟蹊径,将维护公平考虑在内,但功利主义与公平原则是矛盾的,他们又引入做事的“黄金原则”,以求双方的公平,最终发现即使是“黄金原则”也不能达到完全公平,进而理解这些处事的黄金原则需要每个人都遵守才会有效。通过讨论,让他们深刻地体会到了生活中的伦理道德行为,也潜移默化地帮助儿童形成正确的价值观,也有助于他们更好地把握为人处世的准则。

三、马修斯儿童哲学研究对我国当代教育改革的启示

(一)尊重和爱护儿童爱智慧的天性

亚里士多德曾指出,求知是人的本性。儿童天生具有爱智慧的本性,他们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与困惑,他们善于发问、质疑、思考与批判。然而面对儿童的提问,我们成人却少有耐心积极地回应,反而常常敷衍或回避孩子提出的问题,甚至不耐烦地以“哼,你懂我讲的是什么意思吗”等粗暴方式回应他们。我们可以扪心自问:这是不是我们身边存在的现实情况。马修斯说这样的做法“多么吓人,多么不公正,怎么能是这样冷淡而又不耐烦的反应”[13]!他认为经常拒绝和孩子玩这种哲学游戏的家长和教师会使自己智力贫乏,与儿童关系疏远,并且使儿童独立的知识探究精神受到打击。

因此,我们首先要学会尊重和欣赏儿童爱智慧的天性。面对儿童刨根究底的追问,我们成人不应以敷衍、沉默、忽视,甚至嘲笑、讽刺、责骂等消极性的阻滞态度来回应。面对儿童荒诞离奇的发问,我们不应用成人的思维视角将其视为幼稚、不可理喻的问题。如果我们能仔细地聆听儿童的精神世界,我们会发现他们的童言稚语中往往蕴含着大智慧。同时,我们也要爱护和培育儿童爱智慧的哲学天性。在学校教育中,我们不应用制度化的教育束缚儿童稚嫩的天性,不应把按照成人的思想观念对儿童未来发展的预设一厢情愿地施加在儿童身上。这不仅有利于儿童的健康成长,而且当他们脱离童年长大成人之后,还能使他们永葆儿童时期的好奇、究理、质疑和反思的哲学品质,不至于泯灭创造性洞见的能力,成为推动社会发展进步的社会主义创新型人才。

(二)努力促进儿童哲学的学科建设及推广教育的繁荣发展

在西方,“童年哲学”在哲学学科内的地位已经逐步被认可,被视为与宗教哲学、科学哲学、艺术哲学、历史哲学等学科类似的哲学分支。马修斯对童年哲学有特殊贡献,他著有《童年哲学》一书,并为童年哲学建构了一个初步的理论框架。在该书的序言中,马修斯表示他在曼荷莲女子学院开设并教授了“童年哲学”这门课程,同时他表示:“我提出‘一门童年哲学学科,是希望它成为学术研究、写作和教学中的一个地地道道的领域,并确保它在未来的哲学课程中占有一席之地。”[14]在国内教育界对儿童哲学内涵认可度比较高的是南京师范大学刘晓东教授在其论文《儿童哲学:外延和内涵》中提出的:“儿童哲学”作为一门学科,包括“儿童的哲学”“儿童哲学探究计划”以及“童年哲学”三个部分。马修斯的“童年哲学”是作为儿童哲学内涵的一部分。

查阅国内儿童哲学研究相关资料,笔者发现,儿童哲学作为舶来品,自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儿童哲学教育理论与实践在我们中国大陆已经取得了突破性发展。以1997年云南省昆明市铁路南站小学、2000年上海市杨浦区六一小学率先实行儿童哲学教育为标志,此后渐次在上海、云南、浙江、四川、河南等地的一些小学甚至幼儿园开展儿童哲学教育,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在推行过程中阻力不少、推广缓慢、收效有限。主要原因在于[15]:哲学教育观念滞后、社会各界推动力不足、教育保障机制短缺。儿童哲学的学科建设与推广需要社会各界的广泛参与与大力支持,这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及以人为本的教育观相一致,只有努力促进儿童哲学的学科建设及推广教育的繁荣发展,才能让哲学的智慧之花开遍中国大地。

(三)儿童哲学教育是在方法论上对“钱学森之问”与“顾明远之问”的一种解答

当前我国中小学的素质教育改革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但是一直以来并没有摆脱应试教育的藩篱。在应试教育追求分数和升学率的影响下,学生逐渐沦为做题的机器,学生的创造性思维和想象力逐渐被抹杀。从小学、中学到大学,老师一直在要求我们用统一、固定的格式答题,所以追求统一的标准答案成了我们固化的思维路径,思维的多样性和创造性渐渐退化,慢慢形成了固定僵化的思维模式。儿童哲学教育不仅能够训练人的思维能力,还能启迪人的心灵智慧,陶冶人的哲学修养,让儿童的想象力、创造力和思维力逻辑化和理性化,养成善于思考、勤于思考的良好习惯。

著名的科学家钱学森在弥留之际,沉痛地向全中国发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顾明远先生在其新著《中国教育路在何方》一书中,也向全社会提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时代问题:中国教育路在何方?需要我们深刻地反思与探索中国未来的教育之道。儿童哲学教育倡导“问题比答案更重要”,不要求答案的统一性和确定性,正好顺应了我国素质教育培养创新型人才的时代要求。从小对儿童进行哲学教育,培养儿童的创造性思维和发散思维的能力,也是在方法论上对“钱学森之问”与“顾明远之问”的一种解答路径。而且马修斯通过形象生动的故事将儿童引入对话、一起做哲学的方法,也为中小学推行儿童哲学教育提供了教学方法上的借鉴。

法国伟大的思想家蒙田曾说过:“既然哲学是我们生活的向导,既然它对孩子也像对其他年龄的人一样能够提供有益的教训,为什么不赶快将哲学引入孩子们的学习之中去呢?”[16]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推广儿童哲学,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儿童哲学教育必将能够在素质教育当中占有一席之位。

参考文献:

[1][13]加雷斯·B·马修斯著哲学与幼童[M].陈国容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5:51,29

[2][6]卡尔·雅斯贝尔斯智慧之路[M].柯锦华等译.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88:2,5

[3][法]帕斯卡.覃思集[M].百花文艺出版社,2000:232

[4]苏霍姆林斯基把整个心灵献给孩子[M].唐其慈等译天津教育出版社,1981:32

[5][7][14]加雷斯·B·马修斯童年哲学[M].刘晓东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5:引言,1

[8][12]加雷斯·B·马修斯与儿童对话[M].陈鸿铭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5:139,108

[9]刘晓东儿童哲学:外延和内涵[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3):50

[10]罗兴刚,刘鹤丹李普曼儿童哲学教育的奠基性反思[J].外国教育研究,2012 (10):31

[11]保羅·弗莱雷著被压迫者教育学[M].顾建新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1

[15]汤广全儿童哲学教育推广缓慢的原因分析[J].教育探索,2016 (3):67

[16]梁克隆西方哲人论儿童教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5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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