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二十年来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现状及问题分析

吕军伟　钟杏梅

摘要：学习动机是支撑个人学习行为的动力之源，其直接影响第二语言学习效果。近20年（1997～2017年）间针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之探究已有一定积累，现有成果以硕士学位论文为主，但普遍存在统计手段简单化、调查问卷信效度缺乏检验、样本量小、动机激发策略针对性不强、理论探讨浅缺等问题。针对泰国本土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之探讨须紧扣泰国学生特点及泰国教育背景等因素，为把握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及其变化情况，应充分重视其汉语学习动机激发策略之研究和实践。

关键词：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

[中图分类号] H195.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2479（2017）05-0073-06

Abstract： Learning motivation is the source to support individual learning behavior， which directly affects the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 effect. In the past 20 years（1997～2017）， there have been some researches on the Chinese learning motivations of Thai student. The existing achievements are mainly papers of master degree， but the statistical methods are simple，the survey results are lack of test， the samples size are too small， the motivation strategies are not useful enough and the theoretical explorations are too easy. The features of the Thai student and the educational background of Thailand should be take high when study the Chinese learning motivation of Thai student. In order to grasp the characteristic and the change of Chinese learning motivation of Thai student， the research on motivation strategies and its practical should be done.

Key Words： Thai Students； Chinese Learning； Motivation

学习动机是直接推动一个人进行学习活动的内部动力①， 在预测语言学习效果的诸多因素中占第二位，仅次于学能②。近年来，人们对汉语学习动机之研究日益重视， 截至2017年年初，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输入“汉语学习动机”进行搜索，能搜到的相关文献有300余篇， 其中跟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有关的已有37篇，约占12.3%。探究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相关文献述评有谭晓健（2015）③、 高媛媛（2013）④等5篇，但迄今尚无文章专门分析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之研究现状及其存在的问题。通过检索、整理1997～2017年20年间探讨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文献资料，本文基于对现有文献的定量分析发现：现有针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研究主要以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类型、特点、影响因素等内容为主，虽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尚未发现针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激发或维持策略的研究。

国别化是当前汉语国际推广的大趋势。截至2016年年底，泰国已有15所孔子学院和20个孔子课堂，上千所学校开设汉语课程，累计1.3万余名汉语教师志愿者赴泰国进行汉语教学①，泰国本土汉语学习人数已近百万，从泰国汉语学习者人数及汉语教师需求量可知，“汉语热”在泰国已经形成。鉴于上述情况，本文旨在对近20年来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取得的成果进行搜集、整理，并在此基础上指出现有研究存在的问题，并对其进行分析、评述和反思，以期为进一步推动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及其激发策略研究提供借鉴或参考。

一、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现状

（一）研究对象的分布

就目前而言，学界针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之研究从是否有目的语环境角度看，主要分为两类：（1）针对非目的语环境下泰国本土学生的研究；（2）针对目的语环境下的泰国留学生的研究。从文献统计分析可知，在37篇相关文献中，研究本土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占86%，其余则是针对留学生的研究。

从文献类型看，所有相关期刊类文章的研究对象均为泰国本土学生，暂未发现有期刊类文章的研究对象为泰国留学生。从学习者受教育程度来看，除幼儿园外，从小学到研究生（包含在留学生中）均有人做过相关研究，具体情况如图1所示：

从图中可知，针对中学生的研究最多，其次为大学生，然后是留学生，最少的则是小学生和职校生，都只有两篇，而且针对小学生的研究并未独立成篇，而是混杂在其他教育程度的学生中进行研究，如王五（2015）②以泰国清迈心神学校的家长和学生为研究对象，调查研究泰国家长对子女汉语学习动机的影响，发现泰国家长对子女汉语学习动机影响很大，其中涉及的小学生为110人。劉霜（2012）③则以泰国泰勿洞府的522名学生为例（其中小学生308人）调查他们的学习动机，发现小学生的工具型学习动机最强， 与其他年级相比，小学生的学习情境动机稍强。

（二）现有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研究内容分析

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研究所涉及的内容比较多，可见学者们关注的问题较为宽泛，总体而言，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1. 对泰国学生的汉语学习动机进行分类或描述分析。此类研究主要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基于国外学者的动机研究理论模式，引用或者改编动机类型，如李健叶（2014）④、杨乐（2012）⑤等5人。杨乐（2012）⑥基于Tremblay和Gardner的扩展动机理论，把泰国中学生和泰国留学生的学习动机分为融合型动机、被动型动机、归因、成就型动机、工具型动机、学习焦虑和无动机。陈天序（2012）⑦、戴芊卉（2013）⑧等5人则参考匈牙利学者Dornyei的三层次动机理论，其中，戴芊卉（2013）⑨从语言层面、学习者层面和情景合作层面分析泰国高中生的学习动机，发现泰国高中生整体汉语学习动机较为强烈，且女生、华裔、处于低年级学习阶段、性格外向、学习汉语时间较短以及能够熟练掌握汉语的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相对强烈，反之则弱。王永昌（2011）⑩和郑丹丹（2013）？輥？輯？訛在Lambert和Gardner的社会教育模式理论的指导下进行研究，王永昌（2011）①把泰国大学生的学习动机分为：融入型动机、工具型动机、外部动机和内部动机，发现女生汉语学习动机强度比男生强，但男生的融入型动机更强，而女生的工具型动机强于男生。孙婧雯（2013）②以Deci和Ryan的自我决定理论为依据，对泰国、韩国的在华留学生汉语学习自我决定动机进行了研究，发现泰国留学生的学习动机由强到弱依次为：了解刺激动机、体验刺激动机、认同调节动机、成就取向动机、外在调节动机和投射。第二种则是不对动机进行分类命名，把问卷中的问题按照性别、年龄、家庭背景（华裔与非华裔）等因素进行描述分析，如吴冠男（2016）③、林美玲（2011）④等6人。林美玲（2011）⑤参考张艳萍（2007）⑥和马冬梅（1999）⑦的成果，设计调查问卷，把泰国大学生的汉语学习动机分为：喜欢汉语、利于工作求职、对中国文化感兴趣、想在中国工作或留学、汉语热以及找与汉语相关的工作等。

2. 探索学习动机与其他影响学习因素，主要包括：家长态度、学生学习态度、多媒体辅助教学等的关系。如王五（2015）⑧发现泰国家长的态度对子女汉语学习动机影响很大；刘晨帆（2015）⑨认为泰国高中生汉语学习动机与学习努力程度相关；杨可祯（2013）⑩则是探索泰国公立中学汉语专业班学生学习动机和态度的关系；王茂（2012）？輥？輯？訛通过调查，认为泰国留学生的学习动机与学习策略因学习者汉语水平的不同存在差异，且学生的学习动机与其学习策略息息相关；陈舒雅（2014）？輥？輰？訛和楚榕荫（2013）？輥？輱？訛均从多媒体教学出发，研究多媒体教学对泰国大学生学习动机的影响。

3. 对“动机丧失”进行研究。研究者们对“动机丧失”有不同的理解，故而会出现不同的命名方式。如容丽萍（2013）？輥？輲？訛和熊丽（2014）？輥？輳？訛。熊丽（2014）？輥？輴？訛对泰国普通公立中学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缺失进行了调查研究，发现普通公立中学学生汉语学习动机整体不强，并且出现了动机缺失情况。

4. 泰国学生与其他国家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对比研究。如孙婧雯（2013）？輥？輵？訛、郑丹丹（2013）？輥？輶？訛和陈天序（2012）？輥？輷？訛等分别对泰国与韩国、肯尼亚和美国学生的汉语学习动机进行了对比研究等。其中，陈天序（2012）？輦？輮？訛以《汉语学习动机问卷》为调查工具，发现泰国和美国学生在汉语学习动机语言层面和学习者层面差异显著，在学习情境上则差异不大。

（三）所用研究方法及工具

从研究方法看，大多数研究以问卷调查为主，辅以访谈法和观察法，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相结合，尤其是学位论文。暂未发现有人使用实验法进行研究。总体而言，研究者们使用的方法比较多样。然而，并不是所有的调查问卷都有信度和效度的分析报告，每个研究者的参考量表也不一样，有的不参考任何量表自编问卷，却未对问卷进行信度和效度的分析。但也有个别比较出彩、科学性较高的问卷，如熊丽（2014）？輦？輯？訛根据Gardner的AMTB量表（态度/动机测验量表）、Vallerand编著的AMS量表（成就动机量表），Legault（2006）制定的学习动机缺失的AAI量表（Aeademic Amotivation Inventory）以及中国学者在实证研究中所做的自编量表（如高一虹的《中国本科生英语学习动机类型自陈式量表》）编制出《汉语学习动机量表》和《汉语学习动机缺失量表》，并运用Cronbachs Alpha 系数和KMO检测对两份问卷進行信度、效度检测，得出问卷的信度和效度较高。

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的调查数据分析，38%的研究者选择使用SPSS软件进行分析，13%的研究者选择使用EXCEL，两者兼用的占11%，使用其他软件（如R-PROJECT、PASW）的分别占2%和3%，还有3%的学者同时运用了EXCEL和PASW进行分析，剩下的30%的学者直接进行描述，不借助任何软件分析，如图2所示。

值得注意的是，早年之研究大都选择借助SPSS软件， 运用T检测、 方差分析、 验证性因子分析、回归分析等复杂而精细的统计手段，如：王志国（2013）①和唐崟捷（2013）②，唐崟捷（2013）③通过自编问卷，按照因子分析的结果，把泰国初中生的动机类型分为：语言兴趣动机、出国动机、被动性动机、文化交流动机、群体动机和课程动机。但近两年，尤其是2015年和2016年，使用SPSS软件进行分析研究的学位类论文作者仅有1人，其余均运用EXCEL。

二、现有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之特点

综合上述内容，基于对本文所查阅、参考的相关研究成果的统计与分析，近年来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主要呈现出如下四个特点：

（一）研究对象涵盖相对较全面，以对本土学生研究为主

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的研究对象，基本已涵盖泰国的大、中、小三级教育系统，亦即除幼儿园外，从小学到研究生均有涉及。其中，研究最多的为中学生和大学生，期刊类文章的研究对象也主要是中学生和大学生，主要原因为这两个阶段是泰国汉语学习者最为集中的区域。而针对研究生的研究，为泰国人KASETKALA， THIDA（2012）④所做的《汉语国际教育硕士泰国留学生的汉语学习动机调查研究》。该研究指出，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泰国留学生有很强的内在动机、融入动机和工具动机，其中工具型动机最强，而这几类动机的强度在性别、年龄、学习时长、家庭背景和入学前职业等方面有所差异。此外，研究的对象也主要集中在非目的语环境下的本土学生上，针对来华留学生的研究并不多，而且也没有针对某个水平阶段的学生进行的研究。

（二）研究内容视野较宽，涉及范围广

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的研究视野较宽，从汉语学习动机分类，不同维度影响下动机强度排列到汉语学习动机与其他个体差异因素的关系，其他影响学习效果的因素的研究以及“动机丧失”等都涉及，涉及的范围很广，泰国的中部、南部、北部、东北部等均有提到，而且不同的研究者还以不同的研究理论模式为指导，做出相关的探索。但是明显可见的是，最为集中的研究是动机的类型和强度排列，对于其他因素，大多仅仅是略有涉及，研究不够深入和细致，有待进一步挖掘和完善。

（三）研究方法多样，但统计手段趋于简单化

目前的研究以实证研究为主，定量和定性相结合，研究手段从一开始便呈现出多样化态势，除最主要的问卷调查法外，学界也越来越重视访谈法和观察法。而此很大程度上与研究者的身份有关，大部分研究者为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硕士研究生，且多基于在泰国进行汉语教学实践的基础上开展研究，更值得注意的是其中约有16%的研究者为泰国人，这给研究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带来诸多便利条件。但整体而言，与汉语学习动机研究的大趋势相比，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的统计手段却趋于简单化。不可否认，已有研究者开始选择使用SPSS进行精密的分析，但出现最多的依然是使用EXCEL进行简单的分析。此与谭晓健（2015）⑤指出的近三十年国内外汉语学习动机研究的研究手段精细化不符合，可见，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的手段有待进一步深化、精确化。

（四）研究成果多以学位论文形式呈现

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中，相关文献共计37篇，其中硕士学位论文29篇，期刊类论文8篇，硕士学位论文在数量上占据绝对比重。究其原因，与中国实施“走出去”战略以来大力向世界推广汉语、传播中华文化等有着密切联系，与此同时，中国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在中国亦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汉语国际教育本科及硕士人才经过十多年的培养已有一定的储备，汉语国际教育师资队伍日益壮大，外派汉语教师志愿者、实习生以及泰国本土教师的汉语教学和研究水平也都有较为显著的提高。

三、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存在的问题、解决策略及建议

尽管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研究已经取得一定成果，但是通过对现有文献的深入分析，发现针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之已有研究领域存在以下四个较为突出的问题：

（一）研究样本容量较小

从现有相关研究中的数据可以看出，研究样本数量主要集中在100～200之间，最大的样本数量为660人，最小的仅有28人，样本数量超过500的研究仅有3个，而低于100的研究却有7个。泰国学习汉语的人数已将近100万，当前已有研究之样本量明显偏小，研究成果之有效性及代表性尚有待检验。此外，学习动机是一个动态的因素，其很可能会随着学习者的汉语水平、学习时长等因素而发生改变，但是现有的研究基本上都是静态的问卷调查研究，尽管有访谈和观察为辅，但从研究结论可知，研究者们主要依据的还是对问卷调查的结果进行分析。因此，为了更好地把握泰国学习汉语者在汉语学习过程中的动机变化，相应动态追踪研究亦亟待展开。

针对此问题，建议后续研究需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尽可能扩大样本容量，尤其是使用问卷调查方法的研究者还应拓宽视野，充分发挥人际沟通能力，运用“互联网+”资源打破时空限制，纸质版问卷和网络版问卷相结合，尽己所能积累研究样本。此外，问卷可分批次重复对同一批研究对象发放，以便追踪和分析其动机的变化。

（二）调查问卷之信度、效度未经检验

就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研究领域而言，目前尚无较为权威或公认的汉语学习动机调查问卷或量表可用，现有研究之大部分学者对汉语学习动机进行研究时，或是对前人的研究量表进行改编，如陶宇坤（2014）①、江婷婷（2013）②，或是根据需要完全自行设计问卷，如张正（2015）③、李健叶（2014）④。从对现有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成果的数据分析可知，所有研究均涉及调查法，但仅有10篇文章对其调查问卷进行信度和效度检测，其他的调查问卷均未见其信度和效度的分析報告。换言之，从相关研究可明显看出，现有研究中改编或自制的问卷或量表，其信度和效度大多未经过检验，而调查问卷的信度和效度对调查结果产生直接影响，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之研究皆基于问卷调查，如果问卷的信、效度得不到保证，则其研究结论之准确性及严谨性势必无法保证，进而受到质疑。因此，后续研究需加强所用调查问卷信、效度的检测力度。研究者在设计问卷时就应充分考虑自身条件，有效预测能否按时、按量完成研究任务，问卷设计好后应以前期试测及广撒网的方式取得一定数据，以检测问卷的信度、效度，文中也须提供详细的检测报告。

（三）动机激发策略未经验证，针对性不强，部分与泰国实际明显不符

在现有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之研究中，研究者皆基于自身的研究成果，提出相应的动机策略。然而，现有研究所提的动机改进策略绝大部分仅是根据研究者在研究或教学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所提出的教学建议，至于这些建议之可行性，则基本上未经过教学实践检验。即对动机激发策略的有效性认识不足，没有对动机激发策略的使用效果做进一步探究，例如：张正（2015）⑤在研究泰国初中生的学习动机的基础上提出学生应该加强预习和复习。理论上讲，为了保证学习效果，确实应该如此操作，但是实际上天性散漫、以快乐学习为指导的泰国学生能按时完成汉语的课后作业就已经很难得了，在动机不明甚至无动机的情况下提出泰国学生应该加强预习和复习这样的建议，其可行性有待考证。实际上，在实际教学及其研究过程中，更亟待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行之有效地让学生在课后主动预习和复习汉语，而非仅仅提出学生应加强预习和复习之建议。再如，王五（2015）①提出学生应经常练习汉字、背生词、积极参加HSK或YCT考试，其提出的建议从学习理论上讲，确实有利于学生的汉语学习，然而，泰国学生学习之主动性差强人意，研究者们提出的教学建议应结合泰国学生的特点和泰国汉语教育的实际情况，从理论上行之有效的建议，在实际操作时不一定适用。对泰国学生汉语动机之探究，除为了解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之类型、特点以及影响因素外，还应该注重研究激发和维持学习者学习动机的策略，以帮助学生更好地在非目的语环境下习得汉语，比如研究者在制定研究计划时，可分阶段进行：第一阶段研究学生学习动机类型、特点、强度、存在的问题等；第二阶段根据前人研究建议和自身教学条件等因素提出保持和激发学生学习动机的策略以及问题解决方法，并以实验方式运用到教学实践中；第三阶段再次检测学生学习动机以及所提策略、方法等的有效性。

（四）实证探索为主，理论建树稀缺

在第二语言习得研究领域，最早对第二语言学习动机进行研究的是加拿大西安大略大学（University of Western Ontario）心理学院教授Robert C. Gardner，其与W. E. Lambert（1985）②一起提出的社会教育模式理论影响至今。国外对第二语言学习动机研究已经历从实证研究上升到理论探索的时期，早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影响较大的第二语言习得理论已较为丰富，如Deci和Ryan的自我决定理论（1985）③、Tremblay和Gardner的扩展动机理论（1995）④及匈牙利学者Dornye的三层次动机理论（1994）⑤等。相对而言，从源头来看，中国的第二语言学习动机研究源于国外，且最早应用于英语作为外语的学习动机研究，近年来对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之学习动机的探究不在少数，但整体而言，目前对汉语作为第二语言学习动机研究均基于西方二语习得理论。对泰国学生的汉语学习动机研究情况亦同样如此，已有研究以实证探索为主，从根本上缺乏结合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的特点、泰国汉语学习者之特点及泰国本土教育政策等方面开展相关理论探索，更缺乏自身的理论建构，因此，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及教学研究和应用依旧处于初级阶段，而相关理论及应用研究在泰国本土化历程中依旧任重而道远。

目前，已有研究成果以汉语国际教育硕士学位论文为主，诸如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泰国学生学习问题和泰国国情、文化、教育等相关领域的学者，应联合起来，多角度、多方位地持续而深入地关注上述问题，历经积累和努力以期构建出符合对泰国学习者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特点之动机理论，进而以之指导对泰汉语教学实践。

四、余论

综上所述，虽然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当前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诸多基本问题已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学界关注，但总体而言，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现有研究存在研究样本容量小，大样本研究稀缺、调查问卷信度和效度有待检验、所提出的動机激发策略没有经过实践检验，部分建议缺乏针对性和可行性不符合泰国的实际、以初步实证探索为主而理论建树稀缺等问题。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汉语国际教育的不断深入，对泰国学生汉语学习动机的研究亟待在不断吸收国内外研究成果和经验的基础上继续深入，将研究重点移至探索具体可行的汉语学习动机激发策略，并基于教学实践探究其效果及影响因素，基于动态追踪研究，更好地把握泰国学习汉语者在汉语学习过程中的动机变化，以便在非汉语环境下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过程中为泰国师生提供行之有效的理论指导及实践策略。

注：本文系2017年广西大学研究生优质课程建设项目（YKJYZ2017014）阶段性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 黄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