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
紫砂文房
文房从南北朝时代的国家典掌文翰机构到唐代转变为文人书房,再到宋代成为收藏的专项,跨越了五六个世纪的时间长河,直至明代,文房用品蔚为大观。明代城市经济更加发达,文人阶层进一步扩大,对书房用具的需求也极其旺盛,这种现象从明代的诸多有关著作中便可一窥究竟。明代初年曹昭的《格古要论》中将文房清供分为十三类,并且从产地、材质、工艺、考据、鉴赏等角度逐一分析和论述;文徵明的曾孙文震亨的《长物志》全面介绍了文人雅士的生活空间以及各类陈设,第七卷“器具”中还将文房清供分为直接类文房用具和清供类文房赏器两大部分。本文对于文房器物介绍的规制也是遵从文震亨的分类方法加以叙述的。高濂的《遵生八笺》中的“文房具篇”中把明代文人的各类用具极其详尽地从形制、类型、年代进行介绍,甚至将不同材质、装饰、纹样之间的等级差别、使用的便捷性都做了详细说明。明末屠龙所著《考槃余事》中的“文房器具笺”非常明确地罗列了四十五种文房清供,再加上笔墨纸砚,总计四十九种,成为后世引经据典的重要出处。
明代紫砂文房极为少见,造工精细者更是罕见,弥足珍贵。北京故宫博物院没有发现有紫砂材质的文房四宝,只藏有三具宜钧清供。有幸的是,茶器山房收藏有两具极为精美的明代文房,一为紫砂砚台,一为紫砂笔舔。
清代文房用具在历代帝王的重视下,迎来了又一个文房用具的高峰。文房用具顾名思义是文人书房使用的器物,其与生俱来就注定了与文化无法割裂的基因关系。文房器物具有形微体轻、功能各具、造型独特、气息高雅、内涵丰富的特点,它不但是植根于文化土壤的物化形态,也是遥远时代文人雅±内心世界的直接反映。它既是收藏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明星,也是文化学者研究物质文化史的重要对象。
在笔者十年老紫砂收藏经历中,仅见一例紫砂毛笔,为江苏同好收藏。这是一只雍正乾隆时期宜兴砂胎挂炉钧釉的宫廷级文房器具。由于紫砂材质极强的可塑性,毛笔的笔杆和笔帽还制成了竹节的形状,以竹子折射出的“未出土时先有节,到凌云处且虚心”之意蕴,来表达文人的气节和胸怀,使其与文房概念更为贴切,不愧是紫砂文房的上乘之作。
砚台不但材质繁多,类型也非常丰富。据考证,砚台始于汉代,当时以实用为主,故而造型都极为简单。南北朝时期开始出现了陶瓷材质的多足砚台,也称辟雍砚,隋唐时期出现了箕形砚台,发展到两宋时期又出现了抄手砚,直至明清时期文房用具盛行,砚台的类型越发丰富多彩,融艺术性与实用性为一体,亦有从砚台衍生出的笔舔,和砚台配合使用。
紫砂材质的砚台过去是被熟知的澄泥砚所遮蔽,实际上作为御用的纯粹紫砂材质砚台,才是最高工艺等级的紫砂文房。雍正时期紫砂材质的砚台自身形制朴素简单,但是装饰工艺却极为精细与典雅,北京故宫博物院馆藏一具紫砂胎堆泥大漆描金砚台,即为其中的佼佼者。二0一二年香港邦瀚斯拍卖会上,也出现了同样一具紫砂材质砚台,拍卖价格高达八百万元以上。
笔者在保利拍卖和同好提供的资料中看到清宫真正的紫砂伏虎砚,又是一例具有代表性的标杆器物。无论从选料、工艺、形制、装饰都已经达到了极致,伏虎造型惟妙惟肖,后肢充满森林之王的力量感,表面布满青色斑点,想必是在用特殊的工艺仿制青铜器上的历史陈旧感,可谓工艺独到、创意无限。满工的紫檀砚盒,也是木作中上乘的工艺品,和虎符砚可谓是相映生辉、神采奕奕。这方宫廷御用的紫砂砚,为紫砂行业树立了一个标杆,使得紫砂器面对千百年来各类华贵材质的文房用具而面无愧色,其御用文房的身份也为紫砂器的地位做了最好的注释。
清宫旧藏中还有一类澄泥砚被归入到紫砂文房范畴,尽管质量比较高,但是量很大,民间也多见,品味和等级都稍差一些。如果说虎符砚是皇帝本人御用的话,这些澄泥砚恐怕多为皇亲使用或者赏赐大臣之用。民间流散的数量也不少,其本身的品位有些类似于瓷器行中的俗官窑类型。
玉成窑中的文房器自然是文气十足,辅以刻饰彰显情怀和风骨,亦是难得之佳品。此方砚台钤刻“坚朴其容,温润其德。寓圆于方,通理在默。君子宝之,不磷不泐”,且紫砂、且文房、且情怀,直抒胸臆,高风亮节也。
古人云:明窗净几,笔砚精良,人生一乐。一管之笔、一池之砚,凝聚着古往今来文人墨客的精神与气象,触发了书法——这门中国独有的抽象艺术——以无限的可能与想象。
紫砂清供
明代由于社会经济的发展,文人数量大幅增加,促使文房用品的需求高速增长,手工艺人社會地位的提升也促进了文房用品的创作发展。明代还出现了大量论述文房清供的专著。而明代的紫砂清供犹如紫砂文房一样稀有,到目前为止只见北京故宫博物院馆藏中有两件紫砂胎挂釉器的清供。两件器物均是宜兴白泥做胎,均使用支钉烧的窑烧方式,说明当时宜兴窑在器物制作的各个环节都在极力模仿河南钧窑。
时至清代,文房清供俨然发展到了鼎盛时期,清代上至帝王大臣,下至文人墨客,都表现出对文房清供的极大热情和痴迷追求。乾隆皇帝那个内置六十五件精美文玩的紫檀大盒子,可谓是帝王倾情于文房清供的重要的代表性的经典之作。
文房清供不同于立件礼器、观赏大件的体量,它以小巧玲珑、文质彬彬为主要形态,这是文房器的一个根本性特征,器物的体量一旦硕大,文气尽失,粗俗尽显。尽管文玩器物体态娇小,但其内涵深远,不仅是传统文化与知识的重要载体,亦能体现出个人的艺术鉴赏品味,更是研究中国文化史的重要对象,还是独辟蹊径的收藏类别。
文房清供除了笔墨纸砚的文房器外,清供大致可以按照使用用途来做如下分类:
第一,笔类用具,笔筒、笔舔、笔架、笔床、笔盒、笔挂等;
第二,墨类用具,墨盒、墨窗、墨匣、墨床等(目前还未发现有此类紫砂器);
第三,纸类用具,镇纸、镇尺、裁刀、画缸、剑筒等;
第四,砚类用具,砚滴、砚屏、砚匣、水滴、水承、水勺、调色盒等;
第五,印类器具,印章、印盒、印泥盒等;
第六,辅助器具,臂搁、贴架、糊斗、蜡斗、承盘、书灯、文具匣等;
第七,杂项用具,香薰、香炉、手炉、冠架、拂尘、念珠、古琴、如意、瓶觚、壁瓶、拜帖匣、官皮箱等;
第八,花果类别,香橼、佛手、文竹、蒲草,更有紫砂材质发挥其独特的烧成质感和天然色泽所独创的各类坚果清玩。
书房之内、画案之上、咫尺之地、方寸之间,真乃蔚为大观,琳琅宝笈,美不胜收。脚步徜徉在充满书卷之气的空间,目光穿梭于精美典雅的器物之间,不但是净化心灵之旅,更是感悟人生之道。
礼器
礼器有别于日常实用器的民俗趣味,也不同于书斋案头文房清供的小巧。礼器通过器物本身的庄严造型及其传递出来的文化内涵,使得欣赏者获得更多的精神层面的愉悦和内心世界的满足。礼器从功能上侧重于“礼”,其为高古时代帝王贵族在重要的祭祀、丧葬、征伐等大型活动中所使用,并由象征着王权、地位、等级的器物演变而来。礼器在原始社会晚期随着氏族贵族的出现而产生,商周之后开始逐渐规范化、用途分类也更加清晰、严格起来,材料多以古玉和青铜为主。古代礼器所蕴含的深厚的思想价值对后世的影响极为深远,以至于历朝历代都在使用不同的材质模仿商周的重要礼器。从礼器自身所蕴含的意义来看,它属于意识形态范畴,而从其自身的材质和形态来看,它属于物质基础范畴,故而才有“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谭嗣同在强调道随器变的观点时,提出:“道,用也;器,体也。体立而用行,器存而道不亡。”
历代宜兴的能工巧匠利用紫砂材质种类的丰富性、极强的可塑性以及烧成后自然的色泽和质感,制作了极为精美的仿制青铜器的礼器。通过与青铜器的对话和互动,古代紫砂匠师不但为紫砂器找到了全新的艺术语境和形式语言,并且开拓了紫砂艺术的创作空间,赋予了紫砂艺术创作无限的可能性。无论是对古代的匠师还是今天的爱好者,这既是一次穿越中国传统文化长廊的深切体验,亦是一次被时代幽光所映照的艺术漫游。
基于这样的属性,礼器的地位在同一范畴的器物中的等级就比较高,这个确定器物等级的方式就是古玩行中常说的“路份”。路份并不仅限于通常认知上的品相、年份等因素,还包括器物的艺术价值、审美品位、工艺难度、独特造型、存世数量、流传有序等诸多构成要素。例如在瓷器范畴有句老话儿,叫做“趴着的不如蹲着的,蹲着的不如站的”,意思是盘子没有罐子路份高,罐子没有瓶樽路份高。虽然是简单的两个字,但它包含了器物等级划分的各个重要维度。再比如古典家具收藏早就形成了一个基本概念,即最贵的是书房家具,其次是厅堂家具,再次是卧房家具,画桌的路份永远都比麻将桌要高,代表雅文化的器物永远都比代表俗文化的器物等级高。紫砂收藏过去是杂项中的杂项,小众当中的小众,器物价格、等级高低的确定也仅仅是从工艺难易程度和材质精细与否来确定,因而尚未建立起一个完整、理性、科学的收藏系统和理论体系。这就需要紫砂收藏界的学者、专家进行学术研究,其成果必将对整体收藏起到推动和规范的作用。
紫砂器物虽然总体数量较少,但是其自身所包括的类别却十分庞大,除了最重要的茶壶、花盆外,还有文房、清供、礼器、陈设、杂项等诸多子项。在今后的收藏之路上,与同好们一起更深入研究,取得更丰硕的成果。
不管我们以哪种途径欣赏到这些精美无比的紫砂器物,构成它们的每一个细枝末节都仿佛穿越了尘封的时间,依然向今天的我们尽情诉说着几百年前属于它们那个时代的紫砂故事,让几个世纪后的我们能够真切地体会到历史上宜兴窑火的辉煌与杰出匠人的荣耀。在当下这个工作、生活、交通、信息已经完全高速化了的时代,唯有放慢了脚步的挚爱才是对遥远时代那份匠心报以的最深沉的回响。
花盆
紫砂类器物中除茶壶外,于实用角度来看,最能体现材质优越性和特殊性的类别,当属紫砂花盆。紫砂材质优异的透气性最适宜植物生长,紫砂材质古朴的质感和色泽有利于陪衬各色各类树桩和山水。清代的紫砂花盆由于受到宫廷审美的影响,在明末紫砂花盆的基础上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无论材质、形体、线条、工艺、装饰都更加的丰富多彩。多样性是清代花盆的根本性特征,且在构成花盆的各个方面都能体现出来:
第一,气息转变为华丽,明代紫砂花盆以敦厚、朴素、浑然为主要特征,清代紫砂花盆以典雅、华美、俏丽为主要特征。同时泥料使用更为丰富,明代花盆几乎以乌泥为主,兼有少量白泥,清代增加了紫泥、清水泥、朱泥、段泥等种类。
第二,器型更加豐富,明代紫砂花盆基本以长方形和正方形为主,少有筋囊器。清代紫砂花盆的形制变得极为丰富,造型多变。除了几何造型的光素器型外,还创造了各类筋囊器型和仿生器型。
第三,清代花盆局部的细节处理也更多样化,比如抽角、开光、变化多端的花盆底足类型,口部装饰线条、腰部装饰线条、底线装饰线条等。
第四,明代紫砂花盆的装饰除去简单贴塑和极少的挂釉装饰外,绝大部分都是以素面为主。而到了清代,紫砂花盆装饰受到重视,且类型繁多,在紫砂茶壶上使用的各类装饰基本都施用在花盆之上,堆泥、泥绘、贴塑、印版、刻绘、粉浆、彩绘、挂釉等都异常精美。
第五,清代紫砂花盆根据种植不同盆景植物的需要不断改变样式,逐渐形成比较定型的范式。比如蒲草盆、兰花盆、水仙盆等。
人们精神生活的需求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旺盛,生活空间在满足了基本的起居饮食空间之后,开始向雅生活的书斋空间、茶室空间、庭院空间延展。而象征着旺盛生命力的盆景与庭院生活必将受到越来越多的追求雅生活人士的青睐。它不仅使空间主人的日常生活变得生机盎然,亦是彰显个人艺术品位、审美情趣的重要表征。
杂项
紫砂泥料类型不仅种类繁多、蕴藏集中、成本低廉,而且可塑性极强,以适应各类非标准化的造型器制作。因此,它不但演绎出中外驰名的紫砂茶壶、紫砂花盆,还制作出大量的观赏器物、民俗用具,可谓异彩纷呈,让人眼花缭乱,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观赏类的杂件既有纯粹观赏型的类型,也有兼具使用性的类型,比如各类小碟、小碗以及成套组的器物。这些紫砂制器中不乏工艺精湛、装饰精美、造型典雅的佼佼者。它或许可置于厅堂、书斋展示,亦可进入闺房陈设,更有可能成为皇亲国戚的赏心悦目之物。
实用类的杂件几乎涵盖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越是需要受热加温的器物,紫砂器越是能够体现出其优越的材质特性。盖碗、盖罐、脸盆、存钱罐、蛐蛐罐、各类温酒壶、参汤壶、鼻烟壶,甚至鸦片烟烟头等等。
佛教中,钵是出家僧人必备之物,为比丘十八物之一。钵又称钵盂,是佛教的法器,是佛教弟子的日常用具,供佛弟子以钵化缘,受+方供养,象征着有情众生的福田。佛教以“衣钵传人”以示佛法的传承,视钵为佛教圣物,更秉具神圣意义,在当下也早已成为“镇宅、纳祥”的神器。依据佛教戒律,钵有严格的材质和色彩规定,材质上只能以瓦、铁塑造,不可以金、银、铜、木、石等材质,颜色也只可以黑和赤两色为限定。其中用料讲究、工艺精湛、造型严谨之器乃为大德高僧之法器。
这些琳琅满目的紫砂物件或承置案头之上,或融化在民俗生活游戏之间,它可以是赏心悦目之物,亦可为巧妙实用之器,无论其上得厅堂还是下得厨房,都是紫砂和工匠带给那个时代的生活趣味,也是带给今天的我们的一份工艺厚礼。
外销器
据记载,宜兴紫砂器出口欧洲的历史可以上溯到明代末年,到大清康雍乾三朝达到了顶峰。欧洲大陆的收藏家历来有对藏品进行详细造册的习惯,每位收藏家、收藏家族都会明确记载所收藏器物的时间、地点、卖家,以及器物详细的种类、年代、面貌、尺寸、颜色等细节,这就为后世研究紫砂器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和依据,极具史料价值。外销紫砂器大致可以分为两个类别,一个类别是欧洲贸易商按照欧洲人自己的审美取向定制的极具特征的外销器,另一种是貿易商直接采购内销紫砂器,这类外销器具备中国传统审美特征,只有从档案记载抵达欧洲后二次装饰的风格上,可以判断出其属外销器范畴。
从目前掌握的外销器资料来看,有一类外销器是否在宜兴生产,或者在中国生产的情况,还需要作进一步考证。这样的疑问来自于目前老紫砂存世的现状。首先,在宜兴的历次考古中都没有发现这类典型朱泥外销器的踪影,无论是完整器、残器还是标本残件资料;其次,在中国大陆境内,没有同类器和残件资料的传世器物和出土标本。毕竟目前掌握的历朝历代各类紫砂器,几乎在中国本土的公私收藏中都有相应的器物出现。而令人迷惑不解的是,上述两个现象不合乎古器物出现的逻辑,所以让人产生对这类外销器身世的疑问。
明代末期到乾隆时期,外销紫砂器基本是以较大颗粒的朱泥材质制成,乾隆之后到清末,基本都是以颗粒比较小的细腻的朱泥材质制成。行业里面也有称前者为朱砂、后者为朱泥的约定俗成的叫法。乾隆之前出口欧洲的紫砂器大多是装饰极其繁缛与华丽的朱砂茶壶,也兼有大型盖罐、酒瓶、军持等器物。
东南亚地区生活着大量的中国侨胞,他们世代形成的饮茶习惯并没有因为生活地域的改变而消失,所以需要从中国进口大量的茶叶和茶壶,用于延续日常饮茶的生活习惯。从海上考古资料发现,清中期大量出口到东南亚一带的紫砂茶壶都以梨式壶为多,这也符合闽南潮汕地区的饮茶习惯,即“手中无梨式,何以言茗事”。
清中期以后到民国早期,日本、东南亚地区由于饮茶的需求,也开始大量进口宜兴茶壶,日本消费者历来倾慕中国高古器物的神韵与风格,故而在采购常规产品的同时,开始按照他们自己的审美观向宜兴定制参照明末清初古朴造型的紫砂小茶壶。
销往泰国的紫砂茶壶和销往日本的紫砂茶壶比较起来,明显做工更加细致,无论是材质的使用、制作的工艺、表面明针、细节修饰,还是章款使用,都更胜一筹,但是缺乏那种高古的紫砂器的韵味和文人紫砂的气息,又是它与销日茶壶相较之不足。在众多销往泰国的紫砂器中,并不一定都是宜兴接受泰方的定制器,也有大量的前朝遗物以贸易的形式出口泰国,并以磨光、包金、包铜等形式打上了销泰的烙印。
据资料记载,泰国国王也曾向宜兴定制紫砂茶壶,并钤印自己的泰文印章。大部分还对紫砂茶壶表面进行抛光处理。行业里一直认为销泰茶壶是在宜兴制作,在泰国抛光。但笔者曾经在和老茶人交流时,老人家说,清代中国具有高超的紫砂抛光的技术,只是现在已经失传。这个问题还有待同好们一起关注、查找更丰富准确的资料,以确定抛光工艺的归属。
今天多元化的、文明共存的世界,得益于千百年来文化的输出与汲取的积淀。中国一代代的能工巧匠以自己的聪明和智慧,用瓷器、丝绸、茶叶开掘了通往世界的道路。佛教、青花也是中华民族汲取外来文化的重要佐证。就是在这样的吸纳与输出、反哺与回传、对话与碰撞、接受与包容之间,使得全球文明共享、塑造新的世界成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