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道德伦理对古代女性的形象塑造

2017-05-24 17:09岳湘溢
现代交际 2016年23期

岳湘溢

摘要:早在原始社会末期奴隶社会初期,就已经有了对妇女的道德约束,随着社会的发展,对妇女的伦理道德要求越来越系统化,规范化。儒家思想长期以来作为我国正统的意识形态,对我国历史文化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尤其是在女子形象的个人塑造上,都反映了传统儒家礼教对于古代女子的隐形枷锁。

关键词:儒家伦理 美女形象 贞妇形象 隐形枷锁

中图分类号:B2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6)23-0114-01

一、美女形象:内敛保守下的朦胧美

儒家崇尚的是一种中庸的哲学,凡事讲究和谐,过满则亏。对自我又严格恪守自省精神,子曰“吾日三省而悟身”,时刻提醒自我的审视和检讨,严防与异性的距离,提出“男女授受不亲”。加之对“礼”的推崇,这种观念的沿袭形成了一种内敛含蓄保守的审美意识,但内心又十分的渴望,具有浪漫的古典情怀。儒家经典中描绘的美女形象往往朦胧而美好,气质绝尘而充满距离感。

在《诗经》《国风·周南》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为读者呈现出一个引人注目的美女形象,她内敛而含蓄,娇柔而自制,在出水芙蓉里打破了天地间所有的美好,令无数男子为之倾心,更让文人墨士为之动容。淑女,向来都是以美丽健康、自然清新的形象示以众人。这种含蓄美带来了无尽的想象,就像一层薄纱所带来的新奇感受,儒家伦理架构下的美女形象,是朦胧美的最好体现。

古代婚姻就是完成女性从深闺自由人到夫家职业人的转变。这正是儒家以“礼”为核心所倡导的三纲五常制度,“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大多数女性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儒家礼教让女子把自己的所有都托付在男子身上,二者的关系实际上是一种物质上的“依附”,这种家庭架构是极不稳定的,加之古代男性大多拥有三妻四妾的想法,男性一旦违约,受创伤最大的仍然是女性。

二、贞妇形象:守节刚烈下的悲剧美

儒家礼教是以推崇男权主义为核心的,其强调男性在社会中的主导地位,运用文化和制度维护男性的种种权益。其对女性的要求已经达到一种近乎苛刻的地步,为了保证子嗣的血统和满足男性的占有欲,单方面压制女性的天性发展,嚴格要求“三从四德”。所谓贞,即是女子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能违背对于丈夫的忠诚;所谓节,是指女子在丈夫死后必须守住节操,禁止再嫁,用“青春”来锻造“贞节牌坊”。烈有两义,一是指无论女子已嫁未嫁,只要丈夫死了,她也跟着自尽;二是指女子遭遇强暴污辱时,设法自戕或抗拒被杀。[1]《女论语》云:“内外各处,男女异群”,“女处闺门,少令出户。”《女儿经》也要求女子“莫与男人同席坐,莫与外来女人行。兄弟叔伯皆避忌,惟有娘亲步步从。”儒家的贞节观对传统社会的女子影响深远。

《列女传》是一部介绍中国古代妇女行为的书,塑造了众多烈女形象。《列女传》共分七卷,共记叙了105名妇女的故事。其中不乏许多烈女故事,无不在告诫人们要遵循三纲五常,克制人欲,违背人性。《贞顺传》选取的是谨遵妇礼、忠贞不渝的女性。《节义传》选取的是好善慕书,为了节义而不避死亡的女性,如鲁义姑姊的故事。[3]从一百余个历史故事来看,多数还是表彰美善,歌颂古代妇女高尚品德、聪明才智的内容,颇具女性文学的特征。但其中所赞扬的内容在如今的多数人看来无不是对妇女的不公平待遇。

尤其是宋明理学家提出“天理存则人欲亡”及“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3]的观念之后,更是上演了无数贞妇烈女的悲剧。如清代,一女子落水时为了守住所谓的贞节宁死不愿为男子伸手救助的事迹:“道光十一年辛卯,海口潮涌,江水因之泛滥。……大水时,一女子避未及,水几没腰。有一人急援手救之,女子乃呼号大哭曰:‘吾乃数十年贞节,何男子污我左臂。遂将同被灾者菜刀自断其臂,仍赴水而死。”[4]儒家伦理畸形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造成了对古代女性的残忍压迫,其“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严重阻碍了女性的个性发展,压制了女性的智力进步,就其根本来说,是一场披着文明教化外衣而从事的卑鄙勾当。

三、结语:本质都是男权话语的产物

儒家的道德伦理为古代女性的行为、言语等方面建构起一整套完整的审美范式,不论是美女形象还是贞妇形象,其审美架构都必须符合儒家道德伦理的审美标准,内敛也好,悲剧也罢,其本质上仍然摆脱不了男权话语的强硬。从“独尊儒术”的汉代到程朱理学的宋代这一千多年中,儒家的男尊女卑观念成为支配两性关系的一个核心观念,成为整个封建礼教伦理观念的一个重要方面,这类观念扼杀了人性,导致了女性的形象悲剧。

参考文献:

[1]肖群忠.中国传统女性道德观述评——《女诫》《女论语》《女儿经》研究[J].甘肃社会科学,1990(5).

[2](汉)刘向.列女传·节义传[M].扬州:江苏广陵书社有限公司,2003.

[3]河南程氏遗书卷二十二[M].上海:商务印书馆,1935.

[4]姚元之.竹叶亭杂记卷七[M].北京:中华书局,1982.

责任编辑:杨国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