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诸多的声乐名家中,他并不是最著名的,但是他却用自己几十年的歌剧演唱实践,以及在意大利十余年的学习、实践的经验总结,成就了中国声乐界诸多歌唱家,其中不乏在中国乃至世界赫赫有名的大牌歌唱家。当得益于他指教的歌唱家或圈内外朋友对他竖起大拇指时,他只是笑呵呵地半调侃半认真地说:“我愿意成为中国声乐圈子里有求必应的‘老中医’。”他,就是上海歌剧院资深歌剧表演艺术家、旅意著名男高音歌唱家——饶余鉴。
年轻时,我曾就职于中央民族乐团,在那里任独唱演员,整天跟民歌、民乐打交道,一干就是十年。对于年轻人来说,有机会在院团的公演中担任独唱,特别是与近百人的民族乐队合作,那真是特别幸福的一件事。所以,我对民族乐队演奏的曲目也了解了很多,其中不乏像《骊山吟》这样的名作,更知道作品的作者是大名鼎鼎的作曲家、西安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饶余燕,但那时并不知道他正是男高音歌唱家饶余鉴的哥哥。正是受到作曲家哥哥的影响,饶余鉴才走上了音乐之路,开始了他的歌唱人生。
与很多歌唱家的经历相仿,在中央音乐学院几年的大学学习给我打下了音乐和歌唱的基本基础,但是高音演唱技术直到我毕业乃至毕业后的若干年都没能如愿地得以解决,由于工作的需要,我曾四处求师。
主演歌剧《蝴蝶夫人》
在意大利佛罗伦萨演出《安德烈·谢尼埃》后留影
上大学的时候我曾听说过饶余鉴这个名字,但是真正知道他却是在20世纪90年代末,在意大利米兰我找到了这位歌唱家的踪迹。回国执教后,由于饶余鉴老师的演唱及教学光盘的流传,我更加关注他的演唱及声乐教学理念。这位点拨过诸多歌唱家,让他们信心满满地站在歌唱舞台上,站在国内外声乐赛事的领奖台上,自己却默默地躲在幕后的声乐教师引起了我的高度关注:饶余鉴老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饶老师的歌唱理念到底是什么?他的声乐教学为什么吸引了那么多的声乐大腕?他为什么如此喜爱声乐教学?由于心里有诸多疑问,我想有机会一定要结识一下这位“神秘”的歌唱家和声乐教师。
2017年3月,受“第十四届美国古典声乐家国际声乐比赛”组委会的邀请,我与《歌唱艺术》杂志的同人们一起飞到上海,参加了中美声乐教育专家云集的“中国声乐人才国际化高峰论坛”。论坛结束的第二天,我便忙不迭地致电饶余鉴老师,约在我住的汾阳花园酒店见面。中午时分,饶老师如约而至,我终于见到了这位让我仰慕已久的在中国声乐界举足轻重的男高音歌唱家、声乐教育家。饶老师虽已进入耄耋之年,但精神矍铄、气宇轩昂,洪亮而充满头腔色彩的高位置声音让人着迷。这次与饶老师的当面交流绝不是一般的采访,而是一次极佳的学习机会。
饶余鉴老师1960年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后进入上海歌剧院工作,1981年由文化部公派至意大利留学,进入米兰音乐学院及斯卡拉歌剧中心主修声乐及歌剧。1986年,他在意大利“第五届诺亚拉国际声乐比赛”及“纪念巴西作曲家高梅菲诞辰150周年作品演唱比赛”中荣获第一名,成为这两项国际比赛中首位获奖的中国歌唱家,欧洲媒体评论他是“比意大利人更意大利化的中国歌唱家”。1996年回国后,饶余鉴老师积极投身声乐教学,除指导登门求教者外,他还兼任了西安音乐学院、沈阳音乐学院、哈尔滨师范大学艺术学院等多所音乐艺术院校的客座教授,以及上海师范大学等院校的研究生导师。我想,这次对他的采访过程中他绝对不会大谈特谈自己演唱上曾经的辉煌,而一定是单刀直入式的“饶余鉴声乐教学纪实”。
采访中,饶老师和我所聊的一切与歌唱有关的内容都让我喜出望外、从中受益,将采访整理成文章后让我感慨万千、感动不已,饶老师对声乐教学的那份投入和挚爱将鼓舞我今后更加努力地去工作、不懈地去追求、不言放弃。(下文饶余鉴简称“饶”,笔者简称“马”。)
马:饶老师,您好!一直想拜访您,但总是因为事情太多耽搁了。这次我住的酒店正好在市中心,就把您请过来了。您今年正好80岁,几十年来,无论是在上海歌剧院唱歌剧,还是在意大利考察、深造、演唱,以及回国后致力于声乐教学,您一直把声乐当作“头等大事”。我知道,有不少中国当红“美声”歌唱家和年轻声乐学子都曾经或一直在您的门下求学。他们都想从您这里获得更加纯正的“美声”,或直白地说,很多人都是为了获得较舒服的高音而找到了您。您不图名、不图利,有人说,您是“中国声乐教育的幕后英雄”。
饶:哈哈,没有那么夸张,我就是乐于帮助爱唱歌的人,特别是年轻的、贫困的学习声乐的学生。当然,也会帮助那些需要我帮助的、有一定演唱经验的专业歌唱家。
马:饶老师,您刚进音乐学院的时候演唱高音方便吗?
饶:有高音,但那种高音是“飘”在喉头上面的。我的老师蔡绍序唱功非常好,教学也很认真,他一心想让我的喉头放下来。可能是我没有很好地理解老师的教法,入校五年,我的喉头问题一直没有彻底解决,好像也没有找到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法。
马:那您毕业之后呢?
饶: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了上海歌剧院工作。后来我拜见了温可铮先生,温先生说我的乐感很好,很会唱歌,如果能解决喉头问题就好了。我静下心来跟温先生学了一年,这一年“拉喉头”拉得我非常辛苦。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只要喉头放下来,我就不会唱歌了,甚至在1963年演《蝴蝶夫人》的时候,我的喉头都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从事音乐教学后,当遇到喉头放不下来的学生时,我就会告诉他们,一定要有耐心。喉头不稳定,唱一些抒情性的民歌或是莫扎特的作品可能还行;但是唱意大利正歌剧、大歌剧,唱正统的“美声”作品就会出问题了,声音不可能有任何力度。
马:是不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喉头的稳定性会好一些?
饶:好一些。后来歌剧院的演出机会也多了,但喉头还是“上上下下”的。“文化大革命”时,我就闲下来了,院里的演出也停了,光“闹革命”了。我在那段时间就抓紧自己调整、练习,慢慢地喉头就有了能力,这条真正的歌唱之路才慢慢走出来。喉头稳定以后,出来的声音就完全不一样了,可不是以前那样轻飘飘的了。
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情,那就是经过张权老师的女儿莫纪纲的介绍,我认识了沈湘先生。沈先生听了我的歌声后觉得还不错,如果能“整身唱”会更好!这也让我的演唱出现了一次大的转变。1978年,当我再唱《蝴蝶夫人》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记得那次演出来了沈湘、李光曦等不少北京的声乐专家,沈先生说我的声音变化太大了。
在福建大剧院举办声乐大师班(2015)
有句话叫“教学相长”,在后来的教学实践中,我逐渐明白要想喉头下来、稳定住,就必须加强后咽壁的力量。记得是1994年,上海人民广播电台为我录制了十首声乐作品,那应该是我当时歌唱状态最真实的记录。
马:您现在手头上还有当时的视频资料吗?
饶:网上有我在中央音乐学院录制的《意大利歌曲的演唱技巧与发音》视频,但音响效果不是太好,还有1996年我在西安音乐学院举办的音乐会演唱视频。可能还有别的,你上网看看,可能会找到一些。
马:从舞台“转型”教学,您当时是怎么考虑的?
在意大利布塞托剧院前与著名男高音卡洛·贝尔冈齐合影
饶:年龄大了,演出机会必然就少了,而且我在出国以前就已经开始从事教学了。当然,那时是边唱边教,后来就专注声乐教学了。我自己是男高音,但各个声部的学生我都教,在意大利的时候我就教过来自中国、韩国、日本等不同国家的留学生,所以有一定的教学经验。歌唱这条路,我自己走过,期间也遇到过很多困难,这对教学应该是一个极大的帮助。当然,对声乐而言,唱明白却教不明白的人也不在少数。前几年我担任“中国国际声乐比赛(宁波)”评委,比赛间隙,我随便唱了两声,郭淑珍老师听了以后颇为惊讶地说:“你现在还能有这么好的声音?”我说:“好的歌唱方法会带来好的声音。”在教学中,我也常常范唱,学生们听了以后,会获得一种感性的体验。我喜欢琢磨声音,总想着怎么“治疗”歌唱中的“疑难杂症”。
马:是啊,国内很多当红的中年、青年歌唱家,乃至在国内外获奖的歌唱家都会在对自己的声音把握不准的时候来请您“把把脉”。
饶:我总说,我愿意成为中国声乐圈子里有求必应的“老中医”。
马:而且是不图名、不图利的“老中医”。
饶:对,哈哈哈!
马:现在,中国声乐人“走出去”、外国声乐人“走进来”已成为常态,中国的声乐水准在不断提高,中国人演唱外国作品注重语言的准确性已经形成了良好的风气。
饶:是的。我觉得很多歌唱家都有国外求学的经历,语言经过更为地道的人文环境锤炼,这是很重要的。说实话,不懂语言是唱不出作品真正需要的情感的。
在布塞托与老师曼图瓦尼合影(1986)
马:听说您现在除了专注于教学之外,还常常在家里研究一些国内外歌唱家的音像资料?
饶:教学之余,听听、看看中外歌唱家的音像资料,既是欣赏,又可以提高自己的审美和鉴别能力。前两天,我听了中央电视台播放的“中国十大男高音音乐会”,我觉得很多人演唱方面还不错,高音也不错,但还有一定的提高空间。其实,中国的声乐教学现在真正缺乏的是艺术指导人才——可以在声音的运用、语言、风格、表现等方面给声乐演唱者做出指导的专业人才。还有,我们国家中低声部歌者比较少,这可能与中国人本身的生理结构有关。
其实,如果我们有好的声乐教师、好的艺术指导,当然他们必须是有责任心的人,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上演唱者本身足够的天赋,成功一定是没问题的。
马:从您这里学习后回到自己居住地的人,好像在声音方面都会有很多好的感悟。
饶:我曾在我的歌曲教学光盘里讲了很多声音问题,通过教学、讲学,我又明白了很多东西。比如在发音准确的基础上加上气,就可以获得正确的共鸣。你看,像“a、e、i、o、u”这五个元音,我用五个汉字“五朵玫瑰花”代替,这五个汉字中就包含了五个元音,把这五个字说清楚再加上气,就会获得较好的共鸣。
马:您强调声带的作用吗?
饶:我不强调声带的作用。声带的作用强调多了,容易让学生在声带上过分用力,搞不好会声带小结。我强调的是咽壁!
马:您说的“咽壁的力量”是“往后唱”吗?
饶:我不强调“往前唱、往后唱”;我强调的是声音效果,即所谓歌唱腔体的形成。我认为,有了结实的咽壁加上气息,高音的密度才会大,高音才不会出现“摇”的现象。我佩服“咽音”的提倡者林俊卿大夫,他有一副好嗓子,他的咽壁有非凡的能力。
与女高音任蓉演唱歌剧《托斯卡》里的二重唱
马:您不觉得他的高音是“直”的吗?
饶:当然!我也批评过他,有时用气不是很好,变成纯粹的操纵肌肉,这样,高音就会发“直”。
马:前段时间我去采访岑冰老师,听他83岁时唱的《负心人》,小字二组的降b依然特别好。
饶:岑冰的嗓子特别好,又肯钻研,他唱的《黄河颂》就很不错。
马:我问过岑冰老师他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才算是基本唱明白了,他说,76岁。
饶:声乐学习是一个非常艰苦的过程,技术、身体都非常重要。
马:我觉得您应该属于大抒情男高音。您的声音好、形象好,可以说基本上具备了一位男高音声部的歌剧演员应有的一切。
饶:哈哈,记得我当年踏上意大利罗马的土地时已经44岁,但是光看形象谁都猜不出我的实际年龄。意大利的老师问我为什么不去参加国际声乐比赛?我说已经超过比赛的年龄限制,意大利老师带着疑问的眼光审视我好久。但我后来参加过一次比赛,那次比赛不限制年龄,那年我已经49岁了,拿了第一名。事实证明,我当时有这个实力,所以得到了意大利人的认可。
马:记得曾有一位学生问从意大利回国执教的老师,去意大利留学要准备什么?他说,第一要准备钱,第二要准备高音。这个意思是说一定得有高音才可以去吗?如果没有高音,意大利人也给不了你?
饶:到意大利能找到一个教声音的好教师不容易,一般来说,那里艺术指导的水平是相当高的。我在意大利时的老师就曾师从托斯卡尼尼,他对声音的感觉和音乐修养好得完全没得说。跟他学习,让我觉得在意大利遇到好人了,这位老师一直没收我学费,直到1994年,我还去他那里上课,让他帮我把关。
马:您可以给现在正在学习声乐的年轻人一些忠告吗?
饶:要珍惜自己的嗓子,要找对启蒙老师,不然会有很多坏毛病。一张白纸上画得一塌糊涂再擦掉是很难的!另外,自己也要注意提高文化修养,多听、多看优秀声乐家的现场演唱,不要刚开始就唱大作品。男生不要“撑”,女生不要压舌根,要注意气息的走动,不要盲目模仿。记住沈湘先生说的“整身唱”,要“全身通”,注意气息与换声。
马:谢谢饶老师!您多保重,我会再来上海看您,听您谈声乐。
采访结束后的晚饭时分,走过我所住酒店对面的上海音乐学院,这所在全国名列前茅的高等音乐学府的道路两旁穿梭着三五成群的学生,隔壁新建的“上音”歌剧院施工场地灯火通明。在淮海路上的一家小店随意吃了些晚饭后,便走进位于这条路中部的一家咖啡店。东北风吹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让这座热闹的都市稍稍降了一些温度,人们在路上急切地走着,私家车与公交车、共享单车无言却紧张地各行其道。喝上一口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咖啡,回味着与饶余鉴老师的会面和谈及的内容,真觉得这次来值了!我觉得,在所有采访、撰写声乐家的人群中,我是特别幸福的!因为被采访的声乐家都会跟我这个同行,用我们习惯且只有我们才能非常透彻理解的语汇进行交谈,所以,这种幸福是一般的记者或理论家很难感受得到的。
记得年轻时和进入中年初期,天天“扯”着脖子怎么唱、怎么喊都不会觉得累。即使唱多了、喊累了,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嗓子清亮如初。55岁以后,突然间觉得稍稍唱几声就会很累,甚至有时候不唱都累!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确老了。年过半百,似乎突然明白了儿时就能背诵的毛泽东著名词篇《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中的名句“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似乎很多事情要做,但好像怎么做都做不完,时间都不够,都需要“争朝夕”,歌唱也不例外。想起下午饶余鉴老师说的“我认为,有了结实的咽壁加上气息,高音的密度才会大,高音才不会出现“摇”的现象。”高密度的、不“摇”不“晃”的声音,应该是进入中老年的歌唱家最为在乎的事情。当听到饶老师关于高音演唱技术的这个解释时,我急忙追问:“下巴放松应该非常重要吧?”饶老师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重要!”然后,饶老师就把这一套流程现身说法演绎给我,并让我当场试验。当我放松了下巴,把气息稳稳地送到后咽壁时,舒适而“强大”的声音让我和饶老师会心大笑。
饶余鉴老师是一位在声乐专业上锲而不舍、精益求精的前辈,也是一位让同行、学生们受益多多且十分亲切的师长,当然他更是一位对自己的太太珍爱有加的好丈夫。正如大家都知道的,饶老师的太太任桂珍老师也是一位著名歌唱家,当年唱着《谁不说俺家乡好》一炮走红,这对中国声乐界的模范伉俪如今已经度过了他们的金婚时光。
望着咖啡店外闪烁的华灯,回味着饶老师今天的每句话,回想着他走过的艺术之路和生活之路,心中感慨万千。思索着饶余鉴老师的话,思忖着明天就要返回北京投入工作。身处五光十色的上海滩,我似乎总能看到饶老师的身影,听到他充满金属色彩的美妙歌声。饶老师,我知道您只是喜爱声乐艺术,喜爱声乐教学,喜欢给那些在声乐道路遇到坎坷的人“把把脉”,而从来不计较名和利。但是,作为声乐教师的我,从心底欣赏您优雅的艺术品位,敬佩您高尚的人生品格,我向您致敬!
夕阳西下,28度的气温开始悄悄地下滑。躲在冷气充沛的琴房,看着笔记本电脑显示屏上的《饶余鉴:有求必应的声乐“老中医”》的稿子,我想了很多,总觉得还没有写完,还有几句话必须要交代清楚。
不知是哪间琴房的门被突然打开,楼道里传来了男高音学生稚嫩的歌声,偶尔的一两声高音虽让人感觉有些吃力,但歌词却唱得还算清楚:“感恩每一滴水珠,它把我来滋养……感恩亲爱的父母,给予了我生命;感恩敬爱的老师,教会了我成长……”是啊,感恩是一种生活态度,也是一种做人的品德。记得有这样一句话“接受帮助是成长的便捷之路”,正因为如此,我想到,曾经接受过饶余鉴老师的指导并从中获益的歌唱家、声乐教师、声乐学子,不要忘记在你们成长的道路上曾幸运地遇到了这位可爱、善良的老师,不要忘记这位曾经在幕后给你“把过脉”的“老中医”,不要忘记这位老师对你哪怕是仅仅一次却让你终生受益的点拨。
偶尔在学校食堂吃上一次觉得味道还不错,在这里能获得在其他餐厅得不到的一种心情,在这里许多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学生会向我热情地打招呼。走出食堂,驱车回家已是掌灯时分,学生们“老师,再见”的声声寒暄敲响我的耳膜,回荡在我的心间。
回到家中,满脑子依然是饶余鉴老师的故事。仔细想一下,我与饶老师有着几乎同样的经历:艺术院团工作、出国深造、归国教学。而不一样的便是饶老师年长我20,对声乐艺术和声乐教育有着更深刻的理解与更丰富的经验。我敢断言,饶老师喜欢和声乐学生在一起,愿意帮助前来讨教的声乐学生和歌唱家,一定是从心底喜欢并享受这种氛围、这种感觉、这项事业,因为他早已把自己的心与声乐艺术和声乐教学牢牢地连在了一起。
总想把饶余鉴老师写得更加丰满,无奈文笔不佳,难遂人愿。也好,这让我期待再赴沪上拜访饶老师,再去讨教、寻找新的发现。更想再去让饶老师帮我听一听,贴住后咽壁唱出的声音是否合格、能否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