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视频人像综合性检验

张大治 郭 勇

（四川警察学院刑事科学技术系 四川 泸州 646000）

论视频人像综合性检验

张大治 郭 勇

（四川警察学院刑事科学技术系 四川 泸州 646000）

对视频人像检验鉴定问题进行探讨。从人体外貌的整体性入手，讨论了人体外貌的特定性与稳定性；从反映性的角度分析了视频人像检验的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研究与实践表明，视频人像检验是综合性的过程，应充分收集各种相关影像资料、物证与信息，从多个特征维度和尺度、综合采用多种技术方法开展检验和分析评判，通过各类特征相互联系、相互补充、相互印证来揭示人像特征体系的异同，以达到同一（或排除）人身的目的。

人体外貌 视频人像 人像检验 人像鉴定

1 视频人像检验技术的研究与发展现状

针对视频人像的人身识别与检验近年来成为持续关注的热点和难点问题，并有相关研究成果推出[1-3]。与此同时，公安部刑事侦查局于2013年5月颁布实施了《视频中人像检验技术规范》（GA/T 1023-2013），该标准一开始就站在了比较高的起点，首先是较为科学地定义了物证检验中“人像”与“人像特征”的概念，既从范畴上规定了人像的内涵，又从外延上将人像特征划分为人体外貌的解剖学特征、人体动态特征、人体特殊标记特征及人体着装、佩饰特征等方面，全面考虑了各种人像特征的鉴定价值；其次，标准首次规定了视频中人像检验的步骤、方法和结论的种类，缓解了此类业务工作缺乏操作指引和规范标准的燃眉之急，在指导实践中初见成效。从国外看，国际鉴定联合会IAI于2009年成立了专门的人像鉴定（识别）科学工作组FISWG（Facial Identification Scientific Working Group）①FISWG的官方网站请参见https://www.fiswg.org/，旨在发展并制定基于图像（主要针对面相）的人类特征比较检验的共识标准、指南与最佳实践，同时对能够提升和促进该领域科学水平的必要研究与应用开发提供建议，目前正在人像检验的规程、方法论、评估与结论、质量控制、准确性验证等方面开展工作，但当前只完成了部分预定的工作，并且局限于静态人像（面相）的识别与检验，针对视频人像检验的相关工作还未展开。

2 人体外貌是立体多维、具有层次关系的结构化整体

人像是指“声像资料中通过照相、摄像等手段记录的人体外貌形象”[4]，是人体外貌形象的反映体。对人像的检验，是对人体外貌在影像载体上的反映形象的检验，对造形客体——人体外貌的探究，有利于在深化人像检验客体的认识、指引鉴定实践。

2.1 人体外貌是立体多维的整体

人体外貌具有庞大的体系和丰富的信息内涵，作为立体多维的整体发挥其区别于他人的信息功能。

首先，任何在现实空间中的客体都是三维立体的、自然的，人体外貌的立体性、三维性，是其根本属性。对人体外貌而言，没有前后、左右、上下、正侧等相对观察者的方向之分，人体外貌通过所有方向、所有角度向外界传递信息，使其区别于其他人（见图1）。人体外貌与时间维密不可分的运动属性。人在一定时期内形成的各种运动和行为习惯，内化于人，经由人的肢体、躯干、头部、颈、面部等的动作，外显于人体，在运动的特定时间节点或运动的过程上得以反映，也使其区别于其他人。从以上意义来讲，人体外貌是空间维和时间维下统一的整体（图2）。其次，“维”是一个判断、说明、评价和确定一个事物的多方位、多角度、多层次的条件和概念，因此，也可以根据考察方位、角度、层次的不同，把人体外貌分为多个维度，如解剖学的维、特殊标记的维、运动和行为习惯的维、穿戴和配饰的维，形态学的维、行为学的维，静态的维、动态的维，先天遗传因素的维、后天习得因素的维等。正是因为人体外貌具有多个维度，各个维度上又具有纷繁多态的特性，因而整体的特性更加纷繁多态。

图1 人体外貌的立体性、三维性

图2 人体外貌是空间维和时间维下统一的整体

2.2 人体外貌是具有层次关系的结构化整体

质是由事物的内在特殊矛盾决定的、使事物区别于他事物的内在的规定性，对质的把握离不开对量的考察，只有把握了事物的量，才能更深刻地把握事物的质。量是质的等级、规模、范围和结构的表现，是事物可以由数和形来表示的规定性。结构是整体事物中各个部分的排列次序、空间配置、聚集状态和联系方式，也就是事物内部各部分之间的相互关系[5]。

人体外貌各部分生长特点及其行为运动习惯是不同人的“质”，是人们得以通过视觉信息区分不同人的基本条件，但认识上的区分，离不开对质的外在表现——量的关注。即人体外貌通过“数”和“形”表现出来的微观和宏观上的本质差异。从小尺度上来说，人体外貌的质要由各种量来规定和表现，如人的身高，要由具体的量来规定，人身体上的特殊标记，假如没有位置、形态、大小、数量等量的规定，就谈不上特殊、稀少，五官中眉的走向、浓淡、疏密、长短，以及眉尖、眉梢的具体形态等规定了眉的质等。但这些微观局部的质是零碎的、孤立的，不足以规定人的外貌。不言而喻，从较大尺度上来说，人体外貌必然是以由数量巨大的各种小尺度上的质，通过具有层次关系的“结构”来规定的。如人的五官，具有眼、眉、耳、鼻、口，这些相对较小尺度中等层次上的质和量，但无论他们如何具有某种特点，都必须通过他们的相对位置及相互比例关系所形成的结构，与面部的额、胡须、皱纹等组分一起构成人的面相，面相又与头部形态其他方面一起构成了头部解剖学形象，头部解剖学形象又与其它为维度上的形象构成更大的体系结构。可见，人体外貌形象中，微观层次的“数”和“形”表现小尺度的质，整体的质则是由具有层次关系的结构体系来规定和表现的，并且这种结构不是平面二维的，而是立体多维（包括时间维）。因此，人体外貌又是具有层次关系的结构化整体，层次性、结构性是人体外貌内在的质的规定性①哲学学术界对质、量与结构的关系尚有争论，这里摘录几种关于结构的相关表述供参考：1.物质系统的结构可分空间结构和时间结构。空间结构指系统的各要素之间，由于相互作用在空间上形成的同时态的稳定的结构，表现为各要素之间具有一定数量比例关系，性质上相互协调适应，形状上呈网络交叉，具有三维性；时间结构指系统的要素相互作用所经历的历时态的变化结构，表现了系统结构的流动性、可变性和演化性。任何物质系统的结构，都是空间结构和时间结构的统一，是稳定性结构和可变性结构的统一；2.结构既是物质系统存在的方式，又是物质系统的基本属性，是系统具有整体性、层次性和功能性的基础与前提；3.有什么样的结构就有什么样的属性，结构不同，属性也就不同。当某物具有某种特定的质时，它必然已具有某种特定的结构，当它通过反映出来的某种属性与其它事物相区别时，它实际上已包含了结构的差别；4.事物的质与结构的关系较之与量的关系更为根本。。

3 人体外貌的特定性、稳定性与反映性

3.1 人体外貌的特定性通过其结构体系来体现

人体外貌的各种纷繁多态的微观形象之所以能够成其为“个性特征”，在于他们通过复杂的排列、配置、组合，构成了人体外貌的结构体系，更重要的是，也正是在此结构体系中，形成了不同人外貌的区别性，具有了他们自身所单独不具备的性质和区别于他人的信息功能。

对人体外貌的微观小尺度的形象自身而言，很难衡量其出现率高低、也很难说得上“突出”、“明显”，只因各种微观形象之间具有稳定的、区别性的结构性联系，才在人体外貌的某个层次上体现出更大区别性。如一个人的面相，如果单独考察眼、眉、耳、鼻、口中的任何部分，特点并不一定显著，但因面相的各组分之间的排列、配置、组合的结构关系不同，就使整个面相出现很强的区别性。

人体的独特标记、特殊运动习惯等，具有较大的检验使用价值。这是因为，首先他们不属于人体外貌共性的结构体系，具有个别性。其次，他们自身在人体外貌中的空间组合配置（位置、形态、组合关系等）、时空组合配置（行为、动作）上，具有区别性。无论如何，他们的较强特异性，仍然只是将其放到人体外貌的结构体系中才能获得的判断。

最后，在稳定的、具有区别性的内在结构的规定下，人体外貌多个维度和层次上的各种特征，相互联系、相互补充，构成了完整的特征体系，稳定地反映出不同人外貌的特定性。

3.2 人体外貌的稳定性源于其结构体系

首先，人体外貌微观小尺度上的形象具有相对稳定性。其次，人体外貌的层次结构具有相对稳定性。第三，人体外貌层次结构的稳定性大于微观局部形象的稳定性。以上三者决定了人体外貌的稳定性主要源于其结构体系，即便微观小尺度上的形象会发生突然或缓慢的变化，但少许些的变化，一般只限于某个维度和层次，并不能彻底改变人体外貌立体、多维的庞大体系结构。正因如此，人的发型变化、胡须的长短、局部的伤、残等微观小尺度形象的变化，通常并不影响人们通过人体外貌的辨识人身。

3.3 视频人像的反映性

同一认定过程需要检验的，都是特征反映体上的特征[6]。人像特征是指人体外貌各部分生长特点和人体运动和行为习惯的具体征象，是人体外貌在影像载体上的反映出的特征。受摄录器材的因素（如分辨率、压缩率、镜头特性、安装高度与角度等）、人体自身因素（如人像姿态及其变化、伪装与遮挡、相对摄像头的距离、运动速度、镜头视场内停留时长等）、环境因素（如天气状况、光照条件、遮挡、地面条件等）3方面因素的共同影响，视频人像特征具有多态性和不完全反映性。

（1）视频人像特征的不完全反映性。视频人像特征的不完全反映性是指，由于摄录器材摄录点位、数量、角度、摄录人像时长等的限制，加之摄录质量、光影规律等造成的信息的耗散，视频不可能反映立体、多维的人体外貌信息的全部，人像通常是不完全的、破碎的，既影响特征质的反映，又影响特征量的反映，无论视频清晰与否，影响都不同程度地存在。但同时，人体外貌又具有庞大的结构体系，一些人像特征的反映，对影像质量的依赖程度相对较低，如头部整体形态、脸部的具体形状和比例、发际线的走向和形态、行走姿态、体型、身高、步态、习惯动作等。因此，即使受不完全反映性的影响，视频人像仍然可能通过多种特征所构成的特征体系，反映出个体外貌的特定性。

（2）视频人像特征的多态反映性。视频人像特征的多态性是指，同一人的各种外貌形象，因成像条件的不同，在影像中的表现形式复杂多样。如人的脑颅和颜面特征，因摄录角度不同或人体的姿态变化，呈现不同反映形态；又如五官中鼻梁的曲直，会因光影影响出现变异反映；再如，红外摄录与可见光摄录模式下的衣着会呈现不同的反映形象。凡此种种，均体现了视频人像特征的多态性。

图3、4给出了视频人像特征不完全反映性与多态性的2个示例。图3中，侧光照明下的左图人像额部皱纹较浅、眉间皱纹较深，顶光照明下的右图反之。同时，因光照方向的不同，左、右图人像的阴影位置不同，阴影部位的人像特征未能得到完全反映；图4中，人像上衣、帽子在可见光摄录模式与红外摄录下，呈现不同的色调反映。同时，也可以看到，2种摄录模式下的人像，对上衣纽扣数量、衣兜形态的反映程度不同。

图3 因光照方向引起的人像特征的多态性与不完全反映性

图4 因摄录模式不同引起的上衣特征的多态反映性与不完全反映性

视频人像特征的多态性，增加了人像检验的难度，但同时也有利于人像检验。首先，无论何种表现形式，都是同一人的外貌形象在相应条件下的客观反映，多种条件下多态化的反映形象，正好为去伪存真、客观认识人体外貌的各种特性提供了条件。其次，视频在摄录人像的同时，也记录了人体自身、摄录器材和现场环境3方面的状态和条件。只要充分利用这些已知条件，就能够充分评估他们对特征反映情况的影响及其程度，准确把握人像的本质情况。第三，在相同成像条件下，同一人的各种人像特征及其相互联系必然相符，不同人必然相异。因此，利用反映性的多态，分别在多种不同的条件下，分维度、层级性地考察各种人像特征的相符和相异情况，能够更加可靠地揭示检材人像与受审人像特征结构体系的异同。图5给出了一个视频人像检验的案例。送检人像因墨镜、口罩遮挡，不能完全反映正面面相的全部特征，但充分利用了人像姿态的多态性，采集了对应成像条件下的样本人像，从颜面形态特征、五官形态特征、特殊标记特征3方面进行比较检验，仍然揭示出了检材与样本人像的大量符合特征。

图5 利用视频人像多态性进行人像检验

4 视频人像检验的综合性

人体外貌是立体多维、具有层次关系的结构化整体，人体外貌通过结构体系体现特定性、人体外貌的稳定性源于其结构体系，是辩证看待和利用人像特征的认识基础。各个维度上的各种微观和局部形象，都是人像特征体系的基本支撑点，能够在构成人像特定性中发挥作用。因此，应以系统论的整体观和联系观去看待视频人像，利用人体外貌内在的、稳定的、具有区别性的结构化联系，使各种特征的证明价值得以优化、证明力得以提升，充分实现其应有的鉴定价值。

视频人像检验是综合性的过程，“综合”贯穿于检验工作的始终。需要充分收集各种相关影像资料、物证与信息，从多个特征维度和尺度、采用多种技术方法开展检验分析，通过各类特征相互联系、相互补充、相互印证来揭示人像特征体系的异同，达到同一（或排除）人身的目的。

4.1 视频人像检验是对相关影像资料、相关物证和信息的综合利用

视频人像检验的本质是影像比较分析，通过评估影像与影像或影像与实体（物）特征的一致性以做出同一或排除认定的专家意见[7]，占有的相关检验材料的丰富程度及其综合利用的成效，关乎检验的成败。对这里所指的检验材料，应做广义的理解，不仅包括人物视频、人像照片等影像材料，还包括各种反映在送检影像资料中，被检人所着的衣物配饰、随身物品、作案工具、所使用的交通工具等的实物。另外，还需特别重视人像所处的时间、空间和环境信息，影像资料采集和拍摄的条件与后期制作过程，以及其他与被检验人有关的信息元素所能发挥的重要作用，它们可以指引样本的采集获取，为特征发现提供线索，为特征的分析和评价提供参考依据。如若要评判人像动作是否具有习惯性，或者与某种特定外部刺激有关，则需要其他信息提供佐证和依据。若已明确这一动作具有习惯性，则要发挥它的鉴定价值，需要进一步考虑如何获取具有可比性的样本影像资料。

从现实的情况看，伴随视频顺（倒）查、视频追踪等图像侦查技战术的应用，在案侦过程中往往采集了大量的影像资料、内容丰富，既包括案前嫌疑人活动轨迹上的监控视频，又包括对嫌疑人的抓捕、信息标采、讯问、指认现场等的录像和照片，他们多元、多态地反映了涉案人各个维度和尺度的个体特征，具有互补性，弥补了单一视频对人像特征的不完全反映所带来的限制。同时，在侦查活动中往往也挡获、扣押、搜查、获取到了各种与案相关的实物物证与各种相关信息，客观上丰富了视频人像检验所需的检验材料。还应进一步认识到，伴随人们生存方式发生的巨大变化，被检验人往往主动或被动地在社会生活中遗留有大量潜在的各种各样的影像资料（物证）及其他相关信息，如住所出入口、工作场所、取款与消费场所、交通工具上的监控视频、通讯工具上的自拍影像等，它们一般是在自然的非受控条件下采集和形成，具有较强的可比性，也理应成为视频人像检验样本材料的重要来源。

综上，视频人像检验是对相关影像资料、相关物证和信息的综合利用的过程，应研究各种检验材料的存在形态与表现形式，探索其采集与获取途径、证明与利用方式，细化应采集（扣押）和送检材料的种类、内容和范围，及时制定与完善相关采集、扣押、保管、送检的程序和规范是应当及时关注的问题。

4.2 视频人像检验是各种技术手段与方法的综合运用

人体外貌的立体多维性，视频人像特征的不完全反映和多态性决定了视频人像检验的复杂性和困难性，表现在以下3方面：

第一，视频人像检验的项目和内容繁杂，既包括瞬时静态特征的检验，也包括反映在时间延续过程或特定时间节点上的动态行为和动作特征的检验（如行走姿态、步态、习惯性动作等）。从尺度上看，每个特征维度还可细分为更小的检验尺度，仅以人体解剖学特征中的五官形态为例，就包括眼、眉、耳、鼻、口等。理论上来说，比较检验的维度越多、尺度越细，得出确定性鉴定结论的可能性越大、结论越可靠。因此，从多个维度和尺度开展检验，既是视频人像检验的必然要求，同时也决定了视频人像检验的复杂性和困难性。

第二，视频人像特征的多态性，决定了只有在相同或相似条件下开展比对检验，才不失客观性。也只有尽可能在更多条件下分别进行比较，才能可靠地揭示检材人像与受审人像特征结构体系的异同。因此，视频人像检验，对检验材料的数量和可比性都有较高要求，前述影响人像特征反映的3方面条件，均是采集和制作人像资料应考虑的问题。

第三，从检验技术手段和方法来看，各种人像特征的发现与分析、比对与记录的手段和技术，以及检验的重点和难点和实施流程都不尽相同，如人像步态和行走姿态，具有时序性变化特征，通常不适用瞬时静态图像检验的技术手段和方法；另外，由于人体外貌的立体多维性和视频人像特征的不完全反映和多态性，现有的定量检验方法、计算机自动识别技术，因其适用条件的限制，还难以满足检验需要。如面相自动识别技术还难以准确识别和比对带角度和偏转的人像，又如测量检验也难以适用于非正面人像，再如，公安部第三研究所推出的通过提取被检人身体各部位运动轨迹进行比对的方法，要求较为精确地还原被检人行进中所踩点位，对实施环境、视频质量和时长都有要求，并且在受控状态下采集视频人像样本是否受心理因素影响及其影响程度，还缺乏基础研究；再者，具体检验方案的设计与实施，需要全面综合考虑检材与样本的质量条件、考虑各种方法的使用前提和限制，仅以人像身高的检验为例，就有软件测算法、匹配测算法、模拟测算法、比例测算法等多种方法[8]，实际使用时，需要充分考虑送检人像画面中有无参照物、参照物位置、影像有无变形、人像姿态等诸多因素。

综上，无论是检验的内容和项目、还是人像资料的采集和制作、技术方法的选择和使用，视频人像检验的复杂性、困难性及工作量都非同一般，其实施过程需要对检验材料（影像资料、物证、相关信息）进行解构和重构，需要综合权衡各种因素以寻求最优、最可靠的实施方案，需要综合运用各种技术手段与方法，是系统性的工程技术活动。笔者认为应逐步建立视频人像检验技术和流程的基本框架，并针对一些难点检验技术开展重点攻关，且进行逐步填充和完善，为实战应用提供必要指引。

4.3 视频人像检验是综合分析与评判的过程

全面、细致地进行综合分析和评判，贯穿于视频人像检验的4个阶段。

4.3.1 前期检验

前期检验中的综合分析与评判，其目的，一是准确把握检验的条件，二是确定后续检验的具体内容和项目。首先，应全面细致回放和查看送检影像，掌握检材与样本人像特征反映的基本情况；其次，应全面了解案情，掌握送检影像资料采集与拍摄的条件与后期制作过程、送检单位已掌握的其他相关影像资料与物证、被检验人相关信息等。根据以上两方面情况，综合评判检验的条件，必要时，可要求补充检验材料。对具备检验条件的，应初步确定检验的内容和项目。

4.3.2 分别检验阶段

此阶段的综合分析与评判，体现在对检材与样本人像的分别考察中，要充分考虑各种条件对人像特征反映情况的影响，排除特征反映不完全、特征反映多态、特征反映出现变异等不利因素的干扰，综合分析和评判各种人像特征的稳定性和可靠性。按照前期确定的检验内容和项目，根据成像条件的不同，分别截取、筛选出能够反映各类稳定可靠特征的检材与样本图片，进行必要的清晰化处理，为后续比对检验做准备。应视补充采集样本影像、拍摄实验影像为分别检验的重要工作，尽量提高检材与样本图片的可比性。

4.3.3 比较检验阶段

比较检验的目的是发现检材与样本人像的差异点和符合点。为确保检验的准确性和可靠性，一是要尽可能在同等条件下比较，二是要尽可能在更多条件下比较，三是应尽可能采用多种方法，使检验结果相互印证和补充；为增强证明力和说服力，一是应直观清晰表达和呈现检验过程和结果，制作特征比对图片和反映关键检验过程的图片，二是通过综合分析、客观准确地描述和评价检验过程和结果。对发现的差异点，必须辨明是本质性差异还是非本质性差异。对评判为本质性差异的，必须提供依据，对评判为非本质性差异的，要能合理解释差异的成因。

4.3.4 综合评断阶段

综合分析与评段，是指根据比较检验阶段对检材与样本人像各个维度上特征的符合点和差异点的分析和评价结果，综合考虑各种特征的质和量，综合评估检材与样本人像特征的符合和差异的总体情况，作出确定性和非确定性的鉴定意见，即“肯定同一”、“否定同一”，“倾向肯定同一”、“倾向否定同一”。

5 结语

实践经验表明，视频人像综合性检验是视频人像检验与同一认定的有效途径，应进一步对视频人像检验资料的获取途径与利用方式、技术和流程框架、检验工序与规程、检验技术工具集等方面开展研究与研发。

[1]高一卓,王志群,杨洪臣.视频人像检验技术分析[J].中国刑警学院学报,2013(1):49-50.

[2]张继宗,徐磊.人像资料鉴定存在问题及对策[J].刑事技术.2013(1):54-56.

[3]王少仿,吴启.视频人像检验[J].湖北警官学院学报,2014(2):165-168.

[4]全国刑事技术标准化技术委员会照相检验分技术委员会.GA/T 1023-2013.视频中人像检验技术规范[S].北京: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2013:3.

[5]李忠杰. 结构变化属于质变而不属于量变[J]. 湘潭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983(3):35-40.

[6]徐立根.物证技术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17.

[7]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Identification.Best Practices for Forensic Photographic Comparison[EB/OL].(2013-01-11)［2015-11-20］.https://www.swgit.org/pdf/Section%2016%20 Best%20Practices%20for%20Forensic%20Photographic%20 Comparison?docID=40:2.

[8]谢贤能,李苑.视频监控画面中嫌疑人身高的测判[J].刑事技术,2009(6):35-36.

（责任编辑：于 萍）

Comprehensive Examination and Identif cation of Human Image in Video

ZHANG Da-zhi GUO Yong
(Crimi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epartment of Sichuan Police College Sichuan Luzhou 646000)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problem for examining and identifying human image in video. First, the specif city and permanence of human body appearance are discussed from the integrality of human appearance. Afterwards, the favorable and unfavorable factors in human image examination are analyzed. The study and practices suggest that the overall working process is comprehensive. Suff cient image datum and related evidences are necessary. Various examination technique methods are used synthetically to carry out analysis and evaluation. Human image characteristics can be mutually interrelated, complemented and supported, which reveals the similarities or differences between human features and leads to certain identif cation or elimination.

Human body appearance Human video-images Human image examination Human image identif cation

G255.73

A

2095-7939(2017)02-0116-07

10.14060/j.issn.2095-7939.2017.02.024

2016-12-19

四川省教育厅项目（编号：13TD0016； 编号：13ZA0116）。

张大治（1977-），男，四川泸县人，四川警察学院刑事科学技术系副教授，主要从事公安视听技术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