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民间友谊之桥

许涛

3月下旬正是乌兹别克斯坦东部地区雨季的开始，经过了一场倒春寒之后的塔什干又迎来了接连数日的小雨。虽然这里的人们大多尚未脱去冬衣，但塔什干似乎已酝酿着新绿。争春的杏花、桃花、李花早将弥漫的芬芳洋溢在湿漉漉的街道上。从旱了一冬的北京来到塔什干，一出机场那种久违的湿润土壤气息便扑面而来。这次随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代表团再度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在短短五天里，已有足够强烈的感受刷新了我对这个古老国度的认知。

热议“丝路”愿景

3月22日，中国驻乌兹别克斯坦使馆、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和乌兹别克斯坦对外友好协会联合举办了“中乌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合作前景”研讨会，这是我们代表团此次访问乌兹别克斯坦的中心活动，也是中乌两国建交25周年系列活动之一。乌高等及中等教育部、乌中友好协会、乌人权中心、乌外交部亚太局也都派出代表出席。另外，乌兹别克斯坦科学院、乌旅游发展委员会、乌工商总会、乌中贸易之家、上海合作组织地区反恐机构、塔什干孔子学院、中石油中亚管道驻乌项目部等机构和组织的代表以及中乌媒体代表近百人参加了研讨会。

布哈拉的雅克城堡。坐落在泽拉夫尚河三角洲的布哈拉古城，被称作“丝绸之路上的活化石”。

研讨会在2016年曾为举办塔什干上海合作组织峰会而新建的凯悦酒店举行。中国驻乌兹别克斯坦大使孙立杰、中国对外友协中国—中亚友协秘书长胡春梅、乌对外友协主席哈吉马托夫等嘉宾首先致辞。孙立杰大使在发言中扼要总结了中乌建交25年来在政治互信、经济合作、人文交流等主要领域中取得的成果，特别强调了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框架下的务实合作成就，并高度评价米尔济约耶夫总统提出的一系列发展战略为中乌合作在“一带一路”建设上实现对接创造了重要前提。胡春梅秘书长对中乌建交以来在“民间外交”和人文交流方面取得的成就予以高度评价，对中乌友协所做的贡献进行了简要总结，并为使今后两国友协在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伟大事业中促进民心相通发挥桥梁作用提出了宏观的设想和建议。乌方嘉宾在研讨会前致辞强调，中国人民和乌兹别克先民远在古代丝绸之路时期就建立了密切、良好的关系，贸易往来、文化交流的历史源远流长。尤其在乌兹别克斯坦独立后的25年中，乌中关系进入了快速发展的历史时期，从2005年双方签署了友好合作伙伴关系条约，到2012年乌中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和2016年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乌中合作已在政治、经贸、科技、教育、人权等各领域全面展开。在中国领导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下，乌中两国不仅在能源、交通、矿业等领域合作成就斐然，文化、艺术、教育、科技、考古、旅游等方面的人文交流也日趋密切，成为复兴古老丝绸之路共同事业中的亮点。随后，中乌双方学者就中乌建交25周年及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框架下取得的务实合作成果、中乌经贸合作前景展望、中乌丝路考古及旅游合作、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框架下中乌合作利益对接点、智库在中乌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中的作用、中乌高等教育和青年交流前景等议题进行了研讨。

共建民心桥梁

2013年，习近平主席在哈萨克斯坦的纳扎尔巴耶夫大学首次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重大倡议时，同时提出了为实现这一长远目标应当先行的几个方面。其中，促进民心相通已成为引起普遍重视的重要领域。尤其在曾是古代丝绸之路上商贸和文化交流重要枢纽的乌兹别克斯坦，无论是政府机构还是民间组织，也无论是企业商家还是院校学者，人们对促进中乌两国人民之间相互了解和增进友谊的人文交流都表现出充分的理解和热情的支持。今年1月，在塔什干举行了一次主题为“民间外交在伟大丝绸之路发展中作用”的圆桌会议。乌兹别克斯坦各界人士纷纷踊跃参加，为加强乌中两国民心相通建言献策。中国驻乌大使孙立杰在致辞中建议：第一，以文化交流为优先方向，提升两国人民对中乌关系的兴趣。不断开拓新的文化交流方式，共同打造深入人心的文化品牌。第二，以语言文化人才培养为重要手段，传承和发扬中乌友好事业。加强师生互访、科研交流、联合办学，扩大相互间留学生规模，培养更多精通对方语言、文化、国情的人才。第三，以媒体合作为重要平台，增进两国人民的相互了解。通过媒体互访、举办研讨会、进行新闻产品互换、联合制作节目、开发新媒体资源等，讲好中乌两国和两国人民的故事。第四，以旅游、考古、医药、地方合作为新增长点，丰富中乌民间外交的内涵。鼓励两国文物部门扩大联合考古和古迹修复工作，为恢复丝绸之路历史风貌做出新贡献。

跨国学术交流是人文合作中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是民间外交的重要方面。由于学者们的职业特点和专业视角，这一特殊领域的交流活动所产生的影响力与众不同。据中国驻乌兹别克斯坦大使馆参赞张汶川介绍，尽管中乌建交25年来两国学术交流一直都很活跃，但由两国友协牵头组织如此规模的“丝绸之路经济带”主题研讨会却是第一次。乌兹别克斯坦对外友协副主席阿比多夫对两国友协成功联合举办“中乌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合作前景”研讨会表示非常满意，认为这是一次乌中民间外交史上很有意义的尝试，它应了一句乌兹别克民间谚语——“良好的开端预示着光明的未来”。

又沐新风

由于航班原因，我们于3月20日晚即抵达了塔什干。21日，是中亚各民族传统的纳乌鲁斯节。在这个当地人民最重视的传统节日里，无论是与相关部门的正式会见，还是各种形式的学术交流，节日的问候和祝福都是必不可少的。在与乌兹别克斯坦的朋友们进一步深入交流时，能够听到的最积极的词汇都用一个“新”字来修饰——纳乌鲁斯节是乌兹别克人新春和新年的开始;乌兹别克斯坦新当选总统米尔济约耶夫推出一系列革新措施;各族民众以一种期待和亢奋的心态迎接着新生活;中乌建交25年预示着兩国关系将进入一个新时代;期望共同推动“丝绸之路经济带”合作有更多新项目在乌兹别克斯坦落地，等等。

虽然距2016年12月初我在乌兹别克斯坦观察总统选举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但这次所感受到的变化是十分明显的。今年2月初，米尔济约耶夫总统批准了《乌兹别克斯坦2017年?2021年发展战略》，其中列出了五个重要的发展方向。3月初，米尔济约耶夫总统下令对包括总统办公厅在内的国家部门进行优化改组，接着签署了《乌兹别克斯坦2017年投资规划》总统令，计划筹措25.34亿美元，投资实施铁路、能源、化工等168个项目。就在我们逗留乌兹别克斯坦期间，刚刚结束对土库曼斯坦国事访问不久的米尔济约耶夫总统，又抵达阿斯塔纳对哈萨克斯坦进行访问。2017年对乌兹别克斯坦国家发展是别具意义的一年，对乌兹别克人民是充满期待的一年。

坐落在泽拉夫尚河三角洲的布哈拉古城，被称作“丝绸之路上的活化石”。由于布哈拉埃米尔的统治一直延续到1920年，雅克城堡、萨曼王陵、波依卡扬建筑群等古迹保存完好。在与布哈拉市政府和友协人员进行工作交流时，当地的朋友们都为去年习近平主席对乌兹别克斯坦的国事访问从这座古城开始而感到骄傲。徜徉在数千年的历史沉积中，中国客人对丝绸之路沿途人民的贡献深有感慨。习主席当时对尚任总理的米尔济约耶夫说，在布哈拉参观能更深入了解中乌两国深厚的历史渊源，有利于传承丝路精神，共同推动“一带一路”建设。今年5月，米尔济约耶夫总统将参加在北京举行的“一带一路”高峰论坛。两个丝绸之路上最古老的民族将为这一伟大复兴事业促成哪些新规划和新成果，的确令人期待。

（作者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