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书之后，我们还能做什么？

重读

如果你在读完一本书之后迫切地想要重读一遍甚至多读，恭喜你，你极有可能完成了一部经典著作——伊塔洛·卡尔维诺在《为什么读经典》中阐述的“经典”第一条定义便是：“经典是那些你经常听人家说‘我正在重读……而不是‘我正在读……的书。”重读是如此的重要，无论你在任何年龄阶段，“在青少年时代，每一次阅读跟每一次经验一样，都会产生独特的滋味和意义，”卡尔维诺写道，“在成熟的年龄，（通过重读）一个人会欣赏（或者说应该欣赏）更多的细节、层次和含义。”

这在很多读者和作家身上都得到过印证，苏珊·桑塔格是其中之一，她曾公开表示自己的阅读“大多是重读”。在一次采访中，桑塔格用《达洛维夫人》举例：“昨晚我打开《达洛维夫人》查找了一个地方（我原以为我记得当中提到了最近我一直思考颇多的瓦格纳），于是开始看了起来，无法放下。我一直看到凌晨两点，八点醒来又一直看到十一点，这时候你到了——我本来没打算做这事。第一次看《达洛维夫人》，我十六歲；然而每一次——这是第四次——这本书对我而言都像是一本不同的书。这次，我觉得它比我记忆中的更独特、更新颖，甚至更深刻。因为这些书就在这里，因此一生中我能够多次从中进进出出。”

可是不负责任地假设——面对一部经典著作，再渊博的阅读者也无法保证仅凭一次阅读便可尽数接纳其中细节。某种程度上，当你重新翻开一本合上的书，即开始面对一本你或许有些印象的全新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