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雅茹+朱爱
【摘要】随着城市化的不断推进,不同的行政自然村的失地农民走进城市组成的社区,拥有不同于城市成熟社区和乡村社区的特点,很多学者将这种社区成为“过渡型社区”,笔者更倾向于称之为“熟人社区”。随着社会发展程度不断加深,其中也包括日益严峻的城市生态环境问题,而“熟人社区”已成为各种社会问题的一个聚合终端。为完成成生态社区建设的目标,为弥补“熟人社区”这种城乡结合治理二次元之路的失败,必须加强基层治理的转型,而“熟人社区”因其特殊性,它的转型尤为迫切,从一定意义上讲,“熟人社区”的成功转型,是实城市生态治理的全面化的关键所在。
【关键词】生态治理 熟人社区 社区治理 转型与发展
在经济快速发展、工业用地迅猛扩张的影响下,使大批量农民失去土地后涌入城市,“农转非”而成为城市居民。农民转变成为城市市民的过程中,承载这些新涌现的“市民”并不是配套成熟的社区,而是不成熟的社区。有学者称为“过渡型社區”,笔者更倾向于称之为“熟人社区”。在现代社会城镇化病态发展过程中,城市社会与“熟人社区”无法好好融合,反而形成一个对立局面。
一、“熟人社区”的出现
在中小城市,地方政府为了追求经济利益,向上级证明自身能力,不断提高自身的政绩,不断扩大城市规模,将城市近郊的农民变成为市民,形成了大量的“过渡型社区”。“过渡型社区”是指具有过渡性特征的一类社区,该类社区是我国特色城镇化进程中的特定社区演进形态,这类社区既包含着城市社区空间形态的特点,又延续着一定的农村社区属性[1]。借鉴“过渡型社区”的定义,将“熟人社区”定义为由当地土生土长的农民所构成的熟人化的社区,这类社区就具有熟人社会的特征又兼具城市社区的一般特点。在熟人社区发展中,经济、资源等各种问题和矛盾不断激化,造成巨额的财政损失,社会资源各种浪费的同时,也影响了居民的正常生活。这类社区本应该向成熟的城市社区转型,但是如果转型过渡不成功,不仅影响城市的长期发展和稳定,还是阻碍生态社区全面建设的关键因素之一。
二、“熟人社区”与城市社会
随着传统社会的解体以及现代社会的逐步形成与发展,熟人社区以一种独特的形式存在。传统社会的解体并不彻底,现代社会形成与发展的内生动力不足。传统性与现代性的紧张与对立,使得熟人社区在发展中与城市社区成为对立局面。
熟人社区的困境,“乡下人离不了泥土,因为在乡下住,种地是最普通的谋生办法”[2]。社区居民主要由失地农民转化而来,他们失去了土地,也失去了付诸于土地之上的依靠。这种过渡性社区一般居民整体的生活水平不高,农民失去土地之后失去了收入的来源,没有了“自给自足”的所依赖的土地。尽管政府加快了城镇化进程,但由于居民文化和技能低、资金少等各种现实问题,他们往往被阻挡在现代工业的大门之外。
关于城市化,学术界基本达成这样的共识,即城市化是城市生活方式的发展过程,也是农村生活方式转化为城市生活方式的过程[3]。对于“农转非”的新市民来说,他们需要找到一种自我转变、适应和融入社会的方法。因为城市化不仅仅意味着物质景观形态和生产方式的改变,更意味着文化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的转变。但是,由农民组建的熟人社区整体的规划、布局、绿化、基本设施建设以及物业管理等都存在不足之处,甚至小区的居委会没有建立起来,社区的基础设施基本上处于零基础的状态,社会资源分配不公,导致居民无法快速融入城市,失地农民对市民化的角色无法认同。
2006 年,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在《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首次提出了建设农村社区的根本任务,社区成为承接落实基层民主自治制度的主要场域。[4]党的十八大报告强调,“把城乡社区建设成为管理有序、服务完善、文明祥和的社会生活共同体”,不仅生动阐释了微观社区的生产、生活和服务功能,也从宏观视野阐明了社区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和发展中的重要地位。[5]因此,城市社区在治理过程中已经拥有良好的制度化的规范秩序,政府并为它们创造了良好的生态治理的环境,以保证社区组织的良性运转。
但是城镇化过程中,农民、外来人在户籍制、所有制、职业等制度区隔和社会区分,,这类既有的划分进一步延伸成了“身份-权利-待遇”体系的同城差别此,传统上较大区域中的城乡差别越来越集中和浓缩在一座城市之中,形成了一种非此非彼同时也亦此亦彼的同城差距。[6]
快速城镇化过程也给城市的生态环境问题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如大气污染、土地污染、噪音污染、光污染、人口密集带来了生活垃圾量剧增。导致了生态问题向社区环境终端聚集,尤其是对熟人社区的影响更为突出。
社会资源再分配也导致城市社会和熟人社区产生矛盾。城市居民认为熟人社区居民的出现迫使社会资源再分配,原本属自己的社会资源不得不与他们共享。但是熟人社区在社区治理中往往存在熟人社会的行动逻辑。农民不是根据自己实际得到好处的计算,而是根据与他人收益的比较,来权衡自己的行动,这就构成了农民特殊的公正观:不在于我得到多少及失去多少,而在于其他人不能白白从我的行动中额外得到好处[7]。这样导致熟人社区的居民犹如一盘散沙。同时居民作为“经济人”,一是对参与治理的主体意识缺乏,二是在治理中搭便车,最后导致集体行动的逻辑以及公地悲剧,这种模式不仅存在于他们自身社区治理中,也衍生于城市的生态治理中。
三、激发熟人社区治理的活力:共同建设生态社区
“居民的社区参与是社区发展的内在动力源泉,离开了居民的社区参与,就没有真正的或完整意义上的社区发展。”[8]激发社区治理活力是完善“熟人社区”治理的关键,也是化解城市社区与熟人社区矛盾的关键。社区建设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在支持各种类型社区组织发展的基础上,构建运行效率更高、管理成本更低的新的社区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要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打破原有治理体制,突破法律法规的滞后性,通过治理转型创新过渡型社区社区组织体制与机制[9]。提高熟人社区居民的归属感和对城市社区认同意识,是提高社区治理中居民参与的重要途径,也是居民参与生态治理的有效途径。与此同时,政府需要从宏观角度出发,加强相关法律法规的制定并指导、监督熟人社区的治理,并为熟人社区的治理提供必要的经济支撑。加强对于熟人社区的资金投入和支持力度,为社区困难居民提供相对廉价的物品,建立和完善社区的基础设施和机构。政府应为熟人社区中的居民提供就业方面的信息以及相关的技能培训,提高居民的工作、劳动的技能和水平,积极引导,并加以支持,鼓励他们积极的就业和创业,提高社区居民的收入水平,改变熟人区居民的生活状况。需要不断加强熟人社区的自治能力。
所谓生态社区,是促进人类在城市的生活圈和人群聚落与文化及生态环境的有机融合,使涉及居民家庭、基础设施、服务与治理的人力资源、文化资源、环境资源有机协调与整合的社区发展模式。[10]社区治理的话语权是社区治理的本质反映,也反映了社区治理生态化水平的发育程度。[11]因此,按照这种发展逻辑不仅有利于熟人社区秩序的重塑和轉型的诉求,还有助于我国生态社区的建设、发展、治理,以适应生态文明建设的时代要求。目前,在我国生态社区治理主体呈现多元性,主要由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家庭还有个人等。而熟人社区的居民因为各种原因明显表现生态治理的参与不足,一定意义上可以说,这是治理主体的缺位,这样将会影响在生态治理中社会资源分配,无法实现真正的合理、公平。因此实现“熟人社区”向城市社区的成功转型,不仅是我国基层建设的基础,也是我国实现生态社区全面化的重要环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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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燕继荣.投资社会资本——政治发展的一种新维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88.
[11]黄安心.生态社区与新型社区治理生态化——兼论推进广州市新型社区治理模式生态化变革的策略[J].城市观察,2014,04:135-147.
作者简介:汤雅茹(1990-),女,汉族,江苏人,硕士,苏州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研究方向:生态治理;朱爱(1991-),汉族,安徽人,苏州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