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涛
(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湖南长沙 410081)
张之洞与衡阳教案
何永涛
(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湖南长沙 410081)
对于义和团运动,湖广总督张之洞持否定的态度。因此,义和团运动时期,在其所辖区域——两湖地区,张之洞采取了多种措施,力图阻止任何反洋教运动的发生。衡阳教案交涉期间,张之洞处于英、法领事和以俞廉三为首的湖南地方官吏的调和位置,一面委屈迎合外国领事的要求,一面同保守的湖南地方官吏作斗争,争取早日解决衡阳教案。面对国力衰败的惨痛现实,张之洞不得不采取“利用均势,羁縻牵制”的办法,力图挽救清王朝,其实质乃维护国家利权不得已之举措。所以,我们既要看到张之洞软弱妥协的一面,也要看到其爱国维权的一面。
张之洞;衡阳;教案;义和团
20世纪初的衡阳教案是湖南地区发生的一次规模较大的教案,亦是湖南近代史上最大的一起教案,因此,学界对此次教案的研究颇多。以往的研究多侧重于教案发生的原因、经过、中外交涉过程、特点、教案与会党等几个方面①,而较少关注湖广总督张之洞如何处理辖区内的衡阳教案,探究其与衡阳教案复杂微妙的联系。鉴于此,笔者拟以张之洞为研究中心,从义和团时期张之洞处理教案的思想基础和张之洞与驻外使节及湖南地方官吏的交涉两个方面入手,探究其在衡阳教案中的重要影响。探究这一问题,既利于深化对张之洞的研究,尤其是张之洞的教案观研究,亦有助于多角度考证20世纪初的衡阳教案,进一步加深对湖南近代史的了解。
义和团运动期间,张之洞认为团民是会匪,必须坚决镇压,他认为:“义和团是‘乱民’,只会‘乱国’,不能‘报国’。”[1](P379)东南互保期间,张之洞竭力防止两湖地区反洋教斗争的发生,以免干扰互保大局。张之洞采取的措施虽未能防止衡阳教案的发生,但却有效地控制了衡阳教案发生的规模和减轻了衡阳教案对两湖地区整体形势的影响。
义和团运动是中国近代史上重要的反帝爱国运动,成功地阻止了帝国主义对中国的瓜分。张之洞却视义和团为无法无天的乱民,认为“从古无国内乱民横行残杀而可以治国者”。张之洞在致总理衙门的电报中称义和团破坏铁路和电线,“此乃借闹教而作乱,专为国家挑衅,且铁路与教堂何涉,可见实系会匪,断非良民”[2](P52)。对于扶清灭洋的口号,张之洞则视之为义和团的惯用伎俩,其致电荣禄说“助清灭洋旗号,乃会匪故智,川楚闹教匪徒皆是此旗,万不可信”[2](P58)。张之洞意识到义和团不能抵御列强入侵,并力主镇压义和团,使列强失去进兵中国的借口。义和团运动时期,张之洞坚决镇压反洋教斗争思想可以说是其处理教案的思想基础。因此,张之洞在其辖区两湖地区采取严密措施防止一切反洋教运动爆发。
张之洞惟恐北方义和团运动蔓延至东南地区,动摇清政府的统治秩序,与列强商议“东南互保”,承担起保护洋人、洋教的责任。为防反洋教斗争干扰互保大局,他采取多种措施稳定湖南局势,1900年6月18日,张之洞在致伦敦罗钦差的电报中说“今北方拳匪滋扰,弟现已添兵数千弹压,严札地方文武,严拿会匪,不容滋事,华洋商民教士一体保护”[2](P61)。1900年6月,张之洞听闻湘潭发生毁教民房屋、抢物伤人事件,立刻致电湖南巡抚俞廉三“务祈严饬各属,认真弹压,多派兵役,将所有教堂实力保护,一面查明湘潭事,严拿匪徒,从重治罪,勿稍玩延,至要至要”[2](P65-66)。1990 年6月23日,张之洞又致电俞廉三称“若北方警信传至民间,不数日必多响应者,旬月间便成燎原”[2](P70),提醒湖南地方官及时采取措施以防消息传播。此后,张之洞又致电俞廉三强调“所有今日开战赏拳各谕旨,一概暂勿传播,内防奸民借端,外免洋人口实,顾全东南大局”[2](P84)。张之洞采取的措施客观上阻止了义和团运动在湖南的蔓延,也使衡阳教案只限于衡阳地区未对整个湖南乃至两湖地区产生较大影响奠定了基础,“教案发生后,衡州各属社会秩序不久就恢复了”[3](P66)。
但张之洞采取的严密措施仍未防止北方义和团消息的传入及衡阳教案的爆发。1900年,“扶清灭洋”旗号传入湖南,“衡阳城即有人秘密组织,联络几姓为一组,或公举一人为带队,待机行动,一触即发”,同时社会上流传“现有上谕到衡,务将城内教堂一律封闭”的谣言[4](P92)。1900年6月上旬,衡阳地区传教士趁列强侵略之机,企图趁火打劫霸占江东岸一带淤洲,勒令当地居民限期迁走,致使数百人生计受到威胁,走投无路。7月1日,张之洞根据英国驻汉口领事照会,电令俞廉三转饬衡阳当局严办伪造上谕的匪徒,以防破坏互保大局。衡阳、清泉两县亦屈从外国传教士旨意,搜捕江东百余无辜船户。受义和团运动影响,7月3日至7日,愤怒的群众先后烧毁清泉县境内英国福音堂和衡阳县黄沙湾天主教总堂,击毙教士董哲西、范怀德、安守仁、司铎等四人。清泉、衡阳两县境内的反教斗争迅速波及到其他地区,“衡属衡阳、清泉、衡山、常宁、耒阳、安仁六县城乡各处,大小教堂三十余所无不被毁,教民无不被抢”[2](P228)。张之洞对衡阳所的毁教堂、杀传教士事件深感震惊和惋惜,惟恐衡阳教案危及互保大局,遂深度介入衡阳教案的处理以图尽快平息事件。
衡阳教案交涉期间,张之洞委曲求全地迎合英法领事的旨意,多次向湖南巡抚俞廉三施压,要求其从速结案,以防列强派兵入江破坏“东南互保”。湖南巡抚俞廉三及衡州道府县官员一面惧怕洋人,敷衍张之洞;另一面又支持反洋教运动,导致教案交涉旷日持久,颇令张之洞为难、尴尬。张之洞既需承担英法领事的威逼压力,又需协调保守的湖南地方官员迅速处理衡阳教案,处境甚为艰难。
(一)张之洞与法、英领事交涉。法、英领事得知衡阳教案爆发,多次向清廷提出抗议,施压张之洞要求及时处理衡阳教案,切实保护教民及传教士。1900年7月14日,法国驻汉口领事得知衡阳教案爆发后,即向张之洞提出处理意见:“一、救被捉二洋人即查明女教士下落,妥为保护;二、将被害洋教士尸身起出,交堂收领安理;三、保护被难教民等语”[2](P102)。衡阳地方官并未按张之洞之办法及时处理教案,衡阳教案持续发酵。为防事态扩大,张之洞于7月21日致电清政府驻巴黎领事裕庚要其将歉意及采取的措施转达法国外交部,称“必为办犯,并抚恤教士、教民。如将来查有地方官纵容主使情弊,必定从严参处,绝不姑宽”[2](P109)。由于湖南地方官员并未按张之洞的要求认真处理,由于导致法、英领事的进一步交涉和局势的恶化。
7月30日,法国驻汉口领事面见张之洞,宣称衡阳教案已过两旬,至今不知被害者、被掳者及逃亡者的人数和位置,仍未设法营救,同时严厉声称“将来必归咎于地方官吏”。张之洞随即致电俞廉三称“各国要挟日甚,凡言教案者必咎地方大吏,告以必撤参衡州地方官,彼尚未满意”[2](P125),要其迅速查明被掳及逃亡者的人数和下落,同时缉拿凶犯,就地正法。9月21日,英、法领事再次催办衡阳教案,语气较前更加严厉,提出即日撕净告示、另贴保护教民告示、撤参道府官员、惩办焚杀凶犯等四要求。为使湖南地方官进一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张之洞告知其外国兵轮以保护教堂为借口来武汉,如不从速办案或将开至岳阳,威慑地方。张之洞深恐洋兵进入两湖地区,对英、法领事的要求竭力满足,换言之,献媚于西方列强求得两湖地区太平,以免危及统治。俞廉三有意拖延,对英、法领事提的要求敷衍了之,衡阳教案办理进展迟缓,引起英、法领事的强烈不满。
11月21日,张之洞再次致电俞廉三称“前数日法领事亦有派兵赴衡之缪说”[2](P218),必须参处地方官以示办理教案之诚意。法国领事催办甚是急切,要求着重处置道、府各官员。12月1日,英国领事照会张之洞再次施加压力,在照会中声称“一处教堂未曾修复,亦不见议赔给分文,只得将此案咨明本国政府,以便考核湖南官宪之心术行为”[2](P228)。鉴于英领事照会措辞之严厉,张之洞乃要求湖南官员妥善赔偿,及时结案,勿再拖延。12月10日,英国以派兵轮到湖南为威胁,声言要与湖南地方直接谈判。张之洞担心事态恶化,急电江汉关道阻滞,未果。后双方商议,决定派洋务局候补蔡乃煌在岳阳与法、英领事商议如何处理教案。由此,衡阳教案的处理进入实质性阶段。
在英、法领事的屡次胁迫下,张之洞为稳定两湖形势,确保东南地区稳定,曲意奉承英、法领事,多次施压俞廉三等湖南地方官吏要求及时处理教案,稳定形势。
(二)张之洞与湖南当局的矛盾和冲突。对于衡阳教案,张之洞与湖南巡抚俞廉三、衡永郴桂道隆文、衡州知府裕庆等湖南地方官员的态度并不一致。衡阳教案发生时,以俞廉三为首的地方官吏支持、纵容民众进行反洋教斗争,同时严密封锁消息,掩盖事实,致使反教斗争波及衡州府所属各县及永州地区,案情迅速扩大。在教案处理过程中,俞廉三等与张之洞在惩治不力官吏的问题上冲突不断,有意拖延,致使教案久悬不决。
受义和团运动影响,湖南巡抚俞廉三态度暧昧,予以纵容反洋教运动。素怀仇教之心的衡永郴桂道隆文、衡州知府裕庆积极支持反教斗争,“庚子五月,朝廷降灭教之诏,湘抚俞廉三密札各府州县,谕令遵旨实施。衡永郴桂道隆文、衡州知府裕庆,皆满人,素怀仇教之心,收密札,遍示群臣”[5](P389)。义和团时期,湖南地方官吏在反洋教问题上与张之洞的看法大相径庭,这是导致双方在教案的处理与善后问题上矛盾不断的重要原因。1900年7月4日,任德高派人到府衙请求庇护,衡州知府裕庆称病不见,敷衍道奉旨灭教,速速回避。衡永郴桂道隆文发布告示声称:“教堂已毁,宽免无论。义愤一伸,洋人逐行。食教之辈,半系愚民。朝廷例应,准其自新,谕尔军民,务宜肃清,谆谆告诫,毋违特示”。衡州知府裕庆和衡、清两县亦出告示安慰民众,号召“将洋人驱逐根株”,并允准教民“改过自新”。[5](P394-395)衡阳地方官员默许、纵容反洋教斗争,衡阳境内的反洋教斗争风暴愈演愈烈,乃至向整个湘南地区蔓延。在义和团运动的敏感期,张之洞竭力主张镇压其辖区内的一切反洋教运动,多次电令俞廉三密切关注湖南境内反洋教苗头,以维持东南地区的稳定。在反洋教斗争问题上,湖南地方官吏与张之洞分歧严重,无视张之洞之政令,致使衡阳教案速速扩大,教案交涉旷日持久。
衡阳地方官吏严密封锁信息,要求各信局“如有教堂教民来往函件,不准递送,违则究治”[5](P392)。7月14日,因法国驻汉口领照会张之洞,张之洞才得知衡阳教案的发生,随即致电质问俞廉三“该府既知匪将滋事,并不设法保护,但令远避,是何居心”[2](P102)。7月17日,俞廉三委派候补道陈家逑督查衡阳教案,但其有意拖延教案处理,衡阳教案处理缓慢。7 月30日,根据驻汉口英、法领事的旨意,张之洞致电俞廉三要其“查明衡州道、府县中何人最不得力,即将此一人迅即先行撤任”[2](P125),以便中国处于主动地位,尽早结束教案。然而,俞廉三迟迟不予执行。8月17日,张之洞再次催促俞廉三惩治衡阳官吏,指示俞廉三“应就道、府、县中择其平日不得力而此事贻误捏饰者,先撤一人,以示薄惩”[2](P138)。俞廉三对张之洞之指示敷衍了事,以等待陈家逑督办报告为由,迟迟不作回覆。根据英、法领事旨意,张之洞于8月30日、9月21两次致电俞廉三要其将道、府官员参撤。在张之洞的不断督促下,俞廉三在9月22日覆电张之洞“因犯久无获,与两司商定,撤道及县,留府勒限缉犯”[2](P171)。因衡州知府裕庆乃满清贵族,俞廉三认为如果将裕庆革职,恐触怒清廷。俞廉三之主张与英、法领事的意见相去甚远。衡阳教案发生时,衡阳、清泉两知县曾一再拘捕反教民众,为英、法领事所称赞;而英法传教士请求衡永郴桂道隆文保护时,隆文却置之不理,因此,指明要将隆文革职。张之洞认为若不将隆文、裕庆两人参撤,无法杜绝法国领事之口,于是在11月22日再次致电俞廉三建议“改请将衡州道、府奏参,均以同知降补”[2](P218-219)。在西方列强的威胁和张之洞的屡次督促下,12月7日,俞廉三将衡阳教案过程及处理之办法奏报军机处,请旨“将衡永郴桂道隆文、管带刚字第三旗补用都司王鼎华,均即行革职;衡州府知府裕庆开缺,以同知补将,以儆玩泄”[6](P807)。12月20日,军机处覆电同意俞廉三惩办官吏之所请,并进一步指出“至伤毙洋人,被毁教堂,应如何分别偿恤,即着俞廉三督伤道、府各员,迅速妥为了结,勿延为要”[6](P830)。在英法领事、清廷、张之洞等三方的施压下,俞廉三委派蔡乃煌与英、法领事谈判,尽早将衡阳教案结案。由此,衡阳教案的查办进入了快车道。曾耀荣学者认为,“在晚清湖南发生的反教斗争中,湖南巡抚的态度经历了由支持、矛盾到镇压的转变,反映出湖南官吏并非自始至终都是反对基督教”[7],用以说明俞廉三对衡阳教案的态度再恰当不过。
在张之洞的积极斡旋下,《衡州法国天主教安议结合同》于1901年4月6日正式签订,其主要内容包括惩办闹教群众及官吏、纪念遇难教士、赔款等在内的10条款。至此,历时7个多月的衡阳教案交涉基本完结,和大部分的教案一样,衡阳教案以屈辱结局而告终。
衡阳教案交涉期间,张之洞竭力迎合英、法领事之要求,施压以俞廉三为首的湖南地方官吏从速处理衡阳教案,维持东南互保大局。张之洞之所想所做与其外交政策的转变有着密切联系。我们既应认识到张之洞对西方列强的妥协退让,也应看到其为维护国家利权所做的努力。
近代以降,中国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面对西方列强的强权政治,“以夷制夷”的传统外交政策已不能适应近代世界的强权政治秩序。甲午战争之后,帝国主义掀起瓜分中国狂潮,中国加速沦为半殖民地的现实迫使张之洞在外交政策上做出新的选择。张之洞不得不接受事实,利用西方均势思想对西方列强进行“羁縻牵制”,以维护满清王朝脆弱的统治。义和团运动期间,张之洞“主谋策划‘东南互保’,正是这种‘利用均势,羁縻牵制’外交策略的典型体现”[8](P359)。外交思想的转变为张之洞处理衡阳教案奠定了根本的思想基础。因此,为维护“东南互保”大局,稳定东南形势,张之洞必须对辖区内的反洋教斗争进行打击。张之洞采取的预防教案措施及对衡阳教案的迅速处理使衡阳教案的影响仅局限于湘南地区并未波及其他地方。张之洞对英、法领事的软弱妥协、委屈迎合在客观上使湖南地区避免遭受兵灾蹂躏,其客观效果是不容忽视的。
受义和团运动影响,法国天主教企图霸占衡州府江东岸淤洲,引起民众反抗,导致教案爆发。纵观张之洞与外国领事及湖南地方官的往来电稿,并未发现张之洞的关于教案起因的任何言论及看法,我们看到的是他对法、英领事的迎合及对教案爆发的不满、焦虑。张之洞“没有对外国教会势力在华藉教干政、藉教侵略予以起码的正视和揭露,这不是无意的疏忽,而是因为此时他对洋教认识的着重点有所转移”[9](P106),这一着重点就是如何“守约保教”。衡阳教案交涉期间,张之洞为守约保教,无视外国传教士对民众的经济侵略,不敢与外国领事据理力争;教案发生后,又屡次牺牲民众利益去迎合讨好外国传教士,其“裹着‘守约’的紧身衣,被动地祈求着‘平和’,这自然难以真的成为报邦致治的灵物”[9](P108)。在关系到清政府与西方列强的重大利害交涉中,张之洞只能牺牲涉及衡阳教案民众的利益,乃至两湖地区人民的利益,尽可能谋求大局的稳定,其内心的痛苦纠结,可想而知。
综观张之洞与衡阳教案交涉,面对清政府风雨飘摇的统治,张之洞不得不委曲求全,以求得教案及时解决,稳定两湖地区形势。张之洞的所作所为既有爱国、护民、捍卫主权的一面,又有软弱、妥协、委曲求全的一面。
注:①涉及20世纪衡阳教案的主要论著有:1,贺(王争)的《晚清衡阳教案述析》;2,刘泱泱的《义和团运动时期的湖南衡州教案》;3,吴亮的《晚清衡州教案特点述评》;4,王士民的《“东南互保”时期两湖地区教案研究》;4,陈珠培的《衡辰教案和俞廉三》。
[1]马东玉.张之洞大传[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9.
[2]张之洞.张之洞全集(十)[M].赵德馨,主编.武汉:武汉出版社,2008.
[3]杨世骥.辛亥革命前后湖南史事[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58.
[4]郭则谦.庚子年衡州天主教教案纪略[A].衡阳:衡阳文史资料(第五辑),1986.
[5]李杕.拳祸记(下编)[M].上海:土瓜湾印书馆,1905.
[6]国家档案局明清档案馆.义和团档案史料(下册)[M].北京:中华书局,1959.
[7]曾耀荣.湖南巡抚对晚清湖南反洋教活动的态度转变[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05(1):85-88.
[8]冯天瑜,何晓明.张之洞评传[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1.
[9]董丛林.张之洞的“非攻教”思想简论[C]//苑书义,秦进才.张之洞与中国近代化.北京:中华书局,1999.
[责任编辑 杨贺]
K256
A
2095-0438(2017)06-0091-04
2017-03-09
何永涛(1992-),男,河南南阳人,湖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