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荣慧
(贵州大学 文学与传媒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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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格理笔下的近代西南妇女形象研究
金荣慧
(贵州大学 文学与传媒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传教士柏格理远渡重洋来到中国西南地区传播基督福音,在和花苗与汉族妇女的近距离接触中,形成了喜爱与批判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而造成这种反差极大的书写策略与认知态度的原因,与柏格理传教士身份定位、文化属性及叙述者身份紧密相关。
苗族妇女; 汉族妇女; 书写策略; 文化场域
以英籍传教士塞缪尔·柏格理(Samuel Pollard,1864——1915)为代表的西方入华循道会士,对中国近代西南地区的宗教与文化教育影响极大。柏格理把人生中的28年岁月贡献给了中国西南地区,一直恭承践履“为基督征服世界”的传教使命。在中国的前17 年,辗转于云南境内,主要以汉族为传播对象;后11 年,则跋涉于滇黔川交接地带,扎根于苗族之中。柏格理记录了在华传教的艰难历险,书写了西南各村落的风俗习惯与当地的风土人情。除柏格理外,还有其同辈和追随者记录了在中国西南传教的生活点滴。而通过研读柏格理《在未知的中国》、王树德《石门坎与花苗》以及甘铎理编辑《柏格理日记》,则可洞见柏格理笔下汉族妇女与苗、彝族妇女形象有着明显差异。造成这种反差态度的根由何在?笔者主要借助于形象学理论与方法,从传教士们的身份与使命及文化场域的角度对此问题进行浅析。
柏格理在记录传教生活中遇到的汉族妇女与苗、彝族妇女时,经常采用反衬对比关照法进行书写,即常将主体民族与非主体民族在服饰、处事、习性置于同一叙事时空和文化语境下加以述说。柏格理对两者形象的描述使用了具有浓烈感情色彩的词语,形成了两个极端。两相对比,柏格理的情感倾向显得十分鲜明。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在服饰与缠脚方面。柏格理描写了在乡村集市上的一景,“身穿膨胀似囊裤子的汉族小脚妇女纵然是乡场里众多女子中的一道风景线,但是他们跛来跛去的不自然的扭捏动作,与行走快当、径直向前、身姿优美的山里妇女比起来就令人感到不舒服,山里的女人根本不屑于缠起她们的双足,她们真是迈出妇女胜利的步伐……更为漂亮和舒适的是自然伸展的五个脚趾,显示出没有人为畸形的踪迹。”[1]196他们喜爱苗、彝族妇女自然健康的天足,而批判缠着畸形脚的汉族妇女。传教士们完全不能接受这种伤害自身肉体健康的行为,因为“裹足期间,肉常常腐烂,脚底大面积坏死,有时候脚趾会一个个掉下”[2]。当然我们必须承认的是,柏格理对自然脚的欣赏和对小脚的厌恶,更多的是一种对人的尊重和悲悯,充满了同情和爱。柏格理推崇有着和英国妇女一样大脚的穿着长裙的苗、彝族。他认为她们的服饰是一种山水相融合的美。而“通常穿戴着美丽的绣花鞋、裹着高度着色的绑腿、穿着绣有精美花边的浓艳惊人的绸裤”的汉族妇女的精美的装扮则被他们嘲讽为“试图创造她们的较低档次的最大吸引力”[1]226。
第二,在性格与为人处世方面。柏格理喜爱苗、彝族妇女的大方与直率,对汉族妇女的羞怯与忸怩作态感到相当不适。他这样描写与彝族姑娘的相处:“她们不时笑起来,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呈现迷人的笑容……这里的妇女率直、大方,令人感到愉快,她们没有那种伴以虚伪羞怯的做作。”[1]236彝族妇女在和男子相处的过程中让人感到舒适而友好。但是“这些诺苏妇女与英国女性一样,完全可以尽情说笑,并在谈笑风生中显现出何等之快活”[1]245,而和汉族妇女交谈则给人一种难受的氛围,她们在有男子在场的情况下总是把脸侧向一边或者不讲话。“虽然贫穷、不太节俭、不愿意斗争,但他们纯朴、慷慨、诚实、可爱。”[3]这在柏格理看来,正是汉族妇女缺少的。然而汉族妇女长期忍受家庭专制,“妇女的德行总以不健谈不饶舌为上,又不是东家西家的乱闯闲逛,又不宜在街头路侧昂首观看异性。”[4]不可能和外男大声说笑了。
第三,反对性别歧视。西方传教士对于汉人妇女买卖女孩等泯灭良心行为极其厌恶。基督徒们倡导男女平等,因为无论男女,在基督耶稣那里都成为“一”。柏格理在日记中记载,“一个做母亲的把她十几岁的小姑娘卖给了一位大约60岁的老头子。……姑娘很怕她的母亲,只好愤然自杀。赶到太晚,已没救了。”[5]他描写到“在这里充斥着溺婴行为、买卖女孩从事伤风败俗行业的勾当”[1]363。基督徒反对杀婴行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遵从上帝的“不可杀人”这条训诫,而且这种做法违反了基督教强调生命神圣性的信仰。较之汉地汉民中惯常的溺女婴形象,苗、彝妇女是不会这样对待无辜的生命的。
事实上,中国妇女并不完全是柏格理日记中所记载的丑恶的形象,为什么柏格理会进行这样一种抬高贬低的书写方式?笔者认为柏格理已然的传教士身份定位、文化属性及叙述者身份影响了他自我确认的书写策略。
柏格理在描写汉族妇女与苗彝妇女形象时所用的词汇与语调有着鲜明的差异。汉族妇女的“扭捏动作”“畸形”“虚伪羞怯”与苗、彝妇女的“身姿优美”、“漂亮和舒适”、“率直大方”形成了两个极端的对照。其中的好恶态度一目了然。值得注意的是,在用这些美好的词句夸赞苗、彝妇女时,我们发现柏格理下意识地把她们和英国妇女做对比,如上文的不缠足的妇女是“迈出妇女胜利的步伐”,英国的妇女解放运动提高了妇女地位,是妇女的胜利。柏格理这样描述了彝族妇女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的情形,“当他们看清我不是汉人,又听到我们英国女人都具有一双天生的大脚,像诺苏女子一样穿着裙子,不似汉族女人那般缠足与穿裤子,他们立即对我有了好感。”[1]196甚至说到彝、汉妇女在有男人在场的表现,都强调了诺苏妇女与英国女性一样,会尽情地谈笑风生。这就是柏格理喜爱苗、彝族妇女的原因,因为他们和英国人在某些地方是相似的。不管是对苗、彝族妇女的抬高还是对汉族妇女的贬低,都是和传教士们的身份和他们的文化优越感息息相关的。“贬低、亵渎或者否定他人的生活和习俗,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确定自己的优越感,即自我确认。所谓的自我确认是欧洲白人认为他们有责任将欧洲的文明传播到世界各地,通常是以‘文明、人性、科学和进步为名的集体主体反复强调其价值,从而获得权力与主导地位。’”[6]借汉学家费正清之言,19世纪的美国来华传教士“根据《圣经》的宗教教义和美国建国之父们的政治原则,坚信(美国的)道德和文化的价值,甚至经常相信这种道德与价值的优越性。”[7]柏格理是为西方文化而骄傲的,是以英国文化的优越感来描述他们眼中的中国妇女的,评判的标准是以英国文化为尺度的,而这种自我确认是和传教士的使命相结合的。英国传教士东渡而来就是为了传播基督教的福音,这就是他们的任务与使命。不管是对汉族妇女的贬词,还是对苗、彝族妇女的褒奖,都是对英国文化优越感的一种彰显。汉族妇女的陋俗与怯懦,正是基督教需要拯救的对象,而对苗、彝族妇女和汉族妇女两相对比的胜利,正是说明他们有被传教的希望,柏格理在中国的前17年主要在云南的汉人地区传教,但是收获几无。而在石门坎花苗地区却收获了大量信徒。正是基于柏格理在苗彝地区所受到的支持与爱戴,让他们得到了心理上的认同,自然能获得更多的偏爱。因此柏格理在心理上自然是更倾向于苗彝妇女。正因如此,柏格理在面对苗族“宿寨房”这一陋习时也没有像指责汉人的生性多疑那样怀疑苗、彝族道德伦理的低俗。这样两相对比的表述是藏在柏格理的个人化的叙述之下的。
除此之外,柏格理的著述作为叙事作品,我们仍需考虑叙述技巧以及叙述者和阅读者的关系。在叙事文中,由于讲述者的观察角度不同,同一故事在不同的人眼里将会大异其趣。“叙事者在材料的取舍、组构过程乃至语气的运用上都会不同程度地影响故事的面貌和色彩。”[8]柏格理作为故事的讲述者,从上文的分析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个人化的叙述下带有极强的情感色彩。由于是柏格理根据亲身经历而记述,他们既是故事的叙述者,也是故事中的人物。作品采用第一人称的方式描写了他们的所见所闻及其感受。如果根据视角的划分类型,柏格理采用的当然是内聚焦的视角,通过“我”的感受去看、去听,记述的事件是“我”接触的外部消息以及自己内心产生的活动。由于叙述者及作者清楚地给读者展示了他周边的环境,并且表露了自己的内心想法,这样的一种表述方式拉近了读者和人物的距离,使读者产生一种可信感和亲切感,使读者能够容易接受故事的真实性。但是这样的表达方式,我们不可忽略的是叙事者“我”对于其他人物则是旁听者,任凭接触去猜度他们的思想感情。而他们作为故事的叙事者,作为远方的异乡人,他们的知识、经历、身份以及卷入到事件的程度而对故事的描述有所偏颇,尽管他们本人没有意识到。
至于这些文字的读者对象,肯定不是中国人而是传教士们的英国同胞。柏格理笔下的中国人形象是有损的,不管是中国汉人的“阴险狡诈”还是中国政府官员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本书肯定是不能得到汉族人民的接受,反而会引起汉族人民对传教士的排斥。所以此书的读者只能是英国人民。传教士被派来中国,必须对传教情况进行汇报。正如1817年新教传教士创办的《印中搜寻》“是为了使伦敦会在东方的传教士们了解关于欧洲和亚洲的各类消息,让他们相互了解各地的传教动态,为她们提供互相沟通的媒介,并使人们了解各地‘异教徒’的情况”[9]。如同《印中搜寻》的读者对象是英国和欧洲各界人士,各地的传教士以及各殖民地的英国人那样,柏格理著述的阅读者同样是英国同胞等西方人士。这些传教士们亲身经历而书写的作品,成为英国知识界与社会群众了解中国的重要资料来源,所以其书写要切近英国人的接受和趣味。与此同时,传教士们的书写不得不说是有意博取英国民众对其传教的认可与支持。柏格理来华目的是十分清楚明确的,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基督信徒。然而19世纪的中国国内普遍把“传教士与西方帝国主义的侵略扩张”联系在一起,并且“传教士与西方在中国的商业扩张”也有极大的关联。[10]传教士在中国很不受欢迎,人们仍然对其传教目的十分怀疑。柏格理在汉人地区的传教可以说是失败的,也因如此,柏格理才会从云南转移到石门坎。他不可能大肆渲染自己在汉人地区传教的无所作为,更不可能赞美汉人文化博大与先进,赞美汉人的值得称赞的品性,这样会显得基督教在中国无用武之地。而在石门坎地区,传教士确实做了诸多贡献,也受到了苗彝人民的欢迎,凸显了基督教的价值与作用,传教士方能在中国继续传教。
由以上可得知,柏格理对中国汉族妇女形象的书写是一种片面的解读。柏格理看到的更多是无知顺从的、愚昧的甚至凶残的妇女形象,这和柏格理的书写策略及读者对象息息相关。但是赛珍珠浸润体感于中土文化三十年之久,其笔下的中国农村妇女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形象,赛珍珠笔下的阿兰就是勤劳纯朴、虔诚信仰、善良坚强、勇于反抗的中国农村妇女。1938年瑞典皇家文学院给赛珍珠《大地》等作品的授奖评语就是“她对中国农民生活进行了史诗般的描述,这描述是真切而取材丰富的”[11]。可见,生长在中国土地上的汉族妇女同样有纯朴坚强的。
柏格理为什么会采用这种抬高贬低的自我确认的书写策略?像所有形象学意义上的形象塑造一样,柏格理对中国西南妇女印象也源于自我与他者、本土与异域的自觉意识或潜意识中。巴柔教授曾说:“一切形象都源于对自我与他者、本土与异域关系的自觉意识之中,即使这种意识是十分虚弱的。”[12]“他者形象如同一种次要语言,平行于我所说的话语,与其共存。”[12]柏格理正是处在“自我”的位置来审视“他者”。在对中国西南妇女的塑造中,他描述了一种文化现实,并且通过这一描述,说明了他们置身在其间的文化的和意识形态的空间。而他者的形象也传递了我自己的形象,在言说他者时,通过否定他者来言说自我。因此异国形象的美好与丑恶则在于其在多大程度上符合他者文化。
柏格理与中国西南妇女处在不同的文化语境中。中国与英国有着不同的文化语境。文化语境主要指言语行为发生的‘社会文化背景’,由既有的社会体制、绵延的文化积淀与活态的民族生态等方面建构而成。柏格理所属的英国文化场与汉民族文化场是两个极具反差性的文化场。而以作为主体的汉民族与边缘苗族的文化场又有极大差别。柏格理传道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宣道对象生活的文化语境。显然,边缘苗族是符合在英国的,更容易成为上帝的信徒。传教士们对于汉人妇女与苗族妇女的感情与态度显然是和对方接受基督教的可能性密切相关,对于不接受基督教信仰的汉民族文化场域自然是排斥的。传教士通过否定汉文化而言说了英国文化。柏格理更多地是对儒文化的否定。汉民族文化以儒家思想占主导,“普通中国人的价值观念、人生态度、审美情趣、风俗习惯等亦多以儒学观念作为内涵。”[13]儒家有一整套完整的伦理规范与道德秩序体系,而其中又有丰富而系统的女性伦理思想。柏格理笔下的这些汉族妇女的行为举止正体现了儒家妇女观。中国一直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基本伦理格局。女性在外在内都没有话语权。而且在家庭这样的小社会里,对于女性的为人处世有着诸多要求。女子必须遵守“三纲五常”和“三从四德”。在这一系列的道德规范的基础上,形成了“男女授受不亲”甚至极端的女子“从一而终”的贞操观,民间禀信女子应该“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女子只能一切听命于男子。柏格理笔下的汉族妇女就是处在此种儒家妇女观的伦理秩序中,铭记男女大妨的汉族女子因而是忸怩、羞涩地面对外男。而历来被传教士批判的缠足也是女子为了迎合北宋以来男性以“三寸金莲”为女性美的审美观。儒家妇女观规定了女子的行为举止,所以柏格理笔下的汉族妇女是懦弱的、无知的、顺从的,面对抽鸦片的丈夫她们只能默默忍受甚至自杀。控制着妇女行为的伦理纲常是男权社会制定的,儒家妇女观是儒文化的一部分,柏格理对汉族妇女的批判实际上是对占主导地位的儒家文化的排斥。他们批判汉族妇女的矛头背后是直指整个汉文化的。柏格理进入中国的目的就是传教,而面对一套对人们产生根深蒂固影响的儒家思想学说,柏格理等传扬的基督教文化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它的核心地位,在云南17年的传教失败就是凭证。他们试图瓦解中国传统符号体系而代之以基督教符号体系,他们要实现中国的基督教化,“使整个国家基督教化的含义,不仅是争取信徒,还要消减异邦邪教,使基督教的信仰和伦理渗透到整个社会结构中去。”[14]71基督教文化与儒家文化是两种不同的异质文化,他们不能同化,那就只有消解。所以正如王以芳在《论美国传教士对中国晚清社会的“文明化”虚构》中所说的“在美国传教士构建的基督教符号体系中,他们首先将中国纳入到‘文明化’的反面位置‘野蛮化’上,构建了一种‘需要被基督教拯救’的中国形象。当这种形象获得广泛认可的时候,对于中国的改造就获得了道德感和正当性。”[14]71柏格理同样是如此。他们笔下的汉族妇女是病态的,是野蛮落后的汉文化的代表。而苗族妇女却是和英国妇女一样可以大步走路,和男人大方谈笑。柏格理在描写苗族妇女的女性形象时,明确地显示出西方文化的优越感,确立了英国妇女是被解放的女性的示范——自信、大方、追求男女平等。无论是对汉族妇女的批判还是对苗族妇女的喜爱都是在为了表现西方文化的优越感——是以基督教为核心的西方文化,他们通过表达儒文化的不合理存在而确定基督教文化的正当性与普适性,以基督教文化代替儒文化,强调以基督教文化救中国的目的。
除了以上的原因外,由于苗族同胞不仅和英国妇女在性格与穿着上有相似之处,柏格理有把苗族妇女“归化”为可以接受基督教文化的对象,他们在石门坎的传教非常成功,对苗族妇女自然更加喜爱。据艾莉森·刘易丝教授所说,以昭通为基地的英国圣经基督教的传教士群体中,有些人就是来自英国的少数民族和山区。“柏格理家族即属英国的少数民族之一,并与中国西部苗族都有一段相似的被迫向西南方向迁徙的经历。”[15]他们同样也是下层阶级出身,如此便奠定了心里认同的感情基础。不得不说,传教士们对苗族妇女的喜爱是融入了书写者自身的情感在内的。这是一种民族际遇和文化身份的认同感。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柏格理对中国人民的关怀与怜悯同样是真心实意的,是出于人道主义的人性关怀。他们看到了中国妇女低下的从属地位,同情不幸的受折磨的传统妇女,他们更加欢喜能在中国看到解放人性的苗彝同胞的人的权利的彰显,更加希望能够把西方的以人为本的观念带入中国,解救不幸的人们。
综上所述,柏格理对汉族妇女与苗族妇女的不同态度,不仅仅是传教士单纯的爱与恶,他们的这种书写策略与认知态度更多地是融合了传教士的文化身份与来华目的。值得注意的是,他们确实部分地揭示了汉民族存在的恶习乃至孽根性。但是柏格理由于身份与文化属性等原因而对作为“他者”的中国形象的描写有所偏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对中国民众不幸的同情与救助,他们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与作为人的天性的关怀在书中依然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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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Image Of Women in Southwestern China Through Pollard’s Eyes
JIN Rong-hui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Communication, Guizhou University, Guiyang 550025, China)
In the 1900s, the British Methodist Samuel Pollard travelled across the oceans to southwestern China in order to disseminate the gospel. Then, two kinds of totally opposite attitudes were shaped in his contact with the Flowery Miao and Han women.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probe into the reasons which lead to his clear-cut writing strategies and cognitive attitude. It explores that the outcome is closely-rooted in Pollard’s identity as a preacher,a western narrator and his cultural background.
Flowery Miao Women ; Han Women; Writing Strategies; Cultural Field
K297.74
A
2095-7408(2017)04-0028-05
2017-05-16
贵州大学文科重点学科及特色学科重大科研项目“英语文献中的贵州形象研究(1860-1949)”(GDZT201506)阶段性成果。
金荣慧(1992— ),女,贵州大方人,在读研究生,主要从事文学人类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