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应用科学大学校企合作新趋势——基于E-learning学习设计的双元制学习项目

陈山漫　李　羽　王　媛

(宁波大红鹰学院，浙江 宁波 315175)

一、前言

信息时代，知识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商业组织和学术机构都迫切需要一种创新型的学习支持机制以提高员工和学生的学习技能，进而增加组织在新经济时代的总体竞争优势。[1]为增强学校的竞争力，德国应用科学大学不断增加综合学习项目，这些项目能将理论学习与企业在职培训结合起来，满足了企业对高素质、有经验的初级员工的需求，得到了企业的充分肯定。在此发展过程中，学界对学生远离大学转至工作场所求学一题展开了讨论，E-Learning作为一种能有效提高效率并能满足学习者个性化需求的新型学习方式应运而生，它使理论学习转至虚拟环境成为可能。例如，通过工作场所的实时在线学习，进入到虚拟的研讨课；将在线学习讲座融入到学生正常工作日中，减少了学生缺席工作场所的次数；定期计划性地在大学进行理论学习和到企业参与工作之间进行转换等。这是继双元制后典型的学习项目方式，是校企融合的全新形式。

E-learning在德国的研究与发展较为稳健，国家和地方政府从政策和资金上对高校教学信息化提供了强大的支持。从德国教育与研究部这几年的行动可以看出，德国政府相关管理部门深刻认识到E-learning在未来教育中的重要性，非常重视数字化技术在教育中的应用。本文在分析德国应用科学大学基于E-Learning学习设计的双元制学习项目基础上，分析帕德博恩经济应用科学大学校企合作的主要形式、特点，并指出德国经验对我国应用型高校的启示。

二、E-learning特点分析

E-learning这一术语最早是美国于1999年在On-Line Learning大会上提出，并在教育研究者、知识管理专家、E-learning 开发者的研究下不断得以发展。当前学界一般认为，“E-learning是一套完整的学习资源库，以及相关的知识管理、学习管理等辅助系统，目的在于为学习者提供学习服务”[2]。作为最新型的教育系统之一，E-learning已经吸引了世界各地教育工作者的关注。根据Arasteh等人(2014年)[3]、Draghici等人(2014 年)[4]和Mustea等人(2014年)[5]的研究，电子学习是一种让人们特别是学生在家或他/她可以访问互联网以及其他平台(例如对等网络、客户服务器和网络服务)的任何地方参加课程的方式。这种方式的学习并不需要大量的计算机技能，虽然熟悉计算机和软件(特别是网络浏览器)有助于减少接受障碍。[6]

E-Learning 是一种在网络和数字化内容支持下全新的学习方式。一般情况下，基于E-Learning的学习适合下列三种类型的学习：

1.自定进度的自学

学生依据自己的学习进度确定学习方案。他们根据需要查阅相关资料，在线答疑反馈采取预编程应答形式。但这种学习模式中没有人对学生的问题进行解答，特别需要学生学习的自觉性。[7]

2.异步交互

学生不与教师和其他学生同时参与课程。学生在必要时完成课程材料后才上课。这种方法为教师和同学提供了支持和反馈。与自学不同，它通常没有自定进度。但它同样允许学生有思考与回答问题的时间，这样能提高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8]这可以提高对某个主题的深入研究。此外，它还为个人提供了社会支持和鼓励，并强化了小组成员的共同努力。这种方法将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转变为以学生为中心，营造了一种更加平等，民主的环境。[9]

3.同步学习

学生参加现场授课和通过电子邮件或实时聊天提问。这种方式是三种方法中最为互动的一种，并且也最接近传统的教室。但它的灵活性受到之前确定的授课时间表的限制。这种模式需要的成本较高，实施范围有限。[10]

在线学习是发展个性化双元制学习项目的重要因素。这与随着电子信息技术的发展高校使用远程教育，提供弹性学制的国际趋势相符合。[11]本文所描述的双元制学习项目框架下的在线学习，可理解为教师通过电子媒体将知识传播到学生未在场的学习场所的一组工具，不包含仅支持课堂教学的技术和电子学习工具。本文所描述的同步学习在虚拟课堂中即为实时在线学习。

三、德国双元制学习项目特点及发展趋势

(一)双元制学习项目的基本含义

德国于40年前创建了将理论教育与工作相关资格相结合的学术体制——即所谓的学术研究双元体制。[12]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做法构成了德国职业培训体系。这一想法现在已被用至学术环境。[13]这些双元制学习项目多数由德国应用科学大学提供。[14]

长期以来，双元制学习项目并没有清晰准确的定义。经德国科学委员会建议，这些项目可被视为学生、企业和高校或合作教育高校展开的合作，旨在合力提供学术教育。[15]因为它是在德国双元制职业培训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将学习和研究联系了起来。应用科学大学或合作教育的大学教授理论和专业知识，而部分实践教育则在企业进行。[16]

目前，德国有64000名学生学习1000多个双元制学习项目。德国企业提供了约40000个与应用科学大学和合作教育大学展开合作的学习项目，[17]并有增长的趋势：自2004年以来，双元制学习项目的数量增长逾50%，参与者的数量增加50%以上。同时，参与公司的数量一直在持续增长。[18]

(二)双元制学习项目的组织形式

双元制学习项目组织形式多种多样。第一种模式是将理论学习项目与基本的职业培训结合起来。根据这一模式，学生完成一家企业的培训，并获得由工商会(IHK)或工艺品商会(HWK)颁发的证书。第二种模式是学生继续在应用科学大学学习，并获得附加的学士学位。这种模式是直接将应用科学大学的理论教育与企业实践相结合。学生轮换着去应用科学大学上学和去企业工作。第三种模式是为那些想在工作的同时参加理论学习项目的专业人士提供的。一般情况下，应用科技大学的学生已经拥有培训资格证或数年工作经验。

双元制学习项目也会根据学习时长和与时俱进的组织方式发生变化。一般来说，这些项目时长为6～8个学期。在前4个学期里，学校安排好至少每周的理论教育和实践活动的轮换，当这些项目进入尾声时，理论教育周期将会延长。如图1所示。

图1　德国双学位项目每周模型

同样学校也可以安排好数周的理论教育和企业实践活动轮换。一般来说，这些模块涵盖12周，如图2所示。

图2　德国双学位项目模块模型

(三)基于E-learning学习设计的双元制学习项目分析——以帕德博恩经济应用科学大学为例

1.德国双元制项目发展新趋势

德国双元制大学的发展在国际上被认为是中学后的职业教育和发展，其中也包括高等教育。一些国家(如澳大利亚、瑞士和瑞典)已经形成了将在工作场所学习和理论学习相结合的教育系统。如上所述，德国双元制学习项目介于传统职业培训和学术教育之间，两个教育领域几乎在制度秩序上没有发生变化。[19]但是，这两个单独领域里的改革常被不同的利益集团所限制，而双元制学习项目能给学校和企业创新提供更加宽广的领域。因此，高校和合作企业之间不同的合作关系导致出现各种不同的协定，最后形成了极具个性化的学习项目设计。[20]学习新科目、专业化新方向、更倾向在线学习以及双元制硕士项目数量的增长都反映了这种发展趋势。当前，德国这种趋势可概括为：一是学习项目的科目和内容越发反映出相关企业的特定需求；二是在现有的学习项目中，形成了一些面向合作伙伴需求的专业化新领域；三是从组织层面来讲，学习项目的传统方式发生改变，变为将在大学求学的地点转至企业的工作场所，并通过在线学习工具使这一模式成为可能。

2.基于E-learning学习设计的双元制学习项目分析——以帕德博恩经济应用科学大学为例

帕德博恩经济应用科学大学成立于1993年，是北威州最早的双元制应用科学大学，跟约600家企业有密切的合作伙伴关系。在2015－2016学年，约有2100名学生在FHDW注册学习，超过90%的毕业生在毕业时就已经拿到了工作合同，他们的毕业生是企业青睐的人才。其双元制教学的优点如下：(1)3年即6个学期获得文科学士学位；(2)每个学期有3个月在FHDW上理论课，3个月在企业实习；(3)实行小班制，学习效率高；(4)3年学习期间同时积累18个月的实践经验；(5)理论知识不断地应用于实践。[21]

本文描述的学习项目是由FHDW与德国电信大企业进行合作所设计的。该学习项目贯彻了学术研究双元制的理念，还包括学生花更多时间去工作场所工作。因此，学生在校学习的时间更短，部分学术研讨会是通过工作场所实时在线学习完成的。该项目的理论教育和企业实践的比例与其他双元制学习项目保持一致。如图3所示。

图3　基于E-learning改良的双学位项目模型

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40%的理论学习是通过在线学习完成的，学生的理论教学从大学转移至工作场所。学生每周两次从下午2点45分到5点，星期六上午8点到12点参加在线学习讲座。学生在校学习的时间已从每学期12周减至每学期7周。最后2周被用作期末考试，仅有5周可用于在校课堂教学。学生花在企业的时间为15周。同时，他们可定期在企业参加在线学习讲座。另有两周没有安排讲座，学生和企业可做自由安排。

这种双元制项目学习模式落实了上述两种在线学习方式。该模式在组群和模块特定的虚拟教室完成，教师和学生一起聆听、观看和经历同样的教学过程，这与真正的课堂讲授方式类似。同时，学生还可在定期讲座之外使用这些虚拟课堂。因而，它们支持知识和经验的直接互换，并使日常的虚拟学习变得容易。在这些虚拟课堂中，教师能共用一个用户界面的交流、展示和协作的工具，能使教师引导课程，学生积极参加学习。参与者通过网络电话、电话会议和网络摄像头能一直保持视听联系。学生能随时提问，教师能立即提供答案。借助网络摄像头的实时流媒体能同时向8名参与者提供高清质量画面。同时，多达4名的参与者能直接进行交流(仅限网络电话连接)。学习必需的所有资料都上传在虚拟研讨室或网络学习平台。

四、基于E-learning学习设计的双元制学习项目的成功与挑战

(一)基于E-learning学习设计的双元制学习项目的成功

以上这种基于E-learning学习设计的双元制学习项目参与各方，包括大学、企业和学生都收益颇多。

1.学校

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能审视当前社会经济发展的趋势，积极修订教学内容，做到与时俱进。有行业背景的双师型教师能够将个人经历融入到教学之中。此外，与企业的合作能使学校估算出被企业聘用的学生数量，这为高校规划提供了一定的参考依据。

2.学生

学生能从个性化双元制学习项目中获利。因为在线学习时间长，工作场所学习周期可以延长。这使得学生全力参与正在进行的项目，甚至还可以负责部分项目。因此，他们经常在学习期间向企业提出重要的、富有成效的意见。在学生的毕业论文里，他们定期参与企业实践，并且经常提出一些对企业有重要价值的概念和想法，在毕业时已经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受到劳动力市场的欢迎。

3.企业

双元制学习项目能为企业吸引和留住有才华的年轻人，尤其是中小企业能从这些学习项目中获利。因为多数双元制学习项目的学生毕业后留在企业工作，使企业能确保拥有技术娴熟的员工。尤其是中小型企业赏识那些很早就熟悉企业环境的学生，不需再花额外的时间来使他们适应并融入企业组织和文化。

(二)基于E-learning学习设计的双元制学习项目的挑战

尽管有诸多支持校企在双元制学习项目上展开密切合作的有力论据，但这种方式的合作仍面临诸多挑战。

1.学校

同步和异步在线学习环境能使教师像在传统课堂教学一样教授同样的内容。但是，教师必须根据学生在线学习或教堂教学的适应程度，调整教学内容、教学工具，必须对学生进行相关的培训，以便为教学做好充分的准备。总之，与平常的课堂教学相比，在线研讨会需要更多时间和努力来做准备和进行补充。因而，这些学习项目需要各参与方投入更多精力，拥有更强的组织能力。

2.学生

因为项目的特定结构，学生必须将大部分的专业学习融入到日常生活当中，需要强大的动力和自律性来保持持续性学习。因为学生与企业签订了劳动合同，企业为学生的学习项目提供资金支持，学生有强烈的动机将项目进行下去。虽然在项目进行中许多学生很信守承诺，但高校和企业有责任平衡工作场所和学习要求之间的关系。

3.企业

校企密切合作的基本关注点将会导致企业聚焦短期利益的学习项目，降低理论教学的质量。企业期望高校为参加双元制学习项目的学生提供优质的理论教育，使学生在更高的水平上理解企业流程。在为电信产业所设的学习项目中，企业的影响力被限制在处理行政问题和优化IT基础设施中，直接干涉课程设置和学习项目内容的做法几乎不被认可。

五、借鉴与启示

我国目前面临产业升级，企业对前沿技术的需求越来越强。校企合作是高校培养应用型人才的有效途径。德国校企合作的发展新趋势给我们带来以下启示：

(一)充分发挥网络教育的优势，用好校企合作平台

在网络教育日趋成熟和正规的今天，我国应用型高校应充分发挥网络教育的优势，用好校企合作平台，借助现有的在线学习工具将理论教学与企业在职培训结合起来，同时走进企业了解市场需求，为企业培养应用型人才，满足了企业对高素质、有经验的初级员工的需求。

(二)充分挖掘E－learning平台的学习效应，促进校企合作双赢

企业优化内部制度、管理方式，吸纳高校学生所学的最新知识，并进行分析和消化，以提高企业的生产效率。高校应根据企业发展和市场需求，有针对性地培养应用型人才；深入市场，提升自身的创新能力和研究能力；通过网络平台及时了解企业所需，进行第二次学习和研发。

在E-learning的创新教学模式之下，企业和高校增加了彼此之间的信任，促进了双方信息交流和资源共享，更主要的是，最大限度地利用双方自身能力，使学生和企业都能适应市场的需要，实现双赢。

[1]李干等.国际E-Learning研究热点演化及趋势探测[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5，(4)：41

[2]Wikipedia：E-Learning[DB/OL]. http：//en.wikipedia.org/wiki/E-Le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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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Draghici，A.，Popescu，A.，Fistis，G.，& Borca，C. Behaviour Attributes That Nurture The Sense of E-Learning Community Perception[J]. Procedia Technology，2014，(16)：745～754

[5]Mustea，A.，Muresan，M.，& Herman，C. Integrating E-Learning into the Trans disciplinary Methodology as a Solution to the Challenges of 21st Century Society[J]. Procedia Social and Behavioural Sciences，2013，(128)：366～372

[6]Steven，R. Is Online Learning Right for you?[J]. American Agent & Broker，2001，(73)：54～66

[7]Tsang，P.，Kwan，R.，& Fox，R. Enhancing Learning through Technology.World Scientific，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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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Weimer，M. Learner-Centered Teaching：Five Key Changes to Practice.John Wiley & Sons，2013

[11]OECD，E-Learning in Tertiary Education.Policy Brief，December[EB/OL]..http：//www.oecd.org/edu/ceri/35991871.pdf(accessed July 4，2016

[12]F. Kupfer，C. Köhlmann-Eckel，C. Kolter，Duale Studiengänge-Praxisnahes Erfolgsmodell mit Potenzial?：Abschlussbericht zum Entwicklungsprojekt：Analyse und Systematisierung dualer Studiengänge an Hochschulen.Wissenschaftliche Diskussionspapiere， Bonn，2014：6

[13]D. Euler，E. Severing，Durchlässigkeit zwischen beruflicher und akademischer Bildung：Impulspapier im Rahmen der Initiative，Chance Ausbildung-jeder wird gebraucht!"，Bielefeld，"2014：4

[14]Bundesinstitut für Berufsbildung(BIBB)，Datenreport zum Berufsbildungsbericht 2014：Informationen und Analysen zur Entwicklung der beruflichen Bildung，Bonn，2014：259，online availabe：https：//www.bibb.de/veroeffentlichungen/de/publication/show/id/7270(accessed February 12，2015)

[15]Stifterverband für die Deutsche Wissenschaft，Duales Studium：Die Studienmodelle，online available[EB/OL].http：//www.stifterv-erband.info/wissenschaft_und_hochschule/infothek/duales_studium/kooperation_unternehmen-student/index.html (accessed Fe-bruary 12，2015)

[16]V. Verhey.Ausbildung Plus in Zahlen：Trends und Analysen 2013，Bonn，2013

[17]D. Euler，E.Severing，Durchlässigkeit zwischen beruflicher und akademischer Bildung：Impulspapier im Rahmen der Initiative Chance Ausbildung –jeder wird gebraucht!"，Bielefeld，"2014，p.13

[18]V. Verhey，Ausbildung Plus in Zahlen：Trends und Analysen 2013，Bonn，2013

[19]S. Krone，Das duale Studium-Scharnier zwischen Berufs-und Hochschulausbildung，online available：http：//denk-doch-mal.de/wp/sirikit-krone-das-duale-studium-scharnier-zwischen-berufs-undhochschulbildung/(accessed February 23，2015)

[20]A. Frank，V. Meyer-Guckel，C. Schneider，Innovationsfaktor Kooperation.Bericht des Stifterverbandes zur Zusammenarbeit zwisch-en Unternehmen und Hochschulen，Essen，2007，pp.52～54

[21]FHDW[DB/OL].https：//www.fhdw.de/de/about-fhdw.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