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香立
(商洛学院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 陕西 商洛 726000)
唐代和蕃公主作用述论
范香立
(商洛学院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 陕西 商洛 726000)
唐代和蕃女性达30多人,她们以公主的身份,肩负着唐统治者的“成万里之婚,冀定四方之业 ”的政治使命,为完成这一任务,和蕃公主充分发挥了和平使者、文化传播者、经济推动者、民族融合实践者的作用,为唐代边疆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唐代;和蕃公主;民族作用
唐朝周边民族众多,包括突厥、回纥、吐蕃、吐谷浑、奚、契丹、南诏、西域诸国等少数民族。如何处理好与周边各少数民族之间的关系,则是唐统治者所面临的一项重要任务,也为各朝统治者所高度重视。为巩固统治,维护边疆地区安定,唐朝统治者将和亲政策作为中原王朝处理民族关系的重要方法之一。在唐统治近三百年的时间里,唐与边疆的突厥、回纥、吐谷浑、吐蕃、奚、契丹、薛延陀、契苾部、南诏、于阗、宁远、突骑施等十余个少数民族和亲,和亲女性达30余人,其中有以公主身份参与和亲的、有以县主身份参与和亲的,还有个别不确定身份的和亲女性,这些女性无论出身如何,大多都以公主身份出嫁域外,作为和亲政策的执行者,她们在民族交往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和亲是民族间战争与和好的一次过渡,它有利于缓和民族矛盾,缓和战争所引起的紧张局势,而和亲公主则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她们是传递友好关系的和平使者。和亲公主作为和亲政策的具体体现者,其本身就是和平的象征,当运用其自身的聪明才智去化解民族矛盾时,和平使者这一角色作用得到进一步发挥。唐朝统治者一直把和亲作为安边的一项重要政策,和亲可“安养部落”[1]卷42,205,“和亲则烽隧不惊”[2]卷217,6127,而和亲公主则在安边政策之中扮演了和平使者的角色。唐高祖武德九年,突厥寇边,灵州道行军总管李靖率兵与之战,因“与虏和亲”[3]卷67,2478,所以双方停战,各自罢兵而归。
唐与吐蕃的两次和亲之中,和亲公主在促进民族友好关系上发挥了重要作用。自贞观十五年,唐太宗将文成公主嫁于吐蕃松赞干布,至松赞干布去世的十年里,双方未发生矛盾。高宗继位之初,松赞干布曾向唐上书:“天子初即位,若臣下有不忠之心者,当勒兵以赴国除讨。”[3]卷196,5222足见双方关系之友好。中宗时,嫁与吐蕃赞普尺带珠丹的金城公主,在缓和唐与吐蕃矛盾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金城公主710年入藏至740年去世,在吐蕃共生活了30年,在此其间,唐与吐蕃既有和平又有战争,但双方的调停大都是以金城公主的名义或由金城公主出面进行的。唐玄宗开元二年,唐多次打败吐蕃,吐蕃遣使请求与唐修好,金城公主亦上《乞许赞普请和表》,言“赞普君臣欲与天子共署誓刻”[2]卷216,6082,两国结好,自此以后,吐蕃每年朝贡不犯边塞。开元二十一年,金城公主向唐请求在赤岭树碑,以“定蕃汉界”[4]卷6,76,之后唐蕃几乎没有相互侵掠之举动。嫁给李鲁苏的固安公主,因“鲁苏牙官塞默羯谋害鲁苏”[4]卷6,75,于是设宴将塞默羯捕杀,固安公主此举对于维护奚族内部的稳定及唐边疆局势具有重要作用,因此得到了玄宗的丰厚赏赐。嫁与回纥的咸安公主在回纥生活了21年,她在处理唐回关系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咸安公主“柔明立性,温惠保身……,及礼从出降,义重和亲。承渥泽于三朝,播芳猷于九姓。远修好信,既申洽比之姻;殊俗保和,实赖肃雍之德。”[6]卷681,6960-6961
当然,和亲所带来的和平并不是一劳永逸的,有的和平关系仅仅持续了几个月,如嫁与契丹首领李怀节的静乐公主和嫁给奚族首领李延宠的宜芳公主,在婚后半年就分别被杀,据《资治通鉴》载,安禄山为了向唐统治者邀功,“数侵掠奚、契丹”[6]卷215,6868,导致奚与契丹叛唐,并杀害公主。即使如此,和亲公主所扮演的和平使者角色是不容抹杀的,她们出嫁少数民族本身就是和平的象征,更何况她们为民族间的友好关系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乃至生命。和亲公主在推动民族友好关系方面发挥了桥梁和纽带的作用,授之以“和平使者”之称是实至名归。
和亲公主在促进中原王朝与和亲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与发展方面扮演了传播者的角色。虽然中原王朝与边疆少数民族政权都对和亲持不同动机,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中原王朝都会选择聪明睿智的公主与少数民族和亲,此点从册文之中可得到佐证。《册金城公主文》曰金城公主“幼而敏惠,性质柔明,徽艺日新,令容天假。”[5]卷235,2376。《大周故西平公主墓志》载,弘化公主“秀奇质于莲波,讬体王姬,湛清仪于桂魄。公宫禀训,沐胎教之宸猷;姒幄承规,挺琁闱之睿敏。”[7]944《册崇徽公主文》说崇徽公主“禀秀云汉,增华女宗,卓尔洵淑,迥然昭异。肃雍之道,能中其和,缛丽之功,自臻於妙,不资姆训,动会礼经。”[1]卷42,207。和亲公主不仅聪明睿智,而且才华出众,知书达礼,具有很高的文化素养,她们出嫁蕃族之时,除了携带中原地区的种子、茶叶之外,还带去大量书籍、天文历法及工艺技术。有时和亲公主也会主动向唐王朝请求文化典籍,如唐玄宗时,金城公主曾上书请唐赐《毛诗》、《礼记》、《左传》、《文选》等典籍给吐蕃,就该不该将文化典籍赠予吐蕃一事,在唐朝内部引起很大争议,于休烈认为“戎狄,国之寇也;经籍,国之典也。……吐蕃之性,剽悍果决,敏情持锐,善学不回。若达于书,必能知战。深于《诗》,则知武夫有师干之试;深于《礼》,则知月令有兴废之兵;深于《传》,则知用师多诡诈之计;深于《文》,则知往来有书檄之制。”[3]卷196,5232。于休烈认为如果将典籍送给吐蕃,吐蕃就会强大,反而给唐带来无穷后患,玄宗摒弃了这种狭隘的民族观,将这几部典籍送给吐蕃。上述情况无疑对边疆民族文化的提高具有重要作用,同是也对中原文化在异域的传播具有推动作用。
远嫁边疆的和亲公主,也帮助少数民族改掉了一些陋俗。文成公主出嫁吐蕃后,恶其人赭面(将脸涂成红色),于是松赞干布便命令取消赭面。在和亲的推动下,少数民族政权首领渐慕华风,如松赞干布在与唐和亲后,“亦释氈裘,袭纨绮”[3]卷196,5222,即脱去吐蕃服饰,穿上中原的服装,而且还在国中建城邑宫殿,并派吐蕃贵族子弟入唐学习《诗》、《书》,“又请中国识文之人典其表疏”[3]卷196,5222。回纥族在唐朝文化的影响下,亦建宫殿以居,回纥女性效仿唐人,穿着“有粉黛文绣之饰”[6]卷226,7282。突厥毗伽可汗慕唐风,曾欲修筑城郭,建造寺观。其谋士暾欲谷认为突厥人“随逐水草,居处无常,射猎为业,又皆习武。强则进兵抄掠,弱则窜伏山林,唐兵虽多,无所施用。若筑城而居,改变旧俗,一朝失利,必将为唐所并。且寺观之法,教人仁弱,本非用武争强之道,不可置也。”[3]卷194,5174在其劝说下而作罢。以上足见中原文化对边疆民族影响之深,正如陈陶在《陇西行》中所说“自从贵主和亲后,一半胡风似汉家。”[8]卷746,8496
和亲带动下的文化传播并非单向的,而是双向的,在中原文化传到边疆之时,边疆少数民族的文化亦影响中原地区,无论是上层达官贵人亦或下层普通百姓,都深受其影响。太宗之子李承乾喜欢少数民族的风俗,曾让奴仆数十人学习突厥音乐、舞蹈,为其表演。而其本人就会说突厥语、喜穿突厥服,曾“选貌类胡者,被以羊裘,辫发,五人建一落,张氈舍,造五狼头纛,分戟为阵,系幡旗,设穹庐自居,使诸部敛羊以烹,抽佩刀割肉相啗。承乾身作可汗死。使众号哭剺面,奔马环临之。”[2]卷93,3564-3565唐朝中后期,在和亲的影响下,回鹘文化深入唐朝上层社会,深受时人喜欢,并成为一种时尚。花蕊夫人的《宫词》云“明朝腊日官家出,随驾先须点内人。回鹘衣装回鹘马,就中偏称小腰身。”[8]卷798,8978可见回鹘文化对中原文化的影响之深。
随着唐公主的和亲,中原王朝与周边少数民族之间的经济交往日益频繁,客观上,和亲主公在双方经济交往中,扮演了推动者这一角色。每次和亲,唐王朝都要赠予和亲民族大量的财物,同时还会赠送农器、种子、缯彩衣服、金银器皿等物品,和亲公主出嫁时还带着大量各行业的能工巧匠,这对和亲民族经济的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和亲之时,往来于唐与和亲民族之间的人数少则数百,多则成千上万,往来之人即有达官显贵,又有商人及宗教者,他们借和亲之时进行频繁的经济贸易,如回纥来唐迎娶太和公主的和亲队伍人数就多达二千人,所带“马二万、橐它千”[2]卷217,6129,如此庞大的队伍,说明回纥人借和亲之时进行经济贸易。和亲后,唐政府应少数民族要求,开放更多的地区与之互市,如突厥借和亲请求与唐王朝增开互市地区,唐高祖武德七年,颉利派遣使者来唐,“愿款北楼关请互市”[2]卷215,6032,唐没有拒绝。互市贸易可以互通有无,唐“与突厥和亲,华、夷安逸,甲兵休息;国家买突厥羊马,突厥受国家缯帛,彼此丰给。”[6]卷212,6744金城公主入藏后,唐与吐蕃的边境贸易交流不断扩大,开元时,吐蕃请求唐开放赤岭、甘松岭进行互市贸易,由于甘松岭位置重要,唐最终许以赤岭,“乃听以赤岭为界,表以大碑,刻约其上。”[2]卷216,6085此时唐蕃所进行的互市贸易与金城公主的推动是分不开的。咸安公主在调节唐回绢马贸易矛盾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双方的贸易矛盾源于不等价交换,唐认为回纥所卖之马瘦弱不堪,而回纥认为唐所给之绢质量太差,双方争执不休,矛盾加剧,最后由咸安公主出面调节,使问题得到了解决,此次调停确保了双方贸易的正常进行,维护了双方的友好关系,正如白居易在《阴山道》中所讲的,唐“内出金帛酬马值”,回纥“合罗将军呼万岁”[9]。
足见和亲带动下的中原王朝与边疆少数民族之间经济往来之多,而且双方各取所需,均有利可图。据《唐会要》载,自唐肃宗乾元之后,回纥几乎每年都遣使来唐进行绢马贸易,而贸易额也相当可观,“以马一匹易绢四十匹,动至数万马。”[4]卷72,1303也就难怪明代杨继盛说“互市者,和亲之别名也。”[10]卷209,5536另外,还有一些和亲公主亲自参与到经济贸易之中,如唐玄宗时嫁给突骑施首领的交河公主就曾参与到互市贸易之中,交河公主出嫁之后,曾派牙官赶着一千多匹马到安西去卖,以获取丰厚的利润。在和亲政策的带动下,中原王朝与少数民族之间的经济往来日益频繁,而且经济交往的范围和规模也越来越大,甚至扩展到中亚、西亚、欧洲地区。
唐与周边少数民族的和亲虽然带有强烈的政治目的,但和亲公主所生育的后代具有混血特征,对民族间血统的融合起了推动作用,改变了和亲后代的体貌特征、素质,有利于打破民族偏见,促进民族间的自然融合和少数民族的汉化。和亲公主虽然带着政治使命嫁于少数民族首领,但其所生后代及在其带动下的民族间普通百姓的大规模通婚,使唐王朝与各少数民族间从单一的地缘关系发展成为具有血缘的甥舅关系。这种汉胡混血不但改变了和亲后代的外貌特征,如阿史那忠与定襄县主之子阿史那谏“风仪秀逸”,这与少数民族人们的高鼻、深目、浓髭、虬须等粗犷外表形成鲜明对比。而且也提高了和亲后代的素质,阿史那谏“天资孝及,习兼文艺,创巨潜及,穹苍莫追。”[7]603契苾何力与临洮县主之子契苾明“发言会规矩,动容成楷则。学该流略,文超贾马。威青海而安白道,光三部而截九夷。揆务机司,为群僚之宗匠;荣膺兰锜,成五戎之准的。”[5]卷187,1989个别上层的和亲对整个少数民族素质的提高改变并不大,然而在和亲公主带动下的整个民族间的大规模通婚,对少数民族人们素质的提高必然起到推动作用。唐与周边少数民族和亲后,民族混血的后代越来越多,混血后代普遍存在于唐朝社会的各个阶层,而且混血后代既具有少数民族那种剽悍进取精神,又吸收了汉文化的精华,有利于铸就蓬勃向上的精神风貌及民族品格。即如陈寅恪所说“取塞外野蛮精悍之血,注入中原文化颓废之躯,旧染既除,新机重启,扩大恢张,遂能别创空前之世局 。”[11]
再次,和亲有利于削弱民族偏见。中国封建社会一直存在民族偏见和民族歧视,以正统自居的中原王朝一直将周边少数民族比为蛮夷鸟兽,并用一些歧视性的称呼。通过和亲使中原王朝与边疆少数民族之间形成了舅甥的亲属关系,及本身就具有混血血统的唐统治者,渐渐形成了“胡汉一家”的观念,这对消除民族间的隔阂与歧视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而唐代这种开明的民族观念也是其它朝代所无法比拟的,如温彦博曾说“中国之于夷狄,犹太阳之比列星”[3]卷61,2360,李大亮说“中国百姓,实天下之根本,四夷之人,乃同枝叶。”[12]将中原汉民族与周边少数民族的关系比喻成太阳与星星、根本与枝叶,此种比喻虽然具有明显的大汉族主义,但显然较“禽兽”、“豺狼”等具有侮辱性的用词更为进步,而且将边疆民族与中原汉民族视为统一整体,体现了唐统治者进步的民族观念。唐太宗曾说“夷狄亦人耳,其情与中夏不殊。……盖德泽洽,则四夷可使如一家。”[6]卷197,6215-6216“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6]卷197,6215-6216“四夷一家”、“爱之如一”的观念,体现了以唐太宗为首的统治者淡薄的民族偏见。
而通过上层社会的成功和亲,必定带动和促进民族间普通百姓的大规模通婚,这就在客观上推动了民族间血统上的自然融合和民族同化,有利于削弱民族偏见。李唐王朝统治的289年间里,将公主及县主等女性嫁于12个不同的少数民族首领,而且参与和亲的女性包括皇女、皇妹、宗室女、外戚女、皇室外甥女、蕃将女、女妓等不同身份的女子,这些远嫁域外的“公主”与不同少数民族和亲,及在其带动下的民族间普通百姓的通婚,有利于促使少数民族与汉族在血统上形成“胡汉一家”的局面,而且民间通婚的规模及范围要远远超过上层和亲,这对增进民族情感与民族团结,促进民族融合起了推动重要推动作用,正如吕温咏叹唐与吐蕃的和亲诗所讲“明时无外户,胜境即中华。况今舅甥国,谁道隔流沙。”[13]和亲使汉民族与边疆少数民族融合为一体,所以说,和亲公主是民族融合的实践者。
唐代和亲公主尽管出身不同,每个人的自身素质不同,各自所发挥作用的大小也不尽相同,无论其是否有明确的主观意识,但她们都确确实实从上述几个方面或某一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在唐王朝与周边民族的关系之中,发挥了“弹簧”的作用。当然对于唐代和亲公主的作用不能拔高,也不能贬低,应当给予客观的评价。
对于和亲公主来说,他们带着政治任务远嫁边陲,做出了巨大的牺牲,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首先,她们要远离亲人和家乡,心里愁苦,垂泪作别,同时又要饱受思念亲人及家乡之苦,对于有生之日能够回乡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由唐人所作的和亲诗即可管窥,如张籍《送和亲公主》云“塞上如今无战尘,汉家公主出和亲。邑司犹属宗卿寺,册号还同虏帐人。九姓旗幡先引路,一生衣服尽随身。毡城南望无回日,空见沙蓬水柳春。”[14]宜芳公主出嫁绝域时所作《虚池驿题屏风》曰“出嫁辞乡国,由来此别难。圣恩愁远道,行路泣相看。沙塞容颜尽,边隅粉黛残。妾心何所断,他日望长安。”[15]诗作道尽了和亲公主出塞时那种沉重、悲伤、郁闷的心情。
其次,她们出嫁后要服从少数民族之风俗,这对和亲公主的身心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边疆游牧民族的风俗习惯与中原农业王朝有着很大的不同,尤其在婚姻方面,游牧民族实行收继婚制,其首领去世后,弟可妻其寡嫂,子可妻其后母,然而和亲公主们却要服从其俗。契丹、回纥、奚、突厥等以游牧为主的少数民族都存在这种习俗。唐玄宗时,固安公主先嫁奚族首领李大酺(被契丹可突于杀害),后又改嫁其弟李鲁苏。唐肃宗时,小宁国公主先后嫁于回纥英武可汗、英义可汗父子。这种收继婚制度对于受中原先进文化教育和熏陶的和亲公主们来说,虽然难以接受,但为了完成中原王朝的政治使命,她们还是忍受着身心的煎熬完成了任务,这不可不说是对和亲公主身心的一次摧残。
再次,她们要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嫁与契丹王李怀秀的静乐公主,嫁于奚王李延宠的宜芳公主,都因安禄山对奚、契丹的侵掠,致使她们被杀,而为和亲政策的牺牲品。宁国公主嫁给回纥毗伽阙可汗,第二年可汗去世,回纥欲以宁国公主殉葬,公主认为唐制夫死妇为之持丧,早晚各哭一次,再守丧三年,回纥既然娶亲中国,就应当“慕中国礼”[3]卷195,5202因此公主仅依回纥法,为之剺面大哭,宁国公主凭借自己的聪明睿智逃过一死,因无子而归唐。
[1](宋)宋敏求. 唐大诏令集[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
[2](宋)欧阳修. 新唐书[M]. 北京:中华书局,1975.
[3](后晋)刘昫. 旧唐书[M]. 北京:中华书局,1975.
[4](宋)王溥. 唐会要[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
[5](清)董诰. 全唐文[M]. 北京:中华书局,1960.
[6](宋)司马光. 资治通鉴[M]. 北京:中华书局,1956.
[7]周绍良. 唐代墓志汇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8](清)曹寅. 全唐诗[M]. 北京:中华书局,1960.
[9] (唐)白居易. 白居易集[M]. 顾学颉 校点. 北京:中华书局,1979: 81.
[10](清)张延玉. 明史[M]. 北京:中华书局,1974.
[11]陈寅恪. 金明馆丛稿二编[M]. 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344.
[12](唐)吴兢. 贞观政要[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275.
[13](宋)李昉. 文苑英华[M]. 北京:中华书局,1966:1234.
[14](元)方回选 评, 李庆甲 校点. 瀛奎律髓汇评[M].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1451-1452.
[15](宋)陈应行 编, 王秀梅 整理. 吟窗杂录[M]. 北京:中华书局,1997:839.
The effect princess for Peace-making in Tang Dynasty
FAN Xiang-li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 Shangluo university, Shangluo 726000,China)
More than 30 women married ethnic minority leaders in Tang Dynasty, As the princess for peace-making, they shouldered the political mission of stabilizing the frontier, in order to fulfill this task, the princess for peace-making had played the role of messenger of peace, cultural communicators, economic promoter, ethnic fusion practitioners, and made important contributions to the development of borderland in the Tang Dynasty.
Tang Dynasty; Princess for Peace-making; effect
K242
A
2095-7408(2017)02-0021-05
2016-11-7
商洛学院基金项目“和亲视域下的唐代民族融合”(15SKY029)。
范香立(1982— ),女,吉林公主岭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