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环境经济学研究综述

李 珂，尹 宽

（甘肃政法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我国环境经济学研究综述

李 珂，尹 宽

（甘肃政法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资源与环境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是当今各国学者和政府研究的重要内容和焦点。我国环境经济学界经过多年的探索获得了大量的科研成果，文章通过文献综述法，对我国学者在环境经济学的体系、理论研究以及当前在环境市场制度、环境经济模型应用、环境经济政策创新、生态补偿制度四个方面的研究进展进行了综述，并进行了简要的评述,对我国环境经济学的理论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环境经济学；资源；理论研究

自工业革命开始以来，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人类在经济欲望的驱使下积累了巨大的物质财富，在社会生产力不断提高的同时，全球性环境问题也逐渐爆发，随着环境问题的加剧，环境与经济的发展问题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1962年《寂静的春天》一书的出版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其作者蕾切尔·卡逊女士通过描述农药污染对环境所带来的毁灭性的场景，警示人们如果再不采取适当的措施，地球环境的安全将受到严重的威胁。受到美国战后环境保护运动的影响，更多的学者开始对环境经济进行科学的探索与研究，环境经济学作为一门新兴学科就此产生。

我国环境经济学起步相对较晚，1978年我国制定了环境经济学和环境保护技术经济八年发展规划（1978—1985），并开始组织人力开始研究，次年中国环境科学学会成立，进一步推动了环境经济学的研究[1]。在近40年的时间里，我国环境经济学在研究对象、体系、内容和理论等方面都得到了深化，本文通过文献综述法，对我国环境经济学研究内容、环境经济学理论以及当前主要的研究进展进行了综述。

一、关于环境经济学体系的研究

中国近些年环境经济学主要涉及的研究内容可分为环境保护的经济手段、基本理论、分析方法和其他问题研究四个方面。

1.环境保护的经济手段。我国早期环境保护的经济手段主要是运用经济手段来分析环境保护的经济效果，主要是从我国环境保护的客观经济规律出发，我国学者最初对于环境保护的经济手段研究主要涉及的是定性的分析。王铁生[2]（1981）通过对我国20世纪70年代的工业发展水平，城市环境质量状况等进行了分析，指出我国环境经济学首先需要研究的内容是水和空气的污染情况及其防治措施的经济效果，分析噪声的危害及其防治措施，最后突出强调了环境保护的立法和管理问题。

20世纪80年代之后，我国开始进行水排污权交易的试点工作，并逐渐引入收费制度、补贴、罚款和税收等。夏光[3]（1994）首先介绍了环境保护的经济手段在发达国家的应用，对比各个发达国家历年的排污费所占GDP的比率，以及美国在废水处理和噪声治理方面实施的一些补贴方案等；接着提出当时我国制定环境经济政策的几个问题以及制定环境经济政策一般需要考虑的原则，这对当时我国制定符合我国国情的经济政策和政策的有效实施产生了积极影响。

目前我国在环境保护经济手段方面的研究越来越成熟，研究的内容也与技术创新等当代热点问题紧密联系。李婉红[4]（2015）构建了排污费制度驱动绿色技术创新的地理加权回归模型（GWR），并基于GWR模型估计了我国29个省制造业排污费制度对绿色技术创新的驱动力；俞杰[5]（2013）通过计算OECD国家与环保相关的税收收入GDP和总税收收入的比重，提出了我国环境税制改革应保持均衡的宏观税负水平等政策。

但目前我国对环境保护采取的方法还存在不合理之处，具体表现为排污收费政策失灵、初始排污权分配不合理等问题。

首先在排污收费政策方面，一是政策制定不完善，没有完全统一排污费和环境治理费的收费标准；二是政策实施的执行系统不完善，包括企业排污申报登记的审查力度松等，都是造成排污收费政策失灵的原因。李克国[6]（2002）、冷淑莲[7]（2008）、于希[8]（2012）、徐秀凤[9]（2014）等以环境经济学理论为基础，分别对我国的排污收费政策失灵进行了深入分析，认为其产生的原因有体制方面的限制、政策自身的缺陷、政策实施的低效等方面，最后提出完善我国排污收费政策的相应对策。

其次在初始排污权分配方面，由于初始排污权的分配不合理，具体体现在已建项目和新建项目的排污总量指标分配的不合理，阻碍了各个厂商减排治污的积极性。刘力[10]（2014）论述了我国初始排污权分配的实践困境与立法对策，指出在政府主导的定价出售模式中，排污权价格标准各异，管理规范松散等是造成分配困境的原因，并提出了政府兼采、回购等处理措施，“定价出售”是我国初始排污权分配的方式之一，其他两种方式为：免费分配、公开拍卖；王清军[11]（2011）通过比较法研究，对比研究了美国、日本、欧盟和我国排污权分配机制，并以此为基础在排污权法律法规的制定，分配对象等方面提出了相应的完善措施。

2.环境经济基本理论。环境经济学的基本理论包括外部性理论、环境经济政策理论和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协调发展理论等。牛红义[12]（2010）、陈玉玲[13]（2014）分析了我国环境经济政策存在的问题，从外部性经济内在化的出发点出发，提出了改善我国环境经济政策的措施；李劲松[14]（2013）、钟芙蓉[15]（2013）分别从环境经济政策的特点，属性和环境伦理学为主线，为开展环境经济政策伦理的理论方法体系提出建议；潘岳[16]（2007）提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环境经济政策体系框架；段晓峰[17]（2006）等对黄河三角洲地区环境经济系统进行了分析评估并对该地区实现可持续发展提出建议。

3.环境经济分析方法。环境经济分析方法包括环境效益费用分析和环境经济评价方法等。20世纪80年代，李金昌教授翻译了国外大量自然资源核算的文章，这才使我国学者关注自然资源核算的相关研究，李教授在环境和经济的领域的研究有相当造诣，先后发表了资源环境方面的学术著作10部之多，对我国自然资源资产核算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曲福田[18]（1987）综述了计量森林生态、社会等间接效益所运用的方法，在此基础上运用相关替代法对江苏省海涂森林的御浪护堤、生物防治、文化娱乐等产生的间接效益进行了计量与评价；靳乐山[19]（1997）在总结了我国环境价值评估理论的基础上，运用市场价值法和人力资本法对当时我国环境价值的估算进行了对比分析，使我国的自然资源核算研究更进一步。而当前的环境经济分析方法不仅应用于宏观领域，在微观领域的应用也十分丰富。詹天珍[20]（2017）以污水处理厂的清洁生产方案为例，对其环境效益进行了货币化估值，从而分析了清洁生产中方案的可行性。

目前我国在自然资源核算方法研究方面还存在着缺乏创新等问题，随着资源环境形势越来越严峻，自然经济核算在世界各国制定正确的环境经济政策和优化资源配置中越发重要。虽然国内外学者对自然资源核算的研究越来越深入，但目前还没有国家可以完成全面的资源环境核算，我国在实际应用方面的研究也相对落后于西方国家，还主要集中在理论分析层面，自然资源的核算方法多是沿用国外的估价模型，缺乏创新。管鹤卿[21]（2016）建议我国加快建设完善的核算制度，建立与国际接轨的综合环境经济核算制度，争取用10—15年的时间基本建立完善的综合环境经济核算制度；孔含笑[22]（2016）指出我国当前应解决的是确定核算项目、选择估价方法、分步推进自然资源核算等问题，提出优先建立单项资源的区域自然核算体系等解决措施。

4.环境经济学其他问题研究。其他环境经济问题研究包括循环经济、清洁生产、国际贸易与环境等。我国的循环经济在20世纪末得到了发展，通过对其他国家生态工业、循环经济建设的研究和经验总结，从解决工业、城市污染入手，通过不断的宣传循环经济理念，完善循环经济法规体系，推动建立循环经济型社会模式等，在全国范围进行理论的探索和实践的尝试。韩瑞玲[23]（2011）、黄和平[24]（2015）基于生态效率度量模型和循环经济发展模式的判别模型分析了辽宁省和江西省的循环经济发展轨迹，并对区域循环经济发展所应注意的问题提出建议。

1973年，我国第一部环境保护的综合性法规《关于保护环境和改善环境的若干规定》颁布，《规定》中提出了“预防为主，防治结合”的治污方针，这就是我国“清洁生产”理念的最初体现，清洁生产是实现我国循环经济的有效途径。孙晓峰[25]（2010）指出了我国清洁生产的地区发展不平衡等主要问题，从环境政策、环境管理、环境标准、技术研发等方面提出我国推行清洁生产工作的保障性措施。

进入21世纪，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内容、领域不断扩大，并且取得了明显的进展。根据学者近几年对环境经济学的研究，此后环境经济学研究将重点关注的依然是环境价值核算体系，环境经济分析方法体系，环境经济评价体系，环境保护经济手段体系，环境经济政策体系，循环经济体系，并且在不断的深入研究下，使我国的环境经济学研究在宏观和微观领域共同进步。

二、我国环境经济学的理论研究

我国的环境经济学理论研究成果大致可概括为如下“五论”：环境资源论、环境价值论、环境生态论、持续发展论、环境产权论。

（一）环境资源论

环境资源论，就是指环境是总资源。最初人们认识环境是停留在地理学的意义上，随着环境科学的不断发展，对环境的认识从地理学扩展到社会学，环境资源论主要强调资源的不可再生，提高环境质量以及加快资源的再循环。董宛书[26]（1993）总结了我国环境经济学的三大理论支柱，并认为“环境资源论”是环境经济学立论，并成为独立学科的一块极其重要的基石。

（二）环境价值论

环境科学和经济科学的发展促成了“环境经济论”，依照西方经济学中“效用价值论”，环境对人类有用，即有价值。固有的自然资源、生态功能、环境资源中的各要素所具有内在的目的性都会对社会的发展产生价值。于连生[27]（2004）、李德顺[28]（2013）、殷宪红[29]（2016）强调从价值论视角把握人与环境的相互关系，并提出可持续发展—价值关系的回归来解决当今所面临的环境问题，以期构建起与可持续发展相适应的环境价值观念；张磊[30]（2006）将环境价值论与生态文明价值观相结合，通过自然资源环境拥有的二重性价值，为我国走科学的生态文明发展道路提供了建议；当前学者还将环境价值论与实践相结合，利用区域资源优势，协调区域经济发展和环境经济的发展。李敏[31]（2013）将环境价值论与西部民族地区资源相结合，剖析了环境显性价值和隐形价值在西部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中的影响，对西部地区经济开发和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提供了建议。

关于如何对价值形式进行表示，我们通常用“影子价格”来表示，减少一个单位的一种投入的机会成本或者是供应量给整体带来的经济损失[32]。我国学者对碳排放、水资源以及排污权的影子价格研究比较多：黄文若[33]（2012）、杜清燕[34]（2013）、赵海涛[35]（2011）以及高子轶[36]（2015）分别利用不同的生产函数估算了我国、甘肃省工业行业以及天水经济区的二氧化碳影子价格，测度出污染物排放变化对经济产出的边际效应，为我国和各个地区在制定碳税政策，引导企业进行低污染生产活动提供了实践基础。

（三）环境生态论

环境生态论的内容强调实现经济和生态之间的平衡，指出我们所处的环境是一不断发展变化的生态和经济系统耦合而成的复合系统。张国庆[37]（2012）提出要促进我国的生态经济化，就要将我国环境生态论与系统技术、现代数学技术相结合，加强从定性分析研究转入定量或定性定量相结合研究，通过减商化、去货币化并借助现代计算工具进行模拟分析。

（四）持续发展论

持续发展论是以环境生态论为基础，强调在不损害生态环境，不牺牲未来利益的前提下，促进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注重的是在保护生态的环境下，把握好人类生产和消费的可持续性，早在春秋战国时期，我国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老子和庄子都有考虑过万物的持续发展论。张一方[38]（2010）、丁润生[39]（2007）通过对老庄哲学的“相克原理”、“天，人，地，多元循环原理”等哲学思想与经济学中的二元、多元相互制约影响，资源循环利用相结合，解释了当今环境持续发展论的重要性，对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做出了贡献。

（五）环境产权论

环境产权论是沈满洪首次提出来的，他认为：环境问题从经济学上看是个外部性问题。外部性理论的贡献在于，它引导人们在研究经济问题时不仅要注意经济活动本身的运行和效率问题，而且要注意由生产者消费活动引起的不由市场机制体现的对社会环境造成的影响[40]。

当前我国对产权理论、传统的外部性理论有了实质性的发展，潘义勇[41]（2008）、金海统[42]（2009）、常修泽[43]（2009）发表的著作中认为，制度安排是经济活动的前提，一切经济活动促使制度安排以效益最大化为标准，产权理论在优化和合理配置自然资源方面具有重要意义。环境产权理论在我国还处于起步阶段，当前要充分学习中外正确的产权理论和研究成果，以建立符合我国国情的环境产权制度。

从目前我国的研究现状来看，我国对环境经济学研究的深度和范围都有所增强和扩展，从地理学意义上的资源环境的研究到综合社会经济层面，从简单的资源经济价值等定性分析到资源环境核算以及生态服务功能的定量分析、科学实验等方法，均说明了我国环境经济学向更加具有技术支撑的方向发展。但目前我国对环境经济学的研究还处于探索阶段，在资源价值核算上还没有形成自己的评估理论，而且研究结论是建议性的，导致其在我国的实践性、应用性不强，接下来本文就学者对“环境经济学”发展现状做了详细的综述。

三、我国环境经济学发展现状

从整体来看，我国环境经济学经历了近40年的发展，不论是从研究成果，还是社会经济、生态环境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但是美国学者福斯特却指出“环境经济学”是一条错误的道路，他认为把经济简化论应用于环境，会割裂人与自然之间的历史性联系；会使以市场价值支配一切价值的价值观过度发展；通过在经济中内化环境的方式为自然物设定价格，并建立市场以解决资源与环境危机，也许短期内可以缓解问题，但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既破坏了生活条件，也破坏了生产条件。”[44]虽然福斯特的分析主要立足于资本主义批判的视角，但其理论依据与分析结果则对推进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确保经济社会与自然协同发展以及防范生态帝国主义的殖民与入侵等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而且我国在环境市场制度研究、环境经济模型应用、环境经济政策创新、生态补偿制度研究四个方面均取得了显著的成就。

（一）环境市场制度创新

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环境资源的稀缺性价值越来越受到重视，排污权有偿使用和交易政策的试点和创新是我国环境市场制度的一大突破。排污权交易在我国是一个外来引进的经济手段，王金南[45]（2014）通过我国发布的“排污交易”的政策性文件，总结出我国的排污交易在中国的实践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初步尝试阶段（1988—2000），1988年国家环境保护局颁发并实施了《水污染物排放许可证管理暂行办法》，在此规定了各地区的水污染排放总量，并对我国16个城市逐渐进行了试点工作，并获得初步经验。在这一时期，我国排污交易的政策文件和实践从无到有，代表了我国排污交易政策的萌芽时期；试点摸索阶段（2001—2006），在上一阶段我国排污交易试点工作取得初步经验的基础上，我国在2001年前后与国外建立了多种环境合作项目，并在我国开始进行水污染物排污交易的试点工作，在这一阶段我国污染物排放交易试点探索力度还是相对较弱；试点深化阶段（2007年至今），绿色信贷、环境税、绿色贸易等政策的颁布标志着我国的环境经济政策体系逐渐完善。

2016年9月，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中国加入《巴黎气候变化协定》，这意味着我国成为第23个完成了批准协定的缔约方，我国将从自愿减排交易入手，探索碳排放交易市场。这不仅彰显了我国在全球气候治理中的决心，促进我国的气候外交战略的发展，也对我国环境市场制度带来了机遇和挑战。李慧明[46]（2017）认为我国应该继续坚持自哥本哈根气候会议以来的气候外交政策，同时积极推进我国的绿色发展，加快缓解发达国家给我国带来的有限碳空间压力。由于我国气候外交政策的不断深入，排污权交易制度成为了当前学术界的热点问题，主要涉及大气和水污染物排放交易和碳排放交易，首先在农业方面，秦敏[47]（2017）、彭涌[48]（2016）、张光岳[49]（2014）等学者通过对农业面源排污权交易的可行性分析，分别提出了发展有机农业、加强政府引导，建立排放跟踪、交易跟踪机制，促进农业面源排污权的初始分配等措施，对我国有效治理农业面源污染问题和排污权交易政策在农业面源污染中的应用有显著的理论和实践意义；其次，在工业方面，李永友[50]（2016）、刘海英[51]（2016）等利用双重差分-倾向得分匹配法（PSM+DID）和DID方法对我国工业SO2排污权交易政策减排效果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中国试点的排污权交易政策具有可实施性，我国应继续规范排污交易政策，加快环境市场制度创新和发展；当前我国环境市场制度的研究领域还包括了有效行政措施、经济补偿等高污染企业退出机制等。

（二）环境经济模型与应用

定量分析方法的运用是现代经济学的主要特征之一，环境经济分析离不开环境经济模型，在环境经济分析中运用经济模型有利于理论的确证，环境经济模型的改进有利于环境经济分析的完善和发展，未来我国的环境经济模型的开发与应用前景依旧广阔。当前我国对环境保护问题越来越关注，对环境经济进行定量、系统、综合性的研究会越来越多，当前我国学者对环境经济进行研究时，多采用的模型有：一般均衡（CGE）模型、3E系统模型、影子价格模型、耦合度模型、博弈模型、生态足迹理论模型、水安全综合评价模型、自然资源负债表与绿色国民经济核算模型、CVM模型、云模型等。

一般均衡（CGE）模型目前已被广泛用于分析未来CO2排放情景、减排潜力以及评估节能减排对经济的影响。从1990年至今，我国学术界多在温室气体减排政策方面进行研究。如马骏[52]（2017）建立包含环境模块的CGE模型，分析了碳减排政策对江苏经济和产业结构的影响；徐晓亮[53]（2017）通过构建动态CGE模型，以煤炭资源税改革为研究对象，分析了资源政策调整与促进减排和改善环境福利之间的关系；时间[54]（2016）构建水资源动态CGE模型，研究了高耗水工业不同水资源管理政策对经济、社会和水资源利用的影响。

3E系统模型是指对能源、经济、环境系统的研究，是对各系统之间交互作用程度测算方法和模型的研究。通过运用3E系统分析，可以准确了解到一国家或区域的能源、经济、环境的协调发展状况，为相关的决策部门制定可持续发展战略提供依据。逯进[55]（2017）以系统耦合机制为基础，构建了中国四大区域的能源、经济与环境三系统耦合模型，对区域三系统交互关系的变化特征以及差异做出了全面分析。

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可以并且应该运用大量的实证分析方法，但是我们应该清楚，任何模型，任何研究方法均有自己的局限性。在现实的经济分析中，有许多因素是无法用数学量化的，比如通过条件价值评估法（CVM）测算某地区的生态价值时，必须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这就意味着获得的数据是来自于主观意愿评价，会影响评估结果的准确性，虽然这种方法在我国还处于初步探索阶段，但通过我国学者大量的实例分析下，已经广泛应用于生态补偿、经济价值评估等方面。这就意味着，对环境经济学的研究，应立足于社会经济发展的实际情况，在掌握大量研究材料的基础上运用各种环境经济模型进行正确的、可操作的、科学的定量分析。

（三）环境经济政策创新

当前我国对环境经济政策的制定和实施十分重视，尽管我国的环境经济政策体系已经基本建立，但是环境经济政策的法制化比较薄弱，不同区域间的环境经济政策的实践进展不协调，仍需要国务院、发改委、财政部等主要职能部门制定严谨的环境经济政策，继续采取“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政策实践方式。

2017年是“十三五”规划的第二年，是深化供给侧改革之年，产业转型升级，控污减排，调整经济增长动力机制，配置政策资源优化，积极寻求经济与环境的绿色发展等，都体现出了我国环境经济政策改革宏观形势趋好，具体体现在环境税费改革实现突破，绿色债券、碳金融市场的扩大，绿色GDP2.0试点的稳步推进，排污权交易试点探索不断深化等。

目前我国采取的是基于市场的环境经济政策，引入基于市场的环境经济政策是在还原环境质量的经济属性，以及还原环境质量在经济发展中所扮演的公共品角色。李志青[56]（2017）认为进一步突出和强化环境保护政策中的经济成分，更多地采取基于市场的环境经济政策，将是未来5年环境保护进程的一项重要任务，所以说今后需要加快制定环境经济政策的同时发挥市场机制的决定性作用，运用经济手段保护环境，促进发展。

（四）生态补偿制度研究

生态补偿是通过运用一定的政策或经济手段将生态环境破坏成本内部化，调节生态环境相关者之间的责任与利益关系，以达到资源开发与生态环境保护，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双重目的[57]。20世纪90年代我国开始进行生态补偿的实践，主要是对我国自然保护区征收生态环境补偿费，并在接下来逐渐推广开来，这对我国学者开展生态补偿制度的研究提供了现实的需要。

目前，我国对生态补偿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态补偿的机制构建、标准确立、补偿对象的确定等方面。庄元[58]（2017）基于陕北黄土高原生态环境的实际情况，从能源开发和退耕还林两个角度提出完善陕北地区生态补偿机制；刘俊鑫[59]（2017）以生态服务供给成本的核算方法为标准，对三江源区生态补偿进行了研究；龚亚珍[60]（2016）基于选择实验法为标准，研究了保护区附近288户农户的生态补偿政策方案的偏好情况，为当地补偿的价格设定提供了相应的参考。

可以看出，当前我国对生态补偿制度的研究阶段仍处于补偿前阶段，在生态补偿绩效、范围等后阶段研究较少，并且区域间的生态补偿额度不平衡，没有统一的生态补偿额度标准。当前应该加快生态补偿机制的构建，在补偿绩效、范围、补偿专项基金、监测方式等方面作出努力，确保使我国的生态补偿机制完善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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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062.2

A

1004-2768（2017）11-0150-06

2017-08-31

李珂（1971-），女，重庆荣昌人，甘肃政法学院经济管理学院教授，研究方向：技术经济、制度经济学；尹宽（1994-），男，山东潍坊人，甘肃政法学院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技术经济、环境经济学。

A 校对：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