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红楼梦》的灾害描写

2017-04-11 04:09陈家愉
四川民族学院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贾母贾府海啸

陈家愉

★语言文学★

浅论《红楼梦》的灾害描写

陈家愉

《红楼梦》先后五次写到了火灾、水灾、风雪等灾害。从多个侧面对此进行分析,它们丰富了人物的刻画、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并从更加广阔的社会与文化层面上表现不同阶层的人物境遇和植根于传统的避讳禁忌。世家大族的人、事、物在灾害描写的映衬下回眸定格,为我们展现了《红楼梦》既古典而又现代、既迷幻而又真实的永恒价值。

《红楼梦》;灾害描写;文化内涵;叙事作用

《红楼梦》被誉为“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书中以贾府为中心,表现了我国古代封建社会生活的多个侧面,其中不乏对各种灾害的描写。依据故事情节的发展安排,曹公所描写的各种灾害着墨虽有所差异,但对人物的塑造、情节的发展都有着重要的作用。文本中的第一回、第三十九回、第五十三回、第七十回、第八十九回都提到了多种灾害。笔者拟从文学与文化传统的角度,对这些灾害描写进行探讨。

一、火灾——避讳禁忌

我国的古建筑历来重视防范火灾,这主要是由于中国园林建筑或宫殿庙宇主体为木结构。历朝历代不知有多少瑰丽华美的建筑被付之一炬。古典小说《红楼梦》中有多处刻画火灾的情节,相应由此而生的是对防范与抢救火灾的描写,为读者展现了失火、救火、防火等一系列与火灾相关的内容。

(一)葫芦庙失火

在《红楼梦》的第一回中,甄士隐夫妇在元宵节丢失爱女英莲之后,相继思女成疾,不想在三月十五,又经历了葫芦庙的大火。“不想这日三月十五,葫芦庙中炸供,那和尚不加小心,致使油锅火逸,便烧着窗纸。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大抵也因劫数,于是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一般。彼时虽有军民来救,那火已成了势,如何救得下?直烧了一夜,方渐渐地熄去,也不知烧了几家。只可怜甄家在隔壁,早已烧成一片瓦砾场了。只有他夫妇并几个家人的性命不曾伤了。”[1]16大火之后,虽没有伤及性命,但所剩无几。夫妇俩只好到田庄上去安身,不料水旱不收、盗贼四起,二人又将田产折变,投往岳丈家。

失火这一情节应了癞头和尚遇到甄士隐时的谶诗,“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1]10。《红楼梦》中的谶语运用是非常丰富的,有诗谶、物谶、戏谶等等。这种谶语的使用是古代隐语的一种特殊表达,“夫隐之为体,义生文外,秘响傍通,伏采潜发”[2]1487,由语言表达的多义性,透过联想、隐喻等手法作为指引,所形成的表情达意的一种间接方式,即“遁辞以隐意,谲譬以指事”[2]539。具体到这一回而言,这种隐谶作用应验得很快,“觉察点和小说开端距离甚短,读者在小说一开头就能察觉小说已发出命运的讯号”[3]270。这一场火灾也为封氏的亡故和甄士隐的出家埋下了伏笔,在这一连串的打击后,这一家的命运必然走向悲剧。

第三十九回,刘姥姥二进大观园,正当她在给众人讲一些乡村趣闻之时,突然丫鬟来报,着火了。“刚说到这里,忽听外面人吵嚷起来……丫鬟回说‘南院马棚里走了水,不相干,已经救下去了。’贾母最胆小的,听了这个话,忙起身扶了人出至廊上来瞧,只见东南上火光犹亮。贾母唬的口内念佛,忙命人去火神跟前烧香。王夫人等也忙都过来请安,又回说‘已经救下去了,老太太请进房去罢。’贾母足的看着火光息了方领众人进来。”[1]540

马棚失火了,丫鬟说的是“走了水”,而不是“失火”或者“着火”。出于我们民族传统的语言禁忌或者是一种特殊的避讳造就了这样一种特殊的表达。事后贾母给宝玉说:“都是才说抽柴草惹出火来了,你还问呢。别说这个了,说别的吧。”[1]540-541她就觉得火灾与方才说到柴火有密切联系,这种说法不吉利。索绪尔就对语言与民族风俗习惯的密切关系有所涉及:“一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常会在他的语言中有所反映,另一方面,在很大程度上,构成民族的也正是语言”[4]30。此后,沙丕尔也有相关的论述,“言语这人类活动,从一个社会集体到另一个社会集体,它的差别是无限度可说的,因为它纯然是一个集体的历史遗产,是长期相沿的社会习惯的产物”[5]4于是,在我们的言语当中,对一些过于俚俗,表示死亡、灾难的话以及其它不便直说的话,通常就会运用一些较为隐晦、委婉但又不影响他人理解的话语来取代,经过长期的时间沉淀就形成成了相对稳定的“禁忌语”了。

在这一事件中贾母的反应也是值得我们留意的。“贾母唬的口内念佛,忙命人去火神跟前烧香”[1]540。可见她对火神是非常敬畏的,生怕没有处置到位。作为贾府的大家长,贾母有着较强的防范意识,这样在说话间丫头婆子们才能做到迅速扑灭火情,上行下效这次火灾才能处置迅速。

(三)防火减灾

《红楼梦》中有许多婚丧嫁娶的片段,也有诸如中秋、元宵这样的节令描写。其中经常涉及到炮仗、香烛、纸钱、灯笼等易引发火灾的物品。对于防范火灾贾府上上下下都小心谨慎。上文简单提及了贾母的防火意识,细读文本还有多处关于贾府的主仆们防火的描写。第十四回,秦可卿死后王熙凤协管宁国府,她在安排人事时就特别注重防火:“这三十个每日轮流各处上夜,照管门户,监察火烛,打扫地方。”[1]187生怕火烛造成火灾,这里是全天都要有人监管的。第五十四回,元宵节众人看戏玩乐,她也是关注着火灾隐患的:“那园子里也须得他看着,灯烛花炮最是耽险的。这里一唱戏。园子里的人谁不偷来瞧瞧。他还细心,各处照看照看。”[1]754这时候负责的是袭人,众人看戏赏月之时,她一人要关注火情。比起凤姐,贾母更是时刻留心火患。第五十三回贾府祭祖,她在闲话吃茶后也不忘叮嘱:“好生派妥当人夜里坐着看香火,不是大意得的。”[1]747同样是第五十四回贾母担心宝玉随便外出,说到:“你往那里去!外头爆竹利害,仔细天上吊下火纸来烧了。”[1]754估计是因为那次走水的经历,防火俨然成为了贾母心中的一件大事。贾府对于火灾的防范可谓是深入人心,连麝月这样的小丫鬟也是时刻不忘。第二十回,其他的小丫鬟都去玩耍打牌去了,只有麝月一个人在外屋的灯下抹骨牌。宝玉不解忙问缘由,麝月道:“都顽去了,这屋里交给谁呢?那一个又病了。满屋里上头是灯,地下是火。”[1]754在这样自上而下严密完善的防控体系下,贾府的主仆们日常巡夜,或是节庆假日、婚丧嫁娶都把用火安全提到了很高的地位。这既是古代木制园林建筑材料的客观要求,也是贾府上下防火警惕性高的表现。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警觉与应急机制,那一次的火灾才能快速应对。

二、海啸洪灾——艺术真实

《红楼梦》有两次水灾的记述,分别是海啸和洪灾。第七十回,宝玉担心父亲贾政回家查他的功课,正让姐姐妹妹们帮他写一些字充数,自己也在认真温习。“正是天天用功,可巧近海一带海啸,又糟踏了几处生民。地方官题本奏闻,奉旨就着贾政顺路查看赈济回来。如此算去,至冬底方回。”[1]994第八十九回,“一时贾珍过来见了部里的人,问明了,进来见了王夫人,回道:‘部中来报,昨日总河奏到河南一带决了河口,湮没了几府州县。又要开销国帑,修理城工。工部司官又有一番照料,所以部里特来报知老爷的。’说完退出,及贾政回家来回明。从此直到冬间,贾政天天有事,常在衙门里。宝玉的工课也渐渐松了,只是怕贾政觉察出来,不敢不常在学房里去念书,连黛玉处也不敢常去。”[1]1269

我国自古以来都是气象灾害多发的国家,其中海啸多发于“近海”,即江浙地区、东南沿海一带。系由热带低压和台风引起的风暴潮,造成狂风和海水抬升,淹没陆地。对沿岸居民的生产生活影响巨大。《红楼梦》第七十回中这次海啸大约发生在三月末或四月初,叙述海啸之事的前文有“至三月下旬,便将字又集凑出许多来”[1]993,而后文又有一语“时值暮春之际”[1]994。但陈其泰先生对此又有补充,他在批语中说:“此等叙述,多不入情。书中似此败笔,正复不少,须细心人改之。海啸似非春令所有”[6]209。通过相关史料的梳理,已有学者考证出这次海啸是“1751年农历3月15日的掖县、潍县、平度、昌邑发生的海啸”[7]95。虽然《红楼梦》是作者“亲自经历的一段陈迹故事”[1]4、“实录其事”[1]6,却又是将真事隐去敷衍出的一段故事,“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却反失落无考”[1]4。所以完全把小说当成实录来进行的考据并不一定准确,毕竟小说还是有艺术想象与加工的。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里海啸的相关描写确实可以作为乾隆时期我国海啸频发的一个旁证。曹雪芹生活在康熙末至乾隆中叶,对那时所发生的自然灾害应该有所耳闻,将其反映到小说中,既是对现实生活的关照,也体现了《红楼梦》所蕴含的现实意义。

从小说的情节发展上看,不管是海啸还是洪涝灾害都和贾政、宝玉相关。贾政两次都被派去赈灾,而宝玉都因此免于检查课业,躲过一劫。贾政素来对宝玉的课业要求很高,第九回就曾询问仆人李贵他平时学了些什么,得到的却是“呦呦鹿鸣,荷叶浮萍”[1]135之语,进一步提出要求:“什么《诗经》、古文,一概不用虚应故事,只是先把《四书》一气讲明背熟,是最要紧的”[1]135-136,可见他一心希望宝玉专注于仕途学问。从文学接受的角度来看,读者心中都会形成一种期待视野。R·G霍拉勃在姚斯的基础上把它定义为:“一个超主体系统或期待结构,‘一个所指系统’,或一个假设的个人可能赋予任一文本的思维定向。”[8]341即阅读文本的既定心理图式,这种期待可能表现在文体、形象、意蕴等方面。通过第七十回宝玉知道父亲要回来之前的铺陈描写上看,他战战兢兢天天用功,姐妹们也都在帮助他临帖,读者都想要知道他是如何化解这场“危机”的,而作者笔锋一转,贾政暂时回不来了,消解了这场危机。显然,这两次的冲突都没有爆发,情节的发展与读者的预设并不一致,出现了期待受挫。一方面会因为与自己的预设不同而感到失落不快,另一方面又会因为扩展与丰富了期待视野而感到满足,这样更能体悟到文学经典的艺术魅力。同时,也反映出政府对防灾、救灾工作的重视。

三、冰雹雨雪——人物情节

冰雹雨雪是《红楼梦》刻画得最为细腻的复合型灾害,不再是三言两语的过渡性描写,而是将相关情节贯穿到整个章回的叙事中。刘姥姥的故事起到了证史补史的作用,乌进孝交租这样的桥段更是直接预示着贾家呼喇喇似大厦倾的颓势。

如图3(f)所示,经过背景分割和目标跟踪后的图像仅仅只含有目标物体的图像信息,经过处理后的图像既保证了原有摄像机内部参数不变的情况下,又有效消除了背景和其他动态物体对估计虚拟相机移动轨迹的影响。

(一)刘姥姥信口开河

第三十九回,还是刘姥姥讲故事,“就象去年冬天,接连下了几天雪,地下压了三四尺深。我那日起的早,还没出房门,只听外头柴草响。我想着必定是有人偷柴草来了。我爬着窗户眼儿一瞧,却不是我们村庄上的人。”[1]540刘姥姥是非常会揣测人心的,先前凤姐就说过:“把你们那里的新闻故事儿说些与我们老太太听听”[1]539,虽然是个乡野人,但年纪大了也有些见识,为了迎合贾母诸人的好奇心投其所好,所以编了这么个事儿说与大家听。不料宝玉却偏要问个究竟,甚至让茗烟去打听,最终当然是没有结果的。

刘姥姥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丑角,通部书看来她是起到串联小说故事的关键一环。“几乎她每一回的动作,每一次的语言都引起人们的轰然笑声。这些小故事有其共同的意义,即作者从她处处外行,种种可笑,反映出贾府的处处豪贵,种种奢侈。”[9]145她就像一面镜子,是贾府这一富贵之家的见证者,对叙事主线以及人物的描摹都是一种对比和补充,见证了这一大家子由盛而衰的过程,也以独特的视角洞察一家上下的鲜为人知的真性情。“塑造刘姥姥这个人物的同时,作家还勾画出全书重要人物的一些性格侧面,使这些人物的形象更为丰满、复杂和立体化”[10]129。

这一连几天的降雪,还有三四尺深的积雪。看似一个荒诞的故事,但把它同后文乌进孝相关的描写对读就能体会到不同的内容。我们可以找找刘姥姥家所居何处,是否能下这么大的雪。从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来看,“这小小之家……祖上曾作过小小的一个京官……因家业萧条,仍搬出城外原乡中住去了。”[1]94他们家居住在贾府所在的京城的远郊,虽然贾府所在是北京还是南京历代还有争议,但从贾母看到宝玉挨打后说要回南京去这一点看,笔者更倾向于京城就是指北京。刘姥姥家自然是在北京的郊区。北京是典型的温带季风气候,冬天干燥少雨。曹雪芹大致生活在康乾时期,书中的冬天却有三四尺雪。据竺可桢先生的研究表明15世纪到19世纪的方志时期是我国历史上第四个寒冷期,“在这五百年间,我国最寒冷期间是在十七世纪,特别以公元1650一1700年为最冷。”[11]181关于这一时期北京地区的降雪情况正史材料也有相应记载,清康熙《通州志》卷十一载:“是岁(指1652年)冬,通州大雪五尺,斗米价至一两,民有僵死者。”大雪五尺,粮食欠收,米价飞涨,甚至还有人死亡。乾隆年间的《延庆县志》:雍正五年(1727年)正月“延庆州大雪三日,深数尺,奇寒,人畜有冻死者。”《清高宗纯皇帝实录》载:乾隆十二年(1747年)“二月癸酉,总理事务王大臣等奏报:‘京师于本月初十日未刻至丑刻,约得雨雪四寸有余,近京二三十里内一体均沾。京城已是如此,不由得联想到五十三回乌进孝所在的东北农庄有四五尺深的雪,生活愈加艰难。还要进贡给贾家大量钱货,着实不易。这个看似不经意的故事让读者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处于寒冷期的气候的变化,同时也能和清代这些方志的记载相互印证。

(二)乌进孝入关交租

第五十三回,乌进孝交租,风雪交加,还有冰雹,曹公记下了一个复合型的自然灾害。“贾珍道:‘你走了几日?’乌进孝道:‘回爷的话,今年雪大,外头都是四五尺深的雪,前日忽然一暖一化,路上竟难走的很,耽搁了几日。虽走了一个月零两日,因日子有限了,怕爷心焦,可不赶着来了。’贾珍道:‘我说呢,怎么今儿才来。我才看那单子上,今年你这老货又来打擂台来了。’乌进孝忙进前了两步,回道:‘回爷说,今年年成实在不好。从三月下雨起,接接连连直到八月,竟没有一连晴过五日。九月里一场碗大的雹子,方近一千三百里地,连人带房并牲口粮食,打伤了上千上万的,所以才这样。小的并不敢说谎。’”[1]741-742

这一场风雪交加兼有冰雹的灾害,对农户们的伤害巨大,可他们依旧向贾府上交了大量的粮食谷物、山珍海味。这一张交租的清单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恰当注解,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农户们一年的艰辛绝大部分却要交到贾府这样的人家去,满足他们奢华的追求。阶级间的尖锐对立由此可见一斑,我们可以想见,以前年成好的时候,贾府的盘剥更为严重。同时结合乌进孝进贡的时间、物品以及这场风雪灾害来分析贾家庄户的情况。寒冬腊月,经过一个月零几天的时间才来到贾家。鲟鳇鱼、黑兔、熊掌、活鹿等物俱是东北关外之物,还有一些海产品,再加上后文,贾蓉口中的“山坳海沿子上的人”[1]742。这些细节可见乌进孝统辖着的黑山村的八九个庄子应该是在东北一带,黑龙江流域,也就是后四十回中屡次提及的“东省”。满清曾在关东地区利用大量土地和奴隶,建立了很多田庄。其产出大多供给贵族和有功之臣,入关以后又将这一制度扩大到京畿附近。虽然我们不能把这里的物品和行程距离完全当作信史来看,但也可以把它看作成乾隆时代田庄制度的大致写照。

同时,这一情节也可以看作是贾府由盛转衰、经济体系败坏的转折点。当贾珍听闻这一年的钱物没有往年多时非常气愤,“这几年添了许多花钱的事,一定不可免是要花的,却又不添些银子产业。这一二年倒赔了许多,不和你们要,找谁去”[1]742,可见农庄的缴租是他们生活的主要来源,庞大的贾府经济来源已在动摇,难以维持运转。此回以前,我们几乎感受不到贾家在经济上有什么困难,第十三回起秦可卿的葬礼排场空前绝后,贾母都比不得。第十一回贾敬的寿辰,家宴异常热闹。到了十七、十八回元妃省亲的各种采办,修筑大观园耗费则把这个富贵之家推向了鼎盛。此后第二十二回又有薛宝钗的生日、元宵节猜谜听曲。第四十三回凤姐的生日……除了秦可卿的去世和宝玉、凤姐中邪,一家人都是其乐融融的。而在探春理家、蔷薇硝事件、贾琏求鸳鸯典当救急、抄检大观园……一系列的事件都在展示着贾家从上到下的衰落趋势。而乌进孝交租则把各方的矛盾凸显出来了。

结语

通过以上的分析,《红楼梦》中的灾害描写不仅在于灾害情况的具体刻画,更在于灾害背后的文化习俗的映射、人物叙事上的安排以及土地制度的体现,还有应对处置相关灾情的办法。曹雪芹把从前灾害文学中表现民生疾苦扩展到更为丰富的文化民俗中去,运用到他多样而又娴熟的叙事技巧中去,使我们既感受到了现实生活与文化背景的交织,历史的记录与文学虚构的结合,又看到了小说叙事上独到的艺术魅力。

[1]曹雪芹(清)、高鹗(清).红楼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

[2]刘勰(梁)著,詹锳义证.文心雕龙义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

[3]欧丽娟.大观红楼·综论卷[M].台北:台大出版中心,2014年

[4]索绪尔(瑞士).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年

[5]沙丕尔(美).语言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年

[6]陈其泰(评),刘操南(辑).桐花凤阁评《红楼梦》辑录[M]. 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1年

[7]宋驰,肖攀,吴辉.《红楼梦》中的海啸[J].防灾科技学院学报,2009,11年第2期,p93-95

[8]R·G霍拉勃(美),姚斯(德)著,周宁,金元浦译.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

[9]王昆仑.红楼人物论[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4年

[10]黄涛.刘姥姥新论[J].红楼梦学刊,1994年第3期,p127-141

[11]竺可桢.中国近五千年来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J].中国科学,1973年第4期,p168-189

[责任编辑:朱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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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 Jia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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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8824(2017)03-0085-05

陈家愉 ,贵州师范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贵州贵阳,邮编:55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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