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工作学术博士与专业博士培养模式的比较及其启示

段文杰 卜 禾 慕文龙

社会工作学术博士与专业博士培养模式的比较及其启示

段文杰 卜 禾 慕文龙

目前我国社会工作学历教育体系已经涵盖了专科教育、本科教育和硕士研究生教育，然而尚未有院校单独开设社会工作专业博士点。美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发展历史较久，经验丰富，值得我国在建立和发展社会工作博士教育过程中进行借鉴。本文介绍了美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培养模式及其特点，提出发展我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四位一体战略，即培养目标具体化，课程设置统筹化，质量控制专业化，社工教育系列化。希望能够对发展我国社会工作专业教育、完善我国社会工作教育体系、建设宏大的社会工作人才队伍有所启迪。

社会工作博士 社会工作教育 国外教育 比较研究

段文杰，武汉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卜禾，武汉大学社会学系社会工作专业硕士生；慕文龙，武汉大学社会学系社会学硕士生（湖北武汉 430072）。

一、引 言

我国社会工作自20世纪80年代末恢复和重建以来已经有将近三十年。在这近三十年中，社会工作始终与改革开放密切联系，取得了快速的发展。尤其是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建设宏大的社会工作人才队伍”以来，社会工作发展更加体系化和规范化，形成了“大专、本科生和研究生”三个办学层次（李培林，2014；王思斌，2016）。截止到2015年底，全国有321所高等院校开办了社会工作专业本科，70所高职高专院校开设了社会工作专业专科，其中具有社会工作硕士学位授予权的学校104所①数据来源：《中国社会工作发展报告（2015）节选》，http://www.gongyishibao.com/newdzb/htm l/2016-03/08/content_ 13619.htm?div=-1(2016-03-08)[2017-04-05]。。然而尚未有院校单独开设社会工作专业博士点。有些院校虽然开设了社会工作博士项目，但是只是在社会学或社会保障学等博士专业中设置了社会工作专业方向，例如，北京大学社会学博士中设置了社会工作与社会管理方向；中山大学社会学博士中也设置了社会工作与社会政策方向。与西方国家相比，虽然在招生规模上有了较大的提升，但是在学科建设上还存在着很大的不足。

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提出：“哲学社会科学要不断推进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建设和创新，努力构建一个全方位、全领域、全要素的哲学社会科学体系”①新华社，2016，《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6-05/18/c_ 1118891128.htm.(2016-05-18)[2016-12-14]。。而要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工作学科体系，社会工作专业就必须进行理论、知识和实践的创新，要实现这种创新，就必须拥有一批高质量、高水平的社会工作专业教师（王思斌，2016）。专业教师的培养不能仅仅靠从国外引进，所以培养出高质量、高水平教师是迫不及待的。但是“大专、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办学层次并不能满足培养出高水平专业教师的需求，因此在我国发展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需求是迫切的，它不仅能够完善我国社会工作的学科体系，为我国社会工作教育提供师资来源（李军等，2007；王思斌，2016），还能为各高校和科研机构提供足够的、高水平的理论研究和学术研究人员（李军等，2007），为推进社会工作的本土化发展储备人才。

美国社会工作教育发端于1898年纽约慈善会举办的暑期培训班（史柏年，2004），在经历二十多年的发展后，1920年美国布林茅尔学院开始了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尝试，成为首个授予社会工作博士学位的高等院校。到20世纪50年代，美国专业社会工作训练学校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the Schoolsof Socialwork）成立了社会工作高级课程委员会（Advanced Curriculum in SocialWork）并发表了专题文章来明确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定义，社会工作博士教育也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Van Scoy，1978;Acquavita and Tice，2015）。60年代以后，得益于美国政府对社会性项目的财政投入和大力支持，社会工作行业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Van Scoy，1978；Kurzman，2015）。如今，美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已经形成了成熟完备的教学理论、方法体系，以及配合社会需要的各级各类人才的培养方式（史柏年，2004），其丰富的博士教育经验以及可能存在的问题都可以成为我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参考和借鉴的对象。有鉴于此，本文将对美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培养模式进行介绍和分析，归纳其基本特点，在明确其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的基础上，提出我国建立发展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整体战略。希望能够对发展我国社会工作专业教育、完善我国社会工作教育体系、建设宏大的社会工作人才队伍有所启迪。

二、美国社会工作博士培养模式及特点

（一）培养目标

美国社会工作博士分为学术博士（Doctor of Philosophy）和专业博士（Doctorate in SocialWork）。在培养目标上，学术博士侧重于培养社会工作的“学科管家”（Stewardsof Discipline），专业博士则侧重于培养社会工作“项目管家”（Stewardsof Enterprise）。

“学科管家”是指接受过博士教育的社会工作者需要生产、传播并储备那些可以转化为专业实践的知识，从而改善社会工作专业的艺术性和科学性（Harrington and Petretal.，2013）。具体来说，社会工作博士需要深度地学习和掌握社会工作专业知识和技能，在深厚的专业功底的基础上进行科研和创新，同时还要具备传播和教授专业知识的能力，不仅要传授给学校中的学生，还要传授给一线的实务工作者，给不同文化的社区乃至整个社会（Goodman，2015）。学术博士分为全日制和非全日制两种。学术博士的学制一般是3到7年（Drisko等，2015）。专业博士注重学生在工作实践、社会政策、社会公平方面的训练，从而为临床社会工作和一些社会公共服务项目提供专业领导者（Anastas&Videka，2012）。近几年，专业博士也开始重视培养学生的教学能力，以满足高校对于具有实践经验的社会工作教师的需求（Diaz，2015）。与学术博士不同，专业博士的培养则更加灵活，学制也较短，一般在3至5年（Diaz，2015）。

总之，当今美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培养目标的特点是定位明确，内容具体，可以概括为四点：一是培养具备从事社会工作专业领域知识创新能力的研究者；二是培养具备科研能力的高级社会工作临床工作者；三是培养具备开展社会工作高等教育能力的教育者和领导者；四是培养能在社会公共事务和非营利组织等领域中开展专业工作的领导者。

（二）教学内容

美国社会工作博士课程包含必修课程、选修课程、实践教学三大方面。美国社会工作博士培养是与其职业发展密切相关的，无论何种培养目标和培养方式，社会工作博士生毕业之后，都可以继续从事社会工作领域的相关工作。社会工作学术博士毕业后很多都进入研究机构做研究员，因而学术博士的课程重视博士生研究方法、统计分析、理论创新能力和跨学科研究能力的培养（Drisko等，2015）。专业博士的课程则更强调实践能力和教学能力的培养，以满足对于高级临床社会工作者的需求和对具有实践经验的社会工作教师需求。这样的课程的设置与其培养目标也是一致的。

尽管学术博士和专业博士因培养目标的不同开设了不同的课程，但是两者之间也不乏共同点，两者都开始重视教学能力的培养，同时学术博士也要学习实践课程，专业博士也要学习统计方法，这种交叉学习有利于学生多方面能力的发展。例如，华盛顿大学（The University OfWashington）的学术博士项目为学生提供研究助理的岗位帮助学生参与研究实践，同时也要求学生参与教学实践；宾夕法尼亚大学（The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的专业博士项目给学生开设了统计方法课，提升学生在实践过程中的研究能力（Doyle，2015），以发挥循证方法在实务工作中的作用。

（三）教学形式

美国社会工作博士项目的采取了多样化的教学形式，除了课堂教学之外，还有专题研讨会、同伴指导、实践督导、教师咨询和论文指导等多种形式（Kurzman，2015），并且通过面授和在线相结合的方式开展。例如圣托马斯大学（St.ThomasUniversity）设有专题研讨会和实习督导；宾夕法尼亚大学、圣托马斯大学、田纳西大学（The University Of Tennessee）、罗格斯大学（RutgersUniversity）的DSW项目提供在线课程；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University atBuffalo，the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提供为期两周的教学工作坊来帮助学生学习教学技能。多样化的教学形式有助于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培养。

（四）质量控制

美国社会工作的博士教育管理并不归属于社会工作教育理事会，而是归于各自所在的大学和专门的行业机构──美国（社会工作）高级博士教育小组（the Group for the Advancementof Doctoral Education in SocialWork，简称GADE）（童小军，2007）。2013年，GADE发布了一份最新版的《博士项目质量指南（Quality Guidelines For PhD Programs）》（以下简称《指南》）来帮助高校对社会工作博士项目质量控制。

在学生入学的选拔条件上，GADE没有规定必须具备社会工作硕士学位（Master of SocialWork）才能申请社会工作博士，因此各个学校的要求也不同。例如华盛顿大学没有把社会工作硕士学位作为申请者的学历要求；而宾夕法尼亚大学和田纳西大学则要求其专业博士的申请者必须具备美国社会工作教育协会（Councilon SocialWork Education）认证的社会工作硕士学历并且具备两年以上的社会工作实务经验。一些项目会要求没有硕士学历的学生在入学后修读社会工作基础课程，来完善其理论基础。此外，要求从事社会工作教职人员必须具备硕士学历以及两年以上的实务经验，因此对于毕业后想从事高校教师的申请者来说，MSW硕士学历和两年以上的实务经验也是必须的。对于国际学生来说，语言成绩也必不可少。

在考核制度上，博士学位论文是博士毕业的必要条件之一。通常，学术博士的学位论文是在博士课程完成后开题（Doyle，2015），GADE（2013）指出社会工作学术博士的学位论文要在开题后的1～2年之内完成。专业博士对学位论文的要求与学术博士不同，截止至2015年，美国拥有社会工作专业博士点的五所大学中（宾尼法尼亚大学、田纳西大学、奥罗拉大学、圣凯瑟琳大学、圣托马斯大学），只有宾尼法尼亚大学和奥罗拉大学要求博士生要完成学位论文才可以毕业（Doyle，2015；Diaz，2015）。宾尼法尼亚大学要求专业博士的学位论文写作和课程学习同步进行，为此宾尼法尼亚大学为每个学生专门提供论文指导的导师，帮助他们选题。同时，与学术博士不同的是，社会工作专业博士的学位论文写作的目的是希望学生能够对社会工作实践领域的知识有深入的了解，希望学位论文能够发展社会工作实践知识（Doyle，2015）。

除博士论文之外，《指南》还规定了社会工作博士毕业的考核条件的其他几个方面：（1）至少两到三次参加学术会议并发表演讲；（2）作为独立作者或第一作者在有同行参与评审的期刊上发表论文至少一篇；（3）作为合作作者在有同行参与评审的期刊上发表论文至少两到三篇；（4）作为讲师独立为BSW或者MSW学生授课至少一门；（5）开发一个有内部或者外部资助的研究计划（Harrington and Petretal.，2013）。

总体来说，相对较为宽松的入学条件能够为社会工作高层次的人才培养带来跨学科的经验，也为更多有志于社会工作事业的人才提供高层次教育的机会；而相对严格的考核制度，也保证了美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质量。

三、对我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启示

（一）培养目标具体化

伴随着社会工作本土化的诉求越来越明显，建立本土化的社会工作知识体系与实务模式成为社会工作专业化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因此培养能够在全面掌握西方社会工作知识体系的基础上对其进行本土化的改造，建立中国特色社会工作理论框架和实践模式（向德平，2008）的研究者，应当成为我国社会工作博士的首要目标。

其次，当前我国社会工作专业迅猛发展与社会工作专业师资缺乏之间存在着极大的矛盾，政府也提出“培养一批高层次社会工作专业人才，发挥他们在社会工作专业教育、研究与督导等方面的重要作用”①民政部，2011，《关于加强社会工作专业人才队伍建设的意见》，http://www.mca.gov.cn/article/zwgk/fvfg/shgz/201111/ 20111100197275.shtm l，（2011-11-08)[2016-11-13]。，因此培养具备开展社会工作高等教育能力的教育者也十分必要。

最后，伴随着政府职能的转变和民间社会服务事务的快速发展，政府提出“实施社会工作管理人才综合素质提升工程”、“加大社会服务机构管理人才培养力度”、“提高社会工作服务管理的科学化水平”，无论在社会公共事务领域还是在社会组织领域都缺乏具备社会工作专业素质的高级社会工作实务工作者和领导者，因此培养公共领域的管理者也应该成为我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目标。

从美国的经验来看，我国在发展社会工作博士教育时亦可设置社会工作学术博士和专业博士，从而满足不同领域和不同层次的需求。但要注意的是，单纯地“重实践，轻理论”或是“重理论、轻实践”（史柏年，2004）都是不可取的。社会工作的本质特征是实务性，只有当理论和实际相结合时，它才是有效的（王思斌，2014）。

（二）课程设置统筹化

不同于美国的社会工作“专业实践先于专业教育”的路径（熊跃根，2005），我国社会工作发展的特点是“教育先行”（史柏年，2004），社会工作职业化的时间不长，职业化进程落后于专业教育（乔世东，2004），这就导致了社会工作专业的认同度低，社会工作人才流失严重，大多数实际从事社会工作的人又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李迎生、韩文瑞、黄建忠，2011），社会工作面临着职业化和专业化的双重任务。

因此，在课程设置上，一方面，社会工作博士教育也应当回应社会工作的职业化发展，避免专业教育课程设置缺乏职业需求基础（陈微，2002），结合社会工作的岗位需求、社会工作者职业资格水平等方面，设置满足社会工作职业化发展需求的课程，统筹专业职业发展，走“专业的职业化”（孙莹，2003）发展道路，培养高层次的社会工作人才进入实务领域。另一方面，我国社会服务有自己的优秀做法，值得总结，形成理论，变成知识，进入课堂，这方面的任务十分艰巨（王思斌，2011）。因此，基本的研究方法、统计分析方法、教学理论和方法等也应当被纳入博士生必修课程之中，从而培养博士生的研究能力。

总之，社会工作教育的发展过程中应当将教学、研究和服务社会在社会工作教育中的有效结合（孙莹，2005），兼顾研究、实践、教学能力的培养，不仅要设置课堂教学，培养博士生的研究能力，也应该开展有督导的实践课程，设立研究助理、教学助理等岗位，帮助学生进行研究实践和教学实践。通过课堂授课、小组学习、社区探访、社会调查、专题研讨等多种形式（向德平，2008），为社会工作博士学生提供实践的机会，帮助学生进一步了解我国本土的社会环境、研究对象和服务对象，将理论和研究转化为实践，也在实践中发展和完善理论，从而建立本土化的理论框架与实践模式，促进社会工作专业的本土化发展。

（三）质量控制专业化

如前文所述，美国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CSWE）、美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发展协会（GADE）等行业协会规范在各个层次社会工作教育的入学条件、课程设置、教学评估等方面，都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在行业协会制定的标准和指南之下，各个学校又依据自身情况设立具体标准和实施方式。中美都是由专业协会与相关政府部门共同负责社会工作教育的管理工作，但是在美国，社会工作专业协会发挥着主导作用（柴定红，2015）；而在中国，从目前的专业学位管理体制看，政府仍然占有主导地位（林顺利、兰学莉，2011）。政府管理固然有其优势，但这种相对“粗放性”（林顺利、兰学莉，2011）的管理方式并不利于专业的发展。

我国社会工作联合会（原社会工作协会）、社会工作学会、社会工作教育协会等行业协会为社会工作专业教育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2005年，美国社会工作协会主席兼国际社会工作联北美地区副主席贝雷团长带领美国社会工作协会代表团访问了中国社会工作协会，并就如何加强合作、如何联合发展社会工作教育等问题展开了讨论，促进我国社会工作教育与国际接轨。2015年社会工作学会成立，是社会工作领域的国家一级学术团体，负责开展社会工作研究、交流与合作等工作，社会工作学会的成立回应了专业社会工作急需在学术理论和政策实践上破题的内在需求，为进一步推进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工作理论体系、标准体系和人才评价体系构造了新阵地、搭建了新平台①人民网，2015，《中国社会工作学会在京成立》，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5/0522/c70731-27042153.htm l，(2015-05-22)[2016/12/2]。。社会工作教育协会也一直致力于推动社会工作教育的规范化、标准化和学科发展，与教育部高等学校社会学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全国社会工作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合作，制定了几个层次的社会工作专业评估指标体系，并对全国社会工作办学情况进行评估（刘斌志，2010；王思斌，2016）。

发展社会工作博士教育，需要继续充分发挥行业协会的作用，树立行业协会的专业权威，依靠行业协会制定符合专业要求的博士培养方案、课程设置、教学大纲、实习督导、教师资格审查、学位点定期评估等等，从而提高社会工作博士教育的质量和社会工作学科的自治程度。教育部门可以适当放权，由行业协会进行指导，各校可以采取适合本校办学特色和发展目标的具体标准。

当前我国社会工作高层次人才缺乏，针对非社会工作硕士学历的考生和同等学力考生，可以参考美国部分高校的入学条件，在学历条件上适当放宽；但在博士生的考核上，在依照政府规章制度“规范化”（史柏年，2004）的基础上，鼓励“多样性”（史柏年，2004）的考核方式，严格落实和审查博士生学位论文、研究论文、学术专著、重大奖项等考核内容。

（四）社会工作教育系列化

社会工作教育的系列化，是指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的系列化（徐永祥，1999）。目前，非学历教育的社会工作专业培训和学历教育的专科、本科、社会工作硕士培养都取得了较大的发展，但如前文所述，目前国内只开设了社会工作博士项目或者社会工作专业方向，没有独立的社会工作博士学位。

自社会工作专业恢复重建以来，已经发展了二十多年，之前的二十多年里，大多数高校的社会工作专业都是与社会学、法学、公共管理、心理学、哲学等学科捆绑在一起，依附于其他院系发展。社会工作教师大多也是从社会学、教育学、心理学等相关专业转行而来（李迎生、韩文瑞、黄建忠，2011）。与美国相比，由于职业化的落后，社会大众对社会工作专业的认知度和认同度都较低，国内缺乏一个良好的环境去成立独立社会工作院系，授予社会工作专业学位，将社会工作专业放置在社会学、法学等专业之下发展，实际上是对社会工作学生的一种“保护”，避免了社会工作毕业生“有专业、无职业”的尴尬境遇，但是这也导致了我国社会工作专业缺乏学科独立性，学科发展尚不成熟。

伴随着国家和政府开始倡导“加强社会工作学科专业体系”、“支持社会工作专业学士、硕士、博士学位授权点基础建设”（行红芳，2010），社会工作逐渐被社会大众所认知，各个高校也已经开始培养和引进高素质的社会工作教育与研究人才，有部分院校开始尝试与国外高校建立联合培养博士项目（例如华东师范大学与美国纽约大学的联合培养项目）①华东师范大学新闻中心，2015，《我校与纽约大学签署双学位博士联合培养合作协议》，http://www.ecnu.edu.cn/_s64/ df/d3/c1833a57299/page.psp，(2015-03-23)[2016/12/2]。。由此看来，积极发展社会工作博士教育，建立独立的社会工作院系，授予专门的社会工作博士，是进一步完善学科体系，促进社工教育的系列化，加强学科的专业建构，深化社会工作专业教育改革的必然之举。

四、总 结

当前在国家“建立宏大社会工作人才队伍”的政策指引下，社会工作教育已经取得了长足的发展，未来要推动社会工作教育的系列化（徐永祥，1999），完善社会工作学科体系和教育结构，发展社会工作博士教育是必然趋势。美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发展历史较久，无论在培养目标和培养方式、课程设置和教学形式以及入学条件和质量控制上都有丰富的经验，值得我国社会工作博士教育发展的研究和借鉴。我国社会工作教育“后生快发”，在借鉴国外经验的同时，应注意避免其发展中暴露出的问题，不能完全照搬西方模式，要注重本土经验的积累。回顾我国社会工作教育的发展史充满了曲折，但社会工作教育的前途是光明的。新时期的背景下，建立社会工作专业人才队伍建设的任务是重大而紧迫的，其中教育和培训又被置于核心地位，社会工作教育群体应当“以责任应对新挑战”（王思斌，2012），从而完善我国的社会工作教育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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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恪鉴

武汉大学教学改革建设项目“基于能力本位教育模型（CBE）的社会工作专业教学质量评价体系研究”；武汉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青年学者学术发展计划团队建设项目“幸福科学与积极教育”（Whu2016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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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4828(2017)02-0082-08

10.3969/j.issn.1672-4828.2017.0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