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艳, 林婷婷
(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科学主义对早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影响及当代反思
李宝艳, 林婷婷
(福建农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2)
科学在近代传入中国,刺激中国科学主义的诞生。科学主义的启蒙功能、由技进而道的价值重建功能、救亡图存功能等,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与发展。在其影响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也表现出明显的科学主义化倾向。在当代,要注重还原马克思主义科学精神的实质,并注重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交融。
科学主义;马克思主义;科学精神
在近代中国,“科学”是外来词汇,自传入后便对国人产生巨大冲击与影响。而科学主义在近代中国的形成与发展,正是与科学所表现出的巨大威力及国人求强求富的殷切期盼共生共存的。因此,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落地与发展,表现出了与科学主义极为密切的联系。重新认识和解读近代科学主义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影响,对当前重构马克思主义权威性与开放性的统一,促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意义深远。
科学主义,通常被译为“唯科学主义”,其从十七八世纪的社会思潮逐渐演变成一种哲学信条。科学主义内涵庞杂,对科学主义作出定义的词典也极其繁多。在科学主义诞生的西方,科学主义通常被视为贬义之词,其核心是提倡科学方法万能论和科学万能论。科学方法万能论相信科学方法完全适用于其他学科和领域,可以无条件地运用,运用科学方法研究所得到的结果才属于知识的范畴,才是真理,除此之外无知识与真理,或缺乏科学知识及真理的价值。而科学万能论则认为“科学是求得真理和有效控制自然界以及解答个人及其所在社会中的问题的一种正确途径”[1],即相信科学不仅可以解决自然界的问题,而且也涵盖了人生及社会难题的解答。
科学具有如此的功能,因而自然能够传入中国,刺激中国科学主义的诞生。科学主义与中国近代社会文化相融合,催生了洋务运动、维新运动、新文化运动等救亡探索运动。可以说,在近代中国,科学主义是在向西方学习的过程中形成的。而中国社会对理性追求的不同需求,又赋予了科学主义与西方不尽相同的含义。
中国最早与西方科学接触可追溯到17世纪,西方传教士为了使其活动能够顺利展开,借助了宗教之外的手段即具有普遍性品格的科学,来缓解价值冲突对传教的心理排拒。这在客观上带来了中国科学思想的一次大的启蒙[2]。明末来华传教士利玛窦等人在一些开明绅士的帮助下,向中国传输了一些与儒学教条不矛盾并迎合士绅们要求的天文学知识。只可惜这次近代科学的传入只是昙花一现。直到第二次鸦片战争及太平天国农民运动爆发,中国封建统治集团才真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在对自身利益作出权衡之后,提出了“中体西用”的指导宗旨,积极创办新式企业,传播科学知识并翻译出版西方著作,掀起新式学堂的浪潮,科学才借着轰轰烈烈的洋务运动,在中国大地上迅速发展起来。
洋务运动后,引进西学的趋势不可逆转,这进一步加深了中国社会对科学价值的认识。但清王朝甲午战争失败后,人们对西学的态度转变,认识到要实现救亡图存、富国强兵,不能仅靠在“技”层面的西学践履,必须要表达出在制度和文化层面的价值诉求。这直接导致百日维新的发生,这场短暂的改良运动对中国思想文化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其变革思潮吹响了辛亥革命的号角,同时又为新文化运动中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的传播奠定了制度和观念层面的基础。
这一系列的“西学东渐”提升了中国知识分子对科学的理解,使中国思想家的科学思想越加丰富与深刻。传统制度的全面崩溃,使中国知识分子期待新文化权威的确立。这种际遇使科学从以往的“器”“用”演变为“体”“道”,成为一种形而上的文化形态,其价值功能逐渐被泛化,循着科学主义路线登上中国近代历史舞台。
近代中国科学主义作为一种社会观,其重建“价值-信仰”体系时代需要获得历史合理性,并以中国传统的由技进而道的文化心理奠定社会基础,全民族抗日运动推动了科学的价值与马克思主义指导的民族解放运动的结合。科学主义在近代中国的这些显著特征,使得马克思主义自从在中国传播,就呈现出与科学主义非同一般的关系。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与科学主义的碰撞与融会中不断发展。
(一)科学主义的启蒙功能,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提供了观念环境
在中国近代救亡图存的探索进程中,封建纲常伦理成为制约社会发展进步的障碍。在波澜壮阔的新文化运动中,如何重建中国文化,成为近代知识分子的中心课题。此时的科学主义,高扬理性的精神,将科学提升到可以制约思维方式、人生态度和价值取向的世界观的高度,猛烈地冲击进而取代了封建伦理纲常的权威地位。在当时的中国知识分子看来,作为西方文明精华的科学与民主,就是重建中国文化的钥匙。陈独秀认为科学是暴露一种僵死的、中庸的、不精确的和肤浅的思想模式和生活方式的基本方法[3]。在当时的知识分子看来,中国的落后在于国人蒙昧,而西方的科学与民主,则是挽救中国改变奴役地位的重要力量。正如陈独秀坦言,“我们现在以为只有这两位先生可以救治中国政治上、道德上、学术上、思想上一切的黑暗”[4],可见,科学主要是作为解决道德、政治、观念问题的手段而被广为宣扬与推崇。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国人对欧洲战后社会的混乱感到震惊,对西方文明的价值产生怀疑,而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所表现出来的实证特征和科学意义,符合中国知识分子解决中国现实问题的迫切需要。“五四”运动之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得到进一步传播。新文化运动的启蒙者认为,马克思主义是“世界改造原动的学说”“只有马氏的唯物史观,才把历史学提到与自然科学同等的地位。此种功绩,实为史学界开一新纪元”[5]。
可见,经过新文化运动的洗礼,当激进的中国先进分子由对民主和科学的信崇,转向接受马克思主义、并传播马克思主义时,科学起到了特殊的作用,因为他们确信马克思主义就是他们所追寻的真正科学和普遍真理。科学主义在近代中国所发出的思想启蒙呐喊,促进普遍的观念转换与思想觉醒,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作了观念上的铺垫。
(二)科学主义由技进而道的价值重建,成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先导
甲午战争失败后,清王朝想通过“技”层次来救亡图存、富国强兵的梦想破碎,紧接着发生戊戌改良运动,却又百日夭折。辛亥革命的爆发终结了中国封建王朝,遗憾的是辛亥革命以来的一系列政治变革运动仍然无法改变当时的现状。在制度变革实验不断失败的煎熬中,急切的中国先进分子转向期盼通过文化重新塑造的方式,寻找中国未来的合理途径。科学这把“钥匙”,在近代中国特殊的国情和时代需求中,作为中国现代化之路的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逐渐遵循着科学主义路线倾向,从形而下的“器”“用”向形而上的“体”“道”转变。
科学主义的传播先锋,当推康有为与严复。1884年康有为在《显微》《总论人类门》等文中,就对西方科学威力深信不疑。严复一开始就把科学放在“道”的层面上理解,他在翻译《天演论》时力图服务于当时中国的需要而没有忠实译本,其兴趣点并不在进化论的自然科学本身,而是已经超出了这一具体科学的层面,具有明确的价值旨归[6]。而近代科学主义思潮作为一种社会观,在近代中国救亡图存的意识形态中,其涵义和价值不断泛化,加之中国传统中固有的技进而道的文化心理,使科学在中国的功能不仅仅是纯粹解决和认识问题,而是成为一种普遍的价值体系和普遍试用的原则。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陈独秀的思想中关于科学的预先假定,逻辑地把科学与社会科学融为一体[3],此后随着中国共产党人加入“科玄论战”,把科学推向一个更高的层面。一方面,他们认为唯物史观同自然科学一样,含有科学实证特性,是一种研究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重要研究方式;另一方面,陈独秀以唯物史观的立场评判张君劢的九项人生观认识,认为唯物史观都可作出解释,同时批驳了胡适的心物二元论思想,提出要力争阐明科学可以解释一切人生观,而不是说明,其总结认为“离开了物质一元论,科学便濒于破产”。这样,科学主义由技进而道的价值重建就成为了马克思主义在近代中国传播和发展的理论先导。
(三)科学主义与救亡图存结合,突显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价值追求
从洋务运动的器物科学形态到新文化运动文化形态的科学观,再经过“五四”时期科学派和唯物史观派的科学观念强化运动,科学在中国确立了权威性。随后,伴随着中国民族救亡运动的全面高涨,具有“科学救国”功能的科学主义很快由价值重建直接转向实践层面,具有了方法论意义。在抗日救亡运动背景之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启蒙运动”对“民主”和“科学”的内涵进行了重新界定与升华,以“文化为抗战建国服务,并在抗战建国中建立中华民族的新文化”为理论视角[7],提出文化不仅仅是科学的、大众的,还应该带有民族性。新民主主义文化纲领中关于“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的明确论述,完成了新启蒙运动由理论走向生活及革命实践的探索,在这里,科学的价值就直接与马克思主义指导下的民族解放运动联系起来了[8]。
西方科学主义的实用主义对中国的冲击,一方面,激活了中国的实学思潮,使“经世致用”“实学救国”的口号响彻中国大江南北;另一方面,中国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在长期反帝反封建的实践斗争中,不仅视马克思主义为科学的理论,也视其为指导实践的科学方法,这就赋予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要性与合理性。毛泽东的经典哲学著作《实践论》和《矛盾论》,明确强调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目的在于应用。可见,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不仅被视为一种科学理论,而且被视为一种救亡图存的实用工具,必须在中国长期革命实践中不断得到传播和发展,必须为人民大众掌握的理论武器。
科学主义不仅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起了推动作用,而且在其影响下,马克思主义在早期中国化进程中也表现出明显的科学主义化倾向。这种影响虽有积极的一面,但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负面作用也是不容否认的。
(一)科学主义加剧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的公式化倾向
每一个伟大的思想要使群众行动起来,它就会并且必定会遭遇到这种公式化[9]。科学内涵的泛化与提升,使得科学获得了“无上的尊严”,中国出现“全国一致崇信”科学的现象,国人的不理性认识,导致了中国长期缺乏对科学本身和科学精神的探索及正确认识。同时,科学主义也推动马克思主义科学权威性的逐渐确立。马克思主义在近代中国化进程中,逐渐偏离了其唯物辩证的科学精神和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走上简单化和公式化的路子,从而导致了左倾教条主义的产生和泛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几次重大挫折都与此有密切关系。而新中国成立后的一系列曲折探索,也忽视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践的结合,从而导致严重的教条主义错误。
科学主义在中国有别于西方科学主义之处,就是确立马克思主义的唯科学主义,把马克思主义推向极端,视集历史、社会、自然科学大成的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为万能的科学。这种公式化的认识,加剧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的万能倾向。正如范岱年先生所说:“在当时学习马克思主义、学习苏联的号召下,人们把马克思主义哲学等同于‘万能的科学’,把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评判科学的标准。”[10]这样,作为“万能的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往往只注重马克思主义的现成理论和观点,弱化了真正意义上的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体系的严谨性及其立场、观点和方法对现实的指导意义。这仍是当代坚持马克思主义需要思考的重要课题。
(二)科学主义虚化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科学精神的真正内涵
科学精神是科学的独特品质和应有之义。但由于中国特殊的历史文化背景,科学在中国化进程中,一方面,在学理层面没有建立完整的理论体系;另一方面,在实践层面长期将科学的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应用于民族救亡图存及中国现代化进程,最终导致科学主义在中国的形成。由于20世纪初中国特定的重建价值体系的时代需要和思想启蒙的历史内容,中国先进分子一开始便把目光指向科学的社会功能,科学被宣扬和推崇为解决道德、政治、观念问题的方式方法。强调科学的社会功能,对当时中国的境况来讲,符合历史必然性,然而在注重科学社会功能的同时,作为科学本身的内在价值被人们忽略,即认知体系的科学遭到冷落。紧接着,中国科学主义又推动着马克思主义成为“万能的科学”,使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科学精神被逐渐掩盖。
由于不注重或忽视科学本身的认知体系,导致在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不同时期,时常有轻视科学知识和不尊重科学的现象发生,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仍无多大改善,甚至引发了一些历史性的错误。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以阶级斗争为纲”“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等口号,过分突显主观能动性,忽视客观规律,是对科学知识的轻视、对科学精神的不尊重。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大量知识分子被视为“反动学术权威”,对科学文化教育的轻视更是走向极端。这也导致了许多现实问题,如科学与人文交融缺乏、科学素质不高、科学创造力不强等,其影响至今仍然存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重申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精神才得以再次回归。
(三)科学主义导致了马克思主义人文关怀理念在中国的衰微
人文和科学是人们认知世界的2种基本方式,人文是科学之母,科学产生于人文。马克思主义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出发,第一次明确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马克思指出:“自然科学往后将包括关于人的科学,正像关于人的科学将包括自然科学一样:这将是一门科学。”[11]
中国是一个受传统思想影响2000多年的国家,又没有涌现出像西方那样的近代科学,导致中国较少或几乎没有科学探索与实践,这也是中国近现代史上对科学诘难较少的原因之一。直到新文化运动的爆发,中国先进分子竭力倡导“德赛先生”,引起中国文化保守主义者的反对,最终在中国思想界进行了一场大论争,从而使人文与科学的冲突登上中国历史舞台。这一场科学与人生观的大论争,是中国与西方接触后的第一次大争论。这场“科玄论战”以玄学派败北告终,然而正如李泽厚先生所指出的,玄学派“比起科学派虽乐观却简单的决定论的论点论证要远为深刻,它更符合于20世纪的思潮”[12]。
中国的新文化运动,的确在一定程度上把科学和民主植入到中国民众的思想观念中,但科学追求人的自由本质的价值理念却被中国先进分子忽略了。加之新文化运动时期庸俗进化论、激进主义、功利主义等观念的影响,虽然马克思主义在中国革命的不断推进中被确立为理论指导,但马克思主义人文关怀却未能及时在中国落叶生根。这一影响延续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化进程中,其内在人文关怀理念逐渐衰微。如1952年的全国高校大规模院系调整,工科院校得到大力发展,人文社会科学受到冷落,从中可以看到人文的退隐趋势[8]。
科学具有教人求真求善求美的人文特性,追溯西方科学的历史渊源,“科学”原本为西方的“人文”。在希腊人眼里,科学的本质是追求人的自由,而非具体的实践应用。恢复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化进程中的理性权威,必须首先回归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质,找回逐渐弱化的马克思主义人文关怀理念。
科学是当代中国发展的必备要素,在各个领域都无法忽略科学的重要推动作用。梳理科学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在近代中国发展的历史脉络,对当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与实践都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一)还原马克思主义科学精神的实质
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一书中明确指出:“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开始的地方。”[13]这体现了把实践摆在第一、尊重实践尊重事实的科学精神。科学精神是科学研究活动的灵魂,缺乏科学精神,必然无法推动科学创新。在崇尚科学这个基本点上,马克思主义和科学主义是一致的。回顾中国百余年的科学发展进程,虽然在技术层面取得较大发展,但是原创性的科学不多,实用主义一直占据着中国学者的心理,导致中国学者缺失求真的科学精神。以史为鉴,需要营造一个超越实用主义即功利主义的科学研究氛围,即突破新文化运动时期对科学价值的泛化,还原马克思主义科学精神的实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迄今,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到“坚持科学发展”“创新发展”等理念,都充分表明,中国共产党具有维护科学庄严性的理论自觉。目前,在经济发展新常态的大环境下,坚持马克思主义科学精神的实质,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权威性与追求真理的创新性的统一,弘扬科学理性、创新发展思路,具有紧迫性与现实意义。
(二)注重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交融
科学就其内涵而言是一种反映现实世界各种现象的本质及规律的知识体系,而同时它还具有外部价值,即社会功能。马克思主义的人文精神,是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之上的;它的科学精神,又充满着人文关怀。1845-1846年,马克思先后完成了《神圣家族》《关于费尔巴哈提纲》《德意志意识形态》等成果,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1848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进一步阐发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思想,从唯物史观的角度关注人类生存发展状况,提出取代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和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这就向全世界展示了马克思主义彻底的人文精神,以及对人类历史命运的最大关怀。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也是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目标。近些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西方资本主义现代化过程中的人文精神危机也渐显端倪,一些人物质欲望恶性膨胀,社会存在严重道德滑坡和精神腐化堕落现象,这正是长期以来人文精神建设和人文社会科学不受重视甚至被冷落受歧视所造成的。因此,必须大力促进哲学社会科学事业的发展繁荣。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所说,“社会大变革的时代,一定是哲学社会科学大发展的时代”“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核心要解决好为什么人的问题”[14]。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马克思主义所蕴含的科学精神和人文精神的最集中的体现,也是加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主导地位的最终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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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N].光明日报,2016-05-19(06).
(责任编辑: 何晓丽)
Scientism′s influence on early Marxism in China and contemporary reflection
LI Bao-yan, LIN Ting-ting
(CollegeofMarxism,FujianAgricultureandForestryUniversity,Fuzhou,Fujian350002,China)
Science entered China in modern times, which stimulated the birth of Chinese scientism. The enlightenment function of scientism, the function of value reconstruction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the function of saving the state promoted the spread and development of Marxism in China. Because of the above influences, Marxism in China also showed a clear tendency of scientism. In the contemporary, we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essence of the scientific spirit of Marxism and the integration of scientific spirit and humanistic spirit.
scientism; Marxism; scientific spirit
2017-04-05
福建省社会科学研究基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中心”重大项目(FJ2015JDZ023)。
李宝艳(1971-),女,教授。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思想政治教育。
B15
A
1671-6922(2017)04-0093-05
10.13322/j.cnki.fjsk.2017.04.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