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伟, 李雪梅
(大连外国语大学 英语学院, 辽宁 大连 116011)
维兹诺小说的生态美学思想
——以《自由的恶作剧者》为例
李嘉伟, 李雪梅
(大连外国语大学 英语学院, 辽宁 大连 116011)
分析了美国印第安混血作家杰拉德·维兹诺小说《自由的恶作剧者》的创作特点,认为作者在作品中刻画了一系列性格迥异、与自然浑然一体的恶作剧者群像,揭示了美国印第安人对土地的依存与敬畏,万物有灵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美学思想,表达了作者对当下人类生存境遇的深切思考和对人类前途命运的终极关怀。
杰拉德·维兹诺; 《自由的恶作剧者》; 生态美学;生态价值观
杰拉德·维兹诺(Gerald Vizenor, 1934-)是一名混血的美国印第安小说家、诗人,“美国印第安文学的领军人物”[1],一直活跃在印第安文学的舞台上。《自由的恶作剧者》是维兹诺继《熊心》和《格瑞佛:美国猴王在中国》后的第三部作品。小说出版后,获得了评论界的一致好评。沃尔夫冈·霍克布鲁克(Wolfgang Hockbruck)指出,这部作品“与其说是一本小说,不如说是一本赏心悦目的故事集”[2]。国外对《自由的恶作剧者》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恶作剧者的身份[3]、恶作剧者对主流范式的颠覆[4]、恶作剧者的形象[5]、奥吉布瓦部落与新中国之间的关系[6]等方面。虽然维兹诺在印第安文学研究领域备受关注,但是国内对维兹诺的引介却刚刚起步。国内的研究目前主要集中在《哥伦布的后裔》、《格瑞佛:美国猴王在中国》这两部小说,对《自由的恶作剧者》的译介和评论相对滞后。综合国内外维兹诺研究成果能够发现,关于《自由的恶作剧者》几乎没有专文研究,小说中所蕴含的生态美学思想更鲜有人关注。
“生态美学兴起于20世纪80年代,一般认为,1982 年艾伦·卡尔森(Allen Carlson)和巴里·萨德勒(Barry Sadler)主编的《环境美学:阐释性论文集》的出版标志着生态美学或环境美学的兴起”[7]。生态美学摒弃了人类中心主义、二元论和工具理性,以生态整体主义作为其哲学基础,是美学和生态学相互结合的全新生态文学理论,它着眼于人与自然、社会,以及自身的生态审美关系。“历史学家和学者们发现,印第安人的生态保护意识不仅体现在宗教、神话,耕作和狩猎活动中,更反映在他们的文学作品中”[8]47。《自由的恶作剧者》中,维兹诺在描写印第安人生活的同时也揭示了印第安人天人合一的生态美学思想。
杰拉德·维兹诺小说所蕴含的生态美学思想,揭示了美国印第安人对土地的依存与敬畏,万物有灵和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价值观,这种价值观维护了原始生态的整体性,并对人类未来文明的发展提供了可资参考的经验,表达了印第安群体对人与自然问题的哲学思考和对人类生存环境的忧思。
“印第安人认为土地是万物之母,是一切事物产生的最初动力和最终归宿”[9],所以印第安人对土地怀有一种深深的敬畏。在印第安的传统文化中,万物依土地而生,靠土地养育而成;作为一种自然现象,死亡将人类的身体归还大地,化为泥土和养分,回报土地养育之恩。在小说《自由的恶作剧者》中,死去的印第安恶作剧者的遗体都被埋在了保留地大草原的腹地中。“帕托尼亚的男爵去世后和两个仆人一同埋在了草原上,诺维娜·梅(男爵的妻子)活到了一百多岁。一个秋天,在一条小河边,她在睡梦中去世了,死后被埋在了她家旁边的高地上”[10]18。于是印第安人祖先的遗骸便埋葬在他们世代居住的土地上,先辈的亡灵与亘古守护着土地的神灵合而为一,共同庇护着后代子孙。在带有浓厚神话色彩的印第安生态美学中,土地是一种传承,是神圣的象征,印第安人对土地怀有深刻的崇敬和感激。“对于印第安人来说,土地是有生命的,农民与自然互动,玉米穗报以果实。然而对于欧裔美国人来说,土地是游离在自身以外的,陌生且客观的,因此最终走向死亡”[8]51。在遍布祖先亡灵的土地上,印第安人可以获取维系自我生存的粮食、找到无处不在的回忆和净化心灵的力量。这片生生不息的土地将一代又一代的印第安人紧密地联系起来,也正是这种宝贵的精神传承造就了印第安人和他们古朴的生态美学思想。
印第安人将土地视为生命,孜孜不倦地履行土地守护者的义务。他们为了捍卫土地,捍卫他们的精神家园,英勇地反抗西方殖民者的压迫和掠夺。印第安人对土地的敬畏和依存与利益至上的白人财产观念截然不同,白人殖民者大肆抢夺和破坏埋葬着印第安人祖先的土地,使印第安人遭受切肤之痛。在《自由的恶作剧者》中,当殖民者打着“研究”的旗号将印第安人先人的遗骸从土地里挖掘出来的时候,当地的印第安恶作剧者斯莱布斯(Slyboots)一针见血地指出白人所犯下的罪恶,“他们先是掠夺我们的土地,然后是我们的宗教和文化,而如今,最后的殖民标志是索取我们祖先的骸骨”[10]123。在印第安人看来,挖掘他们祖先的遗骸是一种邪恶的、不可饶恕的种族歧视。殖民者的行为侵犯了他们神圣的土地,破坏了他们原有的生态,亵渎了祖先的神灵,所以他要打一场关于骸骨的官司。斯莱布斯在法庭上血泪控诉白人对土地的亵渎:“考古学家盗取了我们祖先的墓穴,偷窃了他们的遗骸,我们恳求他们对死者表示尊重,但这些该死的科学家们却声称他们在捍卫自己的权力”[10]123,对此置若罔闻。白人对印第安人的殖民压迫昭然若揭,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去盗窃白人的墓穴,”所以斯莱布斯“向法庭恳求让这些遗骸出庭,来证明它们拥有被埋葬的权力”[10]123。“人类对待土地的态度决定了土地的回应是友善还是充满敌意”[8]51。利益至上的白人打着“文明”的旗号,肆意破坏土地,破坏自然,必将会遭到大自然的惩罚。小说中,白人以经济利益为基础的价值观更凸显了印第安人对土地的敬仰和尊崇。在印第安人的生态美学思想中,土地是生命的源泉,任何破坏土地的行为将会遭到印第安人决绝的反抗。印第安人是天与地最忠实的子民,他们身上折射着和谐之光和自然之光。
但是,维兹诺的生态意识不止于此。他认为,如果印第安人只是一味地固步自封,将自己禁锢在大草原腹地,他们将始终无法融入主流文化,最后可能面临彻底被边缘化的命运。斯莱布斯是部落里最聪明的孩子,他在大学专攻经济和美国印第安研究,成绩十分优秀,此外他还学会了驾驶飞机。回到保留地后,他创立了微型飞机公司,还建立了一个飞机场,训练保留地的印第安人做飞行员。最终,他成功地开启了部落的飞机革命。“斯莱布斯和部落里的飞行员飞过了白令海峡到达中国;他们售卖飞机和部落的人参,还去寻找格瑞佛”[10]132。印第安人的生态价值观要求他们与这片土地相生相伴,继承部落传统,但总有一些恶作剧者天生富有创新的进步意识,他们并不是不满于部落里的生活,而是更想将印第安文化与文明带出保留地,发扬光大。他们深知,无论如何,他们的根都深深地埋在这片土地上。
生态思想的核心是整体论、联系观。生态美学思想以生态整体为核心作为审美标准,将自然界中物与物之间的和谐关系作为审美对象,关注的是生物与生物之间、生物与环境之间的相互联系,关注整个生态系统是否完整、和谐、稳定、平衡,强调自然界的关联性和完整性[11]。而印第安人的生态美学思想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人与万物之间的联系。印第安人相信“万物有灵”说,他们认为宇宙中不存在客观、无生命的事物,相反,万物皆有生命,皆充盈着灵性。山川河流、风雨雷电不仅仅是印第安人赖以生存的环境和自然现象,他们本身也富有一种神圣的使命,行事皆有因果道理。“印第安文学经常强调对土地、空气、水以及所有动物的清晰理解和真挚感谢”[8]51。万物为人,人即是万物。小说中,部落里的慕斯(Mouse)以收集丢失的鞋子出名,他为每只鞋子编故事并赋予他们生命。“慕斯和他收集鞋子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大学;他赋予这些孤独的鞋子生命,使他们成为独特之物,不掩饰他们的性格,并且想象发生在这些鞋子身上的故事,这些鞋子便永远不会再迷失”[10]13。很显然,鞋子在慕斯眼中已经不只是一种客观的物体,它被赋予了一种人格。与之相似的还有,格瑞佛(Greiver)热衷于收集旧轮胎,罗宾(Robin)带着他的手推车四处流浪。“万物有灵”的信仰让印第安人与世间万物建立了一种紧密相连的感情。这种感情可以跨越时空的限制,安抚着人类的精神伤痛。
此外,印第安人除了相信“万物有灵”说,更加认为人类和宇宙万物可以互相转化、相互慰藉。原始的印第安人认为神灵与动物合作而创造世界,甚至在一些印第安文学中可以见到人与动物交合或人与动物相互转化的故事。除了宗教、神话的影响,原始生产力也导致了印第安人与动植物乃至世间万物保持着一种天然的休戚与共的关系,他们彼此依赖,共同生长进化,是一种相互平等的关系。他们认为,人类在这个世界上诞生的那刻起,万物中就蕴含着人的形态与意识,因此自然界也可以内化为身体和精神世界的一部分,人类与外部世界达成了自由与平等的互动。在小说的第一章,维兹诺通过慈娜(China)之口讲述了 “恶作剧者”格瑞佛在中国的经历,通过格瑞佛的际遇,揭示了印第安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格瑞佛是一位拥有印第安血统、在印第安保护区长大的美国人,他行为乖张滑稽,经常无视社会秩序,热衷于搞各种恶作剧,搅乱正常社会生活,他用这种恶作剧方式表达了对束缚人们生活的条条框框的挑战。虽然他不守规矩,却爱护花草植物,喂养小鸟。小说中用“holosexual”[10]34来形容格瑞佛,意思是对自然万物都热爱的人。“格瑞佛喜爱女人,石头、树木,他收集丢失的靴子和破旧的轮胎”[10]34。作为美洲大陆上最早的定居者,印第安人深刻地意识到,人类并不是宇宙中孤独的存在,人类的家园也并不仅仅是附近的居留地,人类与身边的万物共同构成了一个和谐的“大家庭”,由此可见,千百年前印第安人的智慧和哲学思想中就已经蕴含了丰富的生态美学思想----万物平等,大地上的万物皆为兄弟。
印第安人认为“万物有灵”,所以,格瑞佛才会做出“解放市场里的鸡”[10]35这种外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在自由市场上打开鸡笼,放走了鸡,又用能买下一笼子鸡的钱买下了一只公鸡,并把它当作宠物养起来”[10]35。最后当他乘坐飞机“消失”时,他甚至将公鸡也带走。在《自由的恶作剧者》中,与之相似的另一个故事发生在图恩(Tune)身上。他在加尼福尼利亚大学创立了新学派并且召集了一群恶作剧者,其中一个恶作剧者厄洛斯(Eros)的猎狗普奇(Putsch)被抓去做科学实验,但是图恩一席人强烈要求释放那只狗,他们不管那群科学家的行为是否合理与合法,只是坚定地要求他们归还狗。“放了那只狗,从你们所研究的生命科学中把那只狗解救出来,这就是我们的任务,解救动物”[10]56。虽然最后如愿以偿,但是狗却被割去了声带,再也无法发声。通过格瑞佛和图恩对待动物的态度,可以看出印第安人的生态价值观打破了人类认为动物没有情感的偏见。《圣经·创世记》中,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人类一直自认为是凌驾于动物之上的主宰,征服自然被看作是文明的象征。殖民者侵占土地、猎杀动物、污染环境,通过强势的体制将印第安的人与自然相和谐的实践破坏,所以印第安人蔑视权威,以恶作剧的形式挑战,甚至颠覆主流社会的价值体系。所有的印第安人都倾向于与自然相融合而不是分离。“印第安文学中充斥着人与自然彼此联系的意识”[8]51。自然就像是一面镜子,观察得越是仔细,就越能窥探人类的全貌,甚至是本质。人们发现,人类在宇宙中并不孤单,人类属于自然,自然中也充满了生命。每个生命都是一个奇迹,彼此息息相关。人类不能辜负任何生命的价值。
在印第安人的生态价值观念中,人类与自然世界密不可分、和谐共生。很多年前,印第安人在北美大草原上谱写出人类尊崇自然的史诗。他们热爱自然,绝不干预自然的运作,不肆意破坏自然,与自然浑然一体,身体力行地维持着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共生。维兹诺在《自由的恶作剧者》的开篇即大量描写了恶作剧者生活保留地的景色。“新月形的帕托尼亚位于保留地的东北部,四季分明,景色宜人。春天树木丛生,绿意盎然;夏日则开满了漫山遍野的兰花;冬天,浅浅的小河湾从雪松和桦树下穿过,据说这溪流曾激烈地撞击过花岗岩般坚硬的卵石。绿头鸭在水中嬉戏,激起翡翠绿色的波浪,映衬着蔚蓝的天空,这便是叫人心旷神怡的帕托尼亚”[10]5。维兹诺用优美的语言讲述了印第安保留地的风土人情、印第安人尊崇自然的特质,批判了西方资本主义无情掠夺和破坏自然的丑陋行径。
在 《自由的恶作剧者》 中,印第安人尊崇自然、忠于自然表现在他们对待死亡的态度上。维兹诺在小说中刻画的印第安人处于生命的本真状态,生来无惧死亡。布朗是帕托尼亚保留地上的一支大家族,家族中很多孩子由于各种不同的原因早逝。谢多(Shadow)是家族的长子,他“最年长的女儿斯沃穆(Sworm)在12岁时消失在暴风雨中,最小的和最勇敢的两个儿子在一战中丧命”[10]11。“在她弟弟离世后的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麦姆(Mime)被奸杀了”[10]17。家族的长辈在百岁后与两只猎犬一起被埋葬在大草原上。从写作手法上来看,维兹诺并没有浓墨重彩地描写死亡,以及死亡给周边人带来的悲伤。对于印第安人来说,死亡似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没有恐惧,也没有哀愁,没有轮回的忧虑,他们既不会期盼天堂的极乐,也不会畏惧炼狱的惩戒,死亡于他们而言是回归自然、回归本真,是进入生命的另一个流程。在印第安人的生态价值观念中,人类与自然不可分离,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因此死亡只不过是更长久的生命远景中的一个过渡事件。
“在布莱恩·斯旺和阿诺德·帕特的一本关于印第安人自传的合集中,他们认为我们需要注意,这里存在着一种智慧。在合集的故事中,人类不是征服者,征服者都是自掘坟墓。取而代之的是,这些故事或是诗歌都关心人类自身与生物圈的关系,就像奥尔多·利奥波德称其为‘彼此依靠’,莫马迪称其为‘互相理解’”[8]51。在印第安人的生态价值观中,人与自然处于一种相互依赖的平衡中。小说中,家族里的金森(Ginseng)天生就有挖掘味道强烈或有药用价值的植物根部的天分,所以他经常能挖掘到野生人参,并因此做成了大笔的生意,但却被美国联邦政府起诉,理由是他私自偷取人参种子,肆意破坏濒危物种用于出口贸易。法庭对金森进行审判,指控他破坏濒危物种,但是金森声称人参是用来进行传统的部落仪式,在部落宗教信仰自由法案下,印第安人有权利任意使用人参,以及保留地上的一切。“我们拥有主权,所以我们对人参有处置权。我们拥有自己的宗教仪式,所以我们便可以拥有这些植物种子”[10]147。印第安人需要自然,他们在土地上耕种、收获,以此供养自己与后代。他们一向因地制宜,不会为了私利过度整改大自然。印第安人对土地抱有感恩和崇敬的态度,从未过度索求,任意挥霍,这种古老又崇高的原始生活方式背后暗含着深邃远古的生态美学。反而“问题出在白人身上。人参的流失是因为白人大面积地砍伐了硬材林,而不是因为我们收割了一小部分人参,白人偷走了硬材,它们甚至偷走了我们的神话故事”[10]151。印第安人的生态智慧认为 “地球不属于人类,人类属于地球。不夸张地说,人类的生存取决于我们对这种共同命运的理解”[8]60。此外,维兹诺在作品中表现出了对传统文化的回归和强烈的环境保护意识,与当今的生态探讨达成了共识。作为混血印第安裔作家,杰拉德·维兹诺的创作是为了表明印第安人的生态美学观念,唤起读者对印第安神话传说的记忆,再现印第安保留地的生活与文化。
在物质化、工业化及城市化高度发展的现代社会,以土地为代表的自然与人类的生存环境渐行渐远。“人们在利用自然资源以满足永无止境的欲望的同时,践踏了远古神话中被人类尊为母亲的大地、无视充满神秘的大自然的灵性。人类一步步将自然物化”[12]。鳞次栉比的高楼割裂了土地、森林和河流,资本家通过砍伐和杀戮飞速积累财富,人类妄想驾驭自然。然而古老的印第安人却通过身体力行的方式表述并实践着自己的宇宙观和灵学思想,建构着天人合一的和谐圣环。杰拉德·维兹诺的《自由的恶作剧者》具有深厚的生态意蕴,它在批判白人在土地上大肆开采的同时,探索人与自然的关系,诠释了一种质朴无害、和谐共生的印第安生态智慧。其顺应自然、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观念对当今世界到处被毁坏的自然环境有着救赎功能,对人类文明的发展前途具有珍贵的参照价值。有评论家认为本土印第安人已成为理想的生态意识的代表。印第安生态文学“指导我们如何维持一个生态社会, 引导着一种生态的生活方式, 并为实现理想的未来提供了基本的蓝图”[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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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立坤】
Ecological Aesthetics Thoughts of Gerald Vizor: A Case Study ofTheTricksterofLiberty
Li Jiawei, Li Xuemei
(School of English Studies, Dalian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 Dalian 116011, China)
The creation features of the bookTheTricksterofLiberty:NativeHeirstoaWildBaronageby Gerald Vizenor, a mixed-blood American and Indian writer, are analyzed. In this book, a series of tricksters with huge disparities while also sharing the same nature are displayed, during which the dependence and awe of American Indians towards their land are manifested and the ecological aesthetics concept of animism and coexistence between human and nature are uncovered. The author expresses his deep thought into the current living conditions of people and the profound concern over mankind's future and fate.
Gerald Vizenor;TheTricksterofLiberty; ecological aesthetics; ecological values
2016-11-23
2016年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资助项目(L16WW005); 2016年度辽宁省教育厅科学研究一般项目立项(链016JYT06); 大连外国语大学研究生精品课《学术写作》; 2014年辽宁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立项(JG14DB107)阶段成果。
李嘉伟(1993-),女,辽宁大连人,大连外国语大学硕士研究生。
2095-5464(2017)02-0235-05
I 1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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