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了再挣,这个都不是太大的问题,关键是说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有一个解决方案?”在烧钱补贴最严重的日子,于飞有一种比烧钱本身更令人担忧的问题:活下去的出路会在哪里?
“说不定哪天就有一个傻子进去了,凭着这种信念等待着希望到来。有可能整个市场又回到去年这个状态,但是又不可能,大家都经历过的事情,不可能整个行业都重蹈一遍。”于飞对记者说,形势已很明朗,不做调整是没有机会了。
两个月前,在自己不能创造收入时,黄致夫给自己定的生存期是半年。这是一个相对容易得出的结论,因为他的账上只有六七十万,每个月固定10万左右的开销,顶多支撑半年。
如果钱再不进来,宋珂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他并没有太担心这些问题。他以前是大成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主做IPO,一年数百万的收入。“大不了再去当一年律师,足够养活一个团队。”
以前当律师待遇好,出差必乘飞机,住宿一定是五星级的单人间。现在尽量选择火车,只住快捷酒店,两个人一般住标间,这一点让习惯了一个人睡的宋珂花了很长时间才能适应。
当时为了省钱,坐火车都是自己带方便面,有一次和公司一位合伙人出差,对方拿出方便面,又掏出一个饭盒,泡完之后才发现没有带筷子,还得厚着脸皮向列车员要了两双。
在余华的小说里,“活着”成了主人公福贵的唯一使命,尽管命运的天平一次次向他的对立面倾斜,但活下去的勇气和价值却贯穿始终。这样的意义同样被这群创业者们所信仰。
黄致夫已经在他的知识分享领域吭哧吭哧做了两年,他决定耐心的做下去。
“您觉得转折点会出现在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可能明年,可能下半年,可能明天。”黄致夫的回答令人窒息。但有一个令他坚信的事情,即便是1995年刚开始做互联网的马云,也不会想到在2003年会迎来人生的转折。
“有没有可能在转折到来之前,你们已经倒下?”一个残酷的问题被抛出。
“完全有可能,而且很多公司都是走到那个时候就已经倒下了。”相比于别人的担忧,他面对的现实却更加真实。
“你把握不了这些东西,你能把握的就是初心和当下。” 黄致夫知道可能会有1000种死法,包括团队合伙人散伙,资金不到位,产品内部出现问题,用户出现问题等等,即便所有事情都做到位,还可能会死掉。“快的做错什么了吗?”本质上他们都很牛,但结果是快的已经消失了。
投资人告诉他们,保存体力,不再寻求高速地增长,只需要活下来。投资人判断项目的标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前两年关注的更多是团队是否豪华,idea是否与众不同。
黄致夫在今年3月到5月份接触投资人时,发现投资人更关注的是营收能力,而且他们在估值问题上表现得非常纠结。做社区的杨志杰找了一轮投资后发现,天使輪的投资就开始要求有数据,以前这是A轮后的企业才会遇到的问题。很明显,为了筛选出靠谱的项目,投资方提出了更为严苛的要求。
“伟大是熬出来的。” 今日资本徐新开始安抚寒冬之中的创业者们,提醒他们囤好18个月的粮食活下去,这是找到新一轮融资,然后调整模式所需的时间。你困难,别人也困难,就看谁熬得住。
一个成功的典范是网易,经历了摘牌危机、被调查和高管离职等等波折后,网易还是活了下来,而且活得很好。这样的情形也曾在刘强东身上上演。所以投资人告诉大家的一个令人振奋的结论是:只要活下来就有希望。
正如余华在《活着》中写到:“死了的人已死去,活着的人继续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