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 雨
巨变与定型:经济地理格局中的城市能级与层级态势研究
◎ 何 雨
当前,中国城市经济地理格局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巨变中。这种巨变体现在两个层面:一是城市的能级不断跃升,二是城市的层级基本定型。能级跃升与层级定型的矛盾,是当代中国城市经济地理格局中的客观现实。这意味着,对于雄心勃勃的强二线城市来说,能级继续跃升的空间依然很大,但想在层级上与一线城市比肩,几无可能。故,对强二线城市来说,更好的选择是尊重近40年改革开放所形成的城市层级秩序,把方向与精力放在提升城市能级上。
城市 能级与层级 定型化 态势
2018年,就是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了。这是一件改变了中国国运的大事,也是一件改变了13亿人民命运的大事。40年间,斗转星移,桑田沧海。中国在各个方面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中,与工业化并行、共同构成当代中国现代化动力之一的城市化,也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经过40年的冲击、奋进、洗礼与沉淀,与改革开放前相比,中国的城市经济地理格局已不可同日而语。中国城市已经进入了新的阶段,新的起点。中国城市经济地理的新迹象与新态势,也反映在了近期姚余栋、管清友的最新文章中《重塑中国经济!六个城市具备成为一线城市基础》(以下简称“一线城市”)。[1]春江水暖鸭先知。两位作者分别为大成基金首席经济学家和民生金融智库首席经济学家,长期浸淫于国内外宏观经济变化一线,对当代中国经济变化的新迹象、新态势之敏感度要远远强于学院派学者。透过他们的分析与视角,能够让我们对当代中国城市经济地理的巨变保持着时代的敏感性。
在“一线城市”文中,两位作者明确指出:“2015年北上广深四个一线城市常住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为5.2%,同年日本、韩国、英国、法国、美国人口规模排名前四的城市对应的占比分别为51.5%、37.0%、24.9%、22.6%和14.7%。”由此可以看出,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一线城市人口所占比例明显偏低。他们就此提出了中国新一轮城市发展方向的重点,即要重点“打造一批新一线城市”,因为这“不仅有利于优化国内城市人口分布结构,还能为中国经济增长注入新动能。”[1]
尽管是新观点,但是其背后逻辑与脉络的源头,却并不新鲜。从城市发展的角度看,该建议的实质是在经济新常态的背景下,对由来已久的中国城市发展战略中“大城市优先,还是小城镇优先”之争的新进展。1980年,全国城市规划工作会议,正式提出了“控制大城市规模,合理发展中等城市,积极发展小城市”的中国城市化战略。1984年,费孝通在《瞭望周刊》上发表了“小城镇大问题”的系列调研文章,[2]明确提出应当把小城镇作为中国城市化的主要方向,并指出其优点在于发挥“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之优势,实现乡村剩余劳动力的就地工业化就业。
实事求是地说,费孝通先生的小城镇经验,其源头来自于苏南地区——主要是吴江——的乡镇工业化样板。这一模式的形成,有其特殊的经济社会因素,如苏南地区临近上海,可以充分利用上海的工程技术人员,本身的社队工业基础良好,在历史上有着较为深厚的商业传统,等等。这些因素,往往是其他地区所不具备的,故,把这一具有地域特殊性的经验在全国范围进行推广的话,恐怕会出现南橘北枳的结果。事实也表明,经过近40年的改革开放洗礼,真正能够把小城镇模式发扬光大的,也就是在沿海省份的部分地区。时至今日,“离土不离乡,进厂不进城”的设想,基本落空。事实上,对小城镇模式的怀疑,几乎发生在小城镇模式提出的同时。1984年11月底,在成都召开的“大城市人口问题和对策讨论会”上,就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主张“迅猛发展的大城市是一个世界性趋势”“大城市是国家的超级金库”“控制大城市发展是违背客观经济发展规律和城市发展规律的人为办法,是脱离财政经济利益考虑的片面方针”。[3]
值得庆幸的是,尽管关于重点发展大城市的政策建议遭到了压制与反对,然而,中国城市却在自身的实践中展现出“不唯书不唯上”的态势,按照客观的城市发展规律在向前演进。受工业化进程加速、城乡二元结构不断松绑、规模经济等因素的影响,大城市依然在争议中不断前行。形势比人强。进入21世纪后,国家重新认识到大城市的独特作用,在相当程度上为大城市的发展进行松绑,由此,大城市也迎来了高速成长的黄金期:城市的边界在不断扩展,城市的人口在不断增加,城市的经济在不断壮大,城市的形象在不断更新……经过数十年的努力,不仅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城市已然跻身世界一流,而且还孕育出了诸如杭州、苏州、青岛、南京、武汉、重庆、郑州、天津等一批强二线城市。其实,这一信号释放出来的是,从横向的全球性比较与纵向的国内分析看,中国的城市能级已经跨上了一个新台阶。
更为重要的是,这种城市能级不断跃升的势头仍在继续。正如2010年王小鲁通过计量模型分析的发现那样:从全球范围看,城市发展与各国经济发展水平、城市化水平、人口密度、交通条件、地理位置等因素存在相关关系,并以此预测到2020年,百万人以上规模城市人口占中国总人口的比重可能达到30%左右,而到了2030年,这一比例有望进一步提高到39%。这意味着,在20年左右的时间里,中国将新增上百个百万规模人口级别的大城市。[4]
随着“十三五”帷幕的拉开,人们对大城市的认识也跃上新台阶,国家对大城市的功能与定位也在不断地深化。2010年2月,中国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发布了《全国城镇体系规划(草案)》,在国家层面肯定了中心城市的独特作用,即,引领、辐射、集散功能。作为一个人口众多、幅员辽阔的国家,没有一批国家级中心城市的支撑,中国的现代化之路是无法想象的。正是在此背景下,近年来,“国家中心城市”成为各个地方性中心城市纷纷争抢的金字招牌。根据目前透露出来的信息,能够入选国家中心城市的,并不会很多,大概只有12个左右城市。
事实上,中国城市经济地理的巨变,不仅体现在城市能级上,也同样体现在城市层级上。如果结合中国城市的最新进展,我们就可以发现,当代中国的城市经济地理格局正处于千年未有之巨变中。作为改革开放的宠儿,其中的典型莫过于深圳。有人从GDP的数据变化研究发现,2001年香港的GDP总量是深圳的7倍,但到了今天深圳几乎逼平了香港。[5]从势头与潜力上看,深圳较之于香港还要更胜一筹。深圳已经成就了一大批群星璀璨的企业:市值近2800亿美元,有4万名员工的互联网企业腾讯;营收5000亿人民币,有17万名员工的科技公司华为;市值700亿,全球一流的基因生物公司华大基因;市值1700亿,有22万名员工的汽车制造商比亚迪;市值3000亿,有34万名员工,坐拥14架货机、16000台运输车辆、12000个营业网点的巨无霸物流企业顺丰速运……
深圳,仅仅是中国经济地理中城市能级与层级巨变的一个缩影。随着粤港澳大湾区、杭州湾、雄安新区、长江经济带、沿江高铁、武汉城市群、郑州城市群、长沙城市群等具有系统重要性的区域节点城市战略进入国家层面,在国家政策与时代机遇的双重冲击下,无论是传统的东部强市,还是新兴的中西部以省会为代表的新锐城市,正在深刻改写着数千年来的中国城市经济地理版图,开始了从“矮穷丑”向“白富美”的质变跨越阶段。
与传统农耕经济状态下,受资源条件制约,在一个历史时期,往往只有一个中心城市不同。随着经济能力的成长、技术手段的进步,中国具备了支持多个超级城市发展的物质基础。2016年以来,包括南京、杭州、厦门、武汉、郑州、成都、西安等在内的强二线城市,它们的经济体量都已经超过或接近万亿元,人口规模基本都在千万左右,直接把中国城市经济地理从“一城独大”推进到了“诸侯争霸”的新时代,让城市发展进入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新阶段。从这个意义上讲,姚余栋和管清友的“一线城市”文,则是对当前中国城市经济地理格局巨变的一个诊断,是对中国城市迈向中高端世界级城市的一个展望。
巨变,就在眼前,就在身边。城市能级的跃升,打破了改革前基于计划经济安排下的城市层级旧秩序,让区域经济地理中的城市层级秩序进入了新时代。那么,人们又该如何理解由能级与层级变化所引发的中国城市经济地理格局的这一巨变呢?其发展意涵是什么呢?未来前景又是怎么样呢?犹如硬币拥有正反两面,与中国城市经济地理千年未有之巨变同步的是,处于质变临界点的中国城市经济地理格局,在城市能级继续跃升巨变的同时,也正在城市层级层面进行深刻的“定型化”。
何谓“定型化”?这一概念的首次提出,是在1992年的邓小平南行讲话系列中。他指出:“恐怕再有三十年的时间,我们才会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在这个制度下的方针、政策,也将更加定型化。”[6]
可以看出,“定型化”的意涵至少有三层:一是制度本身从变革态进入了稳定态,即,不会发生大的制度变动;二是定型化的制度,也是较为成熟的制度,是经过实践长期磨合与调整后的制度;三是定型化后的制度,将会成为相当长一段时期指导中国现代化的制度。
今年已经是2017年,距离1992年提出的定型化设想,已有25年之久,基本接近其所设想的“再有三十年的时间”的时间节点。这是“定型化”设想在制度层面的表现。其实,了解中国现代化的研究者都知道,我国的现代化是在多个维度同时展开的,即,除了制度维度外,如,“四个现代化”目标就包括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和科学技术现代化。中国现代化的这一实践特征意味着,在当前这一时间节点上,“定型化”也绝不仅仅局限于制度层面。正如工业化与城市化是中国现代化的车之双辙、鸟之两翼一样,定型化同样也在中国城市经济地理格局的演变中。
城市经济地理格局意义上的“定型化”,同样至少有三个层面意涵:一是定型化后的城市经济地理层级格局,将从急剧变革态进入相对稳定态;二是进入相对稳定态的城市经济地理层级格局,基本划定了各区域主要城市或中心城市的经济地理势力范围;三是除非发生重大技术变革,否则定型化后的城市经济地理层级格局,将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成为中国城市经济地理秩序的基石。也正是在此意义上,我们不妨可以理解当前正在上演中的城市在人才、资源与定位上的大博弈、大争夺,实质上是各个城市基于即将定型化的城市层级格局而展开的城市竞争与城市战争。
城市经济地理层级格局的定型化之争,可以在多个维度观察到:从单体城市的首位度之争,到多个城市联合体的城市群之争,以及不同能级与层级的城市所展开的“晋级”之争,如二线城市向强二线城市的“晋级”、强二线城市向新一线城市的“晋级”等等。在定型化之争的多个维度中,处于舆论风口的无疑是从“强二线城市”到“新一线城市”的“晋级”之争。
作为中国城市发展中的一道秀丽风景,近年来“强二线城市”强势登场,一时间风头无限。2015年5月,刘晓博在一篇网文中率先提出了这一概念。[7]他把“强二线城市”定义为:“GDP超过8000亿元,金融机构各项存款余额超过1.5万亿元人民币,两个条件全部符合,就可以入选。(基于2014年的数据)”。以此对照,当时符合条件、能够入选“强二线城市”的只有7个,分别是天津、重庆、成都、杭州、苏州、南京和武汉。其中,在2013年度,武汉仍被列入“弱二线城市”城市之首,但随着长江经济带概念提出,以及武汉各项数据的进步,2014年度武汉进入了这一名单。
“强二线城市”现象的出现,反映的是继北上广深外,中国城市能级与层级序列中的第二梯队出现了大分化,部分佼佼者率先脱颖而出,相对于二线城市中的其他城市,在经济规模、发展潜力、辐射影响等方面具有明显优势。此后,作为一种现象,“强二线城市”开始大规模地进入人们的视野。名单中的各个城市,也都与有荣焉,更加信心百倍地要建设更加辉煌、更加美好的明天。
“强二线城市”,是中国城市经济地理能级与层级格局进入一个新阶段的表征,在反映现实最新变化的同时,也进一步激发了人们的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名单中的城市,原本与有荣焉的“强二线城市”名头,似乎没有让它们摆脱依然是“二线”的梯队尴尬,于是满足人们虚荣心的“新一线城市”的名头又开始应运而生。
在“一线城市”文中,姚余栋、管清友在综合经济指标、金融指标、常住人口指标、新增专利指标、房地产价格等主要指标后指出:“杭州、天津、南京、苏州、成都、武汉等城市,有成为一线城市的潜质”。似乎是担心名单范围过小,可能引起落选城市的反驳与争议,在引入了“一带一路倡议”(其原文表述为“战略”,这是不准确的,国家层面的规范表述为“倡议”)、“长江经济带战略”“京津冀一体化战略”,以及高铁及其站点的影响后,姚余栋、管清友二人又给出了一个扩大版名单:“具备成为一线城市基础的城市有杭州、天津、南京、苏州、成都、武汉,而重庆、宁波、青岛、厦门、西安、无锡、长沙、郑州和合肥有望成为准一线城市”。[1]
至此,姚余栋、管清友把“新一线城市”分为两个层次:第一个层次为“具备成为一线城市基础的城市”,共有6个城市入围;第二个层次为“准一线城市”,共有9个城市。
不管是“一线城市”,还是“准一线城市”,对于入围城市来说,重要的是,都不再是“二线城市”,这是其城市发展愿景上的一个“晋级”和“质变”。然而,对“一线城市”的批发式扩容,其合理性究竟有多少呢?其依据究竟是什么呢?这些问题需要我们做出进一步的分析。
从姚余栋、管清友提供的论据上看,之所以要有这么多“一线城市”的原因似乎非常简单,那就是国外的经验是这样的——即,“同年日本、韩国、英国、法国、美国人口规模排名前四的城市对应的占比分别为51.5%、37.0%、24.9%、22.6%和14.7%”。中国一线城市人口所占比例与之相距甚大,故,要想达到这些国家的水平,一线城市大有可为。
那么,到底什么样的城市,才叫做“一线城市”呢?在这个问题上,姚余栋、管清友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而是代之以具体的城市,即北上广深是一线城市。故,尽管其没有给出关于“一线城市”的定义,但是,我们依然能够大致推测出其一线城市的主要标准,即向北上广深看齐。事实上,这一新概念更多的是噱头,无法反映中国城市经济地理层级格局基本定型化的现状。原因在于:
一是以北上广深为参照对象,一线城市需要足够大的能级。能级至少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经济体量要上台阶,二是城市吸纳的人口要足够多。从前者看,无论是“一线城市”,还是“准一线城市”,其在经济体量上与现阶段的北上广深差距非常明显,且这种差距,几乎是无法填平的。从后者看,北上广深四大城市,人口都已经过千万,其中,北京和上海,更是超过两千万,而观之其余城市,大部分没有达到千万。
二是以北上广深为参照对象,一线城市需要足够的高度。从这个维度看,入围城市似乎表现不错,但是,一线城市最核心的高度指标,就是其辐射力与影响力。无论是作为政治中心的北京,还是作为经济中心的上海,或者是作为创新中心的深圳,都具有全国甚至全球影响力,而名单中的入围城市,甚至区域影响力都有限。例如南京,其向东影响力超不过镇江、扬州,向西影响力也就在滁州、马鞍山。显然,与真正意义上的一线城市不可比肩。
三是以北上广深为参照对象,跻身“新一线城市”的时代机遇已经不复存在。北上广深的兴起,既处于中国改革开放的历史机遇中,又累积了大量国家政策与资源的支持。可以说,几乎是以举国之力来实现的。甚至直至今天,这种举国之力的支持还依然可见。如,南水北调的东中西三线工程,就是以国家之力,为北京的一线城市地位保驾护航。这种待遇是后发的这些所谓“新一线城市”想都不要想的。另外,中国城镇化的总体水平,已经接近60%,进一步提升的潜力非常有限。换言之,由高速城镇化带来的人口红利,新一线城市也不可能再经历。以南京为例,近五年来,净增人口只有30万人。事实上,仅就毕业生而已,南京每年都有大几十万人,然而,他们却纷纷用脚投票,出走南京。这样一个缺乏人才吸引力的城市,要想跻身为实至名归的“新一线城市”,几乎是天方夜谭。
四是以北上广深为参照对象,“新一线城市”几乎没有重大事件来助推其实现层级质变。在现代城市发展中,重大事件始终是驱动城市提档升级的极为难得的契机。[8]第25届奥运会的举办,让巴塞罗那从一个普通的中等城市,一跃成为西班牙最大的商港和工业中心、欧洲第七大城市和世界著名旅游热点地区;第26届奥运让亚特兰大成为美国东部的工业中心和重要的交通枢纽,美国第二大通讯发达城市;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则让北京整个城市旧貌换新颜,成为一座悠久历史与现代文明交相辉映的国际化大都市。上海,尽管没有举办诸如奥运会这样的重大体育赛事,然而,却是国际级政治会议、经济会议、文化会议,以及专业性体育盛会的举办地。与之相比,各“新一线城市”几乎不可能得到如此重磅事件的垂青与眷顾。
城市的能级跃升与层级定型,是当代中国城市经济地理格局正在上演中的盛事。对于置身于其中的城市来说,新概念固然能够振奋人心,然而往往也会脱离实际。与其在新概念的幻觉中自满,不如在新时代的机遇中脚踏实地、乘势而为。在已经基本定型化的经济地理城市层级序列中,“新一线城市”重现北上广深这类现有一线城市的时代机遇已不复存在。故,对于强二线城市来说,与其醉心于不切实际的层级幻想,不如致力于提高城市能级的努力中去。抓住国家中心城市的机遇,提高所在区域中的首位度,不断提高、扩大城市辐射力、影响力与牵引力,才是建设美好城市的更好选择。
[1]姚余栋,管清友.重塑中国经济!六个城市具备成为一线城市基础[N].21世纪经济报道,2017-09-16.
[2]费孝通.小城镇 大问题(之二)——从小城镇的兴衰看商品经济的作用[J].瞭望周刊.1984-01-19.小城镇大问题(之三)——社队工业的发展与小城镇的兴盛[J].瞭望周刊,1984-01-25.小城镇 大问题(续完)[J].瞭望周刊,1984-01-31.
[3]周一星.论中国城市发展的规模政策[J].管理世界,1992(6).
[4]王小鲁.中国城市化路径与城市规模的经济学分析[J].经济研究,2010(10).
[5]对不起,香港!你已沦为环深城市!.http://www.sohu.com/a/192031618_463900.
[6]张纪.一个新的理论课题——社会主义定型化[J].长白学刊,1993(5).
[7]刘晓博.7个“强二线城市”的撕x大战.http://www.sohu.com/?strategyid=00003.
[8]周蜀秦.大事件驱动城市增长机器的中外比较[J].中国名城,2010(11).
(责任编辑:陈丁力)
Great Changes and Stereotypes: A Study on Urban Energy Levels and Hierarchy in the Economic Geography Situation
He Yu
Nowadays,the urban economic geography of China is undergoing unprecedented changes.This change is reflected on two dimensions:first,city’s energy levels are constantly rising; second,city’s hierarchy is basically stereotyped.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jumps of energy levels and the formation of hierarchy is the objective reality of the urban economic geography in contemporary China.It means for ambitiously strong second-tier cities,the improvement space in terms of energy level is still great,but it is impossible to compare with those firsttier cities.Therefore,for them,the better choice is to respect the urban level order formed by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during the past four decades and turn their focus and energy on upgrading the urban energy level.
urban; energy levels and hierarchy; stereotype; trend
F293
10.3969/j.issn.1674-7178.2017.05.006
何雨,江苏省社会科学院区域现代化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南京大学社会学博士,研究方向为社会运动与社会转型、城市发展与城市治理、社会舆情与社会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