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补华西域诗中的文化特征

2017-03-28 20:24周燕玲
昌吉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诗作西域少数民族

张 琪 周燕玲

(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 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0)

施补华西域诗中的文化特征

张 琪 周燕玲*

(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 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0)

晚清诗人施补华在西域有十一年的生活经历,在此期间,创作了250首西域诗,本文从中选取具有较为明显的西域文化特征的诗篇,分别从西域的城市与自然景色、少数民族风情以及其西域诗作中的历史特征三个方面,来揭示晚清西域的城市环境优美宜居、自然环境极为恶劣、少数民族热情好客、能歌善舞、游牧的生活传统以及对清政府统治者的拥护等文化特征。

施补华;西域诗;西域文化特征

施补华(1835—1890)①,字均甫,浙江乌程(今湖州)人。一生经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四朝,享年五十五岁。早年虽家境贫寒、历经战乱,但是仍然艰苦求学,终于于同治九年(1870)中举人,但仕途不顺,两应礼部试,均名落孙山,这并不妨碍其为国效力。在同治十三年(1874)第二次礼部试失败之后,西逾秦陇,先后入左宗棠及张曜幕府,多献新疆平叛及战后治理之方略,其军事及政治素养可见一斑。光绪十六年(1890),由张曜引觐入京,返回内地。但因“拂郁病,齿颊肿腐,又误于药。及抵山左,势加剧”[1],施补华没有在内地施展才华便去世了。

西域生活经历,在施补华一生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在这十一年的西域生活中,施补华创作了约250首与西域相关的诗作。“文学来源于生活”,文学创作总会直接或间接的反映生活环境或生活状况。那么施补华的西域诗作也就反映了他在西域十一年的生活经历,感受到的风土人情,笔者拟以这些西域诗为材料,从中揭示出晚清西域的城市环境优美宜居、自然环境极为恶劣、少数民族热情好客、能歌善舞、游牧的生活传统以及对清政府统治者的拥护等文化特征,以加深对西域文化的了解。

一、施补华西域诗中山水文化

所谓山水文化,即“蕴含在山水中的文化沉积,以及由此引发的文化现象”[2],也可以说是以山水为对象或为载体的文化现象,大致可以分为山水精神文化与山水物质文化,而山水精神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有关山水的诗词作品。施补华西域诗的重要的价值之一就是诗中记录了西域城市及自然景观,这对后世来说,是了解当时西域山水景观的一笔宝贵的财富。

(一)对西域城市景观的描写

施补华在奉命前去勘查中俄边界之前,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西域各城市之中游览,所以西域的城市景观在他的西域诗中有所反映。在他的西域诗中,西域城市中的风景大都如江南的景色一样,鸟语花香、杨柳绿水。如诗作《托和奈作》[3]:

茲城东七十里,蝶飞燕语春风温。杨柳青随一湾水,桃花红入三家村。山童槃姗作胡舞,野老钩辀能汉言。苜蓿葡萄笑相献,年来渐识官人尊。

这首诗首、颔两联描绘了龟兹城附近的景色。托和奈是清政府在西域设立的驿站,在库车境内。而龟兹,狭义就包括今库车、新和、沙雅三地,位于天山南麓,是西域三十六国中的大国,《汉书·西域传》载:“户六千九百七十,口八万一千三百一十七,胜兵二万一千七十六人”[4],南有塔里木河,城中又有多条河流穿过,从而在背靠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恶劣环境中形成了面积广阔的绿洲,造就了龟兹城中“蝶飞燕语”、“杨柳”、“桃花”的景观,让人如置身于江南城市之中,同时也展现了诗人愉悦的心情。

再如诗作《库尔勒旧城记游》(节选)[5]:

黄君哀我万里行,拉我晓过尉犁城。半城流水一城树,水边树下开园亭。夭桃才红柳初绿,梨花照水明如玉。……林花林花春可怜,远来吐秀戎荒闲。嫣紅姹紫空自好,安得此客长流连。吁嗟乎,江南三月征歌舞,处处花前有管弦。

《历代西域诗选注》中《库尔勒旧城记游·题记》载:“库尔勒旧城,即尉犁城,在塔里木盆地东北边缘。气候温暖,土地肥沃,有塞外江南之称。汉时为尉犁地。”[6]诗中同样描写了尉犁城中梨花、桃花争相吐艳,红柳初绿,流水潺潺的和谐景色,完全没有书中所载西域景色的荒凉之感,或许正因与江南的景色如此相像,在诗作末尾作者才展现出自己对江南家乡的思念之情。

除以上两首诗作外,其他展现西域城市景观的描写在施补华的诗中也随处可见,如“凌晨理游策,十里秋树中。隔树闻水声,浩浩疑积风。树转白波涌,水曲青畦通。傍水五亩园,杂艺纷成丛。”(《记游同朗公作》节选);“乾坤到西极,冰雪换东风。老柳又垂绿,小桃将破红”(《记游同春蘧》节选)等记游诗中均提到了西域的城市风光,由此可见,与刻板印象中的荒漠、戈壁不同,西域城市风景怡人,一片片绿洲俨然是一幅塞上江南图,是十分和谐宜居的环境。

(二)对西域自然景观的描写

与城市景观的可爱宜居不同,西域的自然景观是雄奇壮阔,千姿百态的。而施补华对西域自然景观的体会,大部分是来自于他对中俄边界的巡视途中的所见所感。此时他才感觉到了西域险山恶水给人民生活以及清政府的治理带来的艰难困苦。

西域的水,大部分都是来自冰雪融水,连中国最大的内流河塔里木河也是依靠来自天山山脉以及昆仑山脉的冰雪融水汇集而成。试看施补华《纪行十四首》(其一)[7]所写:

赤水如赤龙,蜿蜒昆仑来。千折赴桥下,轰訇鸣春雷。跨桥起亭障,立马飞尘埃。落日息行色,孤烟生晚炊。徒侣后先至,香露倾玫瑰,酒名。酒酣短烛池,黄月光徘徊。揽衣出行帐,慷慨当语谁。目尽万山阻,西极何遥哉。条支与安西,路似蚕丛开。怀柔仰庙略,驾驭思边才。克齐克。

由诗后小注可知,这是施补华巡视至克齐克所作。诗作前两联写昆仑雪水奔腾而下的雄阔气势,宛如一条巨龙从天边奔流而下,景观之宏大,气势之激烈,给人一种轰鸣如春雷的震撼,同时也展现出了巡边路线的危险与艰苦情状。然后写夜晚与同行之人饮酒至酣,欲发慷慨之音,希望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却无人理解的感受,同时遥想张骞沟通条支、安西两个西域古国与汉王朝之间联系的壮举来激励自己的巡边之行。

再如《纪行十四首》(其十二)[8]:

天将昌我诗,险外遣乘险。寒色春萧条,晓向铁力岘。初行渡洪河,水恶马蹄软。常恐堕旋涡,命逐涛泷转。悬崖得微路,断若烧余栈。神凄无猛赴,毛立有危践。穿涧冰乍裂,绕岭云未敛。黑窥岩窦窄,绿破草根渐。北风吹倒人,雪片晴空卷。冈峦白无际,途径迷莫辨。前趋深没马,双耳仅未掩。雪光交日影,晃荡眼花闪。重晕谁扶头,清泪纷流脸。氲氤更寒瘴,人马同时喘。江山助文字,迁也实陋浅。谁走昆仑墟,一拾冰蚕茧。笞兵我未暇,万里游己忝。归持銕力篇。恶谑报谁俨。廓克苏至铁力克达坂。

此诗从水写到悬崖,再写到北风,这三者均给巡边带来了巨大的困难。尤其是对渡过洪河的艰难险阻更是大加描写,洪河在今乌恰县境内,施补华一行人巡边至此,为洪河水流的湍急所困,使得“马蹄软”,“常恐堕旋涡,命逐涛泷转”二句更可见渡洪河的危险情状。不仅有水流的阻碍还有险峻的山崖以及强劲的北风带来的雪,使得一行人几乎不辨道路,诗人自己在诗作开始与结束处也调侃这种恶劣的自然景观使得“天将昌我诗”,“江山助文字”。

另有其他写水的诗句,如“沿流涉复涉,一水百缭绕”(《纪行十四首》其三)写河水曲折,使人渡了又渡,给行路带来了困难;“潺潺道旁水,迅激如流箭”(《纪行十四首》其五)水的流速迅疾,扫过脚踝,像是扫过的利箭一般等等。这迥异于“半城流水一城树,水边树下开园亭”的西域城市水流景观,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给巡边工作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困难。

巡边途中,除了需要面对水的挑战,当然还有山。西域的山与内地是迥然不同的,更多的是悬崖峭壁,使人望而生畏,给巡边带来难以逾越的困难。如“陡崖猿一坐,附临目眩转”(《纪行十四首》其四),站在陡崖之上俯瞰,天旋地转;“绝壁矗寒空,仰视巾帻落”(《纪行十四首》其六),悬崖绝壁,几乎与地面垂直,抬头仰视,巾帽掉落,可见其峻峭凌厉的气势。其诗《纪行十四首》(其十一)[9]重点描绘了西域雪山的陡峭,生动的写出了翻雪山的艰苦情状。全诗如下:

西南雪山白,初日生于东。晴光射绝壁,幻作胭脂红。造物出奇丽,似慰征夫穷。马上吟新诗,声满千岩中。千岩忽已转,遂上积雪峰。直下五百丈,氊裹嗤镫锺。沟间石犖确,冰下泉琤琮。人语山应答,天窄双崖空。豁然见开朗,十里川原通。我马四蹄展,天矫如游龙。行帐临洪河,入梦波涛汹。白杨间红柳,萧萧摇春风。边人逐水草,听命多牛翁。召翁置酒食,相与谈乾隆。爱里克什塘木至廓克苏。

诗歌用前面三分之二的篇幅生动描绘了一幅登雪山图。在登山之前,旭日东升,反射在绝壁上,被折射分散成了红色。诗人一边登山,一边放声吟诗,这时的山似乎有了灵性,与人应答,一句“直下五百丈”可见雪山的艰险情况,高耸的山崖向上望去,有了“天窄双崖空”的壮丽景观。成功的翻过雪山之后的豁然开朗,使得一路困窘的马匹如游龙一样奔驰,这里是写马,其实也是写人在经历艰难之后心情的豁然开朗。余下的三分之一部分写雪山之下的景观,这与雪山之上的景观可谓是迥然不同,春风摇动着白杨红柳,使人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之感。

除了山水之外,施补华还提到了其他西域景观,如写风:“大风西南来,汹若江河奔。尘埃塞天地,白昼倏已昏。”(《大风》);“山风忽倒吹,硬雨击人面”(《纪行十四首》其五)通过对风雨的描绘,写巡边人行路的艰难。

由以上对西域城市及自然景观的描述可以得出如下结论:这两种景观虽然同时存在于西域,但是给人以迥然不同的两种感受,城市景观风光旖旎,适于人居,而自然景观虽然雄奇壮观、千姿百态,但是更多的是给少数民族及清政府的治理工作带来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

二、施补华西域诗中的民族文化

所谓民族文化,是指各民族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具有一定稳定性和民族特征的文化,主要包括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而民族文化一个最外在的表现就在于物质文化,即一个民族人民生活习惯、服饰及饮食等方面。西域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聚居之地,除了汉族之外,还有回族、维吾尔族、柯尔克孜族、哈萨克族等多个民族,而各个民族在互相交往的过程中,仍然保存了自己民族独特且珍贵的文化传统。施补华经常在新疆各城之中游览,与他们多有来往,感受到了少数民族热情好客,且在巡边途中,通过与少数民族的观察与交往,对他们的生活及饮食习惯有了一定的了解。

施补华初到西域首先是被少数民族能歌善舞,热情好客的民族性格所打动。如“山童槃姗作胡舞,野老钩辀能汉言。苜蓿葡萄笑相献,年来渐识长官尊。”(《托和奈作》),“胡舞”是中原人对少数民族舞蹈的称呼,一句“苜蓿葡萄笑相献”,则体现了维吾尔族人民的热情好客。另有“胡儿六岁能胡舞,两髯欣然助钲鼓。舞终旋转忽如风,惊落林花不胜数。”(《库尔勒旧城记游》)则体现了六岁胡儿的高超舞技,使得施补华“长流连”。此外施补华专作《鸯哥行》[10]一首来记录维吾尔族姑娘的能歌善舞,全诗如下:

鸯哥十五工胡妆,双垂辫发珠玉光。丰貂之冠孔翠饰,锦衣璀璨从风扬。春山连绵眉黛长,举袖轩轩来慰郎。援瑟抱鼓坐一旁,调和音节初登场。胡歌吚哑听难晓,但觉闲情相缭绕。也似江南儿女痴,愁恨偏多欢乐少。歌声合沓舞参差,看君含笑把金巵。红闺昨夜春风暖,梦到君边君未知。

《历代西域诗选注》中《鸯哥行·题记》载:“鸯哥是对维吾尔族妇女称呼的音译。”[11],诗作开始用三分之一的篇幅,介绍了维吾尔族妇女的服饰及妆容,即多编辫子、画眉较长的特点。然后主要围绕着维吾尔族姑娘高超的舞技和歌声进行描写,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从她的感情表达可以感觉到这个少女对意中人的痴情。

俗语说:“民以食为天”,在众多民族聚居的西域,少数民族独特的饮食文化对来自江南的施补华是十分新奇的。施补华奉张曜之命巡查中俄边境的过程中,除了对所经历的艰难险阻进行记录之外,还较为集中地对当地少数民族的饮食、居住及生活习惯进行了描写,主要表现在他的诗式日记《纪行十四首》及《马上闲吟》中。

在饮食方面,看这首《马上闲吟》(十四)[12]:

白布缠头两辫斜,布回风俗妇持家。密藏马乳旋成酒,细蘸牛酥待点茶。

此诗前一句写维吾尔族的装束,后两句写饮食。维吾尔族,当时称为“回人”或“缠回”,妇女多留长发,且编成多个发辫。“马乳”成酒,指的是维吾尔族人制作与饮用马乳酒的习惯,马乳酒又称乳酒,是用马乳和葡萄等酿成的酒,具有保暖养胃的功效,这对于以放牧为传统的民族来说是很重要的,且马乳与葡萄十分易得,这可以说是他们生存智慧的结晶。另有“蒸饼麦启窖,点酪茶加碾”(《纪行十四首》其九)、“朝朝羶肉与酸浆”(《马上闲吟》十六)等诗句,点明了维吾尔族人喜爱吃馕与羊肉的饮食习惯。馕,是一种饼食,在馕坑中烘烤而成,因易于携带、不易变质且容易饱腹而受到以游牧为生的少数民族的喜爱。西域的少数民族多信奉伊斯兰教,维吾尔族也不例外,而伊斯兰教禁食猪肉、驴肉等肉类,所以维吾尔族喜食羊肉。

关于居住与生活方式,西域少数民族多以游牧生活为主,逐水草而居,如诗作《纪行十四首》其四、其九就记录了这种生活方式,二诗(节选)[13]如下:

平川浩无际,水草亦云伙。家家纵牛羊,以牧代耕可。(其四)

漠漠远川平,茸茸新草短。穹庐依水次,初日牛羊散。(其九)

描绘了游牧民族随草而迁,随水而徙,以畜牧为业的生活方式。诗作《马上闲吟》(其十五)则记载了少数民族的住房特点。诗作如下:

父老传闻事事新,连城瓦屋似鱼鳞。山居只觉穹庐大,半住牛羊半住人。

此诗写了山中牧民与牛羊同住的居住特点。另有诗句“家具无多岁几迁,暖衣深谷冷平川”(《马上闲吟》其十八)则说明了柯尔克孜族夏住深谷、冬住平川的特点。《中国民俗辞典》中也载:“柯尔克孜族一般住在毡做的帐篷,称为‘勃孜吾’。夏季多住凉爽的高山地带,入冬则迁居温暖的山谷。”[14]不过,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现在柯尔克孜族大都住上了固定的居所,不必再迁移了。

从施补华记载少数民族饮食、服饰及居住文化的诗作的详实性可以看出,他本人对少数民族文化的热爱和对少数民族感情的深厚。

三、施补华西域诗的历史文化

自从西汉张骞沟通了西域与中原王朝之间的联系以来,虽然时有阻碍,但是西域与中原的交往从未真正的中断过,尤其是唐朝先后设立安西与北庭两大都护府以管理天山南北,加强了对西域的控制,达到了边塞诗创作的顶峰,一千多年的文化积淀,已经成为了西域历史文化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施补华的西域诗中,有很多与西域历史文化相关的内容,可以说是一种对西域历史文化的延续。其中最为突出的一句诗是“君家博望侯,自古工凿空。”出自其《纪行十四首》第七首,用张骞凿空西域的典故来激励自己克服巡边路途中的艰难困苦。另有《有作三首》[15]其二,则通过对汉、唐两代治理西域的勋绩的向往,表达了自己希望能够早日平定西域的愿望,全诗如下:

经营唐郡县,议论汉衣冠。徒想中华盛,兼贻外部安。边荒延未辟,敌釁弥尤难。何日规模定,忘将绝塞看。

另有诗作《出嘉峪关》[16],作于光绪五年(1879),是在遭人弹劾,离开左宗棠幕府,始赴张曜幕府的情况下所作,全诗如下:

健儿佩弓刀,骏马施鞍勒。问君将何之,遥遥温宿国。皇威轶汉唐,郡县分绝域。开济谅非才,劳役宁敢恤。暮宿嘉峪关,别酒破萧瑟。凌晨出西门,送客旌旗密。悲风浩浩来,瘦日荒荒出。登车一顾盼,悽然天地色。亲朋道旁揖,去去语言塞。有泪忍不流,百痛搅胸臆。咄哉丈夫雄,作此久悽恻。区区万里怀,未许陈班识。干戈惊吾民,相与事休息。下服诸戎心,上扬君圣德。

温宿国,古西域国名,此处代指阿克苏,即张曜幕府所在地。诗作前半部分写行至嘉峪关,次日凌晨出发与友人相别时地不舍,但是一句“咄哉丈夫雄,作此久悽恻”,作者心情转变为了慷慨激昂,“区区万里怀,未许陈班识”,用汉代班超作为自己的楷模,表达了自己希望能够像班超一样做到“下服诸戎心,上扬君圣德”的愿望。

施补华西域诗中其他与西域历史相关的词语也经常出现,如“雪山”、“昆仑”、“玉关”、“边塞”、“胡琴”、“花门”等,均是西域历史文化在施补华西域诗中的展现。

施补华居疆十一年,创作250首西域诗,集西域的山水文化、民族文化与历史文化于一体,可以看作是对西域地理、历史及各少数民族风俗的较为全面地论述,表达了施补华对西域的热爱,虽然在诗中也时常流露出对家乡与亲人故友的思念,但是更多流露出地是对西域这片土地的热爱和对居住在西域少数民族的喜爱之情。通过对其西域诗的阅读与欣赏,对于了解晚清西域甚至于今天的新疆都大有裨益。

注释:

①关于施补华出生年份,有两种观点。本文取1835年之说,因其在《竹屋图记》一文中载:“道光戊申冬,方竹抽穗,垂实如谷,根节黄萎,枇杷始华,明年四月,先子疾卒,时补华十五岁,弟九岁。”可推知其出生时间为1835年;另一说为1836年,为友人在其文集序言中所记,本文不予采纳。

[1](清)施补华.泽雅堂文集[M].清光绪十九年陆心源刻本,283.

[2]刘亚轩.中国旅游文化[M].北京:中国旅游出版社,2015:55.

[3][5][7][8][9][10][12][13][15][16](清)施补华.泽雅堂诗二集.清光绪十六年两研斋刻本.

[4](汉)班固撰.(唐)颜师古注.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3911.

[6][11]《历代西域诗选注》编写组.历代西域诗选注[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81:222;223-224.

[14]郑传寅,张建.中国民俗辞典[M].武汉:湖北辞书出版社,1987:144.

I209.9

A

1671-6469(2017)-04-0025-05

2017-04-16

新疆师范大学研究生科技创新项目(XSY201601012)。

张琪(1993-),女,汉族,河北省沧州人,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宋元文学。

周燕玲(1982-),女,汉族,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宋元明清文学、西域文献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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