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崧珍
(昌吉学院外语系 新疆 昌吉 831100)
“翻译文化效应”视域下纪录片翻译策略与方法研究
——以《美丽中国》翻译为例
王崧珍
(昌吉学院外语系 新疆 昌吉 831100)
纪录片作为影视作品的一种,通过图像和声音向人们客观和真实地展现了人类生存的外部自然环境、人类社会历史和人类对自身命运的认识和反思。纪录片翻译属于影视作品翻译的一种,除具有一般影视作品翻译的特征外,还具有其独特的文化属性。文章拟从翻译文化效应视角,以《美丽中国》为例,探求基于不同文化背景纪录片的翻译策略和方法。
“翻译文化效应”;纪录片;翻译策略
影视作品翻译是指将源于不同语言文字(source language)的影视作品通过文化翻译实践,以音画的形式向目的语(target language)受众传播异质文化的翻译实践。国内影视作品翻译起步较晚,具体展开翻译研究更晚。柴梅萍认为:“在学术领域内,由于受世俗偏见的影响,电影翻译研究却颇受冷落。[1]”始于20世纪末,标志性作品是长春电影制片厂负责,由孟广钧、桴鸣(许立群)及刘迟翻译的第一部苏联故事片《普通一兵》[2]。纪录片作为影视作品的一种特殊形式,通过客观的音画给受众带来真实的视听效果。近年来国内译介了一批BBC、探索发现频道和国家地理频道的优秀国外纪录片,并在中央电视台纪录片频道播出。
“翻译文化效应”研究(Trans-cultural Effec⁃tology)是笔者近年来关于翻译理论的系列性研究,是在分析综合和借鉴了“文化转向”后的各种理论(目的论、多元系统论、翻译标准多元互补论和生态翻译学等)和借鉴翻译与认知心理等学科理论基础之上提出的一个新的翻译学研究范式和理念[3]。笔者认为,无论语言文本还是影视作品,都植根于特定的社会文化语境,反映特定的社会现实和不同人群与社区的价值系统和生存状态,尤其是反映人类社会现实和人类生存自然与人文环境作为纪录片作品翻译,除具有不同语言和言语之间的语码转换的语言特征外,更重要的是具有人文性特征。在文化翻译实践中要给目的语受众带来理想的效应,要采用不同的翻译策略(Strategies)和翻译方法(Methods)。
《美丽中国》是中国在2008年举办奥运会前为向国外展示中国丰厚的人文自然景观而拍摄的纪录片,该片是由中央电视台(CCTV)和英国广播公司(BBC)第一次合作历时四年完成的作品。该片选取了中国南北东西代表不同地域文化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通过现代影视制作手段,使国外观众在参与北京奥运会之前对中国有一个直观生动的了解。为达到很好的传播效应,文化翻译实践在这部纪录片的海外传播中起着重要的桥梁作用,在翻译实践中译者使用了不同的翻译策略和翻译方法。“翻译文化效应”研究认为,翻译策略是翻译的宏观层面,关注于源于和目的语所存在的社会文化语境,主要涉及翻译的文化层面,具体体现在使用了归化(domesticating translation)和异化(foreignizing translation)翻译策略。韦努蒂(Venuti)结合施莱尔马赫提出的两种翻译方式:(“一种是尽可能让作者安居不动,而引导读者去接近作者;另一种是尽可能让读者安居不动,而引导作者去接近读者。”)第一次提出了在翻译中归化策略和异化策略。影视字幕翻译一般要求在每组画面中最多出现两行文字,且每行文字不超过35个字,因此《美丽中国》主要采取了归化的翻译策略。以简化的目的语为媒介,以目的国外观众为目的受众,达到最佳的文化效应。
翻译方法关注于具体翻译实践的微观层面。在翻译策略的指导下,《美丽中国》在具体翻译实践中采用了改写法、增译法、直译法和意译法等不同的翻译方法。
1.改写法
在翻译实践中由于原语和目的语在语言层面存在语义空缺或者为了唤起目的语受众对异域文化的好奇心,让目的语受众理解涉及语言中不同的文化词汇和知识,在翻译中往往采取改写法,增加和补充一些背景知识的词汇,等。
例如:将该纪录片名《美丽中国》翻译为“Wild China”。在翻译中使用wild而没有beauti⁃ful更能唤起英语国家观众对中国文化的好奇心,使目的语受众对中国独特的文化景观有一种直观的了解。但该词的使用也很容易给了解中国人文和自然景观甚少的受众带来一种错觉,以为中国只是一个“野性”之地。在节目中:“这就是最原味的中国”翻译为:“This is wild China.”,将“原味”翻译为“wild”,生动形象阐释了该纪录片所展现的主要是为众人所不熟知的美丽中国。
又如:这种面目吓人的动物就是扬子鳄也叫土龙。
This fearsome-looking beast is a Chinese alli⁃gator known as the Muddy Dragon.
在汉语中“扬子鳄”专指中国独有的一种生物,因此在翻译时没有直接使用crocodile,而用Chinese修饰,并用alligator代替crocodile。
再如:秦岭羚牛在繁殖季节会向山顶迁徙。
Golden takin make their way to the top of the mountains for the breeding season.
越秦岭而立的是更为高耸的岷山。
Beyond the Qinlin Mountains lies the even higher Minshan.
同样是“秦岭”,在以上两句中使用了不同的翻译方法。在第二句中指具体的山脉时则用了音译法,在第一句中则将其删减,将“秦岭羚牛”改译为英语中具有对等的生物“golden takin”以便目的语受众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感知该生物。
2、直译法
由于不同语言之间存在一定的共性,这为跨文化的翻译实践提供了存在的现实基础。在具体翻译实践中,对于两种语言中词汇、句法或语意具有相似性和对等性的成分可进行直译,也就是乃达提出的“形式对等”(form equivalence)。直译法在表面上只关注语言层面的对等,但语言形式对等的前提是语意对等,也就是既要关注语言的形式,也要关注语言的深层含义。
如:毛主席关于农村的政策一言以蔽之:“人定胜天。”
Mao’s policy towards the countryside has been described in the phrase“man must conquer nature”.
此句中“人”指的不是单个的某一个人,而是指整个人类,“胜”指战胜,“天”在毛泽东思想中并不指头顶的“蓝天”或“天命”,而是指相对于人类社会而言的外在“自然界”,故在翻译时并没有使用“heaven”或“destiny”。因此“人定胜天”翻译为“man must conquer nature”.既在语言形式上与原文保持一致,又达到了深层传意效应。
3.意译法
由于不同语言存在共性的同时,在句法和语意方面也存在一定的差异,尤其是语言中为了表达深层含义,常使用成语、隐喻、拟人和委婉等修辞手法。在具体翻译实践中为使语言便于为受众所理解,常使用意译法。
如:人多力量大,插秧的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仅一个多小时。
Many hands make light work,planting the new paddy takes a little more than an hour.
“人多力量大”在汉语中有“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好办事”,在英语中也有相应的表达,因此将其翻译为“Many hands make light work”。
又如:历史上桀骜不驯的黄河曾多次泛滥。
Historically,the Chinese relationship with the river has been uneasy.
在翻译此句时,将汉语中“泛滥”翻译为“un⁃easy”,“桀骜不驯”则进行了删减。整句指有史以来,中国人在治理江河湖海等自然界灾难时显得不易。从翻译文化效应看,此句处理的既简单,又达到了为国外受众传意的文化效应。
再如:叶猴族群是母系社会。
In langur society,females rule the roost.
此句翻译时将名词动词化,“母系社会”翻译为“females rule the roost”,传达了在叶猴族群中,雌性物种所处的统治和决定位置。
还有如:所谓猴性难改。
Like so much monkey’s business.
直到一个多世纪前这里还是个未为人知的世外桃源。
Until little more than a century ago,this place was unknown outside China.
另一个食竹高手被认为是中国的“攻坚专家”。
Another bamboo specialist was known by the Chinese as,“The Iron Eating Animal”.
“性”在原语中指“本性”,在翻译时并未翻译为“nature”,而将其译为“business”。“世外桃源”源于中国文化中富有意象故事,指远离中心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将其译为“unknown outside China”,简单明了地表达了原语的内涵。“攻坚专家”在该片中指熊猫靠坚硬的牙齿,善于咀嚼竹子等植物,因此将其翻译为“吃铁的动物”(“The Iron Eat⁃ing Animal”),形象地表现出熊猫的特性。
4.音译法
在翻译实践中对一些专有名词(人名和地名)用对等的发音进行翻译。这种翻译方法往往是对受众比较熟悉的专有名词进行标识,对于一些不为受众所熟知的专有名词则需要采用增译法。
如:然而有关这个神奇隐秘的东方世界的传言却不胫而走,传至西方隐匿在群山中遗落人间的最后天堂——香格里拉。
But then news reached the West of a mysteri⁃ous,hidden world of the orient,hidden among the mountains,a lost Shangri-la paradise.
此句在介绍富有东方神韵色彩的“香格里拉”时译者采用了音译法,因为香格里拉对国外受众是比较熟悉的词汇,如国外有香格里拉酒店等,国外受众可以直观感受香格里拉美丽的神韵。
如前所述,纪录片作为影视作品的一种特殊形式,除具有一般影视作品的共性外,还具有自身特有的语言和声响特征。作为沟通不同文化桥梁的翻译实践,在译介纪录片时要采用不同的翻译策略,并在其指导下根据目的语受众的接受程度选取不同的翻译方法。翻译文化效应在关注纪录片翻译中语言层面的微观效应的同时,更关注其宏观层面预期达到的文化效应。从翻译文化效应视角看,纪录片《美丽中国》的翻译很好地向国外受众传达了美好中国形象,取得了“音、形、意”完美结合的视听效应。
[1]王崧珍.“翻译文化效应研究”的理论背景及基本范式与范畴[J].兰州教育学院学报,2012,(9):123-125.
[2]尹广文.长影译制片的过去和现在[C]//电影家协会电影史研究部.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影事业三十五年(1949-1984).北京:北京电影出版社,1985:320.
[3]柴梅萍.电影翻译中文化意象的重构、修润与转换[J].苏州大学学报(哲社版),2001,(4):91-94.
H059
A
1671-6469(2017)-01-0064-04
2016-11-03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普通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中外文化比较与跨文化交际研究基地招标课题“翻译文化效应”视域下新疆翻译文化自觉、自信与翻译文化“强疆”(XJEDU010713C03)研究成果之一。
王崧珍(1979-),男,甘肃山丹人,昌吉学院外语系讲师,研究方向:翻译学、西方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