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 艾
(宁夏大学人文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试论民国时期回族社团对近代新型民族关系发展的推动作用
马 艾
(宁夏大学人文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晚清之际,中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面对内忧外患,国人逐渐觉醒,用“合群救国”与“合力求知”的思想号召士人救国图存,挽救民族危机。国难当头,回族知识分子也加入了救国救亡的潮流中,深知国破则族亡,在外国侵略者面前,中国是一个群体、一个民族,即中华民族。所以,20世纪初,广泛建立的回族社会团体,主张民族团结,回汉和睦,共赴国难。总的来看,近代回族社团主要通过三种方式来促进民族团结,即重视学习汉文化,处理回汉民族之间的矛盾纷争,号召各民族团结起来共赴国难,在一致对外的斗争中,加强了各民族的交流,促进了民族团结。
民国时期;回族社团;近代新型民族关系
回族形成于中国腹地,与汉族的关系可谓水乳交融。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历史上回汉民族之间的关系曾经有过局部的紧张甚至敌对的时期,所谓“汉回不合,到处皆然”,这是清廷在处理汉回纠纷中经常惯用的词句[1]。也因为回汉不睦,回族排斥汉族、汉文化,以学习文化为耻,导致回族整体社会文化水平日趋低下。然而晚清之际,整个国家处于内忧外患之时,尤其是中日甲午战争之后,中国彻底地沦为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面对列强的威逼,国人逐渐觉醒,用“合群救国”与“合力求知”的思想号召士人救国图存,挽救民族危机。国难当头,回族知识分子也加入了救国救亡的潮流中,深知国破则族亡,在外国侵略者面前,中国是一个群体,一个民族,即中华民族。所以,20世纪初,广泛建立的回族社会团体,大都主张民族团结,回汉和睦,共赴国难,如中国回教俱进会的立会宗旨就是“兴教育,固团体,回汉亲睦”,并以化除回汉矛盾,缓和民族关系作为其奋斗的目标之一。总地来看,近代回族社团主要通过三种方式来促进民族团结,即重视学习汉文化,处理回汉民族之间的矛盾纷争,号召各民族团结起来共赴国难,在一致对外的斗争中,加强了各民族的交流,促进了民族团结。
首先,在各个回族社团的带动和倡导下,回族开始重视学习汉文化,并力图化解回汉隔阂。晚清时期,回族社会“文盲遍地,生计艰难”[2],大多数回民只说汉话,不识汉字,回族社会整体的发展水平十分落后。所以,几乎所有的近代回族社团都以创办回族学校为要务,并且主张经汉兼授,要求学生学习汉文化。中国回教俱进会云南寻甸分会“以振兴教育为下手方针。本年筹款开办经书小学校一班,午前习回文,午后习汉文,兼习各种有用科学。庶经书两通,堪为世用”[3]。上海清真寺董事会的宗旨之一即是“注重国民教育,兼重天方经文教育”[4]。云南昭通县回教俱进会建立回文、汉文学堂,后改称不仅招收“回文学生三十余名,汉文学生四十名……照教育部规定科学教授”[5]。力图另辟蹊径,挖掘出更加适合当时回族社会需要的教育模式,培养出经汉兼通的新式青年。中国回教经书局以“宣扬发展圣教,沟通回汉文化”为其宗旨与目标[6]。诸如此类的社团宗旨不胜枚举。每一个社团的宗旨都是该团体的创建者们思想的结晶,中国近代回族社会团体的倡导者们,无论是宗教职业者,文化人士,还是回族政要,都主张学习汉文化,并在学习中与汉族加深交流,力图化解回汉隔阂。著名教育家马邻翼先生是力主回汉团结的代表之一,在处理民族问题上,坚持“求大同,存小异”的主导思想。1926年,马邻翼先生“回家乡湖南邵阳探亲时,正值家乡为回汉马氏合谱闹分歧,他奔走两派之间劝和,对回族乡老耐心劝说:‘我们不能再互相排挤,要团结,我们的人越多越好,应该给他们上谱。’一席话,缓和了矛盾,回汉马氏携手四修族谱顺利编印问世。”马邻翼先生还“亲去邵阳新化长甄马氏宗祠,自带厨师设宴祭祖,他既恪守了氏族习惯,又增进了民族团结,深受回汉同亲的称道”[7]。
由于云贵地区曾经爆发过回民反清运动,而回民起义的原因之一是回汉发生纷争后,“当地官吏措置底不当,引起回汉间二十余年的大砍杀,回汉旧恨迄今未消”。直至民国时期,“云南回汉间的隔膜和纷争也较别处为大”,正因如此,回民大都不愿念书,文化的落后导致回民“容易受外人的挑拨离间,云南的回汉问题更成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云南的回民教育问题也就成了上述问题之一最重要的部门。”民国初年,有回族志士李芳伯、白亮诚等不堪目睹回民教育的落后,认为“回民教育一日不改善,则国家民族的复兴将有莫大的遗憾”,于是就在“蒙自沙甸创设渔峰回民小学,在清真寺内添设中文课程”。但是,却出现了“寺内学生不愿读中文,甚至认为异端者”,究其原因,在于“事出初举,风气未开”。后在回教俱进会滇支部的努力倡导下,“改阿文学校为中阿并授学校,在昆明各清真寺内创设回民小学校。由是,全省各县市,皆靡然徒风。云南的回民教育,才渐入轨道”。虽然回民新式教育的效果已见端倪,“中阿兼通的新式阿衡,分散于本省各地清真寺服务”,但是“各地高小毕业的回教学生,人数已多,颇有不能继续深造的苦闷。省立中学及师范学校虽不少,但因清政府鼓动的二十余年屠杀的结果,已使多数回民心理以自己儿女进普通学校读书为可虑”。于是,在俱进会滇支部的努力下,便有了适应当时回族教育观念与水平的云南明德中学之诞生。值得一提的是,“明德中学,因负有提高回民知识及调和回汉感情的任务,在课程方面,须对于宗教知识和普通学术并重”。在回教俱进会的大力倡导下,云南各地的回民新式学校逐渐增多,但是普通回族民众因为过去的回汉矛盾,对于学习汉文仍然心存疑虑。作为云南新式回民学校的代表,明德中学“在第三班学生毕业后又增设一年之师资训练班。将留校之二十余名学生,重加训练后,分派于各地创办明德小学校,并担负宣传工作,将明校之性质与宗旨使各地教民透澈,改变教民攻击之心理”[8]。可见,明德中学从转变回族民众排斥汉人及汉文化的心理入手,创设过渡期的教育方式与教育内容,使回民逐渐接受新式教育,在提高回民文化素质之后,再逐渐地缓和回汉之间的关系,可谓用心良苦。
西北素为回族聚居之地。回汉杂居,清代的回汉矛盾极为尖锐,械斗纷争此起彼伏,回汉人民深受其害,随着回族社团地方分会的建立,西北的社会团体也开始兴起,并主张回汉和睦相处,共同抵抗外敌的入侵。青海回教促进会在其宣言中提出“实行义务教育,群密办公推进社会教育之,逐次步骤,调融地方之感情,促进民族之团结……”“值此倭寇内侵,国难当前,强邻自隙,民族垂危之时机,千钧一发,稍纵即逝,谨当唤起民众,团结力量,誓本良心之驱使,作救国救族之奋斗,外以提高国际之地位,挽回已失之权利……”[9]不仅如此,许多回族团体提倡在其所办的回族学校中,也招收包括汉族在内的外族学生,以图化除民族隔阂,促进民族团结。如青海回教促进会成立后,“首先在西宁、湟源、大通、贵德、碾伯、巴燕戎、循化等七县各设立小学一所。这些学校开始以招收回族学生为主,后来也兼收其他民族学生。”[10]昆仑中学是民国时期知名的回族新式学校,该校也招收回族之外的各族学生,尤其是“马步芳将蒙藏中学并入昆仑中学之后”,昆仑中学的蒙、藏等各族学生数大为增加。虽然马步芳“强令各千百户子弟400名来西宁上学”、兴办蒙藏中学的目的实际上是“控制以昂拉为首的黄南各部落千百户起见”[11],但是各族子弟共入昆仑中学学习与生活,不但提高了各民族的文化水平,而且促进了民族交流与团结。
其次,在处理回汉民族矛盾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促进了民族团结。创设宗教组织是以伊斯兰教为信仰的回族的传统,所以,早期建立的回族社会团体大都是纯粹的宗教组织或者是公益团体,其特点自然与新式团体是有区别的。一般来讲,早期的回族公益团体或宗教组织是沿袭着回族伊斯兰教教坊组织制度的特征,既互不隶属且孤立分散。而新式社团组织虽然大都也是以振兴宗教为目标的,但即使是新式宗教团体也突破了以往的教坊制特征,例如上海清真寺董事会是典型的宗教团体,董事会建立的任务就是统一管理部分清真寺和回民墓地,对普通回族民众的事务进行组织处理,如婚事喜庆、瓜葛纠纷、坟地安葬、施布施椁等;创办回民教育,解决社会纠纷和矛盾等。显然,不但突破了分散、孤立的特点,而且还突破了单纯的宗教管理范畴。尤其是在解决本民族与汉族的纠纷问题上表现了董事会主张民族团结的思想意识。如对上海回商“京帮”与汉族商人“苏帮”在交易信用等问题上发生纠纷的事件进行妥善的处理,以及日晖巷公茔事、冒充清真食品案、债务纠纷案等,涉及到回汉矛盾问题的事件,董事会都给予了非常妥当的处理,避免了更大的民族纷争与矛盾的产生。
民国时期,回汉民族矛盾体现较为明显的主要在一些侮教案件上,对于此起彼伏的侮教事件,最终能够得以公正妥善地处理,要归功于回族社会团体。如前所述,侮教案一般是指一些以汉族为主的外族人士在报刊上发表的对于回族伊斯兰教及回族民众的生活习俗等问题的曲解与侮辱。这当然会引起回族民众的不满,如果得不到合理的解决,有可能会引起较大的民族纷争甚至是社会动荡。各类回族社团承担起了这一历史使命,充当了回族民众与国家政府之间进行交流的纽带与桥梁,回族社团不断与政府当局进行交涉,一般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避免了回汉民族之间矛盾的激化,维护了社会的稳定。
第三,近代回族社团号召各民族团结起来共赴国难,在一致对外的斗争中,加强了各民族的交流,促进了民族团结。鸦片战争以后,中国社会的矛盾愈加尖锐和复杂,民族矛盾逐渐上升主要的社会矛盾。尤其是抗战爆发后,抗日成为国人一致的口号与目标,回族人民与各族人民一道积极加入反对日寇的侵略的斗争中,在这一过程中,各民族加深了交流,中华民族的一体意识更加坚定。
中国回教救国协会与当时其他的救国抗敌协会进行联系,扩大社会影响力。负责“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工作的老舍先生与回教救国协会的负责人马松亭阿訇因为工作关系结识后,一起创作了以回汉民族团结一致参加抗战为题材的话剧《国家至上》,在各地公演。后来老舍先生说到创作该剧的目的:“为促进回汉的团结,为引起国人对于回民生活以及回教文化的注意,回教协会请之的与我编个剧本,以事宣传。”《国家至上》公演后,激励了回汉各族人民参加抗战的热情,正如老舍先生说的:“此剧……以内容为回汉携手抗日……”希望“或不至因抗战结束,而谓回汉间之合作精神可见冷淡,仍希有上演之机会耳!”[12]毋庸置疑,《国家至上》是回汉人民在抗战中交流团结的见证,也显示了近代回族社团为促进回汉民族团结而做出的努力与成就。
民国时期,有一个突出的现象就是汉族学者开始关注回族,关注伊斯兰教,有些汉族学者甚至以回族和伊斯兰教作为其学术研究的对象。这一现象出现的前提是回族文化人士的要求。成达师范主张拓宽回族学术研究与教育内容的领域,不仅以普通学校的课程为主,而且还邀请国内知名的汉族学者到校讲学,无疑说明回族对汉族学者的敌视态度已经改变,主动地与汉族学者交流学习,回汉关系也大有缓和的趋势。民国时期的各类报刊杂志上,对于回教与回族的研究文述屡见不鲜,其中有许多文章是汉族学者的研究成果。如陈垣先生的《元西域人华化考》、《回回教入中国史略》,对回回教入中国的源流及其演变进行了非常深入的论析,成为后辈学者研究伊斯兰教的范本;陈汉章先生的《中国回教史》发表在1926年的《史学与地学》杂志上,对回教在中国的发展变迁进行了极为深入的考证与分析,为后人研究中国回教与回族的历史奠定了资料与理论的基石;顾颉刚先生在《禹贡》上发表《回教的文化运动》,以民国时期回族文化事业的发展为主题,关注回族社会。文章开篇,顾先生即道:“我不是回教徒,在民国二十年前也不曾注意过回教”,但是,“日本的大陆政策给我们以最严重的压迫,才使我注意到边疆,因注意边疆而连带注意到在西北各省最有力量的回教,因注意回教而和教中人士多所往来,才敬服他们信仰的忠诚,团结的坚固,做事的勇敢,生活的刻苦,使我亲切知道,中华民族的复兴,回教徒应有沉重的担负;但要回教徒担负起这沉重的职责,必先使非回教徒尽量知道回教中的一切,才能激起彼此的同情心,造成合作的大事业。”[13]此外,顾先生还在《西北通讯》上发表《撒拉回》,因为顾先生游历西北,至甘肃临夏,对此处的撒拉回进行了了解,并结合史料对这一民族进行研究,对其族源、族称、人口、分布等都一一作以详解。另外还有《河州视察记》等文也是研究回族及回教的文论。茅盾先生在《回教文化》杂志上发表了《谈回教民族的文化工作》,是应回族文化人士马宗融先生之请而作此文,以民国时期回教文化团体的任务与功能为内容,提出了回教文化团体具有“消除民族隔阂而使各回教民族立于平等地位”[14]的作用;张星烺先生著有《泉州访古记》,发表在1928年《史学与地学》杂志上,该文对泉州回族的来源、清真寺的概况,回回公茔的状况、蒲氏家族的发展以及回教在中国的发展等问题,结合史料进行了阐释。诸如上述汉族学者研究伊斯兰教及中国信仰伊斯兰教民族的文章不胜计数,说明了20世纪初,以回族学者为代表的回族社会已经开始以开放的心态对待汉族及汉文化,邀请汉族学者走进回族社会,研究伊斯兰教,这种高层次的文化交流无疑是两个民族之间的互动和沟通,有力发挥了化解民族矛盾、促进回汉民族之间团结的作用。
时代与社会赋予知识阶层的使命就是追求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对一个民族而言,民族的自我认同很重要的表现在于,这一民族的知识阶层具备了开放的心态、高度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对回族而言,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历史条件下,回族的知识阶层都具有这一阶层该有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只不过因为时代的不同,回族知识分子所表达的要求不一样,所要实现的目标也不尽相同。同样是文化运动,明清时期回族的文化运动只是在追求本民族内部文化的整合。而在近代,回族的新文化运动追求的就不仅是如此了,更重要的是追求回族社会进步、中国社会进步,甚至认识到回族社会进步的前提是中国社会的进步,回族生存的前提是中国的存在,所以提出了“救族必先救国”的思想,开始关心国家事业、社会问题、民族问题。在民族危机、民族矛盾最为尖锐的抗日战争时期,回族与以汉族为主的其他民族身处同一战壕,一起为国家、为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而奋斗,就在这种患难与共的经历中,回汉等民族所产生的生死与共的一体感是任何历史时期所不曾达到和具有的。霍维洮先生对此曾有过这样的评价:“在抗日的共同战斗中,在民族意识和爱国思想的召唤下,回族与其他兄弟民族的团结奋斗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民族关系中的古典色彩大为淡化,向现代民族关系大大迈进了一步。”[15]
[1]高文远.清末西北回民之反清运动[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98.
[2][9]青海回教促进会第一次全省代表大会宣言[A].王正儒,雷晓静.回族历史报刊文选(社团卷)(上)[C].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12.
[3]护花.寻甸俱进会之历史及振学社成立之原因[A].王正儒,雷晓静.回族历史报刊文选(社团卷)(上)[C].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12.
[4]上海公立清真高等小学堂暂行规则[A].上海清真寺成立董事会志[C].
[5]昭通县回教俱进分会来函[A].马建钊,孙九霞,张菽晖.中国南方回族社会团体资料选编[C].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2003.
[6]阮仁泽,高振农.上海宗教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
[7]韩海潮.回族教育事业家马邻翼[A].政协兰州市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兰州文史资料选辑——兰州回族与伊斯兰教(第9辑)[C].
[8]王绍民.各地回民状况杂记[A].李兴华,冯今源.中国伊斯兰教史参考资料选编(下)[C].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5.
[10][11]青海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青海三马[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1988.
[12]老舍.国家至上·序[A].老舍全集(卷9)[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
[13]顾颉刚.回教的文化运动[A].李兴华.中国伊斯兰教史参考资料选编(下)[C].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5.
[14]茅盾.谈回教民族的文化工作[A].李兴华.中国伊斯兰教史参考资料选编(下)[C].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5.
[15]霍维洮.回族与抗战[J].宁夏社会科学,1995,(5).
(责任编校:简小烜)
On the Promotion of Hui Community on the Development of Contemporary New National Relation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MA Ai
(Department of Humanity, Ningxia University, Yinchuan Ningxia 750021, China)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China was faced with unprecedented crisis. Against the background of internal turmoil and external threat, compatriots were gradually awakening, and calling for all people to fight for the survival of the country and overcome the national crisis with the thought of “saving the nation together” and “pursuing knowledge with joint forces”. In time of national disaster, Hui intellectuals also joined in the trend of striving for national salvation, and they knew the ethnic group would perish when the country was defeated. Faced with foreign invaders, China is a group as well as a nation, the Chinese nation. So, in the early 20th century, widely established Hui community society advocated national unity and the harmony between Hui and Han nationalities. On the whole, contemporary Hui community mainly promote national unity through three ways, which were attaching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study of Han culture, handling the contradictions between Hui and Han nationalities, and calling for all ethnic groups to be united. The communication among nationalities was enhanced in the process of fighting against foreign invaders, which promoted the national unity.
the republic of China; Hui community; contemporary new national relation
2016-12-07
宁夏高校项目“新知识群体与回族社会近代化转型”,编号:NGY2015058。
马艾(1976— )女,宁夏灵武人,宁夏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近代史、中国回族史。
K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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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4681(2017)01-006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