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特立与苏维埃大学

2017-03-23 21:15曾维才梁堂华
长沙大学学报 2017年6期
关键词:徐特立瞿秋白苏维埃

曾维才,梁堂华

(赣南师范大学老干处,江西 赣州341000;长沙师范学院徐特立研究所,湖南 长沙 410100)

徐特立与苏维埃大学

曾维才,梁堂华

(赣南师范大学老干处,江西 赣州341000;长沙师范学院徐特立研究所,湖南 长沙 410100)

1933年8月,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人民委员会在瑞金创办苏维埃大学。时任中央政府教育部代部长的徐特立,指导教育部与苏维埃大学合办教育工作班,指导并亲自担任苏维埃大学的教学工作,并于1934年春开始担任副校长,与瞿秋白齐心协力办学校,为苏区培养了大批急需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方面的干部人才。

徐特立;苏维埃大学;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人民委员会;教育工作班

一 苏维埃大学的创办

1933年8月16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人民委员会①召开第48次会议。会议提出:“因为革命战争的猛烈开展,环绕着革命战争的每个重大工作,如查田运动、经济建设、工人斗争、文化建设、财政工作、肃反工作、道路建设、新苏区的发展以及目前的选举运动,都需要大批干部。这不是几十几百人的事,而是要有几千几万人继续供给到各个工作的战线上去。中央政府各部都在办训练班,为着集中领导,统一教授与学习的方向起见,决定开办苏维埃大学。”[1]会议还决定毛泽东、沙可夫、林伯渠、梁柏台、潘汉年五位同志为大学委员会委员,毛泽东任校长,沙可夫为副校长。当时,毛泽东任临时中央政府主席,沙可夫任教育人民委员部副部长兼艺术局局长,林伯渠任财政人民委员部部长,梁柏台任内务人民委员部代理部长,潘汉年任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宣传部部长兼地方工作部部长。这些人组成大学委员会,足以表明临时中央政府对苏维埃大学的高度重视。

1933年8月21日,毛泽东主持召开苏维埃大学委员会第一次会议,讨论商定了学校建校、招生、开学等事项,决定招收1500余名学生,暂分普通班与特别工作班。普通班是预科,招收文化程度较低的学员进行文化补习,学习期限不定;特别工作班是本科,设土地、国民经济、财政、工农检察、教育、内务、劳动、司法等8个专业班,学制半年(1934年春根据需要又增设了外交、粮食两个班)。会后,各项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

9月初,学校正式开学,校址设在瑞金沙洲坝中央政府大礼堂附近的黄土冈上,共有5栋房子。这些校舍是由学生和工人紧张施工,用松木、杂木和毛竹搭起来的茅草房。房子是长方形的平房,可四面下水,五栋房子平排,柱子是松木的,四面的墙是用松板钉起来的;每栋房子中间又用土砖和竹片隔成五六个小房间,房子四周的墙上都安了活动的小窗,学生上课、住宿都在里面,生活、学习的设施都非常简陋——石头当板凳,木板当课桌,几块竹片铺在一起就成了床,学员们称之为“茅草房中办大学”[2]。苏维埃大学成为中央苏区的最高学府之一。

二 徐特立为苏维埃大学所作的贡献

身为教育人民委员部代部长的徐特立,对于这所由临时中央政府举办的干部学校全力支持、努力参与:

(一)指导教育部与苏维埃大学合办教育工作班

瑞金中央革命根据地历史博物馆藏有一份由苏维埃大学校长毛泽东签发的第4号毕业证书,时间为1933年10月15日。证书上记载:学生詹本强,男,22岁,籍贯江西瑞金下肖区七堡乡,贫农成份,在苏维埃大学教育工作班学习5个月(其中包括苏维埃大学建立前在中央教育部办的教师培训班学习的3个月),成绩适合由县苏维埃政府分配做县教育工作巡视员或县教育部副部长的工作。这张毕业证书反映了两个重要的史实:

第一,这个“教育工作班”是由苏维埃大学与以徐特立为代部长的中央政府教育部合办的,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中央部委与高校联合办学。这与苏维埃大学举办的一个重要原因——集中领导中央政府各部所办的训练班,“统一教授与学习”,是完全符合的。徐特立对联合办学非常重视,在各方面条件都非常艰难的情况下,尽可能组织投入力量,努力办好教育工作班。

第二,学校在学员毕(结)业分配方面,基本实行回原来单位的原则,对少数从社会上招收的人员则根据其所学专业与学习成绩予以推荐,推荐意见直接载于毕业证书之上。对这位在教育工作班学习了5个月的詹本强,毕业证书就明确建议由县苏维埃政府分配做县教育工作巡视员或县教育部副部长的工作。为了做好这项工作,徐特立主持的中央教育部深入了解学员各方面情况,然后根据实际工作的需要,努力做好这些毕业生的就业推荐工作。

(二)指导并亲自担任苏维埃大学的教学工作

这所新办的苏维埃大学,教学条件十分简陋,普通班的学员文化基础很低,有的甚至是刚脱盲的青年,学习时间又短。怎样才能让招进来的学员尽量多学点知识和本领呢?毛泽东、瞿秋白、徐特立等学校领导都十分重视这个问题,其中的一个重要做法是改革教学方法,提高教学质量。

毛泽东早在1929年12月起草的《古田会议决议》中,曾提出干部教育的十项教授法:“1.启发式(废止注入式);2.由近及远;3.由浅入深;4.说话通俗化(新名词要释俗);5.说话要明白;6.说话要有趣味;7.以姿势助说话;8.后次复习前次的概念;9.要提纲;10.干部班要用讨论式。”[3]在苏维埃大学,毛泽东仍主张采用这些被事实证明行之有效的方法,要求教员努力在教学中贯彻执行。苏维埃大学委员会因此规定:全体教员在教学中都要贯彻启发式教学方法。毛泽东、徐特立等中央领导带头在教学中运用这些方法。针对十项教授法关于讲授中“要提纲”的要求,毛泽东、徐特立等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们考虑到学员学习期限短,许多人文化水平低、记笔记有困难的特点,把自己授课的内容编成教材发给学员。毛泽东写成《乡苏维埃怎样工作》一文,印出来发给学员;张闻天编著了《区苏维埃怎样工作》,到苏维埃大学讲授。

徐特立根据苏维埃大学毕业生要能领导苏区人民发展工农业生产,改善提高人民生活的要求,在百忙中挤出时间,夜以继日,把自己的授课内容编写成《农业常识》(上、下册)共41课,先刻蜡版,油印出来发给学员,后由中央教育部编审局石印出来,发给后期学员,为学员学习提供了很大的便利。现中央革命根据地博物馆藏有《农业常识》上、下册的展品,成为宝贵的历史文物。

徐特立给教育工作班的学员授课时,还适时带学员到当时瑞金县城官圳口列宁小学参观、实习,了解列宁小学的办学情况,听列宁小学教师上课,再回到学校谈感想,讲评主讲教师讲课的优缺点,努力让学员接触实际工作,学到授课的方法。在教育工作班学员即将毕业离校时,徐特立还组织学员到模范县兴国,考察热火朝天的成人扫盲识字运动,以及轰轰烈烈的普及小学义务教育的情况,使他们深受教育,受到很大鼓励。

(三)担任副校长,“住校直接负责”,和瞿秋白齐心协力办好学校

1934年2月,中央苏区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召开第一次会议,任命瞿秋白担任中央教育部部长、徐特立为副部长;4月,瞿秋白兼任苏维埃大学校长,徐特立兼任副校长。

为纪念为革命作出重要贡献,时任鄂豫皖省苏区省委书记、因操劳过度而英年早逝的优秀党员沈泽民,中央决定将苏维埃大学改名为“国立沈泽民苏维埃大学”。1934年4月1日,学校在瑞金沙洲坝中央政府大礼堂举行开学典礼。校长瞿秋白作报告时指出:苏维埃大学开学的战斗任务,是为了发展中国的苏维埃革命,供给苏维埃革命运动的干部人材。新任的中央人民委员会主席张闻天讲话,详尽地解说了苏维埃大学学员学习的中心任务:第一,应当学习领导广大的工农劳苦群众进行一切战争动员工作,来帮助战争;第二,应该学习改善群众生活问题,学习怎样去保护工人农民的日常利益;第三,苏维埃干部应该学习怎样管理苏维埃政权,怎样管理自己的国家,这是我们过去没有学习过的。瞿秋白还代表全校干部教师,表达了办好这所新型大学的决心。

徐特立全力配合瞿秋白,努力办好苏维埃大学。在后来写给瞿秋白夫人杨之华的信中,徐特立回忆:“当时他(指瞿秋白)任中央政府教育部长,我任副部长,我不住政府而在农业学校负责,有一段时期我任苏大副校长他任校长往来较密”;“他对教育工作十分负责,苏大住校直接负责者是我,但关于政治教育每一课程、每一次学习的讨论的题目他都加以原则指示。”[4]据曾在苏维埃大学学习的学员回忆,他们经常看到徐特立来到瞿秋白住的简朴民房里,商讨苏维埃大学的办学事宜,努力解决办学过程中各种困难,使教育教学工作顺利进行,为革命斗争与根据地建设培养了许多人才。

为进一步规范学校的办学工作,1934年3-4月间,徐特立配合瞿秋白研究制定了《沈泽民苏维埃大学简章》,对办学任务、学校名称、学员招收、教员、学校管理等都做了简明、扼要的规定[5]。1.关于办学任务。《简章》第一条即开宗明义地指出:“苏维埃大学,以造就苏维埃建设的各项高级干部为任务”。2.关于校名。“定名为沈泽民大学,以纪念中国苏维埃革命运动的领袖之一——沈泽民同志。”3.关于学员。苏维埃大学招收的学员,以在职干部为主,即“曾在政权机关或群众团体,或党和团负责工作,有半年以上而积极的,在边区积极参加过革命斗争的”或“在各种突击工作有成绩者”。4.关于学制等。“设本科预科两部”,其中“设立预科的目的是要对文化程度不足的学生给以补习的教育”,“修业期限以环境需要和可能决定。但最低限度,本科不得少于半年,预科随学生入学时的程度来决定。”5.关于课程。“包括苏维埃工作的理论、实际问题和实习三项”。6.关于学校管理。由校长及管理委员会领导全校,并设立学生公社,吸收学生参与学校管理。7.关于教员。苏维埃大学的专职教员分正教员、副教员两种,正教员负责各科教学,副教员帮助正教员从事搜集资料、编写教学大纲、辅导学员学习等教学辅助工作。除了专职教员外,还有不少在职高级干部担任兼职教员,例如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王稼祥、林伯渠、陈潭秋、梁柏台、吴亮平等,都曾在学校任教。

根据地当时处于战争的环境中,物质条件极端困难。徐特立与瞿秋白一起,一方面领导中央教育部全体同志,讨论、制定了节约粮食、办公费用、灯油、工具等开支的计划;另一方面又自己动手,开荒种菜。在《回忆与秋白同志在一起的时候》一文中,徐特立写道:“秋白同志到苏区时敌人封锁最严重,粮食按人分配,米自十四两到一斤四两,用席草做的袋子装着,袋子上系一牌子,牌子上写着姓名,一起放在锅里煮及甑里蒸。为着解决苏区全部粮食问题,每一个党员和群众都自动的节省,我是一日十四两,秋白同志吃多少我不知道,只知道节约委员会批评教育部节省过火。有一天我到教育部去了,他留我吃饭,他说有某同志送给他几两盐,留我吃一吃有盐的菜,最后一时期我们一日一人只吃一钱盐,职无高低,人无老幼一律。”[4]在他们以身作则的模范行动影响下,苏维埃大学的学员也掀起了节约粮食、自己动手开荒种菜的热潮,学校成为中央苏区实行节约、勤俭办校、实现学校经费自给的单位之一,《红色中华》报曾予以宣传报道[6]。

三 苏维埃大学的历史意义

1934年7月,随着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战争进入最紧张阶段,经人民委员会7月16日常委会决定,苏维埃大学并入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即中共中央党校,结束了它那短暂而光荣的历史。尽管从开办到合并,苏维埃大学独立存在的时间还不到一年,但在中国革命史上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

(一)将临时中央政府各部所办的训练班集中起来,“集中领导,统一教授与学习”,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与教学成效

当时,随着革命形势的迅猛发展,苏维埃政府各项工作的开展如火如荼:政权巩固、经济建设、文化建设、道路建设以及查田运动、工人斗争、财政工作、肃反工作等等,迫切需要大批政治觉悟高、有一定文化素养和较强工作能力的革命干部。为此,临时中央政府采取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和文化教育、强化监督检查等措施,以提高苏维埃工作人员的素质。1932年3月2日,中央人民委员会特地发布了《政府工作人员要加紧学习》的第六号命令,要求政府工作人员加紧学习,尽量提高自己的文化程度和工作能力。同时,各部都办起了训练班,力图尽快培养和提高所需的干部,但不可避免地出现人力、物力、财力上的浪费,以及一些仓促上马、不能保证培训质量的行为。正是基于这一现象以及工作的需要,中央人民委员会决定创办苏维埃大学,将各部所办的训练班集中起来,统一管理:一方面,各部仍发挥其各自的优势,利用各自的资源,参与各个特别工作班的办学,即带有中央部委与高校联合办学的性质;另一方面,“集中领导,统一教授与学习”,从而有效地利用了非常有限的资源,包括教员、教室、资金等,大大提高了教学成效和干部培训工作的效率。这在当时物资紧缺、人员紧缺、资金紧缺的特定历史条件下,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在短暂的时间内,为各级苏维埃政府培养输送了大批骨干,为苏维埃建设作出了突出贡献

苏维埃大学的学员大部分是在职干部,已具有一定的实践经验,通过在苏维埃大学参加比较集中、系统的学习,理论上得到了较大的提升;苏维埃大学的整个教学过程贯彻“教育为革命斗争与根据地建设服务,与生产劳动联系”的原则,“课程包括苏维埃工作的理论、实际问题和实习三项,其中的百分比例照修业时间长短和环境需要来决定”[6],这种办学原则、课程设置、教学方法等,密切结合实际,非常有利于学员们将学到的理论知识运用于工作实际,迅速地提高工作效能;苏维埃大学设置的10个专业班,直接对应苏维埃政府的相关部门,课程设置的针对性、实用性非常强。因此,这些学员尽管只在学校接受了几个月的学习,但无论理论修养还是实际工作能力,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结业后回到各级苏维埃政府的相关部门,都成为骨干力量,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取得了比较突出的成绩,为苏维埃建设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例如钟月林,江西于都人,本是童养媳,15岁参加革命,曾担任赣南省新区的妇委书记,后进入苏维埃大学文化班学习,识了字摘了文盲帽子,提高了思想觉悟和工作能力,经过长期革命斗争的锻炼,成长为一位优秀的工农干部。

(三)可称为国家行政学院的前身与雏型

苏维埃大学的设立,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苏维埃建设中十分迫切的干部问题,“以造就苏维埃建设的各项高级干部为任务”[6];苏维埃大学由当时的国家最高行政机关中央人民委员会举办,直属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学员主要招收在职干部,结业后基本实行回原来单位的原则。因此,苏维埃大学与当今的国家行政学院,在法定地位、性质任务、办学路径等方面存在诸多相同或相似之处,“苏维埃大学确实有着国家行政学院的性质,也具备国家行政学院的基本要素”,堪称国家行政学院的前身与雏型[7]。

注释:

①根据《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苏维埃组织法》,中央人民委员会即临时中央政府,是中央执行委员会的行政机关,负指挥全国政务之责,对中央执行委员会及其主席团负责,按时向中央执行委员会及主席团作工作报告。

[1]人民委员会第四十八次会议[N].红色中华,1933-08-31.

[2]余伯流,陈钢.毛泽东在中央苏区[M].北京:中国书店,1993.

[3]廖盖隆,胡富国,卢功勋.毛泽东百科全书[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3.

[4]《忆秋白》编辑小组.忆秋白[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5]江西省教育学会.苏区教育资料选编(1929-1934)[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1.

[6]张志强,郭永洛.瞿秋白与苏维埃大学[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1,(4).

[7]曹春荣.苏维埃大学:国家行政学院的前身与雏型[J].党史文苑(纪实版),2008,(3).

(责任编校:简小烜)

XUTe-liandSovietUniversity

ZENG Weicai, LIANG Tanghua

(Department of Retirement Affairs, Gannan Normal University, Ganzhou Jiangxi 341000, China;XU Te-li Research Office, Changsha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100, China)

In August 1933, the central people’s committee of the Chinese Soviet Republic founded Soviet University in Ruijin. XU Te-li, acting minister of the ministry of the central government education, instructed the work of jointly organized education classes by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Soviet University, instructed and personally did teaching work of Soviet University, acting as vice president in the spring of 1934, making a concerted effort to run the school with QU Qiu-bai, thus cultivating a large number of cadre personnel who are much-needed in political, economic, cultural and educational fields.

XU Te-li; Soviet University; Chinese Soviet Republic; central people’s committee; education classes

K820.6

A

1008-4681(2017)06-0082-04

2017-10-16

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基地项目“基于传统文化和特立精神的大学特色文化构建的实践研究”,编号:16JD02;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成果评审委员会立项课题“徐特立的师德观及其在师范院校师德教育中的应用研究”,编号:JYX269。

曾维才(1942— ),男,江西瑞金人,赣南师范学院老干处教授。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教育史。梁堂华(1970— ),男,湖南娄底人,长沙师范学院徐特立研究所研究员。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教育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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