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燕
(中共中央党校 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
主持人语:
中国逻辑学会会长邹崇理研究员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逻辑方法的科学性分析》一文试图探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逻辑方法的科学性,其分析路径是:马克思关于政治经济学研究方法的观点—古典政治经济学家对归纳法和演绎法的分析—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抽象演绎逻辑法的运用及科学分析,有一定的学术价值。
《生物学中功能解释合理性研究》一文从生物学方法论的角度讨论了功能解释问题。这个讨论具有一定的科学哲学方法论价值。该文对问题焦点的把握是准确的,其分析和评价是中肯的。该文认为不同的生物学科有不同类型的功能解释,不同的功能解释在生物学实践中有着不同的价值。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逻辑方法的科学性分析
朱 燕
(中共中央党校 研究生院,北京 100091)
马克思认为政治经济学研究的科学方法是抽象演绎的逻辑方法,恩格斯也指出逻辑的方式是唯一适用的方式。以穆勒为代表的古典政治经济学家从科学哲学的角度分析得出,经济学是一门演绎的科学。抽象演绎的逻辑方法在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方法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马克思在《资本论》的写作中运用这种逻辑方法得出资本主义发展的一般规律。马克思运用的逻辑方法具有非常高的科学价值,其科学性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经济现象的复杂性导致了抽象演绎法在经济研究中的应用;判决性实验的不可应用性决定了抽象演绎法在经济研究中的地位;演绎推理能更好地揭示经济规律的发展趋势;抽象演绎的前提假设概括了影响事物发展的主要矛盾。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逻辑方法;抽象演绎;科学性
恩格斯在为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写的书评中指出,对经济学的批判可以采用两种方式,即历史的方法和逻辑的方法。恩格斯论述到,历史常常是跳跃的,如果完全按照历史发展的现实,很多无关紧要的材料会成为干扰因素打断思维的进程,因此按照历史演进的顺序来进行经济学研究是不科学的;相反“逻辑的方式是唯一适用的方式”[1]14,因为逻辑的方法摆脱了历史的形式并且消除了各种偶然性的干扰因素。恩格斯对历史方法和逻辑方法的评价是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关于政治经济学方法的两条道路的另一种表达。马克思认为政治经济学的方法在历史上主要有两条道路:第一条道路是从实在和具体开始,从具体的表象得出抽象的一般关系(后验的归纳法);第二条道路是以抽象范畴为逻辑起点,从抽象上升到具体(先验的抽象演绎法)。马克思说“后一种方法显然是科学上正确的方法”[1]701。因此,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最开始是这样谋篇布局的:首先是一般的抽象的规定;紧接着是形成资产阶级社会内部结构并且成为基本阶级的依据的范畴,以及资产阶级社会在国家形式上的概括;之后便是生产的国际关系以及世界市场和危机。其理论思维路径可以概括为最一般的抽象——特殊的资产阶级社会关系——复杂的国际生产关系。尽管后来马克思并没有按照计划完成其著作,但是这样的布局和结构充分体现了马克思对抽象到具体的逻辑方法认同及运用。之后,马克思在《资本论》的写作中具体运用了抽象演绎的逻辑法。抽象演绎逻辑法在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方法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古典政治经济学家也曾对其科学性进行了经典的论述和分析。
(一)穆勒的后验方法(归纳法)和先验方法(演绎与归纳的综合方法)
1.经济学是一门演绎的科学
英国的约翰·斯图亚特·穆勒认为:“对一门科学的定义的思考,与对于这门科学的哲学方法的思考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2]55因此,穆勒在阐述政治经济学这门学科的科学方法论之前,首先提出了一个他认为较为完整的定义:“政治经济学是探索某些社会现象的规律的科学,这些规律产生于人们生产财富的联合行动之中,就所涉及的现象而言,不会由于人们对其他目标的追求而被修正。”[2]55为了探寻人们在追求财富过程中的经济社会规律,必须运用科学方法论,为此穆勒提出了后验方法和先验方法。穆勒把完全从特殊事实出发,向上论证某个一般理论的归纳法称为后验方法,又称具体经验法;把先从特殊事实出发,向上论证某个范围更广的一般原则,然后从这个原则出发,向下论证各种各样的具体结论的归纳与演绎的综合方法称为先验方法,又称抽象思辩法。穆勒充分肯定了先验方法在经济学研究中的重要作用,指出“先验方法恰恰是各门科学当中最有可能获得真理的唯一方法”[2]57。
穆勒认为政治经济学是一门抽象科学,是建立在假设基础之上的,因此它只在一些特定假设下为真,而这些假设只考虑一般的原因,即只考虑整体所包含的各种类型的情形所共有的那些原因。为了得到科学的规律,穆勒指出假设的重要作用,认为合理的假设是使科学得以进步的必要方法。尽管人类的活动是各种动机综合作用的结果,但是政治经济学家们假设追逐财富是唯一动机,并假设了整个过程不受其他因素的干扰。穆勒指出通过这种方法展开的研究,可以得到更加接近真实的近似情况,以及更接近人类事物的真实秩序。他提出在合理假设的基础上推理出一般规律之后,应将前面舍去的其他动机(除了追逐财富的动机,人类还有逃避劳动并沉迷于眼前的奢侈享受的欲望)作为干扰项加入特定情形的后果当中,然后再去修正以前所得到的近似结论。这就是穆勒所提出的适合经济学的逻辑方法。
2.后验方法是先验方法不可或缺的有益补充
穆勒认为,因为环境和思想的复杂性,后验方法在归纳材料中有不可避免的缺陷,但是后验方法却构成对先验方法的不可或缺的补充,并且把干扰原因导致的不确定性降低到最低限度。同时穆勒认为,尽管经济学是一门演绎的科学,但演绎推理(三段论)的前提依然是从特殊事实中归纳出来的,因此最终得出的普遍命题仍然存在着归纳的印记。在政治经济学科学研究中,先验方法和后验方法有各自的职能和用途,是发现真理和验证真理相互联系的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
(二)凯尔恩斯对演绎法的极力推崇
英国经济学家约翰·埃利奥特·凯尔恩斯指出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方法取决于研究的性质和目标。政治经济学的目标是发现财富的生产和分配规律,并且在考虑其前提假设时,这门学科只能被划分为假设性的科学,而不是确定性的科学。正如凯尔恩斯所说的:“所有已发展到承认了演绎推理阶段的物质科学都必须被看作是‘假设的’科学;与此相反,那些并不先进的、仍处于单纯归纳阶段的科学,它们的结论仅表达为观察到的一般事实。”[3]34
1.归纳法在政治经济学研究中的局限性
凯尔恩斯借助穆勒先生的定义“归纳就是这样一个过程,通过它我们得出如果对某个个体而言是正确的那么对整体而言都是正确的这样一个结论,或者说,某些时候正确的东西将会在任何时候的类似情形中都是正确的”[7]44,总结出归纳就是一个由个别事实上升到普遍规律的过程。但是,凯尔恩斯指出经济学家要研究的财富现象是非常复杂的,“各种因素相互影响、共同作用、强化、抵消而产生的结果,并以不同方式改变彼此”[3]45,而要从这些复杂的具体事实中归纳升华出一般性的规律,必须通过实验加以印证。然而,对于研究主题是人的政治经济学来说,实验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实验所需要的严格条件在政治经济学领域是不可能实现的。因此,单纯的归纳研究方法在政治经济学的研究中存在很大局限性,不是科学的方法论。
2.演绎法成为政治经济学的主要研究方法
凯尔恩斯指出归纳法适用于物质研究中未解决的基本规律的研究,基本规律发现后,演绎法开始发挥作用。他说:“一段长期艰苦的归纳研究,在此期间,土壤已准备好,种子已经播下,最终,常常是几个互不相干的研究者几乎在同一时间做的研究中发现了其中一个或两个伟大的物质真理;然后就是一段收获期,在此期间,通过应用演绎推理,大量以连接高级原理与经验事实的形式存在的中级原理等重大发现很快会硕果累累。”[3]51凯尔恩斯认为物质科学的研究分为“归纳阶段—演绎阶段”两个相衔接的过程。但是,经济学家们在研究之初就已经掌握了演绎的一些基本原理,可以直接进入演绎阶段,因此演绎法成为政治经济学的主要研究方法。
(三)凯恩斯对演绎方法的综合
英国经济学家约翰·内维尔·凯恩斯认为经济现象充满了复杂性,要对其进行科学的研究,用纯粹的归纳法和纯粹的演绎法都是不充分的,只有将两种方法不带偏见地结合起来,才能发展经济科学。凯恩斯总结了研究方法的3个步骤:“第一步,必须确定何为运行中之主要力量及与其运行相一致的规律。接下来进入纯粹的演绎阶段,在这个阶段,从给定条件下这些力量运行产生的后果中推断出结果。最后,通过将已推断出的结果与直接观察出现的结果相比较,从而有机会测试前两个步骤的准确性和实际的适当性,并提出必要的限定条件。”[4]144因此,凯恩斯对演绎方法的概括是开放性和包容性的。在这3个步骤中,只有第二步严格来说是演绎的,第一步和第三步是前提的归纳确定和结论的归纳证明,这个范围更广的演绎方法可以被描述为一种演绎法主导、归纳法辅助的综合演绎法。
由此可见,从穆勒到凯尔恩斯再到凯恩斯,对政治经济学的研究逐渐趋向于用综合演绎法,他们都认为抽象演绎法是科学的方法。
(一)经济现象的复杂性导致了抽象演绎法在经济研究中的应用
归纳推理在发现经济发展规律的过程中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但在发现真理的过程中仅仅依靠它是不可靠的,因为一个真的前提也可能会得出一个假的结论。正如苏格兰哲学家大卫·休谟指出的,归纳推理建立的前提是“齐一性假设”,即“我们未检验的物体将在某些相关的方面与我们已经检验过的同类物体相似”[5]23。经典的黑天鹅理论也印证了这一点。在我们发现黑天鹅之前见到的全部是白色的天鹅,根据归纳法,于是判定所有的天鹅都是白色的;但是当发现黑天鹅时,哪怕只有一个黑天鹅出现,就已经摧毁了通过归纳法所得出的“所有天鹅都是白色”的论断。齐一性在自然界是很难满足的,事物之间千差万别,不可能在所有相关方面都具有相同的属性和特征。经济现象也是极其复杂和多样的,并且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不断发展,不具备休谟所提出的齐一性特性,如果运用归纳法进行研究,可能会得出一个不具有普遍适用性的规律,因此必须借助演绎推理。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但是各个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程度存在很大差别,其资本主义也都是处于变化中的有机体,且有机体的结构也不尽相同,要想从复杂的社会关系中归纳总结出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规律及发展趋势是不科学的[6]。因此,必须从抽象的概念和范畴出发进行研究,于是马克思从作为财富元素形式的“商品”开始对资本主义进行抽象研究。马克思指出:“为了确定和比较各种直线形的面积,就把它们分成三角形,再把三角形化成与它的外形完全不同的表现——底乘以高的一半。各种商品的交换价值也同样要化成一种共同的东西,各自代表这种共同东西的多量或少量。”[7]50马克思撇开各种商品的使用价值,抽象出“劳动产品”这个共同的属性,继而抽象出无差别的人类劳动,然后从抽象劳动的范畴提炼出价值的概念和范畴,形成劳动价值论。马克思以劳动价值论为基础发展了剩余价值理论,概括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生产关系的本质,得出资本主义积累的一般规律。因此,在处理复杂经济现象时,为了得出具有普遍性的一般规律,必须借助抽象力进行演绎推理,只有通过抽象演绎逻辑,才能建立科学的理论。
(二)判决性实验的不可应用性决定了抽象演绎法在经济研究中的地位
英国唯物主义哲学家、实验科学的创始人弗朗西斯·培根倡导在科学研究中运用实验的方法。他认为只有通过实验才能发现一切现象背后的规律,因为在实验条件的技术干预下,把观察对象从复杂现象中抽出来,可以更好地观察事物的因果联系。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版序言中也指出:“物理学家是在自然过程表现得最确实、最少受干扰的地方观察自然过程的,或者,如有可能,是在保证过程以其纯粹形态进行的条件下从事实验的。”[7]8但是,经济学分析不同于物理实验,不可能在实验室通过控制影响因素而分析不同条件对结果的影响和作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的是复杂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而从事生产和交换的主体(即社会人)的思想更具多样性和可变性,要进行判决性实验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通过实验进行归纳总结概括,那么就必须借助抽象力,舍象掉某些因素,从复杂的具体中选出最具一般性的范畴作为前提假设,进行演绎和逻辑推理,得出所研究现象和问题的普遍规律。
马克思在关于抽象劳动的提炼中,舍象掉某些因素进行了演绎分析。他把劳动产品的使用价值抽去,即把物的形形色色的使用价值的具体形式抽去,使得各种劳动的具体形式消失了,剩下的只是没有任何质的差别的人类劳动,即抽象劳动,然后通过抽象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来分析商品的价值。马克思在分析剩余价值时,提出了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的概念范畴。马克思认为由劳动资料构成的不变资本在价值形成中不起任何作用,但现实中的复杂性掩盖了剩余价值只是由可变资本创造的事实(因为可变资本增加了,全部预付资本也增加了),因此在分析的时候必须把不变资本完全抽去,以便更清晰地观察和分析由劳动力组成的可变资本在价值形成中的作用。马克思通过抽象演绎法推理得出剩余价值是由可变资本生产和创造的经典理论。因此,经济现象的复杂性、判决性实验的不可行性决定了抽象演绎法成为政治经济学的主要研究方法。
(三)通过演绎推理更好地揭示经济规律的发展趋势
穆勒认为经济现象遵循原因合成定律,但是在处理原因合成时,各种原因会相互抗衡。每一个原因都会对结果施加影响,而我们观察到的结果取决于各种原因成分的具体数量和方向。在政治经济学的分析中,经济学家不可能对所有的影响因素逐个进行分析,但只要抽象出占主导地位的影响因素,就可以演绎推理出经济规律的发展趋势。
马克思在考察资本积累的一般规律时,为了对积累过程进行纯粹的抽象分析,抛开了资本的流通过程,把积累只看作直接生产过程的一个要素。马克思指出:“对积累过程的纯粹的分析,就要求我们暂时抛开掩盖它的机制的内部作用的一切现象。”[7]652马克思在分析利润率趋向下降的规律时,作了两个假定:假定剩余价值率即劳动的剥削程度是不变的;并且假定这种情况发生在一切生产部门。在这样的假设前提下,一般利润率会随着不变资本的增加逐渐下降。马克思通过例证考察发现,存在着一些起反作用的因素抵消利润率的绝对下降,但是这些起反作用的因素并不起主导作用,利润率仍然呈下降的趋势。马克思在论述一般利润率形成、价值转化为生产价格的过程中,指出个别商品的生产价格偏离价值的情况从总体来说会抵消,我们不应该过分关注单个商品的生产价格究竟是否和其价值完全相等,而应该通过抽象分析得出占统治地位的规律趋势,通过发展趋势进行科学的预测。马克思指出:“总的说来,在整个资本主义生产中,一般规律作为一种占统治地位的趋势,始终只是以一种极其错综复杂和近似的方式,作为从不断波动中得出的、但永远不能确定的平均数来发生作用。”[8]181因此,在假设前提下推导出的经济学规律,它阐述的仅仅是一种趋势,而不是一种确定的真理。
(四)抽象演绎的前提假设概括了影响事物发展的主要矛盾
在对经济问题的科学分析中,要善于抓住影响事物发展的主要矛盾、矛盾的主要方面。在事物发展过程中,主要矛盾处于支配地位,主导事物发展的方向。马克思在论述平均利润的形成过程中,假定“劳动剥削程度,从而剩余价值率和工作日的长度,在一个国家的社会劳动所分成的一切生产部门都一样大,一样高”[8]159。但事实上,不同生产部门在劳动剥削程度上存在很多差别,马克思却舍象掉导致差别的影响因素,因为马克思认为这种差别“会由于各种实际的或人们的偏见认可的补偿理由而得到平衡,因而它们作为只是表面的暂时的差别,在研究一般关系时不应加以考虑”[8]159。即使在实际中,剩余价值率在不同部门的平均化会受到一些反面因素的阻碍,但从长期来看,这种平均化是必然的,因此马克思认为在进行抽象规律的一般性研究过程中,这些阻扰因素是偶然的、非本质的东西,是影响事物发展的次要矛盾,可以不用考虑。剩余价值率的平均化毫无疑问成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一般规律,这与各种现实关系是相符的。
马克思在分析平均利润率时还作了两个假定:不变资本到处都同样地全部加入所考察的资本的年产品;不同生产部门的资本会和它们的可变部分的量成比例地每年实现同样多的剩余价值[8]173。但是,事实上周转时间的差别会阻碍上面两个假定发挥作用。马克思认为这些阻碍因素是非本质的次要矛盾,对一般规律的形成不具备决定性的影响,因此在讨论这个问题时可以暂时撇开其他影响因素,集中精力论述主要矛盾所发挥的作用。在前文中曾提到马克思通过抽象分析得出了平均利润率下降的规律。在得出一般的普遍规律之后,马克思又提出了几个阻碍利润率下降的因素:如劳动剥削程度的提高、工资被压低到劳动力价值以下、不变资本各要素变得便宜、相对过剩人口、对外贸易等。但是,这些起反作用的因素并没有改变利润率下降的趋势,因为这些是次要因素、次要矛盾,在事物发展过程中不会改变事物发展的性质。在马克思的分析中,经常看到“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这样的预设,他把其他条件抽象掉,在概括了事物发展主要矛盾的前提假设下,演绎推理出一般性发展规律。
经济现象的复杂多变性以及完美实验的不可行性决定了经济科学必须是一门演绎的科学,通过合理的前提假设以及严密的抽象逻辑,演绎推理出经济发展规律。从科学哲学的角度而言,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研究中运用的抽象演绎逻辑方法是科学的。但是,马克思在运用抽象演绎法的过程中,同时运用了归纳法作为补充。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具体现象进行归纳分析,目的是验证通过演绎推理得出的一般性规律。在《资本论》第一卷中,马克思运用抽象演绎法推出剩余价值一般规律,紧接着便以英国的手工工场和机器大工厂中工人受剥削的真实状况,以及劳动时间的延长、劳动强度的增加等具体现象作为例证。在《资本论》第三卷中,马克思在论述剩余价值率向利润率的转化规律时,为了证明价格变动的影响,以1861—1865年的棉业危机为例证进行分析。总之,方法的科学性决定了经济理论的合理性。在研究政治经济学的过程中,马克思借助科学的逻辑方法得出了资本主义经济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并最终形成了科学的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
[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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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AScientificAnalysisoftheLogicalMethodofMarxistPoliticalEconomics
ZHU Yan
(Graduate School, Party School of the Central Committee of C.P.C, Beijing 100091, China)
Marx argues that the scientific method of political economy research is the logical method of abstract deduction. Engels also points out that the logical way is the only way of political economy research. Mill as the representative of the classical political economist makes analysi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cientific philosophy, and argues that economics is a deductive science. Abstract deductive logic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research of political economy. Marx makes full use of this logical method in the writing of “Capital” to get the general law of capitalist development. Marx’s logical method has very high scientific values, which are mainly shown in the following four aspects:the complexity of economic phenomena leads to the application of abstract deduction in economic research; the inability of decisive experiment determines the position of abstract deductive method in economic research; the trend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is better revealed by deductive reasoning; the presupposition of deduction summarizes the main contradictions that affect the development of things.
Marxist political economics; logical method; abstract deduction; scientific value
2017-04-19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马克思社会资本再生产理论拓展研究”(17AJL003)
朱燕(1985—),女,山东莱芜人,中共中央党校博士研究生,山东师范大学讲师,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
朱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逻辑方法的科学性分析[J].重庆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7(10):7-12.
formatZHU Yan.A Scientific Analysis of the Logical Method of Marxist Political Economics[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7(10):7-12.
10.3969/j.issn.1674-8425(s).2017.10.002
A811
A
1674-8425(2017)10-0007-06
(责任编辑张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