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华,葛巧玉
(广东医科大学 社会科学部,广东 东莞 523808)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路径研究
黄成华,葛巧玉
(广东医科大学 社会科学部,广东 东莞 523808)
生态文明建设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总布局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生态文明建设的路径选择上,我们要超越人与自然的对立,形成以人为本、和谐共生的理念;反思西方工业文明,进行技术创新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批判消费主义,引导公众树立生态主义的消费观;实施公正的生态治理原则,形成全球生态治理体系。概而言之,生态文明建设要求我们对思维方式、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治理体系等方面进行系统性转换。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路径
环境污染是伴随人类物质生产实践的深化而产生的。当人类实践活动超过自然界的自净能力和承载范围时,就会引发环境污染。为此,人类的实践活动必须要充分考虑到自然环境的承载限度,把对自然界的合理开发、应用与保护等统筹起来。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要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党的十八大报告更把生态文明建设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等融合为五位一体的建设布局。习近平在主持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指出,“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精神,以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为指导,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文明理念,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坚持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为主的方针,着力树立生态观念、完善生态制度、维护生态安全、优化生态环境,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1]208-209中共中央政治局日前审议通过的《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要把生态文明建设融入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建设各方面和全过程,坚持把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作为基本方针,把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作为基本途径,把深化改革和创新驱动作为基本动力,把培育生态文化作为重要支撑,把重点突破和整体推进作为工作方式,切实把生态文明建设工作抓紧抓好。”[2]经济发展不能以“天蓝、海碧、水清、气爽”的消失为代价。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发展有违自然规律,是短视式的发展,涸泽而渔、杀鸡取卵,得不偿失,不可持续。进行环境保护,提高资源的使用效率,这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生态文明建设顺民心,遂民意。“人与自然的和谐为人与人和谐、人与社会和谐提供客观物质基础。只有促进社会经济的适度增长和可持续增长,才能为社会和谐提供物质保障。如果忽视人与自然的关系,生态环境问题就会日益成为制约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就会从物质基础上动摇和谐社会的构建。”[3]9-14
生态文明是有别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等的崭新的文明形态,并日益成为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生态文明建设要求人类在发展时要坚持人与自然的和谐,人与自然的关系成为人类实践的新维度。生态文明建设有赖于人类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变革,意味着人类要告别传统的、非生态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并对之进行革命性的创新。生态文明是对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的超越,是一种具有崭新质态的更为高级的文明形态。生态文明建设是一项全社会的系统性工程,要求政府、企业、社会和个人等主体具有整体思维和长远目光,而不能被一时的短视或近利所绑架;要求把生态思维渗透到社会各方面,并通过制度建设加以保障。“马克思的社会发展理论是关于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学说,是全面的社会发展学说,关注的是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生态环境等方面多种因素的综合而和谐的发展,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人与社会的和谐进步,人自身的身心和谐发展,是遵循生态规律、经济规律、社会发展规律以及人自身发展规律而前进的过程。”[4]在这一过程中,要通过理念革新和实践创新,不断地否定人类中心主义、生态中心主义等错误观念,既要发展经济,又要保护环境、节约资源,从而展示出人类社会从粗放型经济向节约型经济、从片面发展向全面发展、从畸形发展到健康发展的历史趋势。
3.1 超越人与自然的对立,形成以人为本、和谐共生的理念
3.1.1 批判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中心主义
进行生态文明建设,要超越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中心主义理论上的偏颇,拒斥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中心主义的错误倾向。对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中心主义的扬弃,意味着批判工业化时代的机械论思维方式,而采用生态化、整体化的思维方式。“用整体论思维方式来反思人类的实践和认识活动,就把人类实践和认识活动看作是人与自然的相互作用。在这里,主体和客体不具有绝对不可逾越的界限,也不是绝对对立的。一方面人的主体性、主动性只能是受自然制约下的主体性、主动性;另一方面,作为活的有机系统,自然界也不完全是消极被动的。当人类的行为方式(包括生产方式、生活方式)违背了地球生态系统规律后,地球生态系统的‘报复’往往就是十分‘主动’的了。另外,人类对于地球生态系统的认识不是外在式、旁观式的认识,而是内在式、参与式的认识;不是还原式、分析式的认识,而是整体式的综合式的认识;不是在对立、对抗中认识,而是在统一、和谐中认识。”[5]167
人类中心主义与生态中心主义各有理论上的偏颇,都是建立在“主客二分”的对立性思维模式之上,人为地割裂了人与自然的天然联系,都需要进行批判。人类中心主义将人置于自然之上,内在蕴含着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价值趋向,显示了人类的狂妄和自大;生态中心主义将自然置于人之上,内在蕴含着否定人在自然界中的地位和作用的趋向,无视人的实践性本质存在。 “没有自然界、没有感性的外部世界,工人就什么也不能创造。它是工人用来实现自己的劳动,在其中展开劳动活动,由其中生产出和借以生产出自己的产品的材料。”[6]53自然界是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世界,人类离开了自然将无从生存,连最起码的物种生存都维持不了。这是由人的生物本性决定的。这使得人类的实践活动具有明确的目的性。自然界有自身的运行规律,违背了自然界的规律,人类将会遭遇自然的惩罚。首先,人类对自然资源的认识经历了从无限性到有限性的转变,这是人类实践不断深化的过程。自然资源是有限的,涸泽而渔式的开发利用最终将破坏自然界的内在循环机制,导致资源枯竭、物种灭绝。传统式的发展越多,所造成的环境破坏就越严重,同时所消耗的资源也就越多,发展中所积累的危机就越大。其次,人类对物质资料的索取以不打破生态平衡为前提。对生态平衡的破坏最终会危及到人类自身的生存。人类在向自然索取物质资料的同时还要善待自然,但归根结底,人类善待自然就是善待自己。
3.1.2 形成以人为本、和谐共生的理念
人类的活动要遵循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的统一,要在尊重自然的前提下认识和改造自然,既要“以人为本”,也要“和谐共生”。“按历史唯物主义科学方法从主体来理解对象(社会和自然),社会和自然都是与人的实践活动相联系。所谓‘以人为本’,就是以人的实践活动为本,而不是以自然和环境为本。”[7]人类虽不能听任本能的驱使,但也不能完全违背本能。人类由关心自身的利益而及自然的利益,这是关怀范围的拓展、道德意境的提升。“传统伦理道德只注意到了人对社会的依赖,而环境伦理则考虑到了人对自然的依赖,是对人类生存的社会性和对自然的依赖性的双重关照。”[3]9-14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是在人类实践带来环境危机时才得以真正确立。所以,在“以人为本”与“和谐共生”的关系上,应该遵循逻辑与历史的一致,而不是历史与逻辑的一致。在生产力落后、物质生活资料匮乏、人类生存压力巨大时强调“以人为本”有其合理性;而在人类实践引发环境危机后,则要强调“和谐共生”的重要性,对“以人为本”时代形成的人类中心主义理念进行批判。人类的实践自由不是放任自由,而是建立在规律性认知基础上的自由。无论是人类中心主义还是生态中心主义,都制造了目的性与规律性的紧张与分离,即人类中心主义过于重视人类的目的性,而生态中心主义则过于重视自然的规律性。“马克思主义的自然历史性理论表明,自然和历史通过人类的实践活动获得统一,过于强调人类的历史活动,忽视其自然的限制,超越历史的自然性,或者过于强调自然的自在性、先在性,忽视人类的生产活动,无视自然的历史性,都是对马克思主义历史自然观的否定,都是对自然和历史统一的割裂。”[8]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尤其是党的十八大提出建设美丽中国以后,我们尤其认识到,保护生态环境与发展生产力并不矛盾,合理处理好两者之间的关系,有利于实现可持续发展。这是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最好的肯定,同时也是对人与自然二元对立关系的扬弃。“要正确处理好经济发展同生态环境保护的关系,牢固树立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生产力、改善生态环境就是发展生产力的理念,更加自觉地推动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决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去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1]209
3.2 反思西方工业文明,进行技术创新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3.2.1 反思西方工业文明
西方工业文明高举征服自然与改造自然的大旗,极大地提高了人类的物质生活水平,把人类从人的依赖关系推进到物的依赖关系。“人类在实践中,一方面,不断提高改造自然的能力,从人的自然关系方面获得自由,从狭隘的自然关系中不断解放出来;另一方面,人们在改造自然的基础上同时改造着人与人的关系,获得人在社会关系中的自由,不断地从狭隘的社会关系中解放出来。”[9]人类靠张扬理性、发展科技提高了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同时,西方工业文明将人与自然对立起来,形成了征服与被征服、改造与被改造的关系,致使生态环境趋于恶化。我们不能走西方国家“先发展、后治理”的“老路”,也不能走靠牺牲环境换取经济发展的“邪路”。从粗放式发展到集约式发展,到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到可持续发展,再到生态文明建设,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建设的认知处在不断的深化当中。把生态文明建设提升到与社会其他领域建设等量齐观的高度,探索和开辟有别于西方工业文明的发展路径。于是,生态空间、生态红线、生态安全格局、绿色发展、生态修复、生态产品、生态治理能力、生态教育等与生态文明相关的生态话语,频繁出现在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具有指导性意义的党的报告和纲领性文件中。从2013年开始举办的“生态文明贵阳国际论坛”年会,就是要借鉴绿色发展的国际经验,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在生态领域展示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的国际形象。该论坛在2016年通过的“贵阳共识”中,提出在生态文明新时代,要利用好中国的传统文化,发扬“天人合一”的“知性合一”的人文精神。
3.2.2 进行技术创新
技术是人类理性的外在表现形式。任何技术都具有两重性,既可以造福于人,也可以加害于人,从而形成技术悲观主义和技术乐观主义的理论分野。正确的态度应该是技术谨慎主义,在技术使用上要趋利避害。有人把引发环境污染的原因归结为理性的不合理使用,从而提出要批判理性。批判理性的目的不是为了消解理性,否则就会犯矫枉过正的错误。提出加强生态文明建设本身就是发挥理性作用的结果。批判技术的目的不是不要技术,而是要规范技术的合理使用,形成以技术为动力、以制度为保障的新型工业化格局,走新型工业化道路。技术防污、治污的思路不能变,要形成源头管控与事后补救的立体化防治体系,为生态环境治理提供技术动力。一方面,加强新兴行业的准入制管理,大力发展环保产业和循环经济,对于节能环保、低碳清洁生产的资源节约型产业非但要大力发展,而且要大力扶持;另一方面,要为传统企业的升级换代提供技术支持,朝低污染、低能耗、高效益的方向发展,对于不能进行技术改造的企业要尽量逐步地关停。无论是新兴行业的崛起,还是传统行业的改造,都离不开技术作用的发挥。除了生产源头管控之外,对于治理业已形成的污染也要提高技术含量,变废为宝,废物利用,提高资源的二次利用率。打造生态产业链,“发展生态农业,实现农业的条块切割作业转向立体综合生产;发展生态工业,变环境末端治理为生态工程建设;发展生态服务业,融绿色理念于科教、交通、金融等服务部门。”[10]
3.3 批判消费主义,引导公众树立生态主义的消费观
3.3.1 反省享乐主义
韦伯认为,享乐主义不在资本主义精神中。信徒用无止境的获利行为来表明自己是在尽最大的努力践行上帝赋予的天职。获利越多,履行天职则越充分。以前被贬视的行为获得了神圣性的意义和价值,获利更多地不是为了享乐,而是为了履行天职。履行天职是为了获得上帝的恩宠。享乐并不能为信徒的获利行为提供持久性的精神动力。这与世俗的思维定势有所不同。人作为一种感性存在,势必要过一种感性的生活,但是人显然又要超脱这种感性生活,为自身的感性生活寻找更为高尚的理性基础。韦伯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中指出,新教的产生适应了这一需要,使得获利行为既有了世俗性,又逾越了世俗基础而具有了神圣性。宗教力量的减弱与世俗化程度的提高是同一过程的两个不同方面。人们的追求目标发生了从天国到人间的转变。资本主义获得快速发展的同时,享乐主义也甚嚣尘上,不绝于耳。人的获利行为的宗教支持更加剧了资本的逐利本性,资本逻辑渗透于社会各领域,人与自然的关系也服从和服务于资本逻辑。“工业文明时代……人成为一个个只为物质利益而拼争的封闭的个体,对社会和他人的依赖、对生命意义的省察和沉思往往让位于对物质利益的疯狂追逐,从而导致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而人为了利益的拼争又必然加剧对自然的伤害。”[11]51-54
3.3.2 批判消费主义
市场经济是一种消费经济,其对功利和物欲的张扬以一种巨大的力量冲击着每一个个体。人的消费欲望被各种各样铺天盖地而来的商业广告和名目繁多、花样翻新的促销手段人为地放大了。人类的消费道德经历了从禁欲到纵欲的发展转变,勤俭节约型的生活方式已然被抛弃。“每个人都指望使别人产生某种新的需要,以便迫使他作出新的牺牲,以便使他处于一种新的依赖地位并且诱使他追求一种新的享受,从而陷入一种新的经济破产。”[6]120人们在琳琅满目、眼花缭乱的商品中丧失了自我,导致消费欲望的快速释放及无限膨胀。为了满足这些消费,工厂加大马力扩大生产,在消耗大量资源的同时也带来了环境污染,还制造了大量的生活垃圾。生产实践与生活实践相互关联,不合理的生活方式会引发不合理的生产方式。消费成为表征一个人的存在,表征一个人社会身份和地位的外在符号,人靠外在而不是内在来突出自身的鹤立鸡群、与众不同。我存在,所以我消费;我消费,所以我存在。人们不是为了生存而消费,而是为了消费而消费,出现炫耀性消费。消费具有了一种本体论意义,并且脱离了原初的本质,而朝异化的方向发展。消费的异化导致了享乐型、纵欲型的生活方式。人类为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欲望,敲诈式地榨取自然。享乐主义的出现使得人的价值追求目标发生了扭曲。“当竭尽天职已不再与精神的和文化的最高价值发生直接联系的时候,或者,从另一方面说,当天职观念已转化为经济冲动,从而也就不再感受到了的时候,一般地讲,个人也就根本不会再试图找什么理由为之辩护了。”[12]人活着就是为了赚钱,就是为了消费享乐。
3.3.3 树立生态主义消费观
把生态意识从生产空间自然延伸到生活空间,把社会生产方式与民众生活消费方式相结合,促使传统生活消费方式按照生态学的要求进行一系列的嬗变。“要保护生态环境、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必须使人们整体的消费水平和消费方式保持一种合理的层级结构和水准,使消费活动成为促进人与自然协调发展的中介。”[11]51-54为此,要对人的不合理需要进行合理性批判。过分张扬了的人的需要是对人自身的否定,只会加剧人的异化存在状态。“一方面所发生的需要和满足需要的资料的精致化,另一方面产生着需要的牲畜般的野蛮化和最彻底的、粗陋的、抽象的简单化,或者毋宁说这种精致化只是再生出相反意义上的自身。”[6]121全社会尤其要批判消费者阶层的炫耀性消费,引导他们多做慈善事业。“走出享乐主义的困境既不能靠专制政治,也不能仅停留在少数文化精英的呐喊,它在根本上依靠大众自身的道德觉悟,需要生态伦理的大众化。如果绝大多数人都能认识到,美满的生活应该是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的圆满和谐,而不单是物质生活的富足和感官上的强刺激,那么,人们就应该纠正长期以来生活追求上的不平衡:人们应当减少些追求物质财富和感官刺激的努力,增加一些精神超越的努力。”[13]健康的生活方式理应蕴含生态文明的理念。在2016年的“贵阳共识”中,就提出践行绿色生活方式的要求。简而言之,现代生活方式应该是一种与自然界充分和谐的、有利于生态环境的优化和人的全面发展的、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绿色生活方式。践行低碳生活方式应该成为全人类的共同诉求。“有些专家又把绿色消费概括为‘5R’,即‘Reduce’(节约资源、减少污染)、‘Recvaluate’(绿色生活、环保选购) 、‘Reuse’(重复使用、多次利用)、‘Recycle’(分类回收、循环再生)、‘Rescue’(保护自然、万物共存)。”[5]159对民众要加强生态文明教育,铸就生态文明观念,养成生态文明习惯。
3.4 实施公正的生态治理原则,形成全球生态治理体系
3.4.1 优化生态治理原则,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全球合作
生态环境问题越来越具有国际性的特点。生态环境问题越过了一国的边界,而呈现出全球性的特点。保护地球,每个国家都有责任,都要参与到全球性的保护框架内,并遵守相应的协议。“只有一个地球”,生态的持续恶化使得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是赢家。全球范围内的共同行动就显得尤为必要。享有环境的好处是每个地区民众的专有权利,同时,保护环境也是每个地区民众的专属责任。环境治理要遵循“谁受益、谁治理”的原则。但环境污染的发展使其越过了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边界,而呈现国际化的特点。单靠某个国家的努力显然已经无济于事,全球范围内的统一行动就显得尤为必要。参与全球生态治理成为每个国家责无旁贷的责任和义务。保护生态环境,既是对本国民众负责,也是对国际社会负责。每个国家都处于这种普遍的道德约束之下。因而,有无积极参与全球生态治理,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国际道义形象。这种责任共负的理念意味着责任范围的扩大,每个国家都要顺应其变化,及时调整政策并进行相应的制度安排。要有序推进国际领域的生态治理合作,促使其朝深层次、高效化方向发展。
3.4.2 防范生态机会主义,公正对待各生态治理主体
环境保护问题属于公共问题,尽管每个国家都是生态治理主体,但在机会主义心理的作用下,每个主体都会在利益面前相互争夺,而在责任面前却相互推诿。每个国家都有责任保护环境,但这种责任不是均等化的,而应是“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环境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长期历史积累的结果,具有累积性特点。西方发达国家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积累了大量财富,同时也积累了环境风险,在发展中背负了历史巨债。发达国家在全球化大分工背景下,进行产业的升级换代,把高污染之类的夕阳行业转移到发展中国家,发达国家对全球生态环境的恶化负有巨大的历史责任。西方国家在以往的发展中对环境保护投入不够,所引发的全球生态危机却要由全人类来买单,显然逻辑上说不通。从道义上来讲,发达国家在生态治理方面应该肩负更大的历史责任,对环境污染进行合理的补偿。发达国家在环境治理上拥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在生态治理上也技高一筹,把控着生态治理技术的专利。所以,无论从历史还是从现实来看,无论从资金还是技术上来看,发达国家都应该承担更大更多的责任,帮助发展中国家提高生态治理的能力,提高生态治理的技术化水平。
3.4.3 反对生态“大国沙文主义”,维护国际生态正义
西方国家转移国际视线,要求崛起中的中国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这反映了西方国家非常复杂而微妙的心理。西方国家所倡导的生态治理是建构在西方中心主义的基础上,以西方中心主义为认知逻辑,源于西方优越于东方的理论假设和现实观照,以对全球所有国家的把控及最大限度获得利益为价值取向,以维护全球霸主地位为实践旨归。要防范生态治理与西方中心主义的共谋。“在西方中心论者眼中, 西方代表着文明、进步、普遍, 东方代表着野蛮、落后、特殊, 以个人理性、市场自由、代议民主等为主要内容的西方理念与体制是这个世界的理想构建模式。”[14]西方发达国家既想在全球生态治理方面拥有话语权,占据道义高地,又不想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于是把矛盾的焦点转移到中国等新兴国家身上。他们指责中国等新兴国家的粗放型经营方式,要求进行产业的升级换代、技术改造,减少碳排放量。要求中国做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履行国际义务。西方发达国家利用环境问题来钳制他国的发展,将生态问题扩大化、政治化,无端指责他国环境保护不力而干涉他国内政,进行生态殖民。西方国家如果把生态治理的历史责任转嫁到发展中国家,就是使发展中国家背负沉重的负担,影响发展。反对生态领域的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反对生态治理领域的“大国沙文主义”,维护国际生态正义,就显得尤为必要。生态正义是继经济正义、政治正义等之后涌现出来的新的正义形态。在新全球化时代,西方国家要摆脱西方中心主义的狭隘偏见,抛弃冷战时代的对抗性思维,着眼于全人类的利益考量,与广大发展中国家一道推进全球生态治理的优化。
[1] 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2] 审议通过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意见[EB/OL].[2015-03-25].http://news.sina.com.cn/o/2015-03-25/065931642394.shtml.
[3] 方世南.生态价值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价值取向[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6).
[4] 方世南.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命题的认识论意蕴[J].哲学研究,2005(7):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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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翟乐.马克思主义生态伦理思想及其实践价值[J].赤峰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36(8):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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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沈宏梅
Research on the Paths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HUANG Chenghua, GE Qiaoyu
(Department of Social Science, Guangdong Medical University, Dongguan 523808, China)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i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selection of paths of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we should exceed the conflict between the human and the nature and form the concept of the people-oriented and the harmonious coexistence. We should reflect on western industrial civilization and carry 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o change the pattern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We should criticize the consumerism and guide the public to establish the ecological consumption concept. We should use fair principles in the ecological management and form the global ecological management system. General-ly speaking,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requires us to make the systematic transformation in thinking mode, productive mode, living way, management system and so on.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path
2016-09-09
黄成华(1976- ),男,江苏兴化人,副教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葛巧玉(1969-),女,河南安阳人,副教授,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D616
A
1009-3907(2017)03-007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