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评价理论看《绝望主妇》中的人际意义

白晓璐

【摘要】评价在实现人际意义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本文从评价理论中的态度系统出发，对《绝望主妇》中Lynette的话语进行分析，以揭示剧中人物如何通过对话表达态度及实现人际意义。

【关键词】评价理论 话语分析 绝望主妇

【Abstract】Appraisal plays a critical role in realizing the interpersonal meaning.This thesis analyzes the discourse of the heroine Lynette of Desperate Housewiv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ttitude in order to reveal how the attitude and point of view of the characters are presented and the way of realizing interpersonal meaning.

【Key words】Appraisal Theory； discourse analysis； Desperate Housewives

语言的人际意义来自于功能语法中对语言元功能的划分。功能语法认为，语言有三大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所谓的人际功能，是指语言除了传递信息之外还具有表达讲话者的身份、地位、态度、动机等功能。通过这一功能，讲话者使自己参与到某一情景语境中，来表达他的态度，并试图影响他人的态度和行为。

《绝望主妇》是由美国广播公司出品的一部家庭伦理剧。这部以美国中产阶级生活为主题的电视剧，不仅在美国本土迅速蹿红，还曾经创下了全球收视率最高的记录。剧中语言生动朴实，贴近生活，常作为语料资源，被研究者从各个方面对其进行分析。人际意义有多种实现手段，如语气、情态和调值等，传统的人际意义分析都局限于词汇语法系统。当把评价作为人际意义的资源进行讨论时，更注重的是语义，而不是语法本身。评价理论把人际系统研究从小句层拓展到语篇层，从语法层拓展到语义层，顺应了话语分析的发展趋势。本文基于评价理论，对《绝望主妇》中女主人公的话语进行分析，揭示其如何运用对话表达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借以对人际意义进行新的阐释。

一、评价理论

评价关注的是语言的人际意义，是说话者/作者对于所要呈现的语言材料和所要交流的对象所持态度的主观呈现，是表达同意或不同意，喜欢或厌恶，赞成或批评，以及如何使听众/读者产生共鸣并获取类似态度的方法。Martin的论文“Beyond Exchange：Appraisal Systems in English”从话语语义学视角把评价资源范畴化为评价系统，标志着评价理论的创立。评价理论良好的应用前景吸引了国内外学者对其进行研究。

评价理论包括三大系统：态度、介入和极差。通过对于语言的分析，评价话语者对待事态所持的立场，观点和态度。其中态度是对行为、文本/过程及现象作出的判断和鉴赏。态度系統被划分为三个子系统：情感、判断和鉴赏系统。这三个子系统涉及感情、道德和美学三方面的语义范围。

情感系统位于态度系统的中心，它是语言使用者与生俱来的表达资源。情感有积极和消极之分，可由三个维度进行划分：高兴/不高兴，安全/不安全，满意/不满意。情感是对行为/文本/过程及现象的反应，属于心理学的范畴。情感系统有三种表现形式：品质情感，过程情感和评注情感。其中品质情感是用来描述参与者的品质、归属参与者、以及说明过程方式。过程情感包括心理过程和行为过程，是指运用小句过程来表达感情。评注情感指话语者通过情态状语表达的感情来评注过程。

判断系统分为社会评判和社会约束，是用来分析我们对语言使用者以及对他们的行为方式的态度。其中社会评判涉及常态，才能和韧性，常被置于口头文化的监督之下。在此范围内，共有的价值观对于社交网络的形成至关重要，如家人，朋友，同事等等。社会约束涉及真实和正当，经常被编入书面的法律文本中。

鉴赏指对于文本/过程及现象的评价，特别是对于做出的东西和做出的表现，也包括对于自然现象的评价。鉴赏可分为三个子系统：反应，构成和价值。反应是指某件事情是否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是否使我们愉悦。构成包括事物的平衡性和复杂性。价值指事物是否创新，是否可信，是否适时。

二、人际意义研究

本文运用评价理论的态度系统，以定性分析的方法对《绝望主妇》中女主人公Lynette的话语进行分析，以揭露人物的性格特征以及人际意义的实现方式。Lynette与其丈夫Tom在剧中经历了一次婚姻危机，他们之间的矛盾从出现，加深到削弱以及消失，共经历了四个阶段。本研究从每个阶段各选取六个语篇，共计二十四个语篇进行研究。首先从语篇中选出表示情感、判断和鉴赏的词汇，共计162个，然后再将它们按照三个子系统分别归类。

1.数据分析：

由以上表格可以看出，总体而言，Lynette的话语中，情感资源占据了最大的比重，达到44.4%，判断资源次之，略高于鉴赏资源，表明了Lynette感性、直率的性格特征。

以上是剧情发展的前两个阶段，Lynette话语中情感、判断、鉴赏的分布情况。可以看到，由于剧情发展的前两个阶段，两人矛盾出现、加深并恶化，所以Lynette对Tom的评价大多是判断的和否定的。

在剧情发展的后两个阶段，两人关系得以缓和，彼此间的矛盾削弱并逐渐消失，因而可以看到，判断资源得以减少，情感资源相应增加，且以肯定居多。这反应出两人关系的变化。

2.文本实例分析：

对Lynette情感资源的分析：

Lynette： So heres the thing， I feel really awful about how I acted before.

Tom： For Gods sake， Lynette，you threw me out of my own house.

Lynette： I overreacted， I know.Im sorry.

Tom： Look， I know you love my mom， but how she decides to live her life， its entirely up to her.

Lynette： Youre right， I guess I just got so upset because –oh， whatever， lets not beat a dead horse， its over. Im sorry， good night.

Tom： Okay， get it off your chest.

Lynette： Well， you know your father was having an affair， and it didnt seem to bother you that much. And that worries me， because if you can find it in you to condone something like that， then whats gonna happen when youve been on the road for forty years？

以上对话出现在两个主人公婚姻危机的第一阶段，他们之间的矛盾开始出现。Lynette偶然发现Tom的爸爸出轨了。而Tom对此事知晓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出于愤怒，她把他们父子俩驱逐出门。Lynette因Rodney对自己所作所为毫不愧疚而感到愤怒，而更糟糕的是，自己的丈夫竟完全接受这件事。Lynette用评价词“bother”直击Tom对父亲出轨一事的态度。对其冷漠态度的强调反应出她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所以她不能容忍Rodney的不道德行为和Tom对此事的容忍。另一方面，对丈夫进行直白地批评表明她在婚姻关系中的地位更为强势。评价词“upset”和“worry”表明Lynette是一名十分感性的女性，她同情Tom的妈妈，因而对她的遭遇而感到沮丧。她对丈夫的冷漠反应感到担忧，是因为她害怕Tom可能把出轨看做是无关轻重的小事，将来也许会犯同样的错误。尽管Lynette出于冲动做出了不恰当的反应，但她是一个善于自省的人，“awful” “overreact”和“sorry”是她用来评价自己的情感和行为的，这表明她是一名理智的女性，勇于直面自己的错误。

对Lynette判断资源的分析：

Lynette： Every woman on this street constantly tells me that I have the perfect husband.

Tom： They do not.

Lynette： They do！ Gaby says that she wishes Carlos was thoughtful like you. Susan wishes Mike had your sense of humor. Bree says shes never seen a better Dad. I know how our friends see us. Youre the hardworking， nice guy， and I am the bitch.

Tom： No. People dont say that.

Lynette： See？ You are so nice. You cant even tell me the truth. For almost 20 years， all Ive known is how incredibly lucky I am to have a guy like you. So if I dont constantly brag about how great you are， its only because I dont wanna be reminded of how much I dont deserve you.

Tom抱怨Lynette從来不说关于他的积极一面，因而朋友们认为社区的每一个人都比他强势。这出现在他们婚姻危机的第三阶段，他们开始直面彼此之间出现的问题，并努力找出解决方法，因而他们之间的矛盾逐渐削弱。为了安慰Tom，L用积极的判断资源对他做出评价。从表面上看，“perfect” “thoughtful” “humor” 和“better”是邻居们对Tom的看法，实际上它们是Lynette对Tom的间接评价，即假借邻居的角度表明自己对丈夫的态度。面对丈夫敏感的一面，Lynette表露出对他的理解和鼓励，这实际上是她对丈夫深沉的爱的表现。另外，“hardworking” “nice”和 “great”是Lynette对Tom的直接评价，直接表明对他的称赞和爱意。Lynette用“lucky”来作为对自己的积极评价，这是对丈夫的更进一步的肯定和欣赏。众所周知，对彼此的积极评价是和谐婚姻关系的基础。因此当Tom抱怨时，Lynette用一系列的积极评价来表达她对Tom的鼓励和肯定。可以看出，Lynette是一名机智的女性，她知道如何处理他人的消极情绪，并能够找到有效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她确实比Tom强势，也正是她在两人的婚姻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并肩负家庭责任的重担。

对Lynette鉴赏资源的分析：

Lynette： And why have I never seen the sparkling part？

Tom： Well， because by the time you get home from work， the boys have messed everything up again.

Lynette： See， thats what I would call a flaw in the system. Maybe its not that helpful.

Tom： What are you doing？

Lynette： I think Im asking you to clean the house.

Tom： Really？ Cause it sounds to me like youre criticizing me.

Lynette直接指出Tom打扫房间的一套方法是不那么有用的。评价词“flaw”和“not helpful”是Lynette所用的消极评价，用来表达自己的态度，以表明自己的不满。出于自己性格上的强势，Lynette总是追求做事要做到最好，也敢于坦率地指出他人的错误。以上情节出自第一阶段，Lynette对Tom的控制以及挑剔导致了他们之间矛盾的出现。

三、结论

评价理论是对于人际意义研究的延伸和拓展，推动了人际意义研究的发展。本文运用评价理论的子系统——态度系统对女主人公的话语进行分析，阐释了女主人公婚姻危机产生的原因及其态度、观点和立场的实现形式。研究表明：态度资源有利于人物性格的描绘以及人际意义的实现。其二，在剧情发展的前两个阶段，女主人公话语中判断资源的出现频率最高，情感次之，鉴赏最少。其中否定资源多余于肯定资源。这表明主人公及其丈夫的关系紧张，矛盾频出。在情节发展的后两个阶段，情感资源多于判断和鉴赏，肯定资源多于否定，这表明女主人公与其丈夫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两人矛盾得以缓解，彼此重归于好。说明态度资源的变化能反映出人物关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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