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同贺,陈雪波,孙秋柏
(1.辽宁科技大学 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辽宁 鞍山 114051;2.辽宁科技大学 研究生院,辽宁 鞍山 114051;3.辽宁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辽宁 鞍山 114051)
交互关系对员工安全意识影响的研究
姜同贺1,陈雪波2,孙秋柏3
(1.辽宁科技大学 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辽宁 鞍山 114051;2.辽宁科技大学 研究生院,辽宁 鞍山 114051;3.辽宁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辽宁 鞍山 114051)
通过对我国近几年企业安全事故的分析得出,员工的不安全意识是造成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之一。首先理论分析了企业内部普遍存在的交互关系以及交互关系与员工安全意识之间的关系;其次通过实证的方法,分析和验证了不同交互关系对员工安全意识的影响作用;最后采用LV模型模拟改善交互关系前后员工安全意识的变化。研究结果表明,通过合理地改善企业内部交互关系可以切实地提升企业员工整体的安全意识水平。
安全事故;交互关系;安全意识;影响作用;LV模型
近年来我国企业的安全问题日益突出,安全生产形势不容乐观。频发的企业安全事故,给国家和企业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也给人们的人身安全与健康造成了无法逆转的伤害。据统计,我国企业80%的安全事故都是由于员工的不安全行为和失误所造成[1]。经过深入研究发现,大多数安全事故中,管理者和员工都存在安全意识淡薄的问题[2-4]。
目前,国内外对安全意识的研究相对较少。CONRAD等[5]研究得出安全意识与事故的发生有着密切联系,同时发现积极的安全意识可以降低事故发生的可能性。TAM等[6]通过对建筑施工人员进行调查,得出施工人员的安全意识在执行安全监理计划后会明显提高。MA等[7]将安全意识分为安全理智感、安全行为和安全知识,并以驾驶员为研究对象,研究了安全意识的结构。王华容等[8]通过发放《儿童交通安全意识问卷》来分析儿童交通安全意识的发展状况。文兴忠[9]将安全意识分为安全情感、安全认知和安全意识3个维度,并采用问卷调查的方式分析员工的安全意识。其他文献[10-12]对安全意识的研究多数为简单的思辨性探索和定性的分析讨论。鉴于此,笔者从影响员工安全意识的人因角度出发,分析人因的主要影响因素之一,即交互关系。交互关系作为人与人之间的信息流通渠道,对员工安全意识起到主导作用。笔者通过编制和发放交互关系对员工安全意识影响的调查问卷收集数据,采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研究企业内部交互关系与员工安全意识之间的关系,并应用描述种群之间相互作用关系的经典模型(LV模型),模拟改善交互关系前后员工安全意识的变化。根据实证分析和仿真结果,提出改善员工安全意识的具体措施,从而提升和强化员工安全意识,保证企业的安全生产。
我国社会资源的配置方式正由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企业内部的各种交互关系都正处于重构之中。尤其是传统的价值观已经不适应市场经济的需求,新的价值观又没有完全建立,所以企业内部交互关系极易出现失衡的状态。面对此类现象,笔者分别从员工与员工、员工与管理者两个方面分析企业内部的交互关系,进而推进新型企业交互关系的构建。
1.1交互关系
所谓交互关系,就是人们依赖一定的媒介,通过个性交往而形成的思想、物质与情感的交流关系,是人类社会关系具体与现实的反映。企业内部交互关系根据员工职位级别划分,具体包括合作、竞争和雇佣。合作是指员工与员工或者员工与管理者之间为了达到共同目的,彼此相互配合的一种方式。竞争是指员工与员工之间为了追求目标,力图胜过或压倒对方的一种心理需要和行为活动。雇佣是指员工向管理者提供劳务,管理者支付相应报酬的一种行为。
如何合理地调控上述企业内部的交互关系,对企业安全稳定的发展至关重要。马克思认为,生产关系的差异将会导致人们社会关系的不同,从而其利益就会存在差别。有差别就会有诉求,从这种意义上讲,企业的发展就是一个在各种不同社会关系的人群中开展利益诉求的过程。同时由交互关系的多样性可知,交互关系应满足于一种动态的稳定。在动态的稳定中,员工权益的诉求可以提出,竞争的压力可以释放,从而使企业内部的交互关系在个体不断交涉中达到持续的稳定。
1.2交互关系与员工安全意识之间关系
员工与员工之间的交互关系是影响员工安全意识的根本因素。员工对安全意识的认知不仅能够对自身的安全意识产生直接影响,同时也能够对其他员工的安全意识产生间接影响。所以员工对安全意识的认知不应该只停留在“个人”的层面上,应该由“个人”层面转变为“集体”层面。例如,在工作期间,员工应该帮助其他员工做好安全工作;在工作结束后,员工应该积极地配合接班员工了解安全状况等。通过员工之间良性的交互,不仅能够使企业内部达到一种和谐融洽的氛围,为改善员工安全意识创造良好的条件,而且还能够有效地避免员工整体安全意识水平两极分化现象的发生。
员工与管理者之间的交互关系是影响员工安全意识的关键因素。管理者应该增加与员工之间的沟通机会,通过有效的沟通机制,减少两者之间的认知差异,使员工在全面了解企业安全工作的同时,能够把个人的想法和建议表达给管理者。例如,管理者应该定期为员工开展安全知识培训等工作;在工作期间,管理者应该为员工开展安全指导,员工也应该提出合理的改善建议等。通过员工与管理者之间良性的交互,不仅能够提高员工的安全觉悟,增强员工对安全工作的责任感,而且还能够加强员工的安全意识,规范员工的安全行为,从而有效地防止安全事故的发生。
2.1问卷设计
笔者将企业内部交互关系划分为员工与员工、员工与管理者之间的交互关系。根据企业现状,又可将员工与管理者之间的交互关系划分为员工与班组长、员工与高层领导之间的交互关系。问卷采取简单随机抽样的方式进行调查,共发放问卷236份,其中有效问卷为225份。调查对象包括2个班组员工、班组长和高层领导,数量分别为106、109、8、2。根据理论分析和实际情况设计12个观测指标,从不同角度调查企业内部交互关系对员工安全意识的影响作用,如表1所示。在衡量尺度方面,问卷设置3个程度等级:分值1表示“偶尔”,分值3表示“一般”,分值5表示“经常”。针对调查问卷中不同的观测指标,员工对应打出与自己看法相符的分值。
表1 调查问卷观测指标表
2.2数据分析
信度是指测量结果稳定性或一致性的程度。如果信度系数在0.8以上,则认为问卷信度较高;在0.7~0.8之间,则认为可以接受;在0.6~0.7之间,则认为勉强可以接受;在0.6以下,则认为问卷不可信。利用SPSS中KMO和巴特利球形检验进行因子分析的适用性检验。其中KMO值在0.5以上、显著性水平在0.05以下才适合做因子分析。表2所示为KMO和巴特利球形检验结果,可知KMO值为0.896,大于0.5,显著性水平为0.000,说明存在相关性,适合进行因子分析。
表2 KMO和巴特利球形检验结果
表3所示为变量的信度检验,可知各个变量的克朗巴哈信度系数均大于0.7,说明设计的度量项目是合适的。
表3变量的信度检验
2.3量表分析
首先,提取不同观测指标在各主成分线性组合中的系数及对应的特征根,通过主成分分析法计算得到每个观测指标的权重。其次,对调查问卷中每项观测指标的所有人员得分求平均得到每项观测指标的均值。最后,对每项观测指标的均值加权求和得到对应变量因子的得分指数。笔者分别对班组1和班组2进行统计,得到两个班组变量因子的得分指数,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因子指标的得分指数
从表4可以看出,班组1中3个变量因子的得分指数从高到低依次为:员工与员工(4.14)、员工与班组长(3.56)、员工与高层领导(3.28);班组2中3个变量因子的得分指数从高到低依次为:员工与员工(3.42)、员工与班组长(2.90)、员工与高层领导(2.68)。可见两个班组中员工与高层领导之间的得分都相对较低,说明该企业员工与高层领导之间的交互关系有待加强。其中,两个班组在指标A12上的得分相对均较低,分别为2.51和2.03,说明该企业的安全生产事故应急预案演练工作有待强化。
(1)员工与员工因子和观测指标之间的关系。在班组1中,指标A2的权重最大(0.29),说明工作中为其他员工进行安全保护对班组1员工的安全意识有显著影响。在班组2中,指标A1的权重最大(0.29),说明工作前帮助其他员工检查安全状况对班组2员工的安全意识有显著影响。企业员工应该重点加强工作前和工作中员工之间的交互关系,从而可以直接减少工作中安全事故的发生。
(2)员工与班组长因子和观测指标之间的关系。在班组1和班组2中,指标A5的权重最大,分别为0.30和0.32,说明员工向班组长提出改善安全方面的建议对两个班组员工的安全意识有显著影响。故班组长应该多鼓励员工提出合理的改善建议,从而及时发现和排除潜在的、不易被察觉的安全细节和安全隐患。
(3)员工与高层领导因子和观测指标之间的关系。在班组1和班组2中,指标A10的权重最大,分别为0.27和0.31,说明为员工开展安全知识培训对两个班组员工的安全意识有显著影响。高层领导应该定期为员工开展安全知识培训工作,从而提高员工的安全技术素质,增强员工对安全工作的责任感和自觉性。
采用描述种群之间相互作用关系的经典模型——LV模型模拟上述调查问卷中两个班组员工平均安全意识水平的变化。根据不同交互关系对员工安全意识的影响作用,拆分模型中的交互系数。通过改变调查问卷中权重相对较高的观测指标,模拟改善两个班组员工之间的交互关系,进而分析其安全意识的变化。
3.1交互规则制定
通过两个班组员工之间的合作,其安全意识会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设班组2对班组1的交互系数为σ12,班组1对班组2的交互系数为σ21。制定的交互规则为:①当交互系数σ12和σ21同为正时,表明两个班组员工安全意识之间会产生积极影响,即两个班组员工整体的平均安全意识都将呈上升趋势。②当交互系数σ12和σ21同为负时,表明两个班组员工安全意识之间会产生消极影响,即两个班组员工整体的平均安全意识都将呈下降趋势。③当交互系数σ12和σ21为一正一负时,表明交互系数为正的班组员工对交互系数为负的班组员工的安全意识会产生积极影响;交互系数为负的班组员工对交互系数为正的班组员工的安全意识会产生消极影响。即交互系数为正的班组员工整体的平均安全意识将呈上升趋势,交互系数为负的班组员工整体的平均安全意识将呈下降趋势。④交互系数σ12和σ21绝对值越大,则对安全意识影响程度越显著,即变化程度越明显。
3.2建立模型
建立的二维LV模型如下:
(1)
假设员工的交互关系是由上述3种交互关系组成,根据不同交互关系对员工安全意识的影响作用,制定交互系数拆分规则,令:
σ21=a1+a2+a3,σ12=b1+b2+b3
3.3模型仿真
(1)仿真分析初始状态下两个班组员工平均安全意识水平的变化。根据统计的数据和交互系数的拆分规则可知,班组2对班组1的初始交互系数为σ12=9.00,班组1对班组2的初始交互系数为σ21=10.98。对交互系数进行“归一化”,得到σ12=0.60,σ21=0.73。假设初始状态x1(0)=1,x2(0)=1,模拟二维LV模型如式(2)所示,仿真结果如图1所示。最终两个班组员工的平均安全意识水平分别稳定在2.82和3.03。
(2)
图1 初始状态
(2)仿真分析改善交互关系后两个班组员工平均安全意识水平的变化。修改调查问卷中两个班组权重相对较大的3个观测指标,模拟改善其交互关系水平。即分别将班组1的A2、A5、A10和班组2的A1、A5、A10得分提升为5。通过重新计算得到改善后的交互系数σ12=0.74,σ21=0.79。假设初始条件不变,改善后的二维LV模型如式(3)所示,仿真结果如图2所示。改善后两个班组员工最终的平均安全意识水平由原来的2.82和3.03分别提升为4.19和4.31。结果表明,通过合理地改善员工之间的交互关系,可以切实提高员工整体的平均安全意识水平。
(3)
图2 改善后的状态
笔者从企业内部交互关系的角度出发,分析和验证了企业内部交互关系对员工安全意识的影响作用,并模拟和仿真了改善交互关系前后员工安全意识的变化。根据笔者的实证分析和仿真结果,以提升员工的安全意识为目标,企业宜采取如下措施:①企业应该认识到内部交互关系对员工安全意识影响的重要性,把内部交互关系的改善作为安全生产的重要前提之一。企业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发现阻碍和促进交互关系的因素,通过采取多维度调控的策略来改善交互关系,从而提升员工整体的平均安全意识水平。②员工与管理者之间交互关系的得分相对较低。企业应该多注重改善员工与管理者之间的交互关系。管理者可以采取关怀、激励等机制,鼓励员工提出改善生产安全的建议,同时针对员工提出的合理建议,管理者应该及时采纳,从而制定合理的安全生产模式。③安全培训工作和安全事故应急预案演练工作得分最低。管理者应该定期为员工开展安全培训工作和安全事故应急预案演练工作。通过定期的培训和演练,不仅可以从根本上提高员工自身安全觉悟和安全技术素质,同时还能够提高员工防范事故发生的技能和对事故处理的能力,从而把安全事故消灭在未萌状态。
笔者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所采用的数据仅限于发展状况相对稳定的大中型企业,没有涉及到其他一些特殊情况的企业,所以可能会在某些其他企业出现不同的研究结论。另外,由于员工的多样性和复杂性,不同企业内部交互关系的划分也略有不同,所以更加详细地分类研究将更有利于研究结论的实际运用,这些问题需要在今后进一步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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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ANG Tonghe:Postgraduate; School of Electronic and Information Engineering, Liaon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shan 114051, China.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of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in Employees’ Safety Awareness
JIANGTonghe,CHENXuebo,SUNQiubai
Based on the analysis on enterprise safety accidents in recent years of our country, the employees’ unsafety awareness is one of the main causes of accidents. Firstly, it analyzed the internal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which commonly exists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and employees’ safety awareness. Then it analyzed and verified 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on employees’ safety awareness through the practical approaches. In the end, the LV model was used to simulate the changes of employees’ safety awareness after promoting the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The results show that it can improve the level of employees’ safety awareness effectively and efficiently through the reasonable improvement of the internal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safety accidents;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safety awareness; influence function; LV model
2095-3852(2017)01-0024-05
A
2016-08-08.
姜同贺(1992-),男,辽宁鞍山人,辽宁科技大学电子与信息工程学院硕士研究生.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571091,71371092).
X913.4
10.3963/j.issn.2095-3852.2017.01.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