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理论视野中的苏联马克思主义伦理学

2017-03-15 08:43邦达连科著彼得罗夫著武卉昕译
关键词:伦理学苏联马克思主义

Л.И.邦达连科著 B.Ю.彼得罗夫著 武卉昕译

(1.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圣彼得堡 ;2.东北农业大学,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

历史理论视野中的苏联马克思主义伦理学

Л.И.邦达连科1著 B.Ю.彼得罗夫1著 武卉昕2译

(1.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圣彼得堡 ;2.东北农业大学,黑龙江 哈尔滨 15000)

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对苏联哲学(伦理学)发生发展起主导作用。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框架内存在一个主干,并在大量理论争论中形成对道德概念、道德现象和伦理学本身的统一理解。苏联的马克思主义伦理学在世界哲学运行轨道上发展起来,其中很多当今社会道德问题的解决方法不仅为一种历史表现,且会引起现代道德哲学的理论兴趣和关注。

苏联;马克思主义伦理学;历史形态

提及国内哲学传统和国外(首先是西欧)哲学传统相互关系时,不知何种原因,人们总是忘记,在俄罗斯历史中的整个苏联阶段,在对马克思--列宁主义各种解释版本中,解决全部哲学问题(包括伦理学问题)起主导作用的正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我们如此习惯于国内哲学中的马克思主义,以至于常在“潜意识”水平上,将其理解为本国的“发明创造”。马克思主义作为当代西方社会思想、哲学和社会形成问题的反映产生于19世纪中叶,以各种形式(包括苏联方式)在20世纪的发展实际是整个世界哲学的继续,迄今为止,西欧模式已成为世界主导社会模式。

苏联伦理学将以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形式呈现出的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作为其科学--方法论基础,即决定研究道德问题总的方法。马克思主义将道德解释为更复杂社会关系体系中的元素,道德本身发展最终取决于全部社会--历史关系的辩证发展。在此前提下,为正确认识和相应解释个别道德现象,应将全部社会历史关系作为基本元素列入固定整体当中。但如此认识苏联时期的全部伦理学并不正确。更准确而言,在其框架内存在一个主干,在大量理论争论中形成对道德概念、道德现象和伦理学本身的统一理解。道德作为对历史、社会和个人生活中复杂多样构成的解释,导致伦理学研究领域不同研究者仅关注伦理学个别方面。此即伦理学研究主要困境,无人能被称为“马克思主义伦理学”最全面、最相当的表达者。最终结果是所有人均是马克思主义者,但其一方面从事各种伦理学问题研究;另一方面,对同一问题又有独到观点。

俄罗斯苏联时期的马克思主义伦理学复杂多样,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马恩列和其他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著作中对待道德的态度。作为哲学一部分的伦理学,一方面发挥成为阶级斗争武器的意识形态功能,证明社会主义制度和生活方式优点,努力建构共产主义理想;另一方面,如同整个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那样,致力于对世界进行科学的理论性解释。因此,哲学伦理学学家不仅在社会主义社会,也在世界历史视野内,并非在某一方面,而是在伦理思想的世界运行轨道上,研究分析现实道德生活和最本质道德问题。1917年革命后相当长时期内,在国内科学和教育结构中,作为独立科学--哲学和教学课程的伦理学并不存在。到1961年,当“共产主义建设者道德法典”写入党纲后,伦理学才被列入学术--教学过程,出现伦理学课程设置和教科书,各高校和科研机构开始创建伦理学教研室,伦理学研究活动逐渐形成。对待伦理学的此种态度不仅取决于当时的意识形态(尽管不可能不考虑这一因素),多少还取决于20世纪世界伦理学总体状况。当时伦理学是科学吗?道德如何成为科学--哲学分析对象?这是全世界哲学家关注的问题。杰出的苏联伦理学家О.Г.德罗伯尼茨基揭开问题实质:“以哲学和道德呈现出的社会意识形式似乎彼此离得很远,让人觉得,好像哲学和道德之间不存在直接联系,二者没有可比性。”[1]为理解苏联理论化伦理学中此类问题的方法及特点,必须揭示其哲学方法论基础的总特征。

在国内道德哲学中,道德被视为社会现实一部分。相应地,伦理学在总体上也是社会哲学分支,并一直以此形式存在,直到20世纪60年代。但当伦理学作为独立学科划分出来后,伦理问题就在以社会历史进程的马克思主义版本——历史唯物主义形式表现出的社会哲学基本问题框架内解决。马克思最全面、精辟地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本质:

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应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和政治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他们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快或慢地发生变革。在考察这些变革时,必须时刻把下面两者区别开来:一种是生产的经济条件方面所发生的物质的、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的变革,一种是人们借以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简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我们判断一个人,不能以它对自己的看法为依据,同样,我们判断这样一个变革时代也不能以它的意识为根据;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存在的物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所以人类是种植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因为只要仔细考察就可以发现,任务本身,只有在解决它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者至少形成的过程中的时候,才会产生。大体说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作是社会经济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这里所说的对抗,不是指个人的对抗,而是指从个人的社会生活条件中生长出来的对抗;但是在资产阶级胎胞里发展的生产力,同时又创造着解决这种对抗的物质条件。因此,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就以这种社会形态而告终。[2]

上段文字中,可见国内马克思主义对待作为科学的伦理学特殊态度的根源。以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总和形式表现出来的社会物质基础,可作为科学研究对象,无论是经验主义的,还是哲学的。道德既是意识形态形式,也是社会意识虚幻的转变形式,本身并无学术价值和意义,其或以客观社会现实形式(作为哲学科学的研究对象),或整体作为统治阶级巩固和维持政权的武器表现出来(抑或作为被统治阶级争取政权的形式)。因此,分析那些隐藏在道德概念、观念和体系背后,“所有掩饰和伪装”下面的全部关系是苏联伦理学最重要问题之一。在著作中,马克思、恩格斯特别强调他们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社会关系的科学揭露,而非对资本主义的道德批判。阶级斗争学说是马克思主义中最重要部分,在苏联马克思主义中特殊强调的主要是社会暴力革命。为发动人民群众革命,必须有相应道德主旨,只有到那时,思想才会如马克思本人所言,变成物质力量。正是在科学方面拒绝道德、同时为社会改造在革命理想主义道路上又需要道德的两面性,导致了对待苏联伦理学的矛盾态度。既是科学描述、同时又是规定价值方法的伦理学定位结合的复杂性决定了苏联伦理学活动范围,20世纪基本道德理论争论(实然--应然问题)是苏联伦理学的中心问题。

作为理论方法的唯物史观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人们将道德理解成社会关系形式和认识世界的精神实践方式,这种社会关系像人类其他关系一样,由形成于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生产方式决定。“可用最为概括的形式把道德解释成为受一定条件制约的社会历史存在的人之行为的本能属性,道德具有联系那些活生生的、具体的个体的价值意义。”[3]根据马克思主义学说,道德问题是在社会和个人意识中形成的现存社会关系的反映,这种社会关系又在人的现实活动中形成。因此,道德问题仅具相对独立性,只是社会历史状况的反映,而非其本质。这种立场导致一系列理论问题产生,其中主要问题可归纳如下:

因马克思主义学者否认绝对道德标准和道德价值的永恒性、不变性,被视为更加复杂社会历史关系的基本元素,道德起源问题即成为最主要问题之一。对此,苏联伦理学界基本形成两派观点,区别在于研究者的方法立场,首先针对的是道德特征。一些人(施什金、伊万诺夫、谢苗诺夫)认为,道德同最初的集体劳动行为一同出现,以保证对他们的调解。此观点中存在“丧失”道德特征危险,分析原始社会时,道德一方面是自然、生物性行为方式的继续;另一方面,道德很难同其他社会调解形式区分。另一些人①见Рыбакова Н.В. Моральные отношения и их структура.Л.,1974, С.27-42; ДробницкийО.Г. Научная истина и моральное добро//Наука и нравственность М.,1971, С.291-299; Гусейнов А.А.Происхождение нравственности. М.1970。认为,道德并不产生于人摆脱兽性之初,而是产生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特定阶段,随部落内部、要求道德调节的社会差别出现而产生。对道德的理解便与行为调节标准作用相联系。因此,道德被视为人类历史较晚时期的现象。这种解释留下了阴影:以更为简单、原始的方法解释道德的绝对性和对行为的价值调解。

将道德作为人对待世界(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的特殊精神实践方式、有关道德起源问题的讨论,在基本理论方法方面存在对道德作有关价值和应然解释的分歧。于是,人们开展一系列讨论,并一直持续下来,成为20世纪世界哲学伦理学的中心问题之一②见Garner,Richard T.,Rosen,Bernard.Moral philosophy.A systematic introduction to normative ethic and meta-ethic.N.Y.-London.1968。。问题本质可作如下归纳:道德一方面是单独指导个人或社会群体、人类活动的标准--应然领域;另一方面,道德要以人对待周围世界的价值--情感方法为前提。因道德本质的双重性,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世界伦理学中形成两个直到现在仍相互冲突的理论派别:价值伦理学③见 Hartmann N.Ethik.B.—Leipzig,1926; ШелерМ.Формализм в этике и материальная этика ценностей. Вводные замечания.Раздел 2. Формализм и априоризм // Шелер М. Избранные произведения. М.1994。、现象学伦理学④见Мур Дж.Принципы этики.М.1984; РасселБ.Почему я не христианин? М.,1987。、情感主义派别⑤和规范伦理学派别。在分析苏联伦理学理论方法问题过程中形成价值和规范相互制约的观点。“总体而言,道德上的应然和价值的样态是可逆的:全部规则可用评价方法加以论证,相反,对行为的评价可援引规则来论证。问题在于,什么是最具决定性的因素。值得关注的是,伦理学界强调道德行为调节特点的理论家,通常将评价理解为规则,于是就像那些把道德看成是特殊世界观的思想家一样,永远是绝对命令屈从于价值概念。”[4]苏联时期大部分研究者,仅当论及发达形态的道德存在时,才赞同这一观点。而当论及道德起源问题时,便持有异议。

为理解苏联伦理学有关道德起源问题讨论的特殊性,需指出苏联伦理学中道德价值和道德规范相互关系问题所采取的形式。在很大程度上,此形式的特殊性即便不是因偷换概念,至少也是将相互关联的不同概念变成近义词,甚至干脆混为一谈。在西方伦理学关于价值和规范的争论与分歧中,绝大多数研究者形成一致观点,即无论价值,还是规范,均为某种区别于以人的合理目的性活动呈现出的、确无争议的科学认识对象的东西。否则,苏联伦理学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正如上述指出,苏联时期哲学,包括作为其中一部分的伦理学认为研究社会存在、自然也包括道德的科学合理方法。伦理学任务被赋予双重性理解:第一,揭示服务于现存社会-历史制度某些行为标准的意义(换言之——价值);第二,查明人类存在的真正道德目的。第一点被视为对本质和现实的分析,第二点是对应然的分析。伦理学这种功能在很大程度上由道德本身结构决定:“道德规范不仅强调是什么,而且强调人与人关系中的应当。”[5]但若如此,经常会发生价值和现实合理性相互混淆的情况。道德规范的产生问题可通过认识服务于现存社会的价值--意义过程解释。一些研究者(如克勃良科夫《论道德判断的真理问题》,《哲学问题》1968年第5期)认为,道德判断的规范性准则对人和社会有价值。换言之,如联系整个社会背景,认为道德起源于原始社会,结论即:人们在共同生活过程中最开始就确定自己某些行为的益处和害处,只是后来在此认识基础上,仍在以因果关系为前提的认识基础上,形成调节其行为的道德规范。那些将道德起源问题同人类社会形成初期联系在一起的学者,正是以此理论结构为出发点。德罗伯尼茨基在这一问题上持另一种观点。他在分析时公正地指出,某些无根据的假设是这一观点的基础,首先认为道德规范形成阶段上、目的性明确、合理的思维方式属于人,研究者从本质上混淆不同问题——对某种道德准则的出现给予合理理论解释的可能性及其形成的现实过程:“在某些基本的全人类道德规范形成条件下,或在此之前,人们就为何应这样、为什么这样做而非那样做,尤其是没有合理解释社会规范的起源和意义。因此,在解释时,往往描述和论证的并非那些能实现的理解社会生活意义的基本原理。结果是:后来在人类社会和表现为较大文化迟滞性发展过程中起重要作用的全人类规范比人理性所能预想的范围更广、更多样。”[4]但应指出,考虑道德规范意义和起源的道德研究中方法论分歧的重要性,德罗伯尼茨基一直坚持完整合理解释“价值和应然”“事实和应当”相互关系,他把价值理解成人在特定社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日常现实活动的意义,而把应然理解为其前景形式,即应当成为、但尚未变为现实、尚未达到的前景形式。

社会关系与道德关系的历史真实性以提高苏联伦理学对道德历史类型和伦理学说史的兴趣为结论。这里还涉及马克思主义伦理学本质问题。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见解,“道德、宗教、形而上学以及其他意识形态形式便失去独立的外观了,它们没有历史,没有发展。”[6]另一方面,道德作为社会关系与人行为价值定位形式,与作为道德理论表现的伦理学是真正人类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够也应当成为哲学研究对象。因此,对其批判分析成为研究伦理学说史和道德历史类型的基本方法。在此,与其说“批判”是否定先前历史形态,不如说“批判”是本末倒置、在相当大程度上对历史形态的马克思主义的理解,这一理解以寻找最核心依据、最本质且真实的内容形式呈现出来。揭示作为道德历史类型基础和某种伦理学说内容、客观的社会--经济现实成为苏联研究者的任务。依据马克思主义伦理学立场观点,社会关系就是这种社会--经济的现实性。

每个社会,尤其是每个社会经济形态均以个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为特点。包含在这些关系中的,人的一定社会——道德观与一定社会关系类型相适应。这一基本道德评价标准预先决定个体行为的道德选择和他们的共同特征。从特殊角度出发,可将这种观点视为主体对待社会道德价值体系态度的道德价值观。正是在这一意义上,“原始道德观的概念”才得以成立。原始社会氏族部落关系和血族关系使个人形成了依赖于社会的、特殊的、优秀的原始道德观(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也如此)。被资本主义物的依赖性联系在一起,形式上自主、独立的个体间关系是这种原始个体道德观形成的前提,其区别于共产主义社会人本质上所持的道德生活立场。因此,原始道德观既是客观的,又是主观的。说它客观,是因其以道德价值的视角反映个体真实的社会地位;说它主观,是因其依据个体道德意识的共同方针决定,进行自己的道德选择,给自己以评价,维护自己的优点,认可某些价值,否定另外一些价值等等。[7]

道德和社会关系的这种联系能够建构道德历史发展,即按社会经济形式描述道德历史类型的产生、发展和更替(应指出,马克思主义强调五种社会经济形式作为某种相应生产方式的社会组织类型:原始公社、奴隶制、封建主义、资本主义或资产阶级和共产主义,其中社会主义被看作是向共产主义的过渡)。在关注道德历史类型的研究中,最典型、最使人感兴趣的是А.И.季塔连科《道德意识结构》,这部著作详细分析历史中的关于道德关系特殊体系和道德意识特殊结构的思想。作者突出强调这一结构的重要标志:价值目标、自我意识的特殊心理监督机制、特殊行为调节方法、构成道德的特殊元素、体现在道德基本元素中道德经验的特点。依据А.И.季塔连科观点,在比较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基础上,可实现对这些结构的分解。“建立在个人依赖关系基础上的社会(封建主义社会)有别于社会关系获得了物的特点的社会(资本主义社会)。这一区别非常真实地反映在个体道德关系和道德思想的类型本身上。”个人依赖性,作为明显社会关系形式,可由日常习惯、传统习俗、宗教教义和礼节、国家法律法规等一系列纯粹外部道德标准调节。因社会关系“物”的形式具有抽象共性和拜物教特点,要求外在道德指令较大程度内化,在将其变成个体行为深层次心理调节器的同时,使更独立、更发达的道德意识成为可能[8]。作者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对群体(家庭、家族、团体、行会、协会、阶层、阶级等)的归属是个体主要价值目标,可向个体提供一些与社会等级结构相符的对自由和独立的理解、防御手段、行为规范、法律和义务。社会归属感被认为是决定道德价值和行为道德规范的个人品质不可分割部分。因此,平等和自由被视为资本主义最伟大的道德价值和成就。正是在对自由和平等的解释中,才使得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的道德组织差别明显表现出来。在封建时期,自由首先被解释成一些人有、而另外一些人没有,将不平等关系看成是社会组织“本来”形式的权力--特权,且这些权利--特权具有义务性质。因发达的商品经济和市场关系,资本主义社会认为,对所有人而言,不依赖于社会地位的个体自由可能存在(市场消除了一切),可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道德要求。在心理监督和道德评价意识机制当中,道德情感认识占优势地位,同时形成资本主义道德理性结构。各形式均设计了调解人行为的特殊方式:封建主义给个体提出严格、必须完成的行为标准,礼节、礼仪行为规则,规则内容反映在个体依赖性方面,相应个体也要受到检查。资本主义社会从其自由与平等主旨出发,确定了普遍道德原则对道德规范具体内容的优先权。这一原则规定行动逻辑、主要优势和风格,其调节方法则更自由、多样。这一点被苏联伦理学视为道德进步的标志,因为自由和平等在资本主义社会获得普遍和包罗万象道德要求的实际特点。如此,有关自由和平等的实现问题变得尤为重要,因其毕竟作为道德进步的必要标准而呈现。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这些要求只有通过位于市场关系中私有者个人私利的实现才成为可能,结果只能是社会异化。如马克思所言,资产阶级革命的全部思想和口号——自由、平等、团结、“自然法则”观念和社会契约——均以本身具有对抗性质的资本主义社会商品——财产关系作为存在依据和方式。在这种情况下,道德不仅被解释成现实社会问题和矛盾的反映,且以虚幻社会意识形式掩盖这些问题。

劳动力买卖是在流通领域或商品交换的界限领域以内进行,这个领域确实是天赋人权的真正乐园。那里占统治地位的只是自由、平等、所有权和边沁!自由,因为商品例如劳动力的买者和卖者,只取决于自己的自由意志。他们是作为自由的、在法律上平等的人缔结契约的。契约是他们的意志借以得到共同的法律表现的最后结果。平等!因为他们彼此只是作为商品的所有者发生关系,用等价物交换等价物。所有权!因为他们都只支配自己的东西。边沁!因为双方都只顾自己。使他们连在一起并发生关系的唯一力量,是他们的利己心,是他们的特殊利益,是他们的私人利益。正因为人人只顾自己,谁也不管别人,所以,大家都是在事物的预定的和谐下,或者说,在全能的神保佑下,完成这互惠互利,共同有益,全体有力的事业。原来的货币所有者成了资本家,昂首前行;劳动力所有者成了他们的工人,尾随于后。一个笑容满面,雄心勃勃;一个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像在市场上出卖了自己的皮一样,只有一个前途——让人家来鞣[7]。

在苏联伦理学对道德历史类型和伦理学说史的研究中,很多研究可用同一主题建立联系:对现代资产阶级道德观的批判。 类似著作中大部分此类标题(有时具体到某一国家、某一时代或某一流派)可分为两类。第一类占大部分,多半是片面、定性、令人反感的“研究”,与其说其主要任务是分析国外的,首先是西方伦理学观点,不如说是对其进行否定的(非哲学)批判,并试图将这种意识形态依据,还有社会主义道德和马克思主义伦理学作为苏联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但与此类著作同时存在的,还有一些真正严肃的学术研究,其中意识形态成分仅作为苏联时期哲学著作必需的“礼节性”衬托,其自身内容则是哲学和伦理学批判的典范。О.Г.德罗伯尼茨基《道德概念·历史批判纲要》可视为此类研究的经典著作,被认为是目前对20世纪国外的、主要是欧美伦理学的最好分析。应指出,将伦理学理论世界性问题包含在国内道德哲学中加以概述,是当时批判性哲学分析现代国外伦理学的主要手段。

О.Г.德罗伯尼茨基著作对马克思主义伦理学而言具有典型性。第一,著作指出,道德概念本身形成于历史进程中,而非某种本来就有的现象。其形成发展过程不仅是“更加真实的”意识结果。在人类历史进程中,道德--伦理学对象本身也在发生改变;第二,对现代西方伦理观批判研究过程中,形成了一系列具有悖论性质的道德概念体系:主观的--客观的、普遍的--特殊的、现实合理性--道德意义、全人类的--个体的等[4]。О.Г.德罗伯尼茨基指出,所有现代资产阶级矛盾,一方面均是无根据的理论概括结果;另一方面,是现代道德问题的表现,其作为现实社会历史状况的反映,最终为伦理学创造了研究视野。

为什么会总是出现这种非此即彼的抉择,就我的看法而言,问题不单在于资产阶级学者仅注意到道德中某种非典型、特殊现象,并赋予其极端重要的反映和表现,捏造出其本身并不具有的普遍性和绝对性。问题也不在于以某种方式减弱这种极端性,使之达到某种相互妥协和平衡。实际情况是,在道德领域中,我们始终和那些普遍、适用于所有人的道德原则打交道,同时又同一些特殊、彼此对立的观点打交道(至少在阶级社会中始终如此)。

如涉及“真正的”“真实的”原则,道德要求在其社会--历史制约性和意义方面始终客观,在表现方式上又总是主观;他们更反映社会和人的现实要求,同时,他们对现实合理性的理解绝不相同。

从马克思主义伦理学观点立场而言,“对立”中无任何逻辑上的不相容。问题关键在于,此中每一要素绝非孤立于其他原则、抽象--普遍的,或真实或虚假的原则。上述列举每个道德判断仅在道德概念完整结构框架内、在其彼此对立的特点体系内,才具理论学术意义。复杂体系的类型,通常而言,均有几个不同的水平面、次序不同的层面和层次。只有当对理论概括各种水平的态度显现时,外部相互排斥的状况才会消失。建构一种“纵向--垂直”、多层统一、并且不简化为在一个水平面上横向“联系的尺度是理论的任务”[4],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和辩证唯物主义方法论基础上,研究社会关系必然给苏联伦理学提出问题,即研究道德遗传学和历史学同厘清道德结构和功能相结合[8]。将道德作为经历漫长历史的复杂构成来理解,可认清作为人类社会生活完整现象的道德。在苏联伦理学中,因苏联哲学理论和方法论的统一,道德的个别表现被解释成内部具有完整结构体系的一部分,这在伦理学各流派和伦理学范畴体系结构研究中清晰可见。

辩证唯物主义(包括将其理解为铲除对立)首先表现在,很多研究者在叙述马克思--列宁主义伦理学优点时,在多样、甚至截然相反的矛盾体系中,发现存在于整个道德哲学历史时期中矛盾的解决方法。马克思主义伦理学以学术加工的形式,兼收并蓄全部历史积累的最优秀成果。“马克思主义伦理学从克服道德学说的传统对立——享乐主义和禁欲主义、利己主义和利他主义、自发的道德追求和过于严肃的道德义务——这一可能出发,在揭示包含在对抗性社会矛盾本质中对抗根源的同时,马克思主义伦理学不是在对道德问题论述进行关于享乐或禁欲的道德宣传,而是在现实地消除其绝对、巨大、对立的社会角度上提出这一问题”[9]。这一论题同时作为伦理学课程必要的基本原理显现出来。“在人类全部历史中,道德概念均为自发形成,以约定俗成的习俗呈现,后来人们试图从理论上解释其起源(或将其归结为上帝,或使其脱离人的自然本性)。随着揭示道德发展规律科学的社会发展理论出现,伦理学始能对道德原则加以科学论证,证明一些原则的合理性,批判另一些原则。它获得帮助人们有意识、合目的的制定符合历史要求的道德概念可能”[10]。依据苏联大多数伦理学者意见,将伦理学作为道德科学的伦理学规范和学术性问题也是如此:揭示道德问题的真正社会历史意义、道德概念和范畴的伦理学研究使应有的道德原则在认识社会发展规律、认识其现实内容(以道德的价值标准形式认知)基础上形成。

重新关注形成于马克思主义伦理学、尤其是О.Г.德罗伯尼茨基观点体系中的实然--应然问题特殊性,有助于理解这一解决方法。正如上文所述,因苏联哲学被定性为学术性,这种两难处境被视为完整合理的形式。О.Г.德罗伯尼茨基将应然解释为人对形成于道德规范历史发展进程中的、现存的社会、道德秩序不满的反映。实然被看成是习惯、传统--约定俗成的行为方式,在实然框架范围内,人的实际活动得以实现。而道德上的“应当”是人主观情感反映。按О.Г.德罗伯尼茨基观点,实然--应然问题起源于此:

事实上,在道德领域(也是道德区别于其他习俗的方面),在人约定俗成的实际行为和道德要求规定的应当行为之间不存在直接吻合。如仅从外部对此不一致加以经验主义判断和描述,不可能描绘出内部完整统一习俗的多面性,对存在持否定态度的道德意识、事实和必然的真实状况。由此,“实然与应然”二分法在伦理学领域产生。[4]

对实然与应然的这种解释也使道德哲学一个重要问题——自由与必然的问题——得以解决。在马克思主义伦理学中,自由与必然的问题采取历史必然性和对待社会现实批判态度相互关系的形式。若承认现存社会制度不取决于人的意志、是世界历史发展客观规律的结果,人也是这一发展的结果,形成人本身、人对世界的认识,包括对道德认识的现存社会制度、社会关系可能被批判,甚至否定。换言之,自我存在表现为道德世界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人对其批判态度标准的根源和出发点究竟是什么?大多数苏联伦理学家赞同这样的答案:“道德要求本身所具有的应然形式更表明,道德要求要通过人存在的、更为深刻的历史决定性来论证,而非通过习俗关系、日常社会生活相互影响和外部环境影响来论证”[4]。可见,苏联马克思主义伦理学实现了对自由与必然、外部行为和内部行为及其道德评价辩证统一的尝试。应然由此产生,作为形成于具体社会历史条件中道德行为固定、约定俗成的形式而产生,但指向未来、某种“最高级”“最具前景”社会和个人的意识形式,理想化地跨越了人类对现存社会现实的不满。这种应然是形成于社会中对立和矛盾的结果,道德无法解决这些矛盾,只能暴露和证明,人的社会存在需要改变,其中包括社会制度的革命性更替。

通常的传统意识和调节方法反映的只是事物的实际状况,因其被现存社会关系所复制,并能保留很长时间。一些未能解决的实际问题——如既有的矛盾和对立、冲突、非此即彼的抉择、某种趋势、另外的可能等——在道德意识中也有所反映和表现。现实只能引起这些问题,但正因如此,道德经常无法解决社会实际问题,给出现实途径和解决方法,只是提出、认识并激化问题,作为问题症状,成为社会和某种思潮关注的对象。

道德的功能不仅缩减为对现存事物秩序的支持,有时还表现为其变化要求;社会原有道德观念经常表现出不协调特性。道德一方面作为从前文化遗产的保护者、社会关系中已取得成就的集中体现者、维持社会秩序的方法中突出出来;另一方面,道德割断人更广阔的前景、某些潜力,以及未被实现的“真正人”的存在趋势。因此,道德观念可存在于对社会现实的批判态度中,人们可将其作为社会阶级和党的运动的进步——变革纲领中的理想旗帜。

道德的这两个功能具体体现为两个相互矛盾体系——维护和保持现有社会基础的统治阶级的道德和致力于新的、未来的革命阶级的道德。但即使在此情况下,也不是指道德的“两个概念”,而是人类道德的总体发展,是通过彼此抵触观点的碰撞斗争而实现的、从一种社会历史状态向另一种社会历史状态过渡,在过渡过程中,道德中伟大的、超越历史的、全人类的因素才能够保持住并得到发展[4]。

这种情况作为苏联伦理学中的普遍状况,决定与公共道德和个体道德相关问题的广泛性。

问题实质在于公共道德和个体道德的辩证统一。作为现存道德关系的公共道德是全部社会关系的一部分,形成于历史发展进程中。个体道德是在日常道德实践生活和道德理想中支配人的价值和规范,可存在于对道德现实生活的批判态度中。前者具有客观性,后者具有属于道德意识形式的主观性。问题复杂性在于:个体道德意识形成不能直接脱离现存的现实社会经济关系。个体道德具有相对历史制约性,同时它是以无条件和绝对的形式呈现在道德意识中的道德规范和道德价值。马克思—列宁主义伦理学试图通过道德的全人类性和阶级性的辩证法来研究这一问题。

苏联伦理学在否定道德的绝对性,坚持认为道德是特定历史时期统治阶级统治意志表达的同时,否定了伦理相对主义。全部阶级道德不仅反映某一阶级利益,还反映现存社会关系和在相应历史条件下人的相互关系。某种形式的阶级道德成为占统治地位的道德,就会被看成是公共的、万能的,这一点取决于其基本形式和原则在多大程度上反映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和此时期大多数人的利益,相应地,它会促进历史的进一步发展。正因如此,作为全人类道德形式体现出来的、本质上落后的阶级道德,随着历史发展,会由进步的道德变成反动的道德。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阐述的观点,可作为这种解释的出发点:“一切以往的道德轮归根到底是当时社会经济状况的产物。而社会直到现在还是在阶级对立中运动。因此,道德始终是阶级的道德;它或为统治阶级的统治和利益辩护,或待压迫阶级变得足够强大时,代表压迫者对这个统治的反抗和他们未来的利益”[11]。但马克思主义认为,在现存社会历史现实中,无产阶级反映人类历史发展的真正利益,“无产阶级的道德”就是最真正的道德。“我们的道德是从无产阶级斗争的利益中引申出来的”——列宁在题为《共青团的任务》发言中说道[12]。如此,无产阶级阶级利益的特点不仅是保卫自身统治,而且是消灭一切统治和剥削,无产阶级道德被苏联伦理学看成是真正人类道德的表达。此观点论证可作如下表述:

在与自身发展中不断变化的社会经济关系相适应的阶级道德同时,还存在和保留某些人类相互关系、共同的原则和规范,反映人类特有存在方式。苏联伦理学认为,存在某种普遍的、无所不包的道德价值,一些为人所提倡,如善良、诚实、宽容、互助等,而另一些为人所谴责,如邪恶、怯懦、下流、嫉妒等。但在各历史时期,会以各种理解赋予其不同的现实内容,规定这些要求的适用范围,人的这些道德品质就存在相对意义。通过多样、大量的历史形态,如民族的、阶层的、宗教的、阶级的等,来说明那些构成道德规范和道德价值真正内容的、基本的、全人类的道德原则成为苏联伦理学的任务。社会与个人辩证关系的另一方面是:以道德规范和道德价值形式表现在道德意识中的全人类内容,只有在当其获得社会意义的、一定历史条件下才有可能在行为中实现。这一点决定道德范畴问题在苏联伦理学中的确立。社会历史发展规律仅在总体上制约道德规范和道德价值内容,并不决定其具体形式。作为哲学科学的伦理学只能表达评价和分析道德思想总的原则,但不是提供回答全部道德问题的万能答案,道德问题只能在具体生活情境中逐一解决。这一完整辩证法使伦理学避免形式主义和抽象的道德劝诫。但就作为公共意识和个体意识形式的道德存在本身而言,这里毕竟隐藏着某种危险。

把道德划分为公共道德和个体道德使苏联伦理学得以提出道德主体问题。道德主体既可以是某一社会组织,也可以是个人。个体道德意识的本质、结构和功能成为苏联伦理学的研究对象。最重要的结论是,人在自己生命活动范围中,既是社会和道德关系的创造者,又是其结果。相应地,在马克思主义中特别强调人对世界的改造,此与个体道德形成和教育的分析密不可分。苏联伦理学价值——意识形态方针极大巩固了这种状况。根据马克思主义的理解,符合真正人性人的积极能力的全面发展,只有在人类历史“史前时期结束”之后和无阶级共产主义的人类社会开始之初,当人真正成为自己历史的创造者时,才会成为可能。但如此社会真正实现,作为价值标准同时又以批判态度对待社会现实的道德,就会失去存在基础。马克思主义认为,在共产主义社会中,作为道德存在客观条件的社会矛盾将不再存在。出现作为人类行为实际方法的实然和符合人类存在本质要求的应然的现实结合点。但是,若现实人类历史中未曾发生此类情况,则根据绝大多数伦理学学者意见,因有科学共产主义理论学说,即为既成事实。并且共产主义道德特点是作为人的存在真正目的和现实性的、以应然形式呈现出来的东西,而非客观实在。换言之,历史进步的真相以对现实感性批判态度的道德变化形式出现,而非以科学真理形式。

道德思考的真正前提是社会现实本身,是正在成为历史的现实,但道德意识将原始“事实”当成特有的价值标准形式。同科学-历史观念相比,其局限性即在于此……在从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过程中,当历史必然性不可避免,道德意识就会使那些没有科学历史观的广大工人和劳动人民群众意识到自己作为“真正的人”应有的特殊阶级利益,并以此方式将这些利益同全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前景相对照。[4]

伦理学最终是道德本身,在人类历史的社会主义阶段也正是如此证实自身存在。苏联伦理学的任务也被如此论证:将教育“新人”的任务作为对共产主义社会的准备,道德教育问题是这一任务的中心。完成对苏联时期马克思主义伦理学研究分析后,应指出:第一,苏联理论伦理学在世界哲学运行轨道上发展起来;第二,其中很多当今社会现存道德问题解决方法均不仅是历史的表现,且会引起现代道德哲学的理论兴趣和关注。

[1]Дробницкий О.Г.,Философия и моральное воззрение на мир.//Философия и ценностные формы сознания.М.1978.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3]Марксистская этика(под ред.Титаренко А.И.)М.,1986.

[4]Дробницкий О.Г. Понятие морали. Историкокритический очерк.М.1974.

[5]ИвановВ.Г., РыбаковаН.В. Очерки марксистсколенинской этики.Л.,1963.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7]А.И.Титаренко Структуры нравственного сознания.Опыт этико-философского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М.,1974.

[8]Рыбакова Н.В.Моральные отношения и их структура.Л.,1974,С.27-42.

[9]Дробницкий О.Г., Иванов В.Г. Этика//Философский словарь.2-е изд., М.,1989.

[10]Словарь по этике.Под ред.И.С.Кона, изд.5-е,М.,1983,С.424

[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

B8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805(2017)05-0011-09 收稿日期:2017-09-05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马克思主义伦理思想史研究”(17ZDA022);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马克思主义伦理思想史”(16AZX020);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苏俄伦理道德观的历史演变及其经验教训研究”(13BZX085);

Л.И.邦达连柯(Бондаренко Лилия Ивановна)),女,哲学副博士,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哲学系教授,从事伦理学原理研究;В.Ю.彼得罗夫(Вадим Юрьевич Перов),男,哲学副博士,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哲学系副教授,从事政治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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