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NGO的魅力型领导探析

莫凯洋，宾子杰

（广西大学，南宁 530000）

草根NGO的魅力型领导探析

莫凯洋，宾子杰

（广西大学，南宁 530000）

魅力型领导作为草根NGO的主要领导方式，具备拥有高尚的道德品质、良好的人际关系以及高度的环境敏感性和改革意识等领导特质。它的形成是草根NGO的组织外部环境和组织内部特征影响下的必然结果。魅力型领导对草根NGO的发展有推动组织变革、凝聚组织人心、提高组织绩效等积极作用，同时也存在导致领导权力过度集中和决策风险增加等缺陷。

草根NGO；魅力型领导；特质；成因；影响

魅力型领导理论是指领导者利用其自身的独特魅力影响组织成员并领导组织发展变革。M·韦伯在其著作《经济与社会》中分析了魅力型权威，最早提出了“魅力”的概念。其后，在美国学者豪斯等人的研究下产生了魅力型领导理论。NGO是一种新兴的社会组织，是在政府和企业之外的第三部门。在我国的NGO中，存在着大量没有依据社会团体管理登记法在相关部门进行登记因此没有获得合法性地位的草根NGO。这些草根NGO以自下而上的组织形式广泛的存在于我国基层社会，它们的创始者和领导者大多是民间的精英人物，组织中广泛存在着魅力型领导现象。[1]对此，本文试图从特质、成因和影响这三层维度探析草根NGO的魅力型领导。

一、独特性——草根NGO魅力型领导的特质分析

根据豪斯的观点，魅力型领导具有 “高度自信、支配他人的倾向和对自己的信念坚定不移”[2]435的特质，其他学者“如休斯等人将其概括为愿景、言辞技巧、形象和信任构建以及个人化的领导方式四个方面”[3]。由于受民族文化、组织特征等方面的影响，草根NGO中的魅力型领导除了拥有以上学者提出的特质外，还拥有以下独特特质。

高尚的道德品质。这是草根NGO魅力型领导最为凸显的特质。在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中，具有高尚道德品质的统治者被视为“圣王”，能够获得百姓的信任和支持。《论语·为政》中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当前我国党和政府提出要以德治国，进一步突显了道德品质的重要性。拥有高尚的道德品质的领导者能广泛获得他人的信任、支持甚至崇拜，形成强大的个人魅力。草根NGO的魅力型领导不仅拥有高尚的道德品质，而且在制定组织使命和发展目标时也赋予组织如扶贫、助残等无私奉献、服务社会的道德内涵和崇高价值，响应我国主流价值观的号召，体现出良好的社会公德。

良好的人际关系。良好的人际关系和出色的交际能力是草根NGO魅力型领导魅力的重要体现。中国社会“是一个人情的社会”，讲人情、重交际。具有出色交际能力的领导者能更容易地获得他人的信任和支持，能更广泛地获取社会关注，获得丰富的社会资源和人脉资源，具有一定范围的社会影响力。在组织内，“领导者较高的人际能力是有效运用领导艺术的必要保障，对部属的态度（组织承诺、组织公民行为等）、团队运作、领导效能、组织凝聚力等多方面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4]。草根NGO的魅力型领导注重和下属的双向沟通，表现出极大的亲和力，关心下属发展，重视下属需求，和下属保持着良好的人际关系，对下属充满信心和较高的期望，努力使下属理解和支持自身的使命诉求，使下属个人愿景和组织愿景保持高度一致。

特殊的个人才能。草根NGO的创始者和领导者大多数是民间精英，他们在某一领域或某一方面拥有特殊的才能，如专业知识、口才、表演等。一般来说，人们对于有特殊才能的人会产生崇拜或者仰慕的心理，因此更容易听从他们的号召。在我国传统文化中，对于具有特殊才能的英雄人物的崇拜是显而易见的，如关公、范蠡等。草根NGO的魅力型领导经常性地创造或使用非常规的方式展现自身的特殊才能。他们善于在下属面前表现自我，展示才华和能力。他们在个人形象塑造、管理技巧甚至谈吐用词等方面都异于常人。这些特殊才能对下属来说是一种显现的魅力，能够有效的获得人们的青睐、支持和崇拜。

亲力亲为的作风。在发展相对成熟的NGO中，基于完善的组织建设、较为丰富的组织运行经验和有利的组织发展环境，领导者往往只担任精神领袖或策划者、监督者的角色，不会过多的参与到组织的日常工作中。但草根NGO一方面处于起步阶段，组织各方面建设还不完善；另一方面组织处于危机和挑战当中，因此草根NGO的领导者不仅仅是组织的领导者，还是组织的创建者、策划者和改革者。草根NGO的魅力型领导在日常工作中往往亲力亲为，以自身示范的方式为下属树立榜样，传达自身价值观，展现个人魅力。他们深入下属当中，活跃在一线的工作岗位，亲自实践组织使命，以此推动组织工作的开展和组织目标的实现。

拥有高度的环境敏感性和改革意识。一旦领导者丧失对现实的洞察力，该领导就可能被人们从魅力型领导者降级为无效的领导者。草根NGO的魅力型领导具有高度的环境敏感性，他们能够有效的对组织内外环境进行评估，较早预知危机的来临并采取相关防范措施，能够敏锐察觉环境的变化从而及时有效的改变组织发展方向和目标。在高度的环境敏感性下，是不甘于现状的改革意识。从韦伯的理论可知，魅力型权威是不稳定和短暂的，“魅力仅仅在采取引起变化或改革的行为基础上才能产生”[2]455。因此，一旦环境允许，草根NGO的魅力型领导会采取一系列非常规的甚至有悖于传统的行为。一方面，他们善于树立极具吸引力的改革目标并清晰的传递给下属，在组织中营造危机氛围；另一方面，他们以自身的特殊才能和亲力亲为的作风引导和实施变革，能够最大程度地获得下属的理解和支持，改革所受阻力较少。

二、必然性——草根NGO魅力型领导的成因分析

作为草根NGO的主要领导方式，魅力型领导的产生有着深刻的必然性，是在草根NGO组织外部环境和组织内部特征影响下的必然结果。

（一）外部成因——组织外部环境

组织外部环境是草根NGO魅力型领导形成的外部因素。总的来说，草根NGO的组织外部环境既充满了变革，又潜藏着危机。

一方面，草根NGO处在社会转型的变革时期。改革开放后，随着我国政治和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打破了计划经济时期由国家垄断资源和严格控制私人活动空间的格局，重构了国家与市场、国家与社会的关系”[5]，由此带来的是整个中国社会的变革：公民社会不断兴起，社会分工和组织化程度不断提高，社会结构层次呈现多元化，各种新的社会问题开始出现等。对此，政府“由全能政府走向有限政府、由神秘政府走向透明政府、由任性政府走向守信政府、由权力政府走向责任政府、由利益政府走向中立政府”[5]，不断地改变社会治理模式，降低对NGO的干预。在社会转型中，作为承担基层社会治理任务的NGO所面对的治理群体和社会需求也发生着剧烈的变革，将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以弥补政府在基层社会治理中的不足。

另一方面，草根NGO也面临着诸多的危机和挑战。首先，NGO在我国是一种新兴的社会组织形态，“相对于西方NGO的水到渠成，我国NGO的发展是在社会转型中，伴随着政府职能的转变、市场经济的建立、中间层的扩张等同步进行的，具有早熟性”[5]，因此存在着诸如社会治理能力不足，社会公信度较低等问题。其次，草根NGO还需要面对合法性的危机。随着《社会团体管理登记条例》以及《取缔非法民间组织暂行办法》的出台，草根NGO由于在资金、人数等方面达不到政策要求，成为了非法的民间组织。因此，它们的生存和发展得不到政治资源和主流经济资源的帮助，步履维艰，时刻面临着被政府取缔的危机，活动和影响范围受到了限制。再次，社会转型对NGO在承担社会责任、发挥社会治理功能等方面提出了新的要求，这也成为当前草根NGO需要面临的一大挑战。

充满变革和危机的组织外部环境呼唤魅力型领导。首先，在危机面前，草根NGO需要拥有清晰的愿景规划、良好的人际关系以及高度的环境敏感性和改革意识等特质的领导者来带领组织实施变革，走出危机。在韦伯看来，“当危机出现时，不管是心里的、生理的、经济的、伦理的、宗教的或是政治的，自然的领导人不再被任命为官职，而由被认为是超自然的人所担任”[6]253。“继Weber(1947)的研究之后，多数学者认为魅力型领导风格往往形成于危机情境下”[7]，“同时，根据归因理论(Conger and Kanungo，1987)， 危机也会改变下属的需求和态度，促使他们对领导者形成魅力归因”[7]。这也说明组织在危机关头更倾向于寻找一位具有“超自然”能力的领导者，由此促使了魅力型领导的产生。其次，面对充满变革的外部环境，韦伯认为“在纯经验的价值中立的意义上，卡里斯玛的确是历史的特殊的创造性的革命性的力量”[6]264，因此草根NGO同样需要魅力型领导施行变革，以此适应环境的变化。在变革和危机面前，这些特质成为了领导者的个人魅力，最终形成了魅力型领导。

（二）内部成因——组织内部特征

从内部来看，草根NGO的组织内部特征导致了魅力型领导的出现。目前学术界对草根NGO组织内部特征的论述归纳起来有三点：草根性、非营利性和志愿性。

草根性既体现出草根NGO独立于政府部门的非政府性，又体现出其得不到政府承认的非法性，由此决定了草根NGO无法获得政府提供的政治和经济资源。因此草根NGO需要那些拥有强大个人资源的领导者，如特殊的才能、较高的社会威望、崇高的道德品质等，以此获得社会资源实现组织发展。这种个人资源成为这些领导者的个人魅力所在，即韦伯所说的“超凡能力”，由此形成魅力型领导。

由于非营利性，在管理过程中，草根NGO的领导者无法像其他组织一样采用经济手段对组织成员进行管理。“NGO的运作管理不靠利润驱动，而凭借宗旨凝聚和引导，这就向管理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仅要依靠领导魅力，更要依靠组织的凝聚力和宗旨”[8]。成员选择加入草根NGO并不是为了寻求经济利益，而是出于对领导者个人魅力的感召和对领导者价值观或组织使命的认同，这就决定了草根NGO需要那些具备崇高的价值观、极强的个人魅力和社会影响力的魅力型领导，并以此来管理组织成员，吸引成员加入。

志愿性是指组织成员的加入完全出于自身志愿。因此草根NGO需要以自身高尚的道德品质，崇高的价值观和使命观来吸引成员加入，需要具备亲力亲为的作风来感染和激励组织成员自我奉献，志愿服务，强化成员对组织使命和价值观的认同，提升成员的工作积极性。

除了这三种公认的组织特征的影响外，草根NGO的公益性也是形成魅力型领导的重要原因。公益性指草根NGO在社会治理过程中体现出的无私奉献和无偿服务符合我国主流价值观的要求，被视为是道德的，高尚的。当组织任务与潜在的追随者所接受的主流社会价值观密切相关时更容易将追随者的主流社会价值观转化为某种使命，也就是说组织环境至少应当提供产生“道德”内涵的机会，否则就不可能形成魅力型领导风格。

三、两面性——草根NGO魅力型领导的影响分析

在草根NGO中，魅力型领导的存在有其必要性和独特性。但是任何一种领导方式都不可能适合所有组织的需要，对于同一个组织来说也不会是完全适合。因此，魅力型领导对于草根NGO既具有积极的影响，又具有消极的影响。

（一）积极影响

有效的应对危机和实施组织变革。针对草根NGO面临的外部环境，魅力型领导具有的“高度的自信心, 精力充沛, 善于言辞, 乐于冒险,对周围环境具有高度敏感性”[13]的特质能够有效的应对危机。在组织面临危机之时，人心最为重要。魅力型领导能够以自身魅力影响组织成员：高度的自信能够提升组织成员面对危机的信心，良好的交际能力能够凝聚组织人心，对组织愿景的清晰勾画和执着追求能够使组织成员在危机中看到组织前进的方向和发展的目标，乐于冒险勇于创新以及高度的环境敏感性等特质使魅力型领导在面对危机时能够及时的调整组织发展规划和大胆地实施组织变革。魅力型领导对组织成员具有强大的感召能力，韦伯认为：“一旦魅力型权威真正建立，追随者将承认卡里斯玛的真实性及听从其召命而行动，当成是自己的职责”[9]347。因此在危机关头，组织成员对魅力型领导是高度服从的，愿意支持和配合魅力型领导的各项变革措施，由此使得整个组织上下一心，充满动力。此外，“一个魅力型领导者能够使下属将态度和信仰内在化,从而在日常企业运作过程中,成为一种内在激励的来源,有效地预防危机的产生和扩散”[10]。

较大限度提供组织发展所需资源。由于缺乏合法性，草根NGO的发展资源是极其有限的。在政治资源和经济资源严重不足的情况下，组织的发展极其依赖领导者的个人资源。魅力型领导拥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和交际能力，拥有高尚的道德品质和个人形象，能够有效的获得社会的关注和支持，并且通过特殊的才能如演讲、宣传等扩大组织影响力，加深社会对组织的理解和信任，获取社会资源，如资金、物质、人力等，推动组织发展。在人力资源方面，“相关研究表明，魅力型领导鲜明的性格和富有激情的感染力更倾向于得到外部人才的认可，为组织吸引更多有魅力偏好的员工，以此提高人力资源”[11]。

增强成员的组织认同和组织归属。“组织认同是个体定义自我的一种过程与结果”[12]，是个体对组织价值观和使命目标的认可。“魅力型领导通过对未来愿景的描述，能够有效地强化组织成员的组织认同感”[13]，也能够通过自身示范的方式有效的将自身的价值观和使命观传递给组织成员，广泛的取得组织成员的认可，并且将这种价值观和使命观内化为成员的行动。此外，魅力型领导能够增强成员的组织归属。魅力型领导善于与组织成员进行沟通和交流，能够及时了解成员的各种诉求和工作情况，能够为成员营造良好的工作氛围和人际关系，对成员表现出极高的期望和信心，较大程度满足成员的自尊心，使得成员的组织归属感得以提升。在草根NGO中，良好的组织认同和组织归属，能够打破组织非营利性和志愿性特征在管理上的难题，加强领导者对组织的管理，对组织成员产生积极影响。

推动组织目标实现和绩效提高。草根NGO需要在社会治理中发挥应有的功能，这离不开组织目标的实现和绩效提高。一方面，魅力型领导具有强大的目标规划和愿景激励能力，具有高度的环境敏感性，因此能够提升制定目标的准确性。魅力型领导制定的目标是充满诱惑性和激励性的，通过魅力感召，魅力型领导能够加深组织成员对目标的理解、认同和支持。“根据蒙斯目标导向理论（Goal-Orientation Theory），当领导提供给员工明确而富有激情的目标时候，员工便进入目标导向过程，从而产生较高的行为动机和积极心态。在领导的愿景激励下，下属更认同其在组织工作中的奋斗目标，魅力型领导的愿景激励能提高员工潜在的创造力”[14]；另一方面，组织绩效的提高离不开成员的积极性。魅力型领导对组织成员具有强大的激励作用，能够提升成员对自身身份的优越感，提升成员的工作积极性；通过自身示范的方式在实际工作中给成员塑造一种角色模型以此激励成员，促使成员模仿自身的态度和行为。此外，魅力型领导对组织成员能够实现目标充满信心并表现出极高的期望，在此影响下组织成员会为自己设定一个更好的目标并对实现该目标充满信心。魅力型领导还能够通过树立卓越的组织目标和使命来激发成员的个人奉献精神。

（二）消极影响

领导权力过度集中。在草根NGO中，魅力型领导不仅仅是组织的创始者，也是组织的管理者、领导者，强大的个人魅力使其在组织中拥有最高的威望和权力，整个组织都听从他的领导和管理。他能够自行决定组织的发展策略，制定组织的价值观和目标，对人力资源的管理也有最高的话语权，因此魅力型领导在一定程度上会导致组织领导权力的过度集中。高度集中的领导权力会给组织带来许多隐患。一方面会导致领导者的权力腐败和滥用，背离组织价值观，谋取个人私利，危害组织健康发展；另一方面会导致魅力型领导转变为个人化魅力型领导，即“占统治地位、善弄权术和人格自恋的领导者”[4]，使领导者产生个人膨胀心理，一意孤行，最终也将危害组织发展。

不利于组织长久的日常管理。韦伯认为卡里斯马权威在本质上是特别不稳定的，“卡里斯马支配只存在于初始阶段，它无法长久持续稳定，终究会被传统化和法制化”[9]354。在组织面临危机和变革的外部环境时，魅力型领导以其独特的领导特质能够很好地适应环境的需要，但是一旦组织渡过危机转向日常化的管理时，“魅力型领导的自身局限性 （任何基于个人力量的权力系统最终都会变得不稳定）就会显现，并妨碍其积极作用的有效发挥”[4]。并且任何组织的日常管理都需要完善的规章制度和监督管理机制，魅力型领导极具个人倾向的管理方式和高度集中的领导权力不利于组织的日常管理，不利于对领导者的监督和考核。此外，魅力型领导的个人魅力具有不可复制性，同样给组织的长久发展带来不稳定性。

增加决策的风险。魅力型领导的决策方式异于科学决策，采取的是个人化的单独决策。由于组织中魅力型领导具有极高的威望，组织成员对魅力型领导的决策很少提出异议，更多的是无条件甚至盲目的服从。因此一旦领导者出现决策失误，就会给整个组织带来毁灭性的危害。此外，魅力型领导在决策过程中会对集体决策产生影响，使决策集体倾向于听从领导者的个人决策。因此魅力型领导在一定程度上会增加决策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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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Charismatic leadership as the main leadership of grassroots NGO,has noble moral quality,good interpersonal skills and a high degree of environmental sensitivity and reform-minded leadership traits.Its formation is a corollary under the influence of Grassroots NGO's external environment and internal characteristics.Charismatic leadership has positive influenc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grassroots NGO such as promote organizational change,condensed organization,improve the organizational performance.Meanwhile,it also has some unneglectable defects such as lead to excessive concentration of power leadership and increase the risk of decision-making.

Key words:grassroots NGO;charismatic leadership;traits;causes;influence

A Probe into the Charismatic Leadership of Grassroots NGO

MO kai-yang，BIN Zi-jie

(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 530000,China)

D638

A

1671-1084(2017)04-0009-05

DOI 10.16221/j.cnki.issn1671-1084.2017.04.003

2017-02-28

莫凯洋，广西大学2016级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管理哲学；宾子杰，广西大学2017级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宪法与行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