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研究
——基于范式理论的分析

2017-03-11 10:14孙大东
兰台世界 2017年5期
关键词:库恩档案学范式

孙大东

(郑州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郑州 450001)

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研究
——基于范式理论的分析

孙大东

(郑州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郑州 450001)

库恩的科学共同体理念对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研究具有借鉴和导向意义。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具有严格的准入条件,其成员须具有共同的专业目标和专业承诺、较高的专业素质和专业成就、较强的学术自律性。按照具体的专业或研究领域,在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内部可划分出次一级的团体。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作用功能的发挥与科学共同体在本质上是相通的。

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 范式理论 科学共同体

一、档案学学术共同体与档案学共同体

在库恩的范式理论中,科学共同体与范式是两个密切相关的概念——“一个科学共同体由共有一个范式的人组成。”[1]147范式不存在,科学共同体也就不存在。

目前,我国档案学者在指称档案学人群体时常用的一个术语是“档案学学术共同体”。从范式理论的角度看,学术共同体与科学共同体是两个不同层次的概念。科学共同体是科学发展到成熟状态,即范式形成后的常规科学时期才会出现的团体,前范式时期的学术团体库恩多以学派称之。“从前范式时期到后范式时期的转变:在它发生之前,这一领域中众多学派逐鹿中原。其后,随着一些著名的科学成就的确立,学派的数目极大地减少,通常只剩下一个,接着一个更加有效的科学实践模式开始了。”[1]149由众多学派组成的团体可称之为学术共同体。因此,对于大部分尚未形成学科范式的人文、社会科学来说,“学术共同体”是目前较为合适的称谓。学术共同体最终要发展成科学共同体,从而更加深入、快速地推动学科发展,因此,科学共同体的理念对学术共同体的研究就具有了极大的启发和借鉴意义。

陈祖芬“用范式论梳理了档案学科史,认为档案学已经度过了前科学时期,现阶段已经进入到常规科学的晚期”[2]168,因此断定档案学已形成了科学共同体,故在文章中使用“档案学共同体”这一术语是有其合理性的。但是,笔者从库恩视野中自然科学与人文社会科学的区别出发进行分析,得出档案学尚未形成范式的结论更符合库恩的本意[3]76-83。由于中国档案学尚未形成范式,因此档案学共同体亦未形成。但是,陈祖芬对“档案学共同体”这一术语的使用和界定却为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启发。

从档案学学术共同体到档案学共同体的蜕变,不仅仅是简单的术语名称的改变,而是学科发展程度和模式的转变。档案学共同体形成的前提是档案学范式的形成,也标志着档案学的成熟和常规科学时期的到来,与前范式时期相比,意味着档案学走上了更高阶段的发展道路。可以说,档案学共同体是档案学学术共同体发展的目标和高级形式,因此,其对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发展就有了导向性。

二、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准入

纵观库恩的著述,他始终没有为“科学共同体”下过明确的定义。但是从字里行间可以判断,科学共同体是有严格准入条件的。

第一,库恩在谈科学共同体的本质特征时说:“成为一个专业科学共同体的成员的一些必要条件,应当已经是非常清楚了。例如,科学家必须关注有关大自然行为的种种问题。此外,尽管他对自然界的关注范围可以是整体的,但他实际研究的问题必须是关于细节的。更重要的是,令他满意的解答应当不仅仅是个人的,而必须是许多人都接受的。而接受这些解答的团体不应从社会整体中随机抽出一些人组成,而是明确限定的、由科学家中的专业同行组成的共同体。”[1]140-141虽然是列举的形式,但是此处库恩明确提出了一些成为科学共同体成员的必要条件。

第二,库恩在谈到科学共同体的组成时说:“直观地看,科学共同体是由一些科学专业的实际工作者所组成的。他们由他们所受教育和见习训练中的共同因素结合一起,他们自认为,也被人认为专门探索一些共同的目标,也包括培养自己的接班人。这种共同体具有这样一些特点:内部交流比较充分,专业方面的看法也比较一致。同一共同体成员很大程度上吸收同样的文献,引出类似的教训。”[4]288-289不难看出,库恩对科学共同体准入条件的规定逐渐明确。

第三,随着认识的不断深入,库恩对科学共同体准入条件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由最有才干的适宜人选以最恰当的心理动机组成一个团体,在某学科里培训他们并使之具有当机立断进行选择的特点,让他们深知在所在学科里流行的价值规律和思想方法(对其他学科的也要尽量了解),最终,让他们进行选择。”[5]320两个“最”的出现使得科学共同体的准入门槛骤然抬高。

此外,熟识库恩且对范式理论有深入研究的日本学者野家启一曾直截了当地指出:“科学家共同体是具有自律性的专家集团,要参加这个团体的成员必须经过严格的资格审查。特别是在对科学的业绩进行评价的时候,除了由共同体成员进行的‘同行评价’以外,不承认其他任何权威。因此,不容许国家权力和社会舆论以任何理由介入对业绩的评价。科学共同体在其限度内享有‘研究的自由’,拥有按照专业标准对科学理论进行判定的权利。”[6]274-275

因此,库恩及其支持者视野中的科学共同体不仅有严格的准入条件,而且我们还可以从相关论述中归纳总结出这些条件,从而为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研究提供依据。

第一,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成员须具有共同的专业目标和专业承诺。科学共同体是科学事业发展的主体和承担者,共同的专业目标是将科学共同体成员凝聚起来的动力源泉。科学共同体的专业目标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科学探索的一些专业目标,即研究目标;二是培养接班人的目标,即人才目标。

在不同心理动机驱动下的科学家、学者,其科学成就和对科学的贡献是不同的,甚至会产生过犹不及的后果,如好利心可以促进科学的发展,但是如果过分看重功利则会对科学事业产生不良影响。因此库恩强调,科学共同体的成员不仅要有出色的专业才干还必须要有最恰当的心理动机。共同的专业目标可以促使科学共同体成员的科学活动保持正确的科学导向,形成专业责任,为科学发展提供不竭的动力。

对于中国档案学人来讲,促进中国档案学的发展与繁荣应成为其共同追求的专业目标。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就要承担起相应的专业责任。笔者曾将档案学人的专业责任概括为两个方面:学术研究之责任:包括保持档案学学术研究之独立性、增强档案学术研究成果的有用性、增加档案学术研究成果的精深度;学科发展之责任:包括要有忧患意识、要回归档案学的本位、培养一批批有志于档案学术研究的生力军[7]14-17。

“范式是团体承诺的集合”[1]152,因此专业承诺涉及范式的范畴,而范式恰恰是科学共同体形成的前提。“各种承诺——概念的、理论的、工具的和方法论的——所形成的牢固网络的存在,是把常规科学与解谜联系起来的隐喻的主要源泉。”[1]35由此可知,承诺的外延较为宽泛。但是就科学共同体所应具备的专业承诺而言,库恩的所指还是比较清楚的,即在追求共同专业目标的过程中,科学共同体成员所形成的专业共识和价值理念。专业承诺的形成,需要科学共同体成员在相同的专业背景和充分的专业交流下,取得专业概念的、理论的、工具的和方法论上的共识和一致。

共同的专业承诺乃至范式的形成需要中国档案学人的不懈努力。档案学人要在坚守专业责任的基础上,坚持学术正气,利用学术期刊、档案学专业论坛等媒介积极开展学术讨论。所谓理越辩越明,在广泛争论的基础上才能达成共识。

第二,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成员须具有较高的专业素质和专业成就。专业素质和专业成就是科学共同体的基本条件,二者相辅相成。较高专业素质的获得需要通过严格的专业训练,专业训练要在范式的指导之下学习专业文献,获得专业研究的理念、方法和工具,为科学家取得专业研究员的资格准备条件。专业成就包含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是要参加科学共同体的成员需有一定的实际研究业绩,而且他们的观点和理论要得到大多数科学共同体成员的认同;二是其研究成果需经过严格的同行评审,而且在评审过程中,一定要排除政治因素等的影响。如此看来,库恩对科学共同体成员的专业要求是非常高的。

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成员也应是具备一定专业素质、业已取得一定学术成就的档案学人。而我国的部分档案学者基本上将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等同于档案学研究者甚至是有能力开展档案学研究的人的集合。如丁华东按职业背景将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主体划分为实践群体、高校群体和业外群体。其中,实践群体是在档案实践部门努力做研究工作的工作人员,学院群体包括档案学教师和学生,业外群体是体制外从事档案学术研究与创作、不定期地发表学术成果的一部分人员[8]10-12。从其界定来看,一方面是没有将较高专业素质和专业成就的标准考虑在内,实际上大大降低了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门槛;另一方面是没有考虑到这三个群体规模的不同及其在档案学学术共同体中的地位。目前,高校群体就其研究成果的数量和质量来讲在档案学学术研究中占据着主导地位,通过一组对比数据可管窥其全貌——“档案学科31名核心作者(高产作者)中29人来自高校,仅有2人来自档案实践部门。”[9]而高校群体中,档案专业的教授和研究生尤其是博士研究生又是主力军。实践群体和业外群体的规模不好确定,但是自“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由于实行政府机构改革与职能转型,推行公务员制度,相当大一部分档案工作人员转为公务员或参照公务员管理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不再评审专业技术职称。于是,档案实践部门工作人员研究档案学的动力大为降低,研究力量日益萎缩。”[9]这两个群体的发展堪忧。

第三,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成员须具有较强的学术自律性。科学共同体的学术自律性是库恩及野家启一强调的关键因素,其内涵包含两个方面:一是遵守范式规则;二是遵守科学规则——在科学评价时以科学标准为唯一评判标准,排除权威和政治等因素的干扰。

不难看出,库恩和野家启一强调的学术自律性所指范围较窄,因为无论是强调不承认任何权威的“同行评价”还是强调科学共同体在其限度内享有“研究的自由”,对于科学共同体成员来讲,这些都是外部因素,而对内部因素却没有涉及。

对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个体成员而言,学术品质是其学术自律性的源泉。良好的学术品质可以有效促进成员的学术研究,保证其科学活动的合理性。个体成员的学术自律性升华为学术共同体整体的素养之后,就会对中国档案学学术研究产生巨大的影响。

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不但要有准入门槛,而且还需要较高的准入条件,这是由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学科发展重任和学科未来发展方向决定的。而在准入条件基本确定之后,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规模就可大致确定了,笔者估计目前其规模在500人左右。基本依据有二:一是中国档案学最高学历——博士研究生的规模。截止到2013年12月,中国档案学专业博士研究生共计只有209人,其中中国人民大学档案学专业博士研究生139人(统计数据包括已毕业档案学专业博士研究生和在读档案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以下同),武汉大学30人,云南大学22人,南京大学9人,政治学院7人,吉林大学2人。二是档案学科核心作者(高产作者)中,高校群体与实践群体所占的比重,即上文引述过的29:2。综合这两个因素,再加权档案学博士研究生招生规模的因素,笔者认为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500人的规模不仅符合库恩所指,而且与中国档案学目前的教育和科研状况较为相符。

三、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层次

科学共同体形成之后,还有个层次划分问题。“在含义最广的层次上,是所有自然科学家的共同体。在稍低层次上的主要科学专业团体,有物理学家、化学家、天文学家、动物学家等的共同体。就这些主要团体而言,除了其边缘性人物外,确定共同体成员的身份并不难。最高学位的学科,专业学会的成员资格,所阅读的期刊,这些通常已足以确定一个成员的身份。同样的技巧也可用以界定主要的次级团体:有机化学家以及或许其中的蛋白质化学家,固体高能物理学家,射电天文学家等等。”[1]149可见,在库恩的理念中,科学共同体内部还有清晰的层次划分。

科学共同体及其所属层次是科学家身份认同的主要体现。对于某一学科来讲,处于最高层次的是所属学科的科学共同体,在专业共同体之下又可依据具体的专业或研究领域划分为次一级的团体,即在专业团体之中,又可以划分出子群体。

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层次划分也可照此标准和方法。最高一级当然是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但是次一级的划分却有不同。目前,学者们主要是依据所属年代或成员性质划分的。如王晓飞依据其所属年代将中国的档案学者分为先驱者、奠基人、跨时代、曙光的一代等四代[10]32-35。张盼按照职业背景将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主体划分为实践群体、高校群体和业外群体等[11]17-20。按年代划分固然可以反映出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成长发展过程和时代特征,按成员性质划分也可以反映出不同类型档案学学术共同体成员的差异。但是以上两种划分方法都很难确定次一级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规模,而且由于关注点在学术共同体成员本身,对学科发展的意义无几。

鉴于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整体规模较小,只需按照具体的专业或研究领域划分出次一级的团体即可。划分标准可参照国家技术监督局批准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学科分类与代码表》(GB/T13745-92),将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划分为档案学史(包括档案事业史)共同体、档案管理学共同体、档案保护技术学共同体、档案编纂学共同体、档案学其他学科共同体等。当然,那些最有能力的档案学者可以同时或先后属于几个团体。根据库恩的观点,再次一级的划分可能会产生不小的困难,对于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而言大可不必。

这种划分方式的好处显而易见:一是较易确定其规模。库恩专门论述过确定方法:“举一个现代的例子来说,你如何在一个噬菌体专家的团体公开宣布之前界定出它呢?为了这个目的,你必须借助于出席特殊的会议,了解他们的论文发表前手稿或校样的传播范围,特别是他们正式和非正式的交流网络,包括在书信往来和引文脚注中发现的联系。”[1]149现今,许多专业刊物要求投稿人必须标注学科分类号和中图分类号,如此一来,要确定其规模就更容易了。二是可反映出档案学各分支学科的发展情况。各分支学科学术共同体的规模和成员的专业成就,是其发展状况的重要体现。这一点对于当下的中国档案学来说尤为重要,因为通过这种途径,可以使我们更清晰地看到各分支学科的强弱程度,从而可为学术共同体成员进行专业选择、宏观上调整学术资源以克服学科濒危提供依据。

四、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作用

在库恩的科学动态发展模式中,科学共同体是科学发展的主体,“有充分的理由认为,科学事业就是由这样一些共同体所分别承担并推向前进的。”[1]289那么,科学共同体推动科学发展的内在作用机制是什么呢?

在已确立了范式的常规科学时期,科学家“所面临的挑战是这样的信念,即:只要他足够精明,他就能在解谜中获得成功,而这个谜在他之前还没有人能解或解得不好。许多最伟大的科学头脑都倾注在解这类谜上。”[1]31而在新范式产生导致危机出现时,“那些在新范式的早期阶段就支持它的人,通常并不顾及其解题记录。他们必须对新范式有信心,相信它将会成功地解决它所面临的许多大问题,他们只知道其中的一些老范式已无法解决。做出这种选择,只能基于信念。”[1]127而在新范式替代旧范式的过程,对科学共同体来说“并不是整个团体发生改宗,而是其信奉者在专业群体中的分布,有一个日益增加的转变。”[1]133常规科学→出现反常事例→危机→科学革命→形成新的范式→常规科学,这个动态发展模式实质上是科学共同体不断选择和改换范式的过程。

由此可以看出,科学共同体对范式的信念是推动科学发展的内在因素,而对于不同的科学家来讲,信念所发挥的作用是不同的。在范式的转换过程中,有些科学家,“特别是那些较年长、较有经验的科学家会一直抗拒下去,”[1]127-128而有一些非常年轻或踏入深受危机困扰领域才不久的科学家,由于比起大部分同时代的同行而言,他们对由老范式决定的世界观和各种规则的信奉没有那么深,因此他们较易接受新范式。“一个成功的科学家必然常能同时显示维持传统和反对崇拜偶像这两方面的性格。”[4]225这是科学发展最精粹和科学的本质不可须臾或分的“必要的张力”,正是这种张力规范了科学的前进。此外,科学共同体在科学活动中,保持发散性思维和收敛性思维的平衡也是科学发展的“必要的张力”。具体而言,在常规科学时期需要以收敛性思维为主但亦要坚持发散性思维向度,在科学革命时期以发散性思维为主但不忽视收敛性思维的作用。

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虽只是中国档案学共同体的低级形态,但是作为开展档案学学术研究、推动档案学发展的主导力量,其内在作用机制的运行和作用功能的发挥与科学共同体在本质上是相通的。

首先,倡导建立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专业信仰是档案学发展的内在要求。构建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专业信仰可以建立起共同体成员对档案学坚定不移的信念、视档案事业发展为己任的专业责任感。在此基础上,学术共同体成员就能孜孜不倦地开展学术研究,以端正的心态参与学术论争,与志同道合者建立纯洁的友谊。

其次,重视和培养年轻的档案学人是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重任之一。库恩本人对年轻的科学家就极为看重,在他看来,年轻的科学家不仅是科学共同体的主要力量,而且在科学革命中,他们能够较早地摆脱旧范式的束缚选择新范式,从而推动科学革命的完成。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年轻的科学家是科学革命的主导力量。而一些年长的科学家因为对旧范式的信念较强,他们会在新旧范式之间挣扎更长的时间才会最终选择新范式,其中少数科学家甚至会因为固守旧范式而被新的科学共同体淘汰。目前,档案学专业的研究生尤其是博士研究生是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生力军和主要的后备力量,但是,我国档案学专业博士研究生的现有规模和招生规模都相对较小。前已述及,截止到2013年12月,中国档案学专业博士研究生共计只有209人,而且,根据徐拥军和张斌的统计,“2010年全国4所高校共招收档案学专业博士研究生15人。”[9]因为档案学专业的博士点和博士生导师的数量增长缓慢,这一招生规模在短时期内不会发生大的变化。因此,在现有条件下,“将那些热爱档案专业,有志于档案学术研究的人招收进博士生队伍并加以认真负责地培养就显得十分重要。”[7]14-17

再次,摆正心态、坚持科学原则也是学术共同体成员必须具备的内在素质。在科学研究和评价中,坚持科学原则是最坚定的原则之一。从事学术研究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尤其是个人动机。如果功利心太重,就会对学术研究产生不良影响。

最后,重视发散性思维但不忽视收敛性思维的作用是现阶段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所应坚守的思维向度。中国档案学目前正处于前科学时期的多范例科学阶段,而在库恩眼中,这一时期与科学革命时期的研究活动和思维特征具有很大的相似性。因此,要求思想活跃、思想开放、敢于破旧立新、大胆创新的发散性思维是符合目前中国档案学特点和态势的主要思维向度。但与此同时,中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成员也需具备坚定不移地遵循科学原则、科学范例与科学方法的收敛性思维,因为没有收敛式思维,中国档案学的学术积淀就无从谈起。

[1]托马斯·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M].金吾伦,胡新和,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

[2]陈祖芬.档案学范式的历史演进及未来发展[M].上海: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0.

[3]孙大东.基于范式论批判的中国档案学发展研究[D].北京:中国人民大学,2015.

[4]托马斯·库恩著.必要的张力——科学的传统和变革论文选[M].范岱年、纪树立,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5]伊雷姆·拉卡托斯,艾兰·马斯格雷夫著.批判与知识的增长——1965年伦敦国际科学哲学会议论文汇[M].周寄中,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91.

[6]野家启一著.库恩:范式[M].毕小辉,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7]孙大东.论档案学人的专业责任[J].北京档案,2013(7).

[8]丁华东.档案学理论范式研究[M].上海: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1.

[9]徐拥军,张斌.中国大陆档案高等教育发展研究[C].2011年海峡两岸档案暨缩微学术交流会论文集,北京,2011-07-22.

[10]王晓飞.中国的四代档案学者[J].档案,1989(4).

[11]张盼.论我国档案学学术共同体的构建[J].档案,2013(4).

Study on Chinese Archival Science Academic Community ----Analysis Based on Paradigm Theory

Sun Dadong

(College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Zhengzhou University,Zhengzhou 450001,China)

Thomas Kuhn's scientific community theory has guiding and oriented significance to the study of Chinese academic community of archival science.There are strict limitations of entrance on Chinese archival science academic community that its members need to have the same academic goal and academic promise,high professional quality and professional achievement and great academic consciousness.Based on concrete profession and research area,Chinese archival science academic community can be divided into sub-communities.Chinese archival science academic community has in common with science community in essence in functioning.

Chinese Archival Science Academic Community;Paradigm Theory;Science Community

G270

A

2017-01-22

10.16565/j.cnki.1006-7744.2017.05.02

2016年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基于范式论视阈的档案学科与档案职业协同发展研究”(项目编号:16CTQ034)。

孙大东,郑州大学信息管理学院讲师,中国人民大学信息资源管理学院2012级博士研究生,已发表论文四十余篇,主要研究方向为档案学基础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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