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传播机制下理想信念教育的新途径

2017-03-10 01:33:10
关键词:理想信念信息教育

何 华 征

新媒体传播机制下理想信念教育的新途径

何 华 征

(遵义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贵州 遵义563006)

新媒体信息的多点辐射和交互式传播机制对理想信念教育具有重大影响,它使理想信念教育的一元立场受到威胁。然而,新媒体终究是不可避免的新教育环境,开拓新媒体环境下的理想信念教育新途径是必要的,课堂教学的全媒体化、价值观培育的具象化、教育平台的时代化是当前进行理想信念教育的三条有效路径,与此同时,避免娱乐化的过度使用、意识形态的简单干预和技术悲观主义等偏激或误区也是非常重要的。

新媒体;传播机制;理想信念教育;途径

柯蒂斯·J·邦克曾说:“那种将一切都预先打包好的标准化课程的理念已经消亡了。相反,今天的学习者所需要的是实时的学习和按需的学习。”[1]当今数字化学习已经成为一种趋势,毋庸置疑,它将极大地改变人们的学习方式和效果。理想信念教育与知识性教育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更多地指引人们进入到一种社会变革的实践模式中,并在“模式认同”中将认知结果与行为检验融为一体。新媒体的信息传播方式使理想信念教育面临着巨大的挑战,网络安全保障也许已经令人担忧,但如果这种安全仅仅指向隐私保护,那么,更多显而易见的危害就被淹没了。尼葛洛庞帝指出:“全世界都有人高举着为儿童净化网络环境的旗帜,试图检查网络通信的内容。”[2]275他认为这种“窃听”是“令人恐怖”的。但在新媒体已经被物质利益引诱而变得唯利是图、抛弃底线道德规范的时候,也许真正的“恐怖”不是对青少年网络环境的监督,而是人们对自己创造的网络信息系统监管居然无能为力,青少年在网络虚拟空间中遭受铺天盖地的信息包抄,被荒诞不经或超越人伦的话语方式所奴役。邦克或者尼葛洛庞帝都没能预想到技术“赋能”或许没有想象中那般顺利。

一、新媒体传播机制对理想信念教育的影响

谁要是对新媒体时代青少年理想信念教育的方式和途径持有顽固而保守的态度,谁就是形而上学的;谁若是对新媒体时代青少年理想信念教育的环境和现状持有过于乐观的态度,谁就是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前者因循守旧,不能随着时代和技术条件的变革而主动谋求发展;后者盲目乐观,认为技术进步必然导致人的发展进步(而无论这种技术被什么人所掌握、以什么目的来使用)。新媒体信息传播的内在机制,对理想信念教育形成了带着时代痕迹的紧张感。

(一)信息交互的传播方式对理想信念教育的影响

“强交互性”是新媒体的基本内涵之一,“新媒体在信息和通信方面引起的变化无疑更多的是本质上的”[3]。交互性的信息传播方式改变了信息权力结构:在传统媒体时代,信息的单向传输使“信源”掌握着知识传递和资源垄断的受惠途径;在新媒体时代,交互式的信息传输使信息权力中心处于流变之中,在“权力流”的涌动中,任何短暂的“信息权威”都将时刻面临着颠覆者的挑战(在新媒体时代,每一个人都成为信息发布者,也成为潜在的权威颠覆者)。交互性是形成社会舆论的重要传播逻辑,交互性使信息处于不断的生成过程中,它对理想信念教育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信息的动态生成具有动摇理想模版的潜在风险。理想信念作为人类前进的选择性意向和人们寻求生存意义的通道,在一定程度上是稳定的,而信息的动态生成改变了理想信念相对稳定的知识论基础。第二,信息的交互性存在“劣币驱逐良币”的可能性。正确的理想信念在证明自身的正确性时,需要实践的渐进性证明,而错误的理想信念(如资产阶级学者所鼓吹的那些普世价值)则只需要通过抽象的语言来规劝,或者用一些未经社会实践检验的故事来渲染,从而使它们在社会进步的一定阶段俨然成为“主流”观念和价值。第三,信息“权力流”是理想信念教育中合理引入“标本化”教育范式的阻力,它对历史权威的解构导致虚无主义的社会观念,而在现实生活中则容易陷入无政府主义。信息“权力流”以信息民主的表象而获得人们的喝彩,殊不知它的涌动在动摇社会稳定的文化基因和人伦规范上所达到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信息民主带来的浅表权利。

(二)多点辐射与信息交融对理想信念的弱化

互联网上的每一个节点都是信息源,这是交互式传播的前提。在新媒体环境下,多点辐射是信息传播的基本形式,所谓“多点辐射”,是指在泛媒介状态下,每一个信息参与者都是信源,这些星罗棋布的信源体以信息磁场的方式相互影响,所有的信源体都有向周围发散信息的内在爆发力,这种以辐射形式存在的信息体交融成互联网的纽结,并生成互联网的全新关系网络。阿莱克斯·彭特兰说:“周围‘想法流’对行为的影响力似乎是塑造人性的关键。在人类部落中,影响整个部落的决定是在社会化环境中做出,并由赞成或反对的社会暗示决定的——这种方法使集体在达成共识且付诸行动之前能够考虑所有参与者的偏好。”[4]新媒体信息多点辐射的特征,使个体的信息接受和传输处于不断地被外部力量牵连的状态。理想信念是一种强烈的集体共识,它并非个体的内在品性,但往往带有鲜明的个人意志特征。理想信念的个人性和社会性的关系,正是多点辐射信息传播环境中教育实效性波动的内在原因——这种波动性源于个人性与社会性之间的博弈。信息体的相对独立使信息成为发布者选择行为的结果,因而是个人性的;信息体的辐射传播使每一信息体本身又受到其他信息体的影响,从而任意信息都是社会性的。理想信念教育在强烈的社会性信息流中表现出波动性,当信息的社会性达到一定程度时,它就能获得稳定状态。不过,信息的相互影响没有也不可能达到饱和状态,以至于信息的内容和品质有趋同的性质。在达不到趋同属性之前,信息的多点辐射引发的是信息的激烈博弈,形式上表现为社会话语权力的争夺。在这样的情况下,理想信念的“认同”基础就得不到保障,从而新媒体并不天然导致理想信念纷争的平息。

(三)异常信息与网络事件对理想信念教育的冲击

尼葛洛庞帝意识到:“数字化的未来将超越人们最大胆的预测。”[2]271超越人们预测限度的不仅仅是数字化自身具有的不可比拟的“遗传性”,而且包括其随时可能出现的令人惊异的信息衍生物。具有多点辐射属性的信息生成规律,导致信息传播过程中的任一突变结果都将出现人们希冀之外的状态,异常信息在新媒体时代成为高频出现的事物,它往往使新媒体事件迅速产生并发酵成为全网范围的大事件。信息传播的突变性和常态化经常交替出现,它构成了虚拟现实的新景观。异常信息的出现对理想信念教育的冲击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异常信息造成信息生态波动是青少年接受主流价值观念教化可能遇到注意力分散的重要原因,某些突变信息可能将人们引向与主流价值观念(本文所指“主流”包含有“应当成为主流”的意思)相悖的方向。第二,异常信息在新媒体时代尤其造成了偶在性的地位不断上升。信息传播的突变使新媒体网众能够在某个节点上引爆整个信息网络,造成注意力聚集,从而成为“网红”,这与循序渐进和“努力就有回报”等传统观念相左,事实上也是网络投机主义泛滥的重要原因。第三,信息突变是符号化社会的经济资源,获得信息传播的突变效应,在节点信息价值增值的同时也掌握了获得经济权利的更多机会。突变信息使社会规律模糊化,人们更加重视眼前所能获得的“景观”,对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视而不见,从而造成整个社会的浮躁不安。“虚拟实在惹人爱,且平易近人,而使用者却经历一种与药物致幻相似的以被动为主的经验”[5]140,可见,异常信息引起了新媒体时代理想信念教育大变局的社会心理基础的改变。

异常信息的出现与人们对偶在事件的过多倚重,使信息的“符号流”成为社会的稀缺资源,占有“符号流”并构筑有利于个体获利的“事件”使投机主义情绪增长。而信息社会的权力制衡关系已经有了重大变化,信息“权力流”在为草根阶层创造机会的同时也产生了人们对权威中心的不信任,具有集体共识性的理想信念的群众基础存在动摇的可能。多点辐射的信息流通方式重新生成了人的关系网络,“想法流”(也可称为“意见流”)促进了人们对周围环境的信息吸纳,但却无法拒斥“去中心”的新媒体内在逻辑力量。“权力流”、“想法流”和“符号流”使理想信念教育的历史唯物主义基础被架空(或者存在这样的风险),从而使理想信念教育在当代发展的道路注定不是一片坦途。

二、新媒体时代理想信念教育的新途径

面对新媒体信息传播“三流”(权力流、想法流、符号流)对理想信念教育所形成的挑战,新时期理想信念教育的应对措施必须更加主动、更加综合、更加深入和更加坚定。为此,课堂教学的全媒体化、价值观教育的具象化、平台建设的时代化成为理想信念教育的当务之急。

(一)全媒体视域下的课堂教学

理想信念教育与一般知识传授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持续不断的实践性,应用性的知识尽管也具有实践性,但这种实践总是指向专业生产领域,而理想信念教育却并不指向具体的生产领域,然而能够给生产生活实践以持续的实践动力和总体目标。这种持续不断的实践性特点在于它是坚定的,是与人的整个生活相关联的,因此,理想信念教育如果采取知识传授的一般方法并不能达到其目的,它必然要结合人的整个生存环境的教育化,亦即将人所处的生存环境变为具体的教育环境。人作为不断接受周围环境影响而渐趋成熟的个体,是环境和教育的产物,尽管同时它也形成了教育和环境本身,也就是说,一切人是其他人的环境和教育手段。新媒体时代多点辐射的分散个体在互联网上相互结合,每个人作为信源而成为其他网络节点的影响因子,网民之间潜移默化地相互影响。

这对课堂教学的重要启示在于:理想信念教育的中介应该更加开放和灵活。教育中介是达成教育效果的桥梁,新媒体与传统媒体都是教育中介。传统媒介的知识载体固然能够在相对稳定的知识体系的提供上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它对学员参与程度的影响却非常小,新媒体电子载体则能够改变这种局势,电子传输路径与载体能够在学生交互学习中获得更多的思维启迪。比如,在加强青少年历史使命感的教育上,利用声像资料(如小电影、视频记录、现场访谈资料等)的效果要远远优于教师的描述性讲授。在一切皆媒体的时代,或者说新媒体渗透到社会生活诸多方面的时代,“全媒体”作为一种思维方式,乃是指一种联系的和发展的辩证唯物主义立场。全媒体的课堂教学意在连接课堂内外,链接一切相关文本及其生活事件,课堂教学的相对固定的空间转变为无限广阔的空间,知识容量随着学习者个体的差异而伸缩,学生在全媒体课堂教学中可以选择性地获得知识延伸。理想信念教育的重心在于价值观念和历史观的认同教育,因此,作为知识性的教育内容并不十分丰富,相反,作为启迪性的历史人物传记和党在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时期的典型人物和典型事件却能在潜移默化中影响青少年理想信念的树立,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课堂传授基本的马克思主义原理外,还要为学生提供一种在多种媒体共存的时代获得额外故事性材料的“链接”和搜索的关键词。理想信念教育在这样的教学环境中摆脱了“知识化”(将理想信念仅仅当作一门知识来传授)的局限,从而使个体的认知水平和感受力上升一个台阶,完成理想信念的内化和外化:即获得理想信念的感性认知和理性认知,同时在社会性事件熏陶和影响下提高这种认知的实践力,外化为生产生活的行动。在全部社会生活媒介化的时代,理想信念教育要更加侧重于青少年获取相关信息的主动性培育,那么,减少课堂教学的“知识点”,增加学生课外搜索和寻找信息的“兴奋点”就更加重要了,比如布置兴趣链条式的关键词(理想信念教育的价值点,如“为集体献身”、“最美乡村教师”等)组合,让学生在网络、电视、报纸、口耳相传等各种可能的领域找到部分“关键词”所涵盖的故事情节,从而加强青少年的认知和社会情感。

(二)以“网络事件”为中心的价值观提升

新媒体时代人们接受信息的渠道是广泛的,但能够为人们所接受的信息始终都是有限的,因为密集的信息并不能压缩人们眼睛吸取信息的范围。媒介以呈现的方式表达自身的愿望,而选择性地阅读是受众的自我意识决定的——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然而事情的本质也许并不如此,“正如人们在查看各种经过过滤了的新媒体界面一样,丝毫感觉不到界面的暴力。但界面就用它的内容向受众施加了暴力,鼠标点击的选择性正是界面暴力的最好的安慰剂”[6]。新媒体时代“呈现”在人的注意力范围之内的东西,是经过了一定程度的加工和制作的,它(甚至)内含着资本和权力的欲望。网络事件在这样的环境中就更加隐藏了它的“本真”状态,人们难以直达事物的本质,“众声喧哗”也因此成为网络景观的特征之一。不过,网络事件的复杂性却对人们社会认知能力的提高有着重要的启发作用,它使价值观教育具象化了。

价值观的具象化是指价值观从抽象性中解放出来,由纯粹概念性描述转变为社会实存物的具体方面,它的完成需要履行三个方面的行动:其一是信息并不描述抽象的、普适的原则性;其二是社会的原则性立场不能由更多的原则性口号来支撑;其三是个别事物并不能集合成为本真世界。在新媒体时代的理想信念教育层面,第一方面是指理想信念不能用基本本体论概念来替换,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宣扬的“民主政治”、“自由权利”等不能被信息真实地描述出来,它的可靠性仅仅停留在资产阶级本身的臆测。第二个方面是指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及其他抽象原则不能用学术话语得到诠释,看似逻辑严密的理论推演无非是更多的“口号”。第三方面是指资产阶级不能用当代资本主义的社会现实证明其原则主张的正确性,正如毒蛇不能用毒蛇的群体亲密活动来证明其无毒。价值观的具象化不是简单的“例举”,而是在“事件”分析中获得潜在的价值判断力。理想信念教育的重要途径是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立场和观点对层出不穷的“网络事件”进行不断的解读和分析,并通过一系列活动提高学生的价值判断力,从而在学生的头脑中形成理想社会样态及其实现路径的“思维具体”。在网络事件不断出现、各种错误思潮以新媒体网络为平台加强渗透活动的时代,这种“具象化”教育实践是尤为重要的。

“网络事件”的复杂性使理想信念教育具有更加真实的环境和氛围,它由于不片面化为某种预设的框架(离开具体的复杂社会背景谈论理想信念),从而能够使更多的人“确信”真理和价值在现实生活中能够得到具体的统一。比如CCTV某著名主持人2015年4月在饭局上改唱经典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选段,涉及到对已故领袖的大不敬,网络论坛围绕这件事进行了各种形式的争论,意见各异。理想信念教育正是要让人们在遇到复杂问题时有着坚定的立场,能用历史分析的方法和阶级分析的方法来观察和审视事件的性质。“某主持人事件”所反映的正是当下存在的历史虚无主义的一种表现,它的典型性在理想信念教育方面就非常突出。另外,诸如“网络诱捐”等事件,在梳理人们头脑中各种错误价值观念方面,也能起到很好的案例教学的效果。以“网络事件”为中心的价值观提升适配如下三个原则:其一是“事件”争议必须建立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一元指导思想的基础上;其二是正向价值的“事件”教学为主,兼及个别存在负面影响的热点事件;其三是负面“事件”以确证事件属性及其“结局的相关性”为宜,负向事件若结局出现不相关性(即未能被社会所贬抑和惩处)则不能引起价值观的矫正或提升。在这些基本原则的约束下,围绕网络事件的价值观教育就不会出现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偏离,就不会引起“事件”对消极价值观的“助燃”。

(三)平台建设与虚拟现实的弥合

教育的正规化是教育发展的一般趋势,但新媒体的发展使这种趋势出现了变异,非正式性学习与正规化、系统化的教育方式并行不悖,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重要特征之一。韦伯斯特认为:“信息的传播因作为一项核心的公共服务,长期以来都获得了大量的补助——实际上它通常是完全独立于政府部门和相关架构的——以保证具有广泛代表性的公众都能够支付信息公开出版物的费用。”[7]而尼葛洛庞帝也曾经指出:“我们的乐观主义更主要地是来自数字化生存的‘赋权’本质。数字化生存之所以能让我们的未来不同于现在,完全是因为它容易进入、具备流动性以及引发变迁的能力。”[2]271理想信念教育离不开平台建设,而新媒体已然成为重要的平台,新媒体以其构建虚拟空间而延伸了人的发展空间。理想信念教育传统平台的作用在于直观性和知识联想性的融合,促进了对已掌握知识的强化,诚如重要历史人物与历史事件的纪念场馆所能达到的宣传教化功能那样。随着新媒体技术的不断发展,3D技术和4D技术已经使“遥在感”变为“亲在感”,传统平台与虚拟现实的融合成为教育平台建设时代化的必然趋势。

布朗和杜奎德认为:“把学习视为一种由需求所驱动并形成认同的社会行为,你才能够理解学习是如何将人们结合到一起的。”[8]第一,理想信念的社会性乃是要求一种群体性的认同机制的产生,而虚拟社群为此提供了一条捷径,社区归属感是虚拟现实的一种网众心态。正因为如此,在理想信念教育的平台建设上,传统平台与新媒体虚拟现实相结合,有利于集合共同志愿的人,并通过新媒体获得更为广泛的影响。第二,网众的社会需求决定了其学习内容的偏向,但网络环境的内容偏向能够在人工介入的背景下朝着更为健康的方向发展。对于理想信念教育来说,积极干预是不可避免的,它不允许一种网络自由主义的放任主张。在更为形而下的角度看来,将传统理想信念教育的平台虚拟化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径,这是一条并不新奇却可能有效的路径,理想信念教育的传统平台“虚拟化”为一种信息资源,就能够在更广范围和更加节约时间及人力物力的基础上得到传播。虚拟现实无疑扩大了传统教育平台的价值内涵,比如,利用红色文化资源建立虚拟红色文化展示馆,使传统红色文化资源转变为鲜活的教学材料;或者利用网络虚拟平台,建立可供“角色扮演”并参与其中的历史事件和任务活动计划方案等。虚拟与现实平台的相互链接,可以使理想信念教育的资源得到共享,最大限度地发挥育人作用。

总之,理想信念教育实践的环境已经发生了重大变迁,因循守旧只能削弱理想信念教育的实效性。与时俱进加强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教育,防止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渗透和颠覆,从媒介发展的角度而言,有两个方面尤其要引起注意:一是理想信念教育新路径的探索要遵循新媒体传播的内在规律和网众的心理基础,主观臆测只能导致教育失败;二是重视理想信念教育路径的时代化,不能在新媒体技术面前彷徨犹豫,更不应该悲观绝望或者媚俗禁步。

三、新媒体时代理想信念教育的几个误区

理想信念教育的媒介逻辑与深层生成机制体现为信息传播机制的变革和人们接受心理的改变。法国社会学家居伊·德波说:“历史的主体,它可能只不过是生活的自我生产——生活的人们变成了他们自己历史世界的统治者和占有者,成为了他们自己全部意识冒险的统治者和占有者。”[9]新媒体时代理想信念教育的主体和对象都已经变成了媒介“分众”间的相互影响关系,这是教育的大背景,也是从事物本身出发理解和导引事物进一步发展的前提。新媒体网众生存状态的实然和应然之间的选择与权衡,成为理想信念教育失之偏颇的重要原因。娱乐化是新媒体生存的重要特征,“去娱乐化”则是理想信念教育回归庄严感和使命感的必然要求,社交网络有自己的话语方式,陌生化与熟人社区相互融合,而理想信念教育需要使更多的人结成“同志关系”,尽管技术的发展陷入工具理性的张狂阶段,但人们的精神境界并没有在技术进步的同时得到显著提升,而理想信念教育既要使用技术手段又不能依赖于技术手段。如果将新媒体时代人们生存的实然状态当成理想信念教育的应然手段和基础,这将使理想信念教育陷入到过度娱乐化、舆论被动和技术服从的错误方向,从而放弃了教育者在理想信念教育上的主动性。

(一)娱乐化的过度使用

在新媒体时代,娱乐精神勃发,游戏成为新媒体的主要盈利手段,普遍的带有消费主义倾向的符号价值征服了网络空间的“消费者”——人作为消费者而不是作为生存个体被资本化媒介利用[10]。虽然娱乐化的确是新媒体时代的生存景观,但是它只有在社会达尔文主义者眼里才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我们知道,为实存事物作辩解的原因一般说来有两个:一是辩解者是现存事物的既得利益者,二是辩解者不具有思考社会历史宏观规律的基本能力。显然,前者是这种辩护者的主体,正如马克思所说的:“‘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11]那么,在理想信念教育上主张娱乐化的人,在他作为“利益维护者”的身份看来,顺其自然地指向了他那资本化身的身份或者被资本化身所策动的个人意志。这种带有强烈意识形态偏见的认识或许存在极端化的情绪,然而,为娱乐化做过多渲染的行为至少在“后一方面”——社会历史宏观规律的认知能力上暴露了其浅显无知。娱乐的商业化是当今时代的显要特征,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教育恰恰反对急功近利的世俗价值追求,尽管在实现理想信念的进程中不可避免地需要世俗化生存基础的支撑。

娱乐化的过度使用对理想信念教育形成的危害是多方面的。一是娱乐的利益驱动影响理想信念教育的非功利性。理想信念教育从个人的角度而言是非功利的,尽管它从人类发展的角度而言是功利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就是以有利于人类解放和最广大人民的自由发展为最大功利,换言之,娱乐的利益驱动以个人功利性消解了理想信念教育的社会功利性。二是娱乐的情绪化影响理想信念教育的理性化。娱乐可以照顾到人的个人情感需要,是社会心理调节的“必需品”,但是,理想信念教育的过度娱乐化,则使嬉皮士的调侃成为严肃的社会问题的载体,显然有“违和”的观感。三是过度娱乐化消解了理想信念的崇高感和为之不懈奋斗的心理驱动力。娱乐以身心舒适为目的,而在理想信念的践履中,可能遇到种种痛苦磨难,需要克服各种艰难险阻,这与“娱乐精神”是格格不入的。因此,在新媒体时代,顺应网众的心理习惯而采取一定的具象化教育方式是可取的,在知识性内容的传授上采取寓教于乐方式也是适宜的,但是,在理想信念教育上采取娱乐化手段则弊大于利。

(二)社交网络禁锢下的思想强攻

迈克尔·海姆指出,现代信息网络就如同“一片人工信息丛林早已展现在世人面前,这片丛林正以其虚拟的广漠复制着散落在真实世界上的地形。这个基质已经使混乱加倍,而未来的网络空间可能不单单复制出传统信息的更有效的翻版。新的信息网络类似于现代的超级大都市,常被说成是水泥丛林(纽约)或大蜘蛛(洛杉矶)。混乱的打斗和暗藏的小路到处都是,没有任何明显的中心”[5]106。“去中心化”的后果是理想信念教育难以通过树立权威而获得集体的非理性支持,那么理性的重要性就显得尤为重要。新媒体虚拟社区造成的归属感和带有精神寄托意味的社交参与,它有着自身的内在妥协与忧戚:互联网形成的信息网络正如海姆指出的那样,以无形的“墙”阻断了人际正常交往,并使更多的人“宅”在家里,日渐丧失交往的能力,同时,它又悄然为“宅族”提供了与陌生人交往的便利工具,使人们在现实中失落的情感在虚拟社区滋生繁衍。

然而,正是因为虚拟交往给与理想信念教育实践以重大的冲击,这种冲击主要表现在如下两个方面。第一,网络主体具有“分身”和“化身”的强大功能,它如同孙悟空变戏法一样能够变出许多个自己,也如同川剧变脸一样能够瞬息之间形成无数个不同的形象。网络水军正是利用这一现象而兴风作浪,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以其网络雇佣军在新媒体掀起一波又一波攻势,就是因为他们采用了各种身份伪装,造成一种逼真的“生活画面感”。第二,虚拟变更地址和身份信息具有监管困难的技术障碍和制度瓶颈。隐身和化名使虚拟社区信息的真实性受到折损,但对于具有资本强力意志的新媒体雇佣军而言,他们的任务正在于制造网络混乱,这使正确的理想信念在利用虚拟平台时遭遇到同样的质疑。在这样的情况下,信息强攻的方式被提上日程,凭借屏蔽技术和实名制而改变这种状态,事实上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治理了混乱的网络环境,但要达到杜绝网络信息的混乱显然是无能为力的,“翻墙”软件便突破了当局的信息屏障。这种通过私密途径获得小道消息行径的危害是显而易见的:一是人们认为艰辛获得的信息具有更大的真实性,尽管事实上它只是获得了一些毫无价值的小道消息或假消息;二是人们对主流价值观念的自信表示怀疑,强化了其对边缘化和小道消息的“求知欲”。社交网络环境下需要在树立正确理想信念的路径上有更多的创新,当然,一定程度上的思想防守措施(比如净化网络环境的技术和制度安排)是必要的,但这不决不是全部手段和关键手段。

(三)技术悲观论在理想信念教育中的蔓延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说道:“自然科学却通过工业日益在实践上进入人的生活,改造人的生活,并为人的解放作准备,尽管它不得不直接地使非人化充分发展。”[12]媒介技术工业已经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并且以迅猛的势头持续发展着,而新媒体的广泛应用也形成了大量深受诟病的“低头族”(常低头玩手机的人),马克思所说的“异化”可谓无处不在。在我国,这种异化已经不是马克思所指的那种基本制度造成的生产性异化,而是在基本制度优越的时代,人们在技术利用上陷入的痴迷和蒙昧。技术悲观论在理想信念教育领域迅速蔓延,认为强大的新媒体已经使理想信念的教育者丧失了驾控能力。技术悲观论在理想信念教育上的危害有三点尤其应当引起我们重视:一是技术决定论导致人的主体能动性的丧失。人在外在环境面前并不是无能为力的,尽管人是环境的产物,但人也必然能够生成和改变环境,新媒体时代理想信念教育所出现的种种困境,不应该使人陷入绝望。二是技术悲观论造成了人的创新驱动力减弱。在“技术至死”的危言中,人们担心技术的过度开发最终会导致人类自身的灾难。三是技术悲观论为教育者的身份伦理推卸责任。在新媒体时代,多点辐射的信息传播和生成机制造成了信息源的多头化,从而在教育实践上意味着教育者的大众化,每个人既是教育者,又是受教育者,技术悲观论导致一种普遍的伦理堕落,即社会责任感的削弱。

尽管“过分夸大科技的合理性其实会导致不合理”[13],但过分夸大科技的不合理性也同样会导致不合理。在正视新媒体给人们带来希望和机会的同时,认清技术本身的局限也是非常必要的,新媒体不会造成理想信念的自动升级,不会在技术进步的同时推动文化价值观念和政治素养的提高,在历史唯物主义看来,这便是思想文化在社会发展中具有的相对独立性。这种相对独立性使人们相信另外一种折中的态度:技术对社会发展的影响受到各种相关要件的制约,包括现有制度、文化传承以及交往的密度、深度和环境。

总之,新媒体时代理想信念教育要破除技术悲观论的约束而有所作为,那就需要在新媒体信息传播规律与大众接受心理的铆合上寻找介入的契机,在技术跟进与制度跟进的基础上,将新媒体的信息传播方式革命作为理想信念教育方式变革的重要机遇,将扩大的虚拟空间转变为理想信念教育的广阔舞台,如此,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教育的实效性就会逐渐提高。

[1] 柯蒂斯·J·邦克.世界是开放的:网络技术如何变革教育[M].焦建利,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82.

[2] 尼古拉·尼葛洛庞帝.数字化生存[M].胡泳,范海燕,译.海口:海南出版社,1997.

[3] 何华征.论“新媒体”概念的基本内涵[J].武汉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103-107.

[4] 阿莱克斯·彭特兰.智慧社会:大数据与社会物理学[M].汪小帆,汪容,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5:72.

[5] 迈克尔·海姆.从界面到网络空间——虚拟实在的形而上学[M].金吾伦,刘钢,译.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0.

[6] 何华征.现代性与新媒体生存的哲学研究[J].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3):99-107.

[7] 弗兰克·韦伯斯特.信息社会理论[M].曹晋,梁静,李哲,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240.

[8] 约翰·希利·布朗,保罗·杜奎德.信息的社会层面[M].王铁生,葛立成,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136.

[9] 居伊·德波.景观社会[M].王昭凤,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7:31.

[10]何华征.新媒体时代的娱乐文化及其生存论警示[J].广西社会科学,2016(1):183-189.

[1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86.

[12]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89.

[13]戴维·莫利.传媒、现代性和科技:“新”的地理学[M].郭大为,常怡如,徐春昕,译.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0:251.

[责任编辑 彭国庆]

2016-11-22

贵州省教育厅高校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编号:2015SSK16).

何华征,遵义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经济哲学与媒介哲学研究.

D641

A

10.3969/j.issn.1009-3699.2017.0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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