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表扬言语行为的语用学阐释

吴先泽，陈 慧

(1． 桂林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广西桂林 541000；2． 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广西崇左 532200)

自我表扬言语行为的语用学阐释

吴先泽1，陈 慧2

(1． 桂林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广西桂林 541000；2． 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广西崇左 532200)

按照中国的传统观念，自我表扬的言语行为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在日常交际中人们仍然喜欢通过自我表扬的言语行为来表现自己。本文旨在运用语用学中的合作原则、关联论、面子威胁论、会话分析以及顺应论等理论阐释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自我表扬言语行为，以进一步分析人们自我表扬的各种目的。

不礼貌；自我表扬；语用学理论

PDF获取： http://sxxqsfxy.ijournal.cn/ch/index.aspx doi： 10.11995/j.issn.2095-770X.2017.02.007

一、引言

人际交往过程中，谦虚、礼貌被认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20世纪70年代后期以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礼貌言语行为研究。Jenny Thomas把礼貌言语行为分为四种类型：礼貌是一种现实目标，即对他人以礼相待；礼貌是一种敬重，即对地位高或年长者的一种尊重；礼貌是一种话语层面上的现象；礼貌是一种语用现象[1]。Geoffrey Leech还提出了礼貌原则，包括六大准则：得体准则、慷慨准则、赞誉准则、谦逊准则、一致准则和同情准则[2]117-118。因此，那些自我表扬的言语行为都被认为是不符合交际规范的。Brown和 Levinson指出，自我表扬或吹牛的言语行为是一种不在乎听者感受并威胁听者面子的行为[3]。Leech在礼貌原则谦逊准则中提出自我表扬要最小化，自我贬低要最大化[4]。然而，在以谦虚为主导的交际原则下，人们却喜欢用自我表扬的言语行为。为什么很多人会不经意间使用自我表扬的言语呢？Ruey-Jiuan Regina Wu 指出自我称赞的方式有三种：自我称赞加修饰(self-praise plus modification)、极致表达(disclaiming an extreme case situation)、通过抱怨来称赞(treating the matter ostensibly as complainable)[5]。他从会话分析角度把自我表扬行为分成三类。但这种分类仍然存在缺陷，没有针对具体年龄段及交际场合对分类进行细化。陈慧从会话分析角度研究了日常谈话中的自我表扬行为，集中探讨了Ruey-Jiuan Regina Wu 忽略的其他类型自我表扬行为，得出结论：场合不同、年龄不同，人们自我表扬的方式亦不同[6]。Daria Dayter认为自我表扬是一种言语行为。他主要研究学生微博帖子上的自我表扬语言，分析语料并提出了四种自夸的策略：自夸加免责声明、自赞加转移焦点、自夸加自贬以及自夸加提及努力工作。他比较深入地分析了这一场合的自我表扬言语，但这毕竟是网络用语，与我们实际生活中的交际用语还是存在一定差别。因为说话者在网络上也许更能越过心理障碍轻松使用自我表扬言语，而在现实交际过程中，说话者也许会顾及礼貌、面子等问题而不好意思自我表扬[7]。以上研究主要分析自我表扬行为的语用策略，而本文着眼于语用学视角阐释自我表扬言语行为，分析人们日常交际过程中使用自我表扬言语的目的，以进一步探讨自我表扬的语用价值。

二、自我表扬言语行为的语用学分析

(一)合作原则

合作原则由Grice提出。为了进一步说明合作原则的内容，他还提出了一些准则：数量准则、质量准则、关系准则以及方式准则。数量准则指：a.你所说的话应包含当前交谈目的所需要的信息；b. 你所说的话不应该超出所需要的信息。质量准则指：a. 不要说你认为错误的话；b. 不要说没有足够证据的话。当人们故意违反合作原则的某一个准则时，我们的语言就变间接了[8]。

以下是一段来自跆拳道教练和学生家长的对话。

家长：教练，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跆拳道的？现在学到几段了？

教练：我从九岁就开始学了，后来进了国家队，打到黑带四段，但由于背部负伤就退下来了。后来就在自己的家乡从事跆拳道培训这一行业。那时学生很多，我们还开了妈妈跆拳道，让家长和孩子一起学，并教孩子《弟子规》，让他们懂得中国的一些礼仪。后来，由于老婆在这边找到工作，我也就跟着过来了。一来到这里就找场地，并跟这边的体育局谈合作项目，但合作首先要让他们看到我的业绩。培训班开了一段时间后，他们专程派人过来视察，看我把招来的这帮学生带的有模有样的并很有架势，他们很开心，说以后继续合作，并说要给我做宣传，大力支持我的工作。

家长：教练真是很厉害啊！希望孩子在教练的指导下能学到更多东西。

说完，家长交完学费，就离开了。

从这段对话可以看出，教练违反了会话合作原则中的数量准则，提供了家长所不需要的多余信息。即教练所言“自己由于背部负伤……大力支持我的工作”，这一大段多余的信息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数量准则，但取得了他所想要的效果，即家长交钱让孩子上跆拳道培训班。教练在回答家长的问题后实施了一系列的自我表扬行为：强调自己办的培训班与其他的培训班不同，即教授跆拳道的同时还传授《弟子规》；详谈了自己的业绩，这是对自己业绩的一种肯定。这些自我表扬的言语看似与家长的提问毫不相干，其实都是相关联的。教练的一番自我表扬的言语就是采用了违反合作原则中的数量准则达到了预期效果。

自我表扬和自我吹嘘不能混为一谈。自我表扬建立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之上，而自我吹嘘则是吹牛，是夸大自己的虚假行为，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质量准则。自我表扬可能会给人们带来美的享受，而吹嘘则会给人们带来厌恶之感。请看下面两段话语：

(1)“一是周密安排部署，二是狠抓隐患排查，三是严格查处生产矿井三超和三危险的行为，四是严格实行煤矿安全检测…… ”(“河南义马煤业集团巨源煤业公司12.7瓦斯爆炸”事故调查成立大会一位副县长的讲话)

渑池县副县长魏保元向调查组做事故汇报时“不厌其烦” 地自我表扬，让在座的调查组成员按捺不住，有人愤慨地打断他说：“你要是自我表扬就别再说了。” 副县长的发言虽说可以理解为官话、套话，但在该特殊场合这番自我表扬话语不合时宜。瓦斯爆炸事件的发生表明煤矿安全措施做得不好，领导督查不力。而魏副县长却在事故调查大会上说“周密安排部署、狠抓隐患排查、严格查处生产矿井三超和三危险的行为以及严格实行煤矿安全检查”等，这明摆着就是睁眼说瞎话！魏副县长的这番自我表扬话语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质量准则，在当时场景下是假话，所以引起了大家的反感和愤怒。

(2)“我在C刊上发表过30多篇核心论文，论文质量非常高，对大家做研究非常具有参考价值……”(一位教授学术讲座实录)

这一系列自我表扬的话语，让在场的听众都对他刮目相看，场下不时响起阵阵掌声，讲座可以说获得了很大成功。大家对这位教授都很感兴趣。其实，这位教授独立或以第一作者名义发表的论文寥寥无几，大部分论文都是以第二甚至第三作者名义发表的。他这种自我表扬的行为就有点自我吹嘘了。为了使讲座获得成功，为了获得更大的人格魅力而大张旗鼓地自我表扬，虽然获得了一时的成功，但是谎言最终会被拆穿。这种类型的自我表扬行为就是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质量原则。

以上两个自我表扬行为的例子，实际上都已言过其实，是自我吹嘘的行为表现，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质量准则，最终会招致人们的厌恶。

(二)关联理论

DanSperber和 Deidre Wilson从认知角度提出了关联理论。他们的关联论是对Grice合作原则的修正和发展，认为语言交际是一个明示推理的过程， 在交际过程中交际双方不需要考虑合作的问题，人们具有关联的直觉，而交际是以关联为取向的。他们认为，关联的程度取决于话语所具有的语境效果和处理话语时所付出的努力这两个因素，并提出了两个原则：认知关联原则和交际关联原则[9]。请看下面两段日常会话：

A：最近发现你孩子怎么动作那么慢啊！

B：是啊！这段时间都是他爸爸带，他爸爸顺着孩子，都不管的。我带孩子的时候，孩子都不这样，不要他爸爸带还好点！

这是两个妈妈之间的一段对话。表面上看，B是在抱怨孩子的爸爸带孩子不行，实则却暗含了其他的思想。这种隐性思想就是B在表扬自己带孩有方，是通过抱怨达到表扬自己的目的。此外，B对A说这种话的另一个目的也是在推卸责任。因为A说B的孩子最近动作慢，做事不上心，B听到A这种话或多或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碍于面子没有直接说A的不是，而是通过抱怨孩子他爸以缓解这种紧张气氛。

下面是两个熟人之间的对话, A是卖水果的阿姨，B是妈妈。

A：贝贝！你妈妈回来了，现在都不跟爷爷一起出来玩哦！

B：是啊！

A：以前跟爷爷时，他很牛哦，要什么爷爷就给什么！

B：爷爷太溺爱他了。我回来后，他就不敢那么任性了。

A：孩子都听妈妈的话啊！老人家带是不行的。

B：我也觉得。我这两年不在家，孩子都被宠坏了。

A：他爷爷也带得很好啊！贝贝也懂很多知识的。

B：老人家带还是会差一点的。我要是在家，他应该会更听话，至少性格会更好，会学到更多的知识。

A：那是的，孩子还是要父母亲带才行。

A与B之间的对话，是在说孩子由谁带更好的问题。A说：“以前跟爷爷时，他很牛哦，要什么爷爷就给什么”。通过B的回话“爷爷太溺爱他了。我回来后，他就不那么任性了”，可以看出B觉得老人带孩子不行，没有她带得好。B是显现表扬自己比爷爷更厉害，更会带孩子，听话人A一听B的话就明白了B的意思。但是A在不顾B 的面子下又说了：“他爷爷也带得很好啊！贝贝也懂很多知识的。”对此，B又再一次重复道：“老人家带还是会差一点的。我要是在家，他应该会更听话，至少性格上会更好，会学到更多的知识”。B又再次地表扬自己，目的是再次向A说明自己更懂得带孩子。B这种显现的自我表扬言语行为成功地向A传达了她育儿有方。

(三)面子威胁论

Brown和Levinson提出，面子就是每一个社会成员意欲为自己在公众中挣得的一种“个人形象”(the public self-image)。它分为消极面子(negative face)和积极面子(positive face)两类。消极面子指有自主的权利，不希望别人强加于或干涉自己的行为。积极面子则指需要得到对方的承认和喜爱，与对方达成共识。他们把面子威胁分成四种类型：威胁听话者的积极面子行为、威胁听话者的消极面子行为、威胁说话者的积极面子行为以及威胁说话者的消极面子行为[2]129-131。下面是一段发生在一对好友身上的事件：

我的好友张成林向我借了一万元钱建亭子。亭子建成了，非常气派，得到了许多人的赞赏。在众人面前，我的妻子美芳总是不失时机地插嘴：“那亭子是我们借钱给他建的，你们不信，可以去问成林。”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是我们家借钱给成林建亭子的。我虽觉得妻子的这种自我表扬行为不好，但她说的也是事实，我也就没有理会了。但是没过两个月，成林就把一万元钱还给我们了。我们说：“不急, 我们也不等这钱用。” 成林说：“ 不敢不还啊！” 说完就走了。再没过多久，那座亭子也被拆了。

我们来分析一下，为什么成林要还钱并拆掉那么漂亮的亭子？主要原因在于美芳的自我表扬话语威胁到成林的面子了。美芳看到成林建成了漂亮的亭子得到大家的赞赏心理有点不是滋味，为了显示自己比成林强，就说出了实情。但是这种话极大地威胁了成林的面子，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一看到这亭子就有种自卑感，于是他尽快地还钱并拆掉了亭子。这也告诉我们，在表扬自己的同时也要顾及他人面子，要在适宜的场合讲适宜的话，这也是对他人的一种礼貌行为。

(四)会话分析

会话分析主要是研究自然对话的顺序结构,找出组织的基本原则,并解释对话的连贯性。它包括话轮转换体系、毗邻对、预示语列及会话修正。会话分析产生于20世纪60年代，兴盛于90年代，其代表人物有Sacks, Schegloff, 及Jefferson。他们认为会话研究是互动式言谈，其揭示了交际中的信息理解与推导，以及各种社交语言能力。[10]请看下面的话语：

曾经有一次，我带的一位女博士生的妈妈过来拜访我。她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您指导学生有方，希望您对学生的个人问题也多关心关心。您知道我女儿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不嫁人吗？”我回答：“不知道，怎么啦？”学生妈妈说：“她要嫁最优秀的男人，因为遇见了你，她再也不正眼看其他男人了，你说叫我这当妈的怎么能放得下心呢？”我顿时无语……(贵州大学校长郑强讲座实录)

分析这段对话，我们可以得知，校长郑强是想向听众表达他是个最优秀的男人，这是在实施间接的自我表扬行为。这种间接的自我表扬要比他直接表扬自己很优秀的效果强得多。第一，听众容易接受，认为他很优秀；第二，生动的自我表扬言语给听众带来了幽默的效果。当时全场观众都哄堂大笑，表明此次讲座取得了很大成功，这也是做好一场讲座的技巧所在。

贾平凹先生原先的满头乌发，早已被秃顶所代替。一位女记者采访他时，为此大发感慨，并替小说家惋惜。贾先生则随口答曰：“富矿山上不长草嘛。你长发飘飘是雌性象征，而我头顶发亮是对雌性的发动。谢顶有众多好处，如省去理发费，无小辫可抓，有虱子还可以一眼看到，且不会削发为民。即使愤怒起来，也无发冲冠。还不会被误认为发霉变坏……”

小说家贾平凹先生随口对自己的秃顶进行了一番表扬。女记者原本认为秃顶是件不好的事情，所以对此大发感慨，但万万没想到贾先生却认为秃顶没什么不好的，用风趣幽默的语言道出了秃顶的优点，对秃顶自我表扬。这种看似搞笑的自我表扬具有强烈的幽默感，给听众带来感官的冲击和审美的愉悦。

(五)顺应论

维索尔伦提出了顺应论的观点。维索尔伦认为语言顺应论需要考察4个方面：顺应的语境相关因素、顺应的结构对象、顺应的动态过程以及顺应的意识凸显程度。按照顺应论，使用语言的过程就是不断选择语言的过程。这种选择可以是有意识的，也可以是无意识的。选择的原因可以来自语言内部，也可以来自语言外部。顺应是一个动态过程。在人与人交际的过程中，要考察顺应过程，最好的途径就是看语言如何顺应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交际双方的正面、负面面子，权势与平等等影响会话的进行。另外，说话人和听话人的个人心理状态在交际中不断地“发展”着。意识凸显程度则是一个相对概念。由于选择语言的意识程度不同，人们顺应整个“社会思维”的方式就不同。一些凸显程度低的表达方式，听话人处理起来往往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这也往往是说话人传达特殊信息的时候[11]。

下面是几位大学老师的对话。她们平时在一起交流的机会很少，这天由于期末集体阅卷，她们便闲聊起来。下面用A 、B 、C分别代表几位老师。

A：现在学校对老师真抠，搞什么活动得到的奖金都得打到我们的工资卡里面，扣税都扣死人了。

B：听说教师能拿到其他资格证书算是双师型教师，学校会发2000元奖金，是吗？

C：有谁是双师型教师？都没见发给谁呢？

B：就是啊！我有证书，都没见发给我呢！

C：你考什么证？

B：律师资格证。你看我现在可是双师型教师呢！

C：厉害！以后可以做兼职了！

A:这次期末考试英语作文是写“印象中最深刻的老师”。我的好多学生都在写我，夸我呢！

B：我的也是！尽管平时上课对他们很严厉，有时还对他们发火，他们期末评教还是会给我很高的分数，对我评价都很高！

C：你们都很受学生欢迎吧！快来传授一点经验给我！要多向你们学习了！

这段交谈中，很多言语都属于自我表扬行为。如A的“这次期末考试英语作文中我的好多学生都在写我，夸我呢”，B的“你看我现在可是双师型教师哦”“我的也是”“他们期评还是会给我很高的分数，对我评价都很高的”。在人们的交际过程中，自我表扬是说话者有意识地选择表扬自己的话语，其意识凸显程度很高。A、B、C都是普通老师且年龄相仿，在地位平等条件下，A和B实施自我表扬时选择的语言形式是公开策略加无针对面子的补救措施，其目的就是体现自己的能力，在同行面前自我表扬，赢得面子。

三、结语

人们在日常交际中，不管处于哪个年龄段，只要有机会，都喜欢表现自己，显示自己与众不同。自我表扬这一言语行为正好应运而生。本研究运用语用学中合作原则、关联论、面子威胁论、会话分析理论以及顺应论阐释自我表扬言语行为，以进一步分析人们的自我表扬目的。自我表扬言语行为虽然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数量原则和质量原则，但传达了说话者的言外之意。从关联论角度来看，说话者通过自我表扬言语能让听话者更容易领会说话者的显现思想和隐性思想；面子威胁论告诉我们，交际中自我表扬要看场合，否则自我表扬就是对别人的不礼貌、不尊重；从会话分析视角下来看，在不同场合面向不同群体自我表扬，会取得不同的语境效果，自我表扬言语不一定会威胁他人面子，它是一种幽默语言的体现；从顺应论的视角来看，自我表扬言语是一种意识凸显程度很高的话语，说话者和听话者有意识地采用自我表扬的言语进行交际，都是为了实现各自目的。

[1] Thomsa J. Meaning in Interaction: An Introduction to Pragmatics[M]. London: Longman, 1995:149.

[2] 陈新仁. 新编语用学教程[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3] Brown Penelope, Levinson Stephen. Politeness[M]. Cambridge UP,1987.

[4] Leech Geoffrey. Principles of Pragmatics[M]. London Longman，1983:132.

[5] Ruey-jiuan Regina Wu. A conversation analysis of self-praising in everyday Mandarin interaction [J]. Journal of Pragmatics，2011， 43：3152-3176.

[6] 陈慧. 会话分析视角下的自我表扬行为[J].长春大学学报，2013(5): 573-575.

[7] Daria Dayter. Self-praise in Microblogging[J]. Science Direct Journal of Pragmatics，2014(61): 91-102.

[8] 戴炜栋. 新编简明英语语言学教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0：86-87.

[9] 何兆熊. 新编语用学概要[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190-210.

[10] 何自然, 冉永平.新编语用学概论[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11] 何自然. 语用三论：关联论顺应论模因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81-97.

[责任编辑 李亚卓]

Interpretation of Self-praising Behavior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agmatics

WUXian-ze1,2,CHENHui3

(1.GuilinUniversityofTechnology,Guilin541000,China; 2.GuangxiNormalUniversityforNationalities,Chongzuo532200,China)

According to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oncept, self-praising is a kind of impolite behavior, but people still like showing themselves by self-praising in the daily life. This paper aims to use some theories of pragmatics, such as cooperative principle, relevance theory, conversational analysis and adaptation theory to interpret self-praising behaviors in our daily life and to analyze their purposes.

impolite; self-praising; pragmatics theories

2016-11-22;

2016-12-06

吴先泽，男，湖北石首人，桂林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语言学，西方文化；陈慧，女，安徽祁门人，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语言学，西方文化。

■教育技术

H030

A

2095-770X(2017)02-0029-05